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连长张海涛》第三十二章

　　小郭包好了伤口。这时，在郭红金被扶下来时，他没有马上回看为他着急的连长，他从他的这一行动里，感到了马连长是那样好。之后，看到小郭被扶下去休息了，英勇忠于自己职守的马连长立刻回身和身边的战士战斗。
　　两个卫生员战士包好了郭红金的伤口。对他说：
　　“你必须下阵地。”
　　“我不下去。”
　　“你头部伤得非常重，会非常危险的。”卫生员战士都非常的担心说，从他们的声音，脸上表现的非常明显。
　　“你们快去照看别的伤员。”郭红金说。
　　“你要听话，真的危险！”卫生员也着急了，有些苦苦般劝他。这时，郭红金包好的头略有丝流血。可能卫生员担心，他一旦要战斗，就难免不碰出血，情况很有可能更糟糕。
　　“你们快走，去照看别的伤员！不要管我！”小郭是不会下去，他坚决留在这里，想等着连长对他发出一些需求，他就可以帮帮连长。虽然他来五连才三天，也受到马连长的喜欢，这当然是不容易的。而现在，在作战时刻，他必须配合连长和战友们。
　　看到他根本不下去，两个卫生员战士就只好退到下面的土坎下，去救治别的战士了。
　　这时，马连长觉得这一面不好打，就觉得应该换个方法，就对负责火焰器的战士说：“李有福，你到那面的一侧去试一试。”
　　“是，连长！”
　　战士22岁的李有福，跑到他们西侧上边一处较平的坡地边，就是绕道越军洞口的西侧山边，做好准备。
　　然后，马连长大声一喊：“放！”好像颇为心急而及时。接着，战士李有福，手一按，一串火焰，向山坳里敌人洞口斜斜地飞蹿而去。然后，战士李有福，又看看：刚才他跑过来时，还看见有两个越军伺机向趴在坡坎上的解放军打枪。可现在，被经过的火一过，并没有被烧掉，觉得应该是看见火一到，躲起来了。李有福觉得这样没有用，从这一处，跑回来，到坡坎下，对准备向或者想法对付越军的连长喊道：“连长，看来不行！”
　　“继续。”马连长说，他感到现在没有机会，过后该有。之后，战士们根据他的意思，有用手榴弹，有用枪等，变幻角度打击洞里的越军，都没有起作用。
　　可马连长，这时，还有些侧身呆在呈土红色凸立的坡坎上。
　　他时不时用卡宾枪，向敌人射击，又投弹，也没有用。看来要消灭洞里的越南鬼子，非常难！而有一个情景，跟郭红金非常突出印象，那就是：自己连长几乎是一直呆在上面，想法打掉敌人，并指挥战士从各个角度打击敌人。
　　这时，他觉得自己连长在忍受痛苦，或者在打击中忘了痛苦，全身心对付敌人！
　　就觉得自己一定要呆着，尽管他的头一直疼，还有血流出，他的右半边脸被血染红，显得半干半湿；包在他额头上的纱布略掉下了点，纱布看上去，是已经全部被血浸湿。这时，又上来两个卫生兵，到了把自己头靠在红红的坡壁上，半边脸都血红的神情痛苦的16岁战士郭红金的跟前。
　　说：“同志，你受伤了，快下去。”
　　小郭没有说话，应该是痛苦和主要关注连长的情况，使他不在意卫生员战士说了什么？
　　“同志，你快下去。”
　　“你们去救别的人。”
　　“快下去，你已经受伤很凶了。”
　　见他不肯下去，卫生兵就伸出手，抓住小郭的左手，小郭，就把手挣脱，喊他们救别的人。
　　“连长还在上面。”小郭说，他不愿意，不想而心里放不下自己的好汉连长。
　　卫生兵立刻回答：“你下去，我们来看着他。”可能解放军卫生兵照样能参加战斗吧！
