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迷失村落(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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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睡的很沉。直到姑姑喊我吃饭时，我才在梦中惊醒。伸了伸懒腰，从被中坐起，不知何时，阳光透过小窑的顶窗射了进来，又被窗柃分隔成了大小不等的对角棱形，印在了炕上铺着的土布被单上。
一边吃饭，姑姑说：“吃了饭你和我去看看那个女孩。”
“哪个女孩？”我一进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我对你说过的。”
“哦。”我应了一声。按理说，见面应该是高兴的事，可是我心里却没有那种激动与企盼。话又说回来了，见一面又有何妨呢？况且我自信是一表人材，见一个山野的女孩又不会自卑。又有什么不能见。也不知道我要见的这个女孩是怎么样的刁蛮任性，粗俗不堪了。
当我西装革履，站在了姑姑面前。“真的象你爸，一表人材”姑姑咄咄称赞，话语中有了哽咽，眼中又有了微红的湿润。
准备好了礼物，和姑姑一同上路了。昨天来时是晚上，看不到山中的美景。今天放眼望去，惊诧于大自然的杰作。想不到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竟然有这样只有画中才能见到的美景。流泉飞瀑，潺潺作响。深峡幽谷，雾霭迷漫。更有趣的是那些旁逸斜出的树木，没有人为雕琢，自由生长。有的象雏子垂钓，有的象立岩望夫。有的象老人弯腰，有的似少女婀娜。十步一景，五里不同天。
虽然有晚秋枯黄的单调，却也没有遮住天然的秀色。
“到了。这是媒人家。”和我姑来到松柏丛中的农家小院前我姑介绍。院子虽小却也干净整洁。石凳，石坐，石桌。那些在山上俯拾皆是的石头，经过简单的打磨，便成了实用的家具。土窑虽旧却与周围的环境相映成趣。见到许多地方，为了开发旅游，而大搞基建，推倒那些祖辈的老房，去修建高楼大厦。与周围环境极不谐调。看起来，那么扎眼。
“你们来了。”从窑里迎出来两位老人，虽然都在六十开外，却也古朴健朗。纯朴的热情不带丝毫的做作。老人嘘寒问暖地将我们让到屋里，又为我们倒上水。我姑便简明地说明了来意：“老哥，前一段时间，我不是提过我侄子的事，现在我把我侄子带来了，想请您去把小霞叫一下……”
"好,你们先坐.我这就去,"老汉为我们添上水,转身出门.老婆婆陪着姑姑在说闲话.
过了一会,门帘一挑,老汉先进来了."小霞怎么没有来?"我姑有紧张地问.
"在后面."
正当我忐忑猜想这个叫小霞的女孩长的什么样子的时侯。一个纤细的身影挑动门帘走了进来。我抬头瞟了一眼，仅仅一眼，我呆住了。那一刻，时光仿佛凝滞了。乌鬓垂肩，皮肤细腻白皙，仿佛弹指得破。特别是那双眼睛大而有神，眉毛如黛，细弯而长。有种画上去的感觉，但却实以不是画上的，因为因为没有一点描摹上去的痕迹。我不由想到那个卓文君，记得古籍里说卓文君的眉如望远山，那可是眉如弯月的典范了。
搜肠刮肚，找不到形容她合适的词句。什么‘发不柒而墨，唇不涂而朱。’什么‘温泉水暖洗凝脂’什么‘轻烟翠雾罩轻盈’什么‘羞杀蕊殊宫女’都难以形容那种美。那走路的姿态，那一笑一频都是那么迷人。“坐，小霞。”我姑一边招呼小霞，一边用手臂碰了碰痴痴呆呆的我，我如梦方醒。
小霞的美让我不敢直视。我感到了在异性面前从未有过的手足无措，自惭形秽的感觉。那侃侃而谈的气质在小霞面前早已形同虚设，多了女人般的羞涩与尴尬。偷地望着小霞，半天却没有崩出一个字。
媒人大概看到我的尴尬，就提议说：“咱们都去隔壁坐吧，让两个孩子谈谈”时，我仿佛有种回到多年前与凤依初见时的感觉。不同的是现在的心态没有了那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傲慢。多了尴尬，多了自卑。鼓了鼓勇气却最终不敢打破这片宁静。
到是女孩比较大方，首先打破房间里的静谧：“见到你很高兴，我叫荣丽霞，以后你叫我小霞好了”
那莞尔一笑，如春风拂面。语言里没有了扭捏做作，话语平和恬静，自然而然。心中的隔膜随之消散，话语也随之多了起来。
“你多大了？”我随口问。
“二十四了。”
“可我听说，山里人十七八岁就结婚了。以你的容貌不敢说千里挑一，却也是百里挑一。咋能等到这么大还不嫁呢？”我只是出于好奇，并没有挖苦她的意思。
“你姑大概对你说过我家的情况吧。我家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可能丢掉父母远嫁他乡。要说招人，我也不想委屈自己，随便找一个就嫁了，至少也要找一个能谈来的吧。‘拣尽寒枝不肯息’就一直托到了今天。”短短几句，却有理，有气，有节。让我觉得小霞是那种有主见的女人。况且那种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平和随意，端庄稳重的气质让人心动。
“那你家还有什么人啊？”小霞问。
“我家父亲刚刚去世，就我一个。现在是‘飘渺孤鸿影’了。小霞怔了怔，随即露出了一丝微笑。
“想不到你也喜欢这个，喜欢这个的人都是胸怀坦荡，多愁善感。你也在此之列吧”小霞调侃。
“我啊，磊落还够得上，可是多愁善感那可就是女人的专利了。”我戏谑。
“你看宋词里那多愁善感的就不只是女人了。‘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丝雨细如愁。”‘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又出自男人还是女人的手笔？”小霞笑。“甚至于连豪放著称的苏东坡也要放下豪放的外衣去为爱妻吟唱那首‘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了。”
“不对，那悼亡不能算是多愁善感了。只能说是寄托哀思，真情实感的流露。象元稹的悼亡三首里的：‘同穴舀冥何足望，他生缘分更难期。唯将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是怎么样的真挚感人了。”我调侃。
.........
由于有了共同的话题,话语也越来越投机.彼此之间都有了那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整整一上午,我们从夏商,明清,一直到民国.从'蒹葭苍茫,白露为霜'到'多情自古伤别离'.从<三国>,<红楼梦>到<平凡的世界>.....忘记了时间,没有了周围的环境,眼中对方的影子.
"不早了,咱们回吧"不知道何时我姑已站在身旁,笑着看着我.
两位老人和小霞将我们送到村边."欢迎你下次来玩."小霞挥手告别.
"到时可别把我拒之门外"我调侃.
"感觉怎么样,不错吧"一边走姑一边开玩笑"就这你还不愿意来呢."
我脸上有种炽热的感觉:"姑啊,就怕咱们是一厢情愿,人家不愿意."
"姑是过来人,这个还能看出.小霞的心里也有你."姑的话让我有了些许安慰.
夜里,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尽是小霞的影子.想一个女人这不这还是第一次,无论是凤依,还是南方那些女人,我都没有想过.而对小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