伉俪英雄（一）

诗曰：

豪情壮志扫胡尘不辛羁鹰狱牢中­

拼得一死救知己千古风流写丹青­

杨柳吐眉，紫燕底飞，万物苏醒，春回大地。这天，月黑星稀，夜色沉沉，伸手不见五指，濮阳城内，没有一丝活气，夜深人静，只有东北一幢高楼上，露出一点朦胧亮光，别处什么也看不清。­

两更时分，一条黑影在城墙脚下，借助自己的绝顶轻功，三丈多高的城墙象燕子掠水一般，“嗖”跃上城墙。黑影摸出一棵飞蝗石，抛入城内，来个“投石问路”见城内并无动静，回首道：“快上”，翠荟和莲霞两姐妹借助百练索跃上城墙。­

这老者叫姜消，五十多岁，中等个，人很精干。他根据白天探的路线，在黑夜的掩护下，三人直奔西北牢房。­

“有人！”姜消看见牢房上一黑影掠过，立即止步，靠墙而立，一察动静，黑影动作迅速，连过了几个屋脊，而后直奔七号牢房。姜消一招“蜻蜓点水”跟了上去，他手执刚刀，毫无声息的向着黑影逼近，十步五步三步------正欲窜上去时，黑影低声喝道：“什么人”“狐狸还是兔子”（江湖暗语：官府捕，还是江湖汉）­

“一路货。”从黑影问话中姜消便知是自己人，又问道：“来此何干？”­

“救我小侄王维虎。”黑影说道，­

姜消听说救王维虎，心中一喜，又道：“咱们救的是同一人，请问壮士贵姓大名？”­

“在下姓任，单名一个义字”­

“原来是任兄，不知何时到此？我便是姜消”­

“此刻不是谈话之时，赶快动手。”任义回身，发现下面约有人影，问道：“你来共几人”­

“我的两个孩子莲霞和翠荟亦来了”。他唤来莲霞和翠荟，耳语了几句，两姐妹转身向东北楼房奔去，形如飞燕，鸡犬无惊。­

姜消和任义正在屋上计议，两个监卒打着灯笼，闲谈着向牢房慢行而来。姜消摸出一枚飞镖，此乃“顷刻追命镖”此镖出击无形，杀人夺魂，不留声息。是姜消在三年前向一位乞丐求得此技的，姜消自幼拜“八招金”为师，功底深厚，向乞丐求得此技，精心苦练，以舞镖出名，江湖绰号“神镖姜”。这一镖打出，一监卒便无声倒地，另一监卒还不知其故，正欲前扶，姜消已跃下楼房，如抓小鸡一般，将他拿到墙角处，钢刀搭上肩上：“不许叫”“七号牢房钥匙在哪？”那监卒象三九天穿单衫，浑身打颤，上牙打下牙，含糊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钥匙在这里”姜消拿到钥匙，一刀结果了监卒小命。­

姜消和任义正欲去救人，又发现从西北走来一人，象是多喝了几杯，走去路来东摇西列浪藏趔趄，口中唠叨不休：“妈的，小妞不错，---恩，明夜还来-----”­

“管家李留守，大概今晚又和哪个婊子鬼混，我来收拾。”任义说罢，跃到对门一根柱子后。­

“哈哈----，三更半夜，是人还是鬼，啊哈哈，-----”李留守发现一黑影，阴声阳气地说道。­

仁义藏身于柱后，一声不响，李留守狼顾一番，见无动静，认为错觉，又胡言乱语地向前摇摆，仁义猝然起身，施出一招“毒蛇出洞”直取李留守“枕骨穴”。李留守并非等闲之辈，闻耳后有声，酒已半醒，疾驶一招“伏鸡搏狸”闪躲开来，仁义没拿准穴位，二人顿时大打出手。­

“谁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难道想黄泉拜祖？”李留守臭言乱溅。­

­

仁义见李留守在醉中，施出连环掌，对方后退几步，醉意减去六分。李留守见对方身手不凡，不可怠慢。姜消见二人斗杀起来，心中暗叫“不好”，抽刀也向这边赶来，李留守瞧见又一汉子向他扑来，大声叫道“有刺客-----”­