　　又伸出手，把小郭拉开。小郭在挣脱时，在余光中，忽然看见坡坎上的马连长右手举起手榴弹，就要向坡坎下投去，就着急，不愿自己连长有任何不测的心情，使他立刻大喊：
　　“快救连长！”从他的喊声里，好像连长遇到了危险似的仿佛自己连长身下边，冲上来了敌人……
　　解放军连长马成兵带着战士们，打越军的藏兵洞几个小时了，都没有办法。他觉得应该派些人去近距离打掉敌人，老这样是没用。就下到坡坎下面的地上。喊了一声:
　　“黄排长！”
　　在一边和战士们都发愁的，解放军24岁长得眉清目秀的、机智、开朗，一米八的身子壮实的二连二排长黄正兴，就较快地走到自己的小半个脸包有白纱布的连长跟前。
　　当连长这样一喊他时，黄排长就知道：连长有新任务。现在，一排长赵锐在打防步兵壕时负伤，接下来的任务，只能是他做。
　　“连长，你说。”黄排长说。他知道连长决定让他来做，同样，他感到：自己会牺牲。这人就是把事情，往不好的坏处想，他根本就不想自己能活着，他不能想。
　　“好。”马连长说。
　　又说：
　　“你马上带上二班，下土坎，打掉下面的藏兵洞。”
　　这个行动，无疑是临近死亡的危险。黄正兴排长立刻就意识了。他知道，到下面的行动，就是在一分钟内不是死就是伤。他更想，伤了比死好，毕竟还活着。
　　但是，他没有往下想，一切都看运气。
　　“是，连长！”黄排长在回答时，就立刻向自己连长敬了一个军礼。
　　看见他在皱眉略低脸，马连长问：“二排长，你怎么了？”
　　“连长，没有什么！”黄排长说。作为他的连长。他知道自己的战士的秉性，都想完成任务，最好能活着走回来。想到、和看到黄排长要走了，马连长不禁心都抖了。他感到了这次任务的困难，毕竟越军非常的歹毒跟日本鬼子一比，更能算计解放军。
　　解放军排长黄正兴，24岁。他有一张长而略胖的脸，腰身也有点魁梧，鼻子略扁；他眼光显得仁厚、坚定。他带上了十个战士，三班班长邓玉明24岁，比他大10个月。
　　
　　战士有：赖满章、蔡红金、钟路明、李永强等。
　　
　　当解放军排长黄正兴，接受了自己连长的命令，他就意识到：自己执行的这次任务，就是去死。他相信，三班长邓玉明等都有这样的感觉。在这一会儿，他觉得，只有坚决去完成这一任务，他想到：不管了，一切都听天由命。然后他带着战士，将要走到坡坎边时，他站住了。他想到：
　　我从哪里下去呢？嗯，看来这面坡坎，都没有遮的，容易被洞里越军看见。对，对，只有在越军的屯兵洞被遮住的土包侧方向下去，才不容易被看见。想到这里。黄排长看了一下，只有走到洞被土墩遮住的这一侧方向了。
　　“排长，你想什么？”邓玉明班长看见自己排长忽地站住，然后看见排长在低头想什么，就没有问，看见黄排长转身，才问。
　　“我想了一下，不能从这里下，我们去那边坡坎下去。”
　　“这是为啥？”
　　“那边的几个土包刚好挡住敌人的屯兵洞，这样，我想好点。”
　　“嗯，我看也是。”
　　“咱们走吧。”
　　然后黄排长带着战士们向坎的偏侧面走去。到了那里，就是坎上，就一个人什么都不说，先下去。他知道：走在最前面是危险的，也是容易被土包遮住的洞里的越军看见的。可是，他还是走在前面，下土黄色的干燥的坡坎，往呈一个像大漏斗形的很大的深坑，走下去。他看到这一下来，被遮住的藏兵洞，没有越军的身影。就朝下面走去，他走得有些快，他已感到：如果敌人打枪，他们这坑上面是没有遮挡物的，自己和战士就会成为靶子。就用右手挥了一下，他示意让跟着自己下来的战士快点。然后，他看见：接近屯兵洞附近，有一溜，凸出的土黄色山壁。就立刻朝山壁跑去。他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怎样行动，战士们就会跟着他做。
