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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连长张海涛》第四十三章

作品名称:解放军连长张海涛      作者:清贫      发布时间:2014-12-12 19:30:15      字数:4964

  
  耿排长感到自己连长不禁对自己的每一个战士好,更是尊敬自己的人民,觉得能成为自己连长的的一个兵,感到温暖。他想到:连长,要是一直跟你当兵,就好了。
  从桂林火车站上车,耿排长赶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才到了福建的福州火车站,转车继续乘火车,到福建的的漳州,是晚上了,就在火车站候车室睡了一夜,第二天,又赶了大半天的客车,到自己的农村的镇上,有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他看到了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山包。在小山包的半山腰,长着多颗木棉树,一条上去的小道,通到掩映在一片绿叶葱葱,树枝垂吊在一两间瓦房的尖尖房檐和成土黄色的房子的侧墙上。而在房子的后面是一片青青的竹林子,在往上:是隆起一片呈土红色的生长在绿草茂盛的如馒头般的大山包。
  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家了,耿排长想:从1973年12月参军六年了,自己才回过三次家。上次就是去年,回家,家里跟自己找了一个邻村的李玉燕。人也好,虽说见面不多,李玉燕喜欢他,看到耿春排长英气,厚道豪爽的脸,还爱说笑话。就让李玉燕觉得他幽默、英气、老实,是一个好男人。女人这一辈子,就想找一个老实可靠的好男人过日子。而中国军人,厚道纯朴忠诚,都具有这样的特性和品质。
  四天后,他们结婚请了两家的亲戚朋友,吃了饭,一天下来,耿排长喝了不少的酒,想到摆在桌上的鲜亮透红的烧肉,嫩黄使人溢口水的摆在盘子上的卤鸡;多双筷子夹起红得油亮红烧肉,放进粘着油香的嘴里;还有喝的脸发红的,还有碰完碗喝酒的农村青年;喜气的人们,围坐在他们家的门口的地坝里,直到晚上吃了晚饭后,这笑声和喜气在渐渐消退了。
  终于我有老婆和家了,以后再有一个娃,做了爹,就可以回家,或者让玉燕带着自己的儿子来部队上看自己,这该是多么好!耿排长想到这里,感到自己张罗一天,觉得疲乏的很,就一个人倒在铺着红彤彤的崭新被子的床上呼呼地睡着了,还打起鼾声来。
  过来很一会,李玉燕一切忙完后,就把门关上。隔别是耿排长的妈和17岁的妹妹都累了睡觉去。而李玉燕却没有丝毫睡意,关上门,心理就激荡,她走到在淡黄的灯辉下,在靠近前面的土色墙下,那黄晕晕的纹帐床边,自己的丈夫一双脚斜伸在红木制成的床边,双手放在穿有灰蓝衣服的肚皮上,侧脸,而呼呼大睡。连皮鞋都没有脱。
  已经决定这一生都跟着军人的她,就走过去。她坐在躺在床上的在发出均匀鼾声的新郎的身边,她本想把耿排长的皮鞋脱下,感到这样会打搅他,就坐着;她温情地看着:耿排长,闭着的和善的眼睛,诱人而略塌的扁平的黑乎乎的鼻孔,英俊丰润发亮的脸,黝黑的胡子下,那性感润泽的嘴唇。
  双手放在一起一伏的肚皮上,是那样舒适和惬意!是那样的甜美幸福!
  看了一会。小娟就把铺盖轻轻地盖在自己军人丈夫的身上。她就这样看着,她想:自己是那样的有运气,找了一个不错的军人。虽说,他可能不在转业了,以后家里就只有她为他照顾耿排长的娘了。也许,还常年看不见他了,没什么,如果想他了,我就去他在云南的部队看他。听说,是孤单的。我妈说了,还要长时间忍受孤单,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他。
  想到这里,小娟就起身,把自己军人丈夫的皮鞋脱下来,却惊醒了他,耿排长这才起来。
  “春,你怎么鞋都不脱。”玉燕说。
  爱说笑的耿排长说:“你是我的老婆,你要跟我脱。”
  “我脱了。”
  “现在几点了?”耿排长问。
  “可能是1点多钟了。”
  耿排长把自己右手一拍自己的脑门,仿佛庆幸说:“我还以为洞房就过去了,这样,我就觉得没有意思了。”
  玉燕故意逗笑自己的军人丈夫:“你都晓得过洞房啊!”
  “怎么,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耿排长说瞅着带笑的妻子。还用拇指反指着,戮了戮自己的宽厚的胸部。
  “是一个哈包(傻瓜)”
  耿排长一听,伸出手,突然一把搂住老婆,嘴里还故意嚷嚷到:“你看我傻不傻,你看我傻不傻,你看我傻不傻!”
  “你就是傻,你就是傻,傻傻傻!”
  “老子在傻,你都是我的老婆。”
  “不是的,不是的!”他妻子一下认真说。
  傻傻的耿排长愣住了。“你不喜欢我。”
  “这还用说,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玉燕立刻故意认真说。