姜消见大事不好，一刀将李留守头颅砍下半边。­

翠荟和莲霞窜到东北那幢高楼上，直奔灯火通明的房间而来，刚到窗外，听到有两人正在谈话，­

“只要你能把王维虎送回‘老家’，再送银千两”。­

“此话怎讲，只要此路生意做成，一个小小王维虎，何须挂齿，有他二十，杀他十双，李某不出一口粗气”­

“好，真乃英豪！”­

从对话中就知一人乃高清统，但不知自称李某的另一人是谁，翠荟想看个究竟，便用舌顶破窗户纸。谁知那汉子是一位武功非凡者，能耳闻蚁斗，听到窗外有音，一声叱吼；“何人在此？”随着话音，一黑影破窗而出，身影急速，翠荟和莲霞手握长剑，刹地联手合击黑影，论武功，黑影比两姐妹强多了，可这两姐妹一个舞龙剑一个舞凤剑，龙凤合一，上下翻飞，但见黑影陡然暴起，双掌劲力向翠荟劈来，翠荟一个疾闪，施一招“苍龙入海”莲霞施一招“凤凰蹬窝”只见白团剑光，呼呼风声，黑影见一时不能去胜，施一招“就地十八滚”势若神龙倒卷，跳出圈外，翠荟一招“单剑诀目”凌空一个剑花，白光一点，直刺黑影左目，黑影一个侧闪，紧接飞起一脚，将翠荟踢下楼去，骤然一个空中倒翻，跟了下去。­

莲霞欲追黑影，但此时高清统又挡住去路，高清统用尽全力一招迎面掌向莲霞击来，莲霞轻盈的一闪，曲臂动肘，一剑斜势向着高清统刺来，高清通蹬蹬蹬后退八尺，这高清通不是莲霞的对手，三招过后，他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

高清统的打手听到杀斗之声，闻讯赶来，莲霞见上来一群帮手，以知凶多吉少，无心恋战，又怕翠荟吃亏，她施一招“颠步倒蹿”将一个打灯笼的人踢向楼窗，火光燃着了窗户，此时正吹一股西北风，火趁风势，顷刻，整个木楼着了火，火光冲天，青烟滚滚，高清统见楼房着火，心中略分神，莲霞瞅准时机，一招“神龙激浪”欲击高清统脑袋，高清统将头一闪“唰”一剑卸了其左臂，高清统一声怪叫，趁着烟火，逃之夭夭。­

城内官兵，闻得杀声，披衣蹬鞋的同时，先穿鞋后穿袜乱套了，出得门来，但见东北火光硝烟，耳闻山声振空，不知发生何事，群龙无首的官兵，黑夜里提刀乱砍，觉得杀人过瘾，瞬时，濮阳城内，乱做一团，但见：­