　　而这时在越军的屯兵门口，有两个越军，在看着：由于被洞口上的土包挡住，只能抬头望正面高高的坡坎上，而侧面被土包挡住了视线。
　　“阿文，你看看，中国军队打了这么久，一根毛都没有伤着我们。”一个越军阿杰说。好像显得多无聊的！
　　“可是照这样，就没有完。”
　　“现在，我们尽量不出去，等他们打，我们再找机会，打一下。”
　　“我看没有机会。”
　　“你不要急。”阿杰说。
　　然后，阿杰想爬出窄小的洞，想看看正面高坎上解放军连长马成兵他们。
　　“你要出去？”阿文问。
　　“我想出去看看中国军人的情况。”
　　“都是一样的。”阿文觉得多事。
　　阿杰没有说，他还是要出洞。他爬出洞弯腰到前面的土堆，略抬起脸，就看到，看到了：正缓步走近土堆的身子略低沉的、双手端正冲锋枪十分谨慎的解放军排长黄正兴。阿杰立刻开枪。
　　我们这批解放军，基本上是五十年代和六十年初生的，没有参加过战斗。就连黄排长心里也发抖！当他看见越军阿杰时，由于紧张、手脚发硬。被越军一窜子弹飞射过来，重重地射进了他紧系朱红色皮带上的肚皮里。他身子抖动。他才端起冲锋枪。然后，似乎还击越军阿杰。打中解放军黄排长的肚皮，阿杰竟然，立刻回身极快地爬回洞里。
　　看见自己的排长受伤了，邓班长就上前，马上扶住自己的排长。他看见：自己排长紧系着皮带的肚皮上的绿色军衣被打烂，五六股细细的血从军衣流出来，顿时打湿了他的的皮带和肚皮一部分。
　　“排长！”
　　看到三班长扶住自己，黄排长还想跑上去，打击敌人。而由于突然一股肚皮疼，他顿时支撑不住，身子就倒下。他感到自己完不成这一任务，就立刻说：
　　“老邓，你去，快！”
　　邓班长明白：这是让自己继续袭击越军的屯兵洞
　　他立刻说：”李永祥，你看着排长。”
　　在他身后的一个有些矮、身体壮、团脸的战士就刻抱住自己的排长，跟他包扎流血的肚皮。
　　解放军班长邓玉明，就端正冲锋枪向土包后的屯兵洞跑去。
　　打伤解放军排长黄正兴的越军阿杰他爬进洞里，对队长惊慌地说：
　　“队长，中国军人要袭击洞！”
　　越南军人，在获得了中国军事战术思想时，他们摒弃了那种死守，人在阵地在的中国军人的拼死保卫阵地的思路，而是利用阵地，消灭对手，保存自己。
　　他立刻说：
　　“你们几个守护洞口，其余撤！”
　　说完，自己就先从后洞跑了。他刚跑。三班长邓玉明，就出现在洞口。
　　越军阿杰，和四个越军守住洞口。看到了解放军跑近窄小的洞口。他本来想立刻打死解放军。突然感到:这样不一定能打死解放军，就收起枪。对几个同伴说：
　　“等他们进来，我们就守住洞里边，明白吗！”
　　几个越军明白。
　　那么，这是什么意思呢？他的想法是：来打击越军的都是非常厉害的解放军，由于洞口的遮挡物，可能成为对手的还击屏障，这样，反而对自己不利。而利用窄窄的洞口，让解放军一爬进来，起身，这一举动，再打死解放军也不迟。
　　越南鬼子阿杰和四个越军，站在进洞的边上，一起用冲锋枪，对着进洞口。
　　这时，门口没有越军了，黄排长受伤了。这次行动，实际上，邓班长已经在指挥。他到了洞口旁，知道得有人爬进洞里，这样才是消灭敌人的唯一手段。那么，这情势，是此刻，表明致命的凶险，以实际的现状呈现在面前！
　　邓班长紧张，自己军帽里的头发都耸起。是呀，我们的亲人解放军，我的亲人解放军，是人呀！仅几秒而邓玉明班长，牙齿一咬，嘴唇蠕动一下，一个人立刻趴下，