  “这么说,你一不跟我生娃。”这点是耿排长希望,也是所有男人希望的。
  “你去找别人跟你生。”
  耿排长不明白玉燕是逗他,就立刻心里空落落的。就放开玉燕,木头木脑地呆看着玉燕。
  玉燕就看到他那样,觉得他当真了,就说:”说你什么,一个傻瓜,就是一一”
  耿排长不明白了,他妻子看到自己军人丈夫,茫然不知所措,就问:“你生气了。”
  耿排长愣愣地看着,没有说话。然后,玉燕说:“是逗你的。”
  “什么,你逗我,我在我们排里,还没有人敢逗我。”
  “我要逗你。”
  “你逗嘛!你逗嘛!”耿排长说着就伸出手,摸老婆的脸。玉燕就笑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悦耳。耿春就一阵激情般冲动,一把就把玉燕搂在怀里……
  第二天早晨天亮了,接近春的早晨,已经没有这样冷了。玉燕早就醒了。看到盖在自己军人丈夫身上的大红铺盖都掀开了一小半,在床的对面,从放在桌上一些人们送得温水瓶,瓷盆等靠近窗边的花格窗子上,照进了一方块形的晴朗的光亮。这时,能还隐隐地听到在他们的窗外,传进来的那鸟儿的清脆的鸣叫声,让人感到非常舒心,愉悦!
  亮光照在了耿春排长仰躺的睡熟的润泽英俊的脸上,略向床边侧过的透在一点光亮性感的在翕动的鼻翼,闭紧的嘴上一串亮阴阴的胡子。再往下是宽厚丰满的胸部和他一道道胸肋骨;在剑突而下的微微斜着的富有弹性光滑,在均匀的一起一伏的肚皮,在条纹般的光下:他的略一黑一白的强建的腹肌。看去:非常的性感而诱人!
  玉燕看得入迷,就情不自禁地把自己脸轻轻地放在军人丈夫健壮光滑的肚皮上……
  玉燕把脸,轻轻地放在耿春那在往上微微浮起了的光滑的肚皮上,听到了耿春的肚皮里,轻微的来自胃部里的哗哗的消化的声响。她感到自己是那样幸福,自己等到了一个好男人,她觉得在往后,跟他生一个娃,尽管他在部队很忙,回不来家,自己还可以到部队上去看他。想到她妈妈已经告诫过她,在寂寞中等着和他团聚。也许是很多年。
  玉燕已经做出了决定,跟定耿春。她想:只有和他一起,终究会有这一天的。
  想到这里,玉燕就更是感到幸福和喜悦。她还一度想,自己就这样扑在丈夫的身子上,就一直看他这样惬意地这样睡着多好!毕竟是在自己的身边。过很久了,玉燕才觉得荒谬,她还是觉得这样更好,仿佛身边充满了温情和甜蜜的气息。
  十天后,就是1979年二月初的一天,随着春节的临近,耿春和一家人都满心地要迎接春节。他的假,也刚好在春节大年后到,这时,是他感到很满意幸福的。
  下午,他在山腰自家的地里挖地。他妻子就带些水,粑粑来。已经临近春天了,也没有这样冷了。他妻子往上山坡的一条有些时陡时弯的土灰小道,慢慢地走上去。这时,她身边是一些干枯被人踩在地上的草,往上两边是呈土灰色的矮土坎,上面也披吊些有些发干的草。在近处小道边,开始有一些新发的嫩绿色小草。在远处是一些直的和树干弯的光秃秃的树子。
  渐渐地,他妻子看到了在小道西侧的高处地上,耿春在拿起锄头挖地。在中午吃过饭后,妈妈说这块地要挖松,过两天,要种上包谷。走到了地边,看到挖好的一累累的土黄色泥土,看到自己的军人丈夫一道道纤细的汗水,从他饱满晶亮的额头上流到他的润泽的腮帮上。
  “耿春。”
  看到自己的妻子来了,耿春就放下锄头,走到他的妻子,说:“老婆,你来了。”还笑呵呵的,他感到是那样甜美。
  他妻子就倒了一碗水,他就一下都喝了。他妻子立刻拿出毛巾,跟自己的军人丈夫擦他脸上的汗水。
  说:“你累了,都不脱衣服,这样会把你的内衣打湿的。”
  耿春看到自己的妻子是那样的贴体他,心疼他,心里不由得感动,他想:还是有老婆好。老婆会疼自己,陪着睡,还跟自己生娃,这几天来,一直都不让自己做事。还跟自己添饭。把热水端着来自己面前,跟自己洗脚。哎,自己一定要对老婆好,一生都要对她好。
  他们就在地边坐下,他妻子把水倒在碗里,是满满一碗,端在耿春的手里。然后,耿春就喝了,马上,玉燕把做好的黄粑,递到耿春的手里,
  “你不吃吗?”耿春问。
  “我不想吃,你挖了这么久的地,一定累,要多吃点。”
  耿春就吃了。
  他们又聊了很一会,他妻子问:“你是排长,是不是每年都可以回家探亲?”
  “应该是,不过,遇到连里、军区军训,可能不一定能会来。”
  “为啥?”玉燕更关注。
  “我是排长,我也不能在假上,跟自己的战友们去争。”
  “我知道,”小娟说,“我是不是可以在部队上来看你。”
  “行。”
  “这样吧,如果你忙,我就到部队上来看你。”
  “行啊,那样,我就让别的战士回家探亲。”
  “那你好久能回到老家来。”小娟问。
  “我们主要是排轮子来,也许也后,转业回到城里,到时,你就可以进城来,等我们条件好了,就把你的和我的父母接去。“耿春说。
  正在他妻子还要说时,山脚下匆匆来了一个小妹喊道:“玉燕姐,生产队长要我跟你们说一声,有耿大哥的电报。”
  “有你的电报。”小娟回脸,对耿春说,非常意外。
  而耿春立刻明白:这是李指导和欧阳雄连长发出的。他感到:中国和越南就要打仗了。心里也期盼,就说:“走,我们去生产队长那里拿电报。”
  “嗯。”
  于是他俩就向坡下快步地走下去……
  拿到电报,耿春一看,电报上只有十个字:
  