侠肝义胆为知己，利剑钢刀砍熊罴。­

祝融借风楼阁倒，濮阳城内鸡犬飞。­

再说姜消与任义打开牢门，救出王维虎，三人刚出牢门，官兵以蜂拥而至，王维虎身戴重枷，行动实为不便，姜消护这王维虎，一口钢刀时而“阎王夺魂”时而“佛身青云”，只见一团青光，官兵不得近身，任义施一把“霹雳闪电剑”时而“气贯长虹”，时而“秋风扫叶”在前杀出一条血路，三人直奔西门，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血染姜家院，翠荟丧生
诗曰：
时序往来千古在，人生在世实难料。
合力冲破铁臂网，巾国捐躯血战红。
且说，姜消仁义和王维虎出的西门，奔到离城十里开外的一片树林里，天已将晓，姜消他们不见翠荟，莲霞，心如火焚。
“爹--------”
这暗淡而嘶哑的呼声，一次比一次清晰，姜消随声而望，但见几十丈外，莲霞拖着翠荟，逢头散发，步屐踉跄。翠荟已气力不济，自身难蹭。姜消迎了过去，把汗湿罗衫的翠荟扶了过来，服了一粒“补气还神丸”。
姜消从翠荟蜡黄的双颊可知，一定遇上了武林高手，他问莲霞“你们遇上何人了？”
莲霞憋着通红的粉面，搽着渗出秀发的汗水说：“一黑衣大汉，我们两都不认识，他身形绝快，向翠荟后心一掌，翠荟闪躲不及，掌风所至，翠荟应声倒地，口吐鲜血。孩儿惊悸之季，拿出袖蛋，照那汉子左目击去，汉子躲避不及，被袖蛋打中，我就扶者翠荟直奔城西树林而来。”莲霞见翠荟奄奄一息，一双俊眼含者泪花。
仁义见这孩子伤势很重，说道：“天色微明，此处非久留之地，赶快回家，再做计议。”他说着给王维虎解了刑枷，背起翠荟，众人向着格森村奔去。
王维虎为何入狱，姜消仁义都乃何人，众人有所不知：
白莲教起义失败后，河南，河北，山东等省又爆发了以李文成，林清领导的天理教（亦称八卦教和白莲教略同）起义，起义酝酿其间，总结白莲教起义失败教训，不能直接和清政府作对，便秘密进行有组织，有计划的活动，自刻紫金印，发敕书，冲军养兵，待机以谋大举。
王维虎乃白莲教余党，十二岁入教，十六岁参加宁陕之变，杀宁陕总兵扬芳未遂，白莲教失败后，他乃浪迹江湖，年方二十有二，武精问略智，生得膀阔腰圆，剑眉虎目，面庞清秀，他浪迹河南，这里又有天理教酝酿起义，便又入教，入教后，以江湖艺人的身份，拢略武林人士，白莲旧友，劝其投归义军，一方面又和清政府地方机构暗中作斗。
姜消乃格森山庄的庄主，也是一位武林豪杰，虽然已五十多岁，但他老当益壮，武功高强，性格刚毅，。一年前，在天凉气爽大雁排南的秋天，他和女儿莲霞，回河北老家邢台，路过安阳时，在安阳和王维虎正好同宿在一个客栈，那天晚上，有一恶僧闯入店内，用迷魂香将莲霞熏昏，然后准备发泄性欲，正好让王维虎发现，他便仗义出手，那恶僧作贼心虚，与王维虎斗了两个回合，夺墙而逃，自此以后，莲霞和王维虎以身相许，只是王维虎少年英豪，壮志未酬，至今未娶。
仁义乃姜消拜把兄弟，比姜消年长三岁，个子瘦小，此人武一把“霹雳闪电剑”乃峨媚山清风道人所传，剑招奇怪，出手如电光击石，江湖雅号——“闪电剑客”他和王维虎的相识亦有一段来历：
几年前的夏季，仁义从四川娥嵋山奉师之命，前往山东办事，入河南境内，太阳向大地吐着火舌，黄河的几条支流，也被太阳晒得翻底朝天。他身穿白卦，拿者师傅亲笔信件，信件又有清风道人所拓道印。那时清政府对白莲教的活动非常恐惊，特别制定严刑苦罚，进行恐吓，有诸以白衣善友为名，举众结社者禁之，诸僧道伪造金文，犯上惑众者斩之，因仁义身穿素卦，又有道印信件在身，官府不问青红皂白，放手抓人，仁义此刻乃：秀才遇强兵，有理说不清，只好动用拳脚。
常言道：猛虎怕众犬，英雄怕众围，仁义和官兵斗杀之时，被王维虎恰巧碰上，他见仁义渐渐抵挡不住，又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掏出一把飞沙，用运内力，催臂发肘，向官兵打去，官兵猝然受惊，瞬时阵势大乱，仁义趁此机会，杀出众围。逃出虎口，王维虎向仁义问清原因，找人将他送出河南境地，自此，二人便成了生死之交。
王维虎此次入狱，是由于叛徒徐蒙伦造成的，徐蒙伦乃高清统外甥，他受高清统派遣，加入天理教，探听各路消息，得知王维虎乃起义的重要头目时，与高清统商讨，在王维虎常常出入的地方设下陷阱，捉拿狱中。
在说格森山庄：今晨幽静，但见：绿树紫雾绕，燕雀早穿林。
好鸟鸣于树，草露晶莹莹。
姜消等人归到家中，已是五更过后天下白，姜消吩咐家人，盛备早餐，自己亲手给翠荟服药，然后让她休息，莲霞深情地望者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见他饱满的天庭，消瘦了许多，但那英豪气概扬于眉宇，她心里翻腾者热浪，涌起爱怜之情，她低声问“你吃苦了？”王维虎听了这简单的一句话，既感激，又心爱，一阵激动之后，诚恳说道：“堂堂男子，降生于世，不立大志，空有七尺之躯，留之何用？区区一事，何言吃苦”
