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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途(十一)

作品名称:远途      作者:萧涵      发布时间:2010-02-06 13:30:15      字数:8239

第十一章计策

从后山回去后,杨乾给卫凌霄和卫远师兄弟二人各自安排了一间房休息。三人回到岳门后就接连会见了剑子穹和万夕云,又频频了解到一连串的事情,这让他们脑子里一时都有些适应不过来。他们以前一直在小山上过着安静悠闲的生活,每天除了学习就是练功,心中一片空明,脑子里几时又装过这些繁杂事情?所以一进杨乾安排的房间后,就立刻开始练功调息起来。

在这一天里,黑帮那一面随时都监控着卫凌霄三人的一举一动,后来见他们只是简单地去会见剑子穹和到后山烧香祭祖,所以一时也没有拿他们怎样。毕竟大哥马尾大汉刚回来,而且还有个所谓的四弟也不在岳门内,他们需要的是几人一起商量对策怎么处理掉五个长老,因此首要目标根本不是卫凌霄。

次日天明,卫远从静修中醒来,感觉精神倍加。经过一夜的调节,他早已经把昨天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此刻心中宛若一片汪洋大海,无比开阔。

这其实是卫远已经发现了很久的奇异之处,以前在小山上每次跟卫岳练功过火导致身心疲惫后,就以此来调节缓和。起初他还没发现这其中奥妙,只当是休息了一晚身体自然恢复的效果,但后来他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卫凌霄的功法何其狂妄,所消耗掉的精力又岂是简单的休息能补充的?经过两个月的观察,他终于发现原来是自己丹田里的那团怪异能量在作怪,奈何他根本无法控制住那团能量,所以一时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有时他甚至也感觉自己和那团能量根本就不是一体,否则分明就能清清楚楚感应到在自己体内的存在着的东西为什么自己偏偏不能控制?

不过这些想法上的纠结也只是一时的,卫远从小就不是一个在思想上很委婉的人,反而在万事面前他一向是直来直往,即便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也不能阻止他半分前进的步伐。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把所有的难题忽略了或者直接弃之不理,而是他往往在绕道前行的同时也在解决被自己摆在一边的难题。若是换作常人用这种方法行事,恐怕免不了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僵局,但卫远不同,从小在外漂泊早已练就了他一颗比同龄人坚定数倍的心,后来遇到卫凌霄,硬是生生受到整整十年被世人认为是荒唐的教育,其理念更是潜移默化地异于常人。很多在常人眼里完全可以说成是不可能的东西到了他的眼里就成了可能,因为从小卫凌霄就是这么教他的。而且卫远自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又一直怀着要报答卫凌霄的心念,所以卫凌霄所说过的每一句话他几乎都牢牢地记在脑子里。如此阴差阳错点点滴滴汇集起来的经历自然就使他在心里慢慢生成了一种常人比之不上特殊的坚强信念,因此他在练功时走的门路也几乎都是在常人脑子里不可理喻的,更何况卫凌霄的法门本就是教人理解不来的。

缓缓收功后,卫远从床上蹦下来,也不管早饭和洗漱的问题,准备直接出门去找卫岳父子,因为昨天卫凌霄说过,从今天起就要正式开始着手岳门的事情。

走到门前,卫远还没来得及抬手拔掉门栓,就听见门外一个声音响起:“卫师弟,你起了么?”

一听这声音,卫远立马打开门,见站在门外的是杨乾,呵呵一笑道:“杨师兄早。”

见卫远来礼,杨乾也是一莞尔:“卫师弟睡得可好?”

虽然杨乾才说了两句话,但卫远始终觉得有些怪。如今岳门已是火烧眉毛了,众人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为什么偏生他在此际还能如此轻松地跟自己闲话?可卫远又哪里知道,杨乾自小就是个心性极为稳重的人,就算是天踏下来他也绝不会慌,当初万夕云正是看中了他这个特性才收他做的弟子,这也正是万夕云为什么到如今只有一个徒弟的原因。

杨乾自然不知道卫远在想什么,见他非但不答自己话,还反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料他有可能是因为心系卫凌霄才一时走了神,当下凝神道:“卫师伯正在用早点,师弟请随我来。”

“哦,好。”一听杨乾说道卫凌霄,卫远立马来了精神。

杨乾在前面带路,领着卫远左支右拐,走不多时便来到一座小院里。一路上卫远也不是只一心急着见卫凌霄,他也顺便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似乎是座很大的庭院,其间有数十间厢房环环互持而立,坐落有致,又有古香长廊青石假山伴其左右,更见三两处淡蓝色小湖现于期间,此处虽不是什么人间仙境,但看着却也像极了世外桃源,倒不乏有几分美妙之感。

也亏得卫远此时还有心情欣赏美景,要不是黑帮那面不急着处理卫凌霄,暂时任他们在岳门内悠转,只怕他现在已经处在跟黑帮对抗的局势里了。

远远的,卫远就看见在一间房门大开的屋子里有一张桌子,正北主座上正坐着卫凌霄,旁坐上的则是卫岳。桌中间放的是一盘白花花的馒头和糕点,四方分放了四副碗筷,碗里正冒着热气,想来里面装应该是粥。

“师傅,岳师兄。”一进门,卫远不等杨乾说什么,直接朝桌边的二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径自坐到一边。他跟卫岳父子之间早已亲得不能再亲,自然不会存在什么俗节礼数的问题,但此时他的做作若要看在旁人眼里恐怕不免会成了有些对长辈的不敬的意思,好在杨乾并不是那等蒙蔽于世俗之辈,见此情形只是在嘴上笑了笑,也朝卫凌霄和卫岳打了声招呼便跟着坐下。

“小远,今天你又起晚了,可是有所突破?”卫岳嘴里衔着半截馒头,边嚼边含糊不清地看着卫远问道。

卫远见卫凌霄二人在用饭,当下也不客气,喝了两口粥后,又拿了一个馒头,答道:“不知道,我只觉得最近练功的时间不受控制一样地增长了,至于其它的暂时还没发现什么。”

卫岳大口吞下那半截馒头,咕哝道:“怎么会,上次你就是这样突破的,难道这次出了什么错?”

