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珍贵 第十一章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工夫，儿子开学整整两周。中秋节刚过完这教师节紧跟着就走了，看来下面就是孩子们正儿八经地学习时间了。是的，初一上学期的号角业已吹响。
　　今天是周日，妻子难得有空休班，午饭后，我习惯性地躺到床上小憩。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敲门。原来是儿子的同学高振宇过来找志贤玩。过不多时，在我似睡非睡时，又有人敲门，我暗自纳闷，今天中午还挺上茬呢？这位又会是谁呢？
　　原来是儿子的另一个同学——楼上的王润泽。他们三个都是刚刚升入初一的中学生，三个孩子被分在三个班里。其实私底下，他们都非常要好。
　　接下来，妻子给孩子们拿熟花生，两个小家伙彬彬有礼地谦让着。说实在的，这两个孩子的家教都不错，他们的父母也都很有修养，儿子和他们相处交往，我是一百二十个放心。
　　不一会儿，又听到了儿子的声音：妈妈！你们看电视好了，不用招呼我们，我们需要什么自己会拿。随后就是儿子的关门声。听到这里，我暗暗笑了。
　　是呀！儿子大了，儿子上初一了，再也不是原来那个爱说：爸爸！你坏死了的小尾巴。
　　比如：那个时候，孩子喝了一包优酸乳，还想接着喝第二包时，我要是不同意，他就会说：爸爸！你坏死了。
　　再比如：他看电视的时间长了，让他关掉电视，他也会说：爸爸！你坏死了。
　　现在想来，这些珍贵的往事历历在目却一去不复返，这又是多么得难得可贵呀！
　　客厅里，老母亲有一句没一句地给妻子断断续续地讲解着正在播出的《野鸭子》，看来，那个任性而又活泼的女孩已经走进了老人家的心底。此时的我睡意全无，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上班的时刻，遂起床洗漱，跟大家道别后踏上了熟悉的两点一线。
　　没想到，楼下的地面却是湿漉漉的，也不知何时竟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我轻轻地抬起下巴，用心地感受着大自然的洗礼。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一如当年的我刚刚离开小学升入初中时的样子。
　　雨点轻轻地打在我的脸上，确切地说，我该称呼它们是雨针。因为它们既不像牛毛，也不想花针，倒是有点细丝的感觉。打在脸上似痛非痛，说不痛还有那么一丁点儿想疼，也不是密密的斜织着，而是有一处没一处的随意洒落。恰巧有两根雨针同时扎在一起，正当我想惊呼的时候，这种奇异的感觉却又立刻消失了。树顶上、楼顶上、整座城市的上空都笼罩着一层薄烟，薄烟和天空连成一片，真真正正让人分不清天到底有多高？还真有点像毛主席上九天揽月的那种感觉。
　　是呀！昨晚也是飘起了这种雨丝。时间嘛，大概是不到十点，记得湖南卫视的《快乐大本营》还没有播完，何炅和陈晓他们正在玩“真真假假”这个游戏。我担心感冒的儿子休息不好，想和他上床睡觉，没想到儿子却摆出了一大堆“凭什么”：
　　一、凭什么我得陪着你看完《中国好声音》，你却不能陪着我看《快乐大本营》？
　　二、凭什么你想让我睡觉我就得睡觉？
　　三、凭什么我必须得听你的？现在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
　　四、凭什么现在你老是喜欢管着我？
　　唉！我勒个去的！真没想到我的一个好意竟然引起了如此众怒，妻子竟然还在一旁投来了支持的眼神。算了，且看且珍惜吧！谁让我周五晚上喜欢看好声音呢？谁让我没能履行诺言陪着孩子把大本营看完呢？
　　我缩进沙发里，靠在儿子的肩头做假寐状，静静地等待着。没想到老天有意帮我，儿子这时恰巧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其实，明天中午你还可以看重播呀？反正明天是礼拜天不用早起，只要休息好了，就不用打针，你说呢？”我耐着性子在儿子的耳朵边吹着风。
　　“那好吧！看完这小段咱就睡觉，正好我也感觉身上不大舒服！”
　　最近，我和儿子之间像这样的擦边球渐渐多了起来。我发现，儿子越来越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有些事情他不但据理力争，甚至于有的时候，他还想无理夺三分。他喜欢跟我唱反调，喜欢跟我争论，估计有的时候他也明明知道自己的论点并不正确但还是坚持。我感觉他就是想把我的某些理念给彻底推翻，估计小家伙进入了青春叛逆期吧？