  耿春
  
  部队有紧急行动,接到通知速回。
  
  李
  
  看到这里,耿春排长深知紧急行动的重大含义,从他听到有自己电报,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一点,心里也不太紧张,因为,他从部队上回来,越南军人就在云南,广西边境上,对我在劳动的人民肆意开炮开枪。这事,已经很久了。这样的局面是不可能无休止的进行下去,必定有一战,或者没有打仗的事,这不是由他们司令员和成都军区司令员能决定得了的。这以前在打仗和不打仗的方方面面,让人猜不透。现在好了,这次是正要打仗了。
  耿春就和自己的新婚妻子,往回走。看到耿春班长阴郁的神情,在缓缓往回走。
  玉燕尽管不了解部队上的事,可从自己的军人丈夫神情已经感到了情势在变化。她很快猜到电报上的内容,不知怎么,又开不了口。好像自己的舌头,发硬了似的。就这样跟着自己的军人丈夫默默地走着。
  过了很久,耿春才意识到:自己的老婆还没有看,就把电报拿在玉燕的手里。他老婆看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丈夫就要走了。这一刻,她就觉得丈夫也想离开了,她感到晕了。虽然这样感觉相当含糊,可是玉燕在觉得似乎更加明白,她马上否定,在心里:不,她想到:他是好人,老天都要保佑好人的,对,他一定能回来。想到这里,她心里又发出一个声音:他走了,他可能要走了。玉燕的头就马上抖一下。
  这一抖,使在他身边还心情翻腾的耿春,注意到了,立刻伸出手,一把拦住她,问:“你怎么了?”
  玉燕就默默低下头,就往前走,此刻前面小道,和在田坎下,那长出的一溜嫩绿色小草和间杂在其中土灰色的浅浅的发干的烂草,看上去,土灰带绿,非常的好看!这要是春天来了,这不是一道诱人的乡村田坎?可是,他妻子脸看也不看,瞬间这一切,看上去,好像不关她的事,她只关心的是一一自己的军人丈夫。
  “你怎么不说话?”耿春又问。
  可是不管他怎样问,玉燕不说。这一刻,她的心理如一块石板压着:完全不知道自己想什么,看着什么,就感到脑袋一片迷糊。
  第二天早晨,玉燕再次跟自己丈夫激情后,就是自己军人丈夫要回部队的时间。她跟耿春收拾好衣物,自己也在镜子里打扮一下,就和自己军人丈夫,走出家门。这时,清晨的天空是一片灰白色的,天上还飘着多片散碎的灰云片,而它们身边还浮着六七片长的灰云。看上去,静静地在他俩的头顶上方一动不动。
  走过他俩身边在茅草房下土黄色的邻居的侧墙,和一条拴在墙边身上脏的刚打响鼻的水牛边走过。
  经过一间玉燕二舅的房子门前走过,这时,她舅舅家的女儿已经起来。也没有看见舅,当然是在睡懒觉了。过了房子,走向村尾小道,再走几分钟,到有几颗木棉树的村尾边。
  “玉燕,我走了。”耿春站住,回脸对玉燕说。
  “嗯,你快回部队,一定要小心!”玉燕说,她的话是:你一定要在路上和战场上小心,自己的丈夫要走,她拒绝把不良的情绪带跟自己的丈夫,尽管大家平静。
  “嗯。”
  “你一定要回来。”
  耿春心里一热:“你放心吧,我一定回来。”
  玉燕就立刻转身,快步回走。她知道:自己不能老是呆在自己丈夫的跟前,说这说那,这样,会耽误他赶车,而还会影响他的行程,看到玉燕跑开了,耿春回头向有些长着浅浅的发绿色的小草的下小坡间微斜的小道,快步走下去,就往田埂上走去。
  这时,玉燕立刻回来,她站在村口边,几乎是痴痴地看着中国解放军年轻排长耿春,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土黄色的田埂上……
  玉燕就想:耿春,你明年这个时候一定要回来,就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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