早餐已经准备好，姜消仁义和王维虎在进餐之时，姜消问道：“仁兄怎知维虎落如狱牢？”
“要讲则长，不讲则短，山东益都来了个野和尚，设雷比武，自言是嵩山少林的苦行僧，武艺奇绝，和尚摆雷真乃少见，一时间，益都城内，高手云集。说来亦奇，诸多武林高手，遇他败北，人言西北三侠也败在他的手下。我在益都看了一番，和尚武功的确出神入化，特从益都前往濮阳，欲请你亦开眼界，昨日身如濮阳，一路急奔，口渴腹饥，进得酒店独自吃酒，此时，对面桌上有两个汉子边吃边论‘濮阳衙府近日抓一反贼，捉时动了刀枪，反贼武艺精深，杀了好几个兵呢，最后落如陷阱，才被捉住，此人恐怕要开刀问斩，另一人说；“据我所知，高清统还请来了个武林高手，大概想将反贼发配新疆，半路-------”‘听说反贼叫什么虎’‘叫王维虎’
从那两个人的对话中，我得知王维虎入狱，我已无心吃酒，两人亦是公差打扮，发现我听的入神，就不多言了，”
“出了酒店，一汉子北行，一汉子西走，我尾随西行汉子，到了柳富胡同，一个箭步欲抓住问究竟，汉子好生眼明手快，疾闪身马步而立，储力以待的同时，一双三角小眼一瞪：‘那路歹徒，青天白日竟敢强劫’
我并未回话疾驶“大鹏展翅”“枯树盘根”汉子一一躲闪，三招落空，我就施出了擒拿术的“骑龙伏虎”。卸了一只胳膊，他这才哭丧着脸求饶。”
“抓住的反贼关在那里”
“不---不知道”
“我一时性急，抽出霹雳闪电剑，剑尖点向心窝”
“好汉饶命我说，我说，关在西北七好牢房”
“好汉饶命”
“本欲放他一条生路，又怕坏事，手起头点地，给那小子来了个痛快”
“有恩不报非君子，我这条命还是维虎捡来的，听说恩人受难，行时难等天黑”
“----------------------------”
正谈间，莲霞神情紧张，闯进房门，说声“不好，官兵几十人以围了村庄”
姜消等人刚备好武器，村里已杀声一片，倾刻，官兵将姜家大院围得水泄不通。
“诸位光临寒舍，不知有何公事”姜消显得很生气。
“哈--哈----”捕头吕勾阴森森的大叫一声，整个院子向被杀机拢罩，他瞪起双眼，脖劲暴起，“你这逆贼，谋杀县令，劫去囚犯，明知顾问，还不赶快就法伏罪”
他又对王维虎冷俊地说“王维虎料你生出双翅，亦难飞出此地，你还不快点伏降，免得他人受罪”
王维虎早已气得咬牙切齿：“休得狂言，看剑！”
“爹---杀伤妹妹的乃这青眼熊”莲霞娇喊着，抽出宝剑。直扑黑衣大汉，
姜消知道非那大汉对手，说声；“孩儿，我也来。”汉子见姜消向他扑来，施一招“寸步箭蹿”莲霞跃身直起，刹地汉子又疾驶“踢腿决目”直取姜消双目及中盘，姜消一看乃少林拳术中的“弥勒手”，急用劈掌架肘封之，这一交手，双方都觉对方身手不凡，不可怠慢。姜消且战且退，退至后院，束身一摇，越墙而过，汉子亦不示弱，群追不舍。
此时，仁义姜消妻子王氏，众家人和官兵撕杀在一起，姜家院内刀光剑影，鸡啼犬吠，但见：朝廷腐败鹰犬凶，狗仗人势掠庶民。
姜家大院狂飚起，刀枪剑戟惊鬼神。
院中官兵，皆精良之将，又人多势众，众英豪一时无法取胜。仁义一把“霹雳闪电剑”白光晃动，‘嗖嗖’阴风，时而飘掠半空，时而横扫撩地，官兵闪躲不急，剑光中带着声声掺叫。
吕勾乃河南濮阳的快捕，练得一身鹰爪神功，功力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江湖界都叫他“神鹰捕”他冲王维虎一声吼啸，只见凌空而起，向王维虎一个盘旋，势若骇浪嘭岸，王维虎未料到吕勾有如此神功，捎一轻敌，差点出了大错，他一个疾闪，手中长剑已被吕勾击飞。
王维虎丹田送气，贯于全身，施出了几年没用的“上下行”拳法，他一声呼啸，猝然一股巨风扑向吕勾，暴急势猛，吕勾惊骇之季，一招鹰击长空，水岁浪起，鹰有侧翅盘旋之功，左右翻腾之巧，时而“低翔谷底”钩扑钓拿，迅猛时如飞箭离弦，稳键时又如苍松迎风，动作刚暴凶猛，快速有了，静则机智稳健，似鹰待兔，王维虎的“上下行”并无定架，但功力雄厚。
莲霞陡然间见王维虎和吕勾斗得飞尘弥漫，芳心为王维虎怦怦跳，怕王维虎刚出狱，气力虚弱，难敌吕勾，便娇吒一声，手中宝剑耀出金光，向着吕勾绞来，吕勾以恕鹰捕兔之法，一潜一跳，，刁住莲霞握剑之手，一招“鹰哓叼食”将莲霞抛了丈远，王维虎见状，如一头受惊的雄师，一声大叫，山崩地裂，只见一影拔空而起，集结内力，拧身见肘，一股巨风直击吕勾面目，吕勾眼前一黑，步法疾趔，跃空倒下。
重伤在身的翠荟，躺在床上，听得杀声，挣扎撑起身子，想看究竟，此时，几个官兵闯进房间，翠荟连剑亦未拿出，被几个官兵四面围定，可怜一武林英女，被乱刀砍为肉泥，命归黄泉。
且说姜消与那汉子跃出大院，在一片树林里斗得难分难舍，斗过几十个回合，不分高低，汉子身影一闪，长臂横扫，一招“回声鞭”带着风声，向着姜消打的急，恨准毒，只听“喀嚓”一声。（欲知后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