　　比如昨天晚上的新闻联播中说我们的国家主席习近平出访塔吉克斯坦，受到了拉赫蒙总统的热烈欢迎，迎宾仪式鸣放了二十一响礼炮，属于最高级别的礼遇。看到这里，儿子脱口而出说这不是最高礼遇，最高礼遇应该是是鸣放五十六响才对。我认为不对，我记得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恰逢中国共产党成立二十八周年，当时燃放了二十八响以此庆祝。至于五十六这个数字吗？应该是我们国家有五十六个民族，但塔吉克斯坦到底该放多少响是最高礼节，我真是不得而知。我们都坚持己见，最后还是通过网络查清了事情的真相：
　　“鸣放礼炮起源于英国。十七至十八世纪，英国已成为当时头号殖民帝国，世界上几乎每块大陆都有它们的殖民地。英国军舰驶过国外炮台或驶入外国港口时，蛮横地要求所在国内向他们鸣炮致礼，以示对英国的尊重和臣服。作为回礼，英舰一般鸣炮七响。但是，英国殖民主义者认为弱国与强国、殖民地与宗主国不能平起平坐。英舰鸣一声礼炮，别国应报三声。这样三七二十一声，礼炮的习俗就诞生了。不过，后来随着英国在国际上的地位逐渐走下坡路，英国军舰也开始改为鸣二十一响礼炮，以示平等。
　　举行盛大庆典鸣放礼炮的规格各国不尽相同。美国国庆日鸣放五十响，表示每州鸣一声。在迎宾仪式中鸣放礼炮，最高规格是二十一响，一般国家元首鸣放；其次十九响，为政府首脑鸣放。”
　　再一个就是我们对汪峰战队中“帕尔哈提”这个人物的评价。我个人并不是特别欣赏这种嘶哑的声音，或者换句话说，初一的孩子应该向往那种纯净的清澈的声音才对。就像当年的我们在青涩的年华抄写着小虎队的歌词，在日记本里贴下偶像的贴画，嘴里哼唱着不会写的英文字母“LOVE”一样。可恰恰相反，儿子喜欢“帕尔哈提”的声音，更是由衷的喜欢。他跟我直言不讳：老爸，这么好听的声音你怎么不喜欢呢？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只是告诉儿子，这个年龄段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太多的沧桑和经历。我更喜欢“TFBOYS”，因为他们是那样的年轻可爱，声音是那么的清澈透明，那样的赏心悦目。儿子鬼魅狂狷地看看我，然后又诡异地看看他妈，朝我们笑笑，丢下一句话——谁说偶不喜欢TFBOYS呢？
　　哈哈！谁知道呢？一句话说到底，我和妻子正在一起慢慢变老，儿子却在一天天的长大成人。
　　教师节当晚，儿子变戏法似的从书包里拿出一朵玫瑰花，悄悄地把我拉进卧室，我不明就里，只好跟着进去。原来，他是想让我送给他妈，说花是我为她买的，还得说句“亲爱的，我爱你。”嘿嘿！真不明白如今的孩子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或许，他是看到自己的妈妈最近加班太累的缘故吧，我答应了这个要求并超额完成。看着妻子和儿子的脸上盛开的笑容，我想我们的收获都是满满的，是儿子一手企划的，瞧这情形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不过，也会有其他状况——比如那个“嘴真大”的故事。
　　这事还得从母亲身上说起。六十多岁的老母亲至今仍然在干体力活赚钱贴补家用。相比起父亲来，母亲跟志贤呆的时间就显得寥寥无几。所以，母亲就会趁着吃饭的当儿跟大家说说话，说说自己单位的杂七杂八，说说外边的见闻，我们都理解母亲的想法。但是，有时儿子听得入了神就会忘记吃饭，所以，父亲就呵斥母亲：别再说了，你的嘴真大！儿子也笑嘻嘻地做着跟班。
　　为了孙子吃饭，吃饭时母亲慢慢地减少了说话的次数。但没过几天，这个毛病又传到了儿子那里。因为他开学了，憋了一个暑假的劲头都使了出来，校园里每天都在上演那些独一无二的精彩故事。比如：七班的谷森被老师尅了一顿，他却因祸得福得到了一个好座位；七班展开了激烈的争辩赛，结果六班里的老同学也加入了进来帮忙；那个谁谁谁老是喜欢给谁买烤肠，人家不吃他就硬往人家嘴里塞呀等等。话说的多了，吃饭的速度自然就会减慢。这时，爷爷就说他的孙子：你的嘴比你奶奶的还大，赶紧吃饭吧！
　　儿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奶奶的脸上。
　　“奶奶！看来咱俩是一命人——嘴巴都很大呀！可是肚子里有话不让说，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哈哈！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就是不知道读者会不会像我一样笑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