　　解放军班长邓玉明，就身子放下，他先是把身子斜侧，双手扶住洞两边的土壁，先把脚伸进洞里，然后，才把身子伸进去。
　　“阿杰，你看一只脚伸进来了。”一个越军叫吴进良说。一下紧张！
　　沉稳的阿杰说：“别慌！”
　　然后，当邓班长把身子都全部伸进入洞内。
　　“射击！”阿杰当即大喊。
　　五只枪顿时一起对着，身子、脚先进洞内的解放军班长邓玉明射击，打中邓班长的左脚。他迅疾扑倒在地，身子在地上滚动。在滚动中，也在暗黄蜡烛光照耀的洞口，他在滚动中大喊：
　　“不要进来！”邓班长这样喊，是希望后面的战士不要冒险，以免被打死。
　　这时间，多股子弹，从他滚过的紧系皮带的身子上迅疾飞到他头上边的洞壁上，打中洞壁落下的土渣，掉到他的身上、军帽、脸上、眼睛里。他一时，看不清，而是往前面的敌人滚近。这样，就让越军后退，洞口就安全些。他在无形中逼退越军，跟自己战士创造机会。一个战士叫赖满章，爬进来，刚起身，被越军阿杰看见，就再次抬高枪口，射击，打中了解放军战士赖满章的胸部，他倒下。然后随他，爬进来一个战士叫蔡红金，刚抬头，就被越军阿杰打中头，他也倒下。他看见又有战士爬进来，就本能地抬起身子，为自己的战友遮住凶猛的枪弹，被射击密度大的子弹击中肚皮，胸部等。蔡红金倒在地上，他想爬起来，已经不行了。而爬进来的战士看见：
　　邓班长在滚向越军，邓班长就灵机一动，从腰间皮带上摘下一枚手榴弹，拉燃，向越军投去。
　　“手榴弹！”越军吴金良喊道。
　　“快跑！”越军阿杰一喊，在死亡危险的面前，越军是看重自己的命，就立刻转身飞跑，比冲刺快！
　　近几秒，一声沉闷的爆炸，五个越军，还是背、脚、受伤。
　　这时，又爬进两个战士，看见班长身上是血。一个战士叫叶苏，就跑过来，邓班长立刻把身上的沙子，边抖，跑近越军，尽管他的脚受伤。他见到越军就射击，打死了四个越军。
　　越军阿杰看到自己危机，立刻装死。就听到自己一边的两三个越军被打中的叫声。他立刻趁这时，想采取主动。他感到：解放军在一个个打死越军，他装死就没有用。
　　立刻利用倒在地上的身子，抬起枪，向正要过来的解放军班长邓玉明开枪。
　　战士叶苏，立刻跑上来，阿杰的枪响了，打中了他的胸部。
　　看到这一时间里，又跑过来四个战士。这个时候，除外面的一个战士看着黄排长，都进洞来了。
　　反应很快的阿杰，试图转调枪口，向跑进来的四个解放军开枪。
　　战士叶苏看到自己跑进来的战友危险，就迅速向越军阿杰的枪口上堵，把枪口压倒在起地上。顿时，地上射进了一串尖利冒烟的子弹。
　　阿杰一惊。竟然，不和叶苏搏斗。把手从叶苏的肚皮下抽出来，从自己腰间皮带上，取下一个手雷，在地上一碰，就要向从爬进洞口里在迅速跑进来的解放军投去。战士叶苏，起身，飞扑，把正要投出去手雷的越军阿杰，扑倒在地。
　　顿时，就爆炸了。
　　洞内的越军，就被消灭了……
　　在高坎上的解放军连长马成兵，听到藏兵洞里的爆炸声，他就知道，黄排长他们解决掉了的越军的屯兵洞。
　　而这时，年轻的中国解放军战士16岁的郭金红，流血过多，牺牲了。在马成兵连长指挥下，战士们打掉了敌人屯兵洞，为后来解放军士攻击165号高地开辟道路……
　　在这次战斗中，牺牲的解放军战士是:
　　
　　郭红金，赖满章，叶苏，蔡红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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