“应该不是,我并没有发觉有不对的地方。”卫远咬了一口馒头,看了看卫凌霄,见师傅只是自顾自地在喝粥,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跟卫岳在说什么,这才又开口。

卫凌霄在平日里是个话少的人,有时候甚至有些惜字如金,但卫远师兄弟俩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不过今天不同,现在他们是在岳门内,正处在一个非常紧急的时刻。卫远知道卫凌霄在这种时候不说话往往才是最不正常的,因为那将代表着他不知道卫凌霄到底在考虑什么,然后又会有什么动作。虽然他已经跟卫凌霄一起生活了十年,可以说对卫凌霄是了解得很透彻了,然而世事总不会永远只在一个轨迹上运行,有时候,也是会有突变出现的。如果这种突变出现在卫凌霄身上,有什么后果恐怕就只有卫岳和卫远这俩小子才清楚了,因为曾经在小山上,他俩因为贪玩犯下错事就引发过那么一回来自卫凌霄身上的突变,直到现在他们想起来身上都还止不住地冒鸡皮疙瘩。

而卫岳不同,他从小性子就较为开阔,平日里又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痞子样,越是遇到揪心的事他越是显得活泼。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不懂得事理,而是他不喜欢把自己陷在一件繁琐的事情里,即便那是件天大的要事,即便他自己不能解决,即便那件事情会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低头认输,就算他束手无策了,他也会在表面上把自己弄成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至少这样他不会紧张,也不会慌乱。所以之前见卫远一来他就立马开口说闲缓解一下场内早已快凝固的气氛。

原本卫远是个心地踏踏实实的本分人,对于一应事物向来都是有一说一绝不充数的,但至从被卫凌霄救下后,在那十年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卫岳的影响,近几年来性子竟也开始变得有些顽劣起来。适才卫岳的闲话他自然懂其本意,为了不让众人过于忧心,他也索性跟着闲扯起来,如此好歹也能缓和一下场间氛围。

但杨乾就不可能明白只属于身边这师徒仨之间的暗情了,何况他好像又本就是个人畜无害的性子,见卫岳和卫远闲话,也跟着搭道:“二位师弟都是受卫师伯亲传,就算有所难进,只怕也比我好多了。因为师傅常常跟我说,整个宗门内,只有卫师伯是最有潜质的,当真无人能比。”说完这话,杨乾也看了一眼卫凌霄,见他仍是在默默地喝粥,一时不由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待卫远师兄弟俩刚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一声极轻的“砰”打断了他们。那个声音很小,根本不足之前他俩说话声的十之一二,但此际这个声音偏偏就对他们有着很大的影响作用,因为那一声“砰”是从卫凌霄那一方传过来的,是从他手里的碗放到桌子上的那一刹那激出来的。

卫凌霄丢碗了,说明他有话要说。他一有话说,就证明真正的大事要开始了,也就是说,不是再可以嬉闹的时候了。

三人不禁同时看向卫凌霄。卫岳赶紧把碗里剩下的粥一口气喝干,正襟而坐,面上神情严肃异常,看着有点像是刻意装出来的。但此时谁会有暇心去看旁人是什么个表情,再者卫岳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了还不知事情的深浅,毕竟农炎十多年的教导不是白费的。

“练功的事,且先不提。”卫凌霄不是不知道旁边的三个晚辈是什么心思,但大事当前,他只能严肃以待。

杨乾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卫岳跟卫远同样只是静静看着卫凌霄,静候吩咐。

“杨师侄,昨日与你说的事,现下如何了?”卫凌霄淡淡地问道。

“据弟子这两年来对宗门情势的知解,如今我辈弟子里除了白师弟外,其余一共还有十六人肯效忠于师公。”杨乾所说的这个白师弟,就是昨天卫凌霄回岳门的时候跟他一起守在石板路上接待的那个叫白烟的年轻人,“而当初众师叔辈里,现下只有五个还较为热心,剩余的,尽皆甘受兰青指使。”

“还有五位长老呢?”卫凌霄又问道。在剑子穹口中他已经得知原来的八大长老有三个已逝去,所以此刻他问得很直接,明言指出是五个长老。

“恕弟子愚钝,如今我也弄不清楚五位师伯祖到底是什么想法。至从兰青依其师兄秦元宗霸占了三位长老的位置后,另外五位长老就一直低调沉沦,日日任凭他们在宗门内胡作非为,直到今天也没做出任何一件对宗门日后东山再起有益的事。私下里弟子曾问过五位长老以后将如何处理宗门的事,可他们除了叹息和摇头外什么也没说。在整个宗门内,除师公外,就属几位长老势力最高,连他们都沉默了,门下弟子还有谁敢站出来平反?”杨乾说得很平静,听起来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那师兄你又为何能在宗门内如此自由?难道其他弟子也是这样?”卫远看了一眼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杨乾身上,微皱了下眉。

“说来这还要拜卫师伯所赐。”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用清一色的表情看着杨乾,明显是要他说个清楚。“卫师伯跟师傅都是师公的亲传弟子,他们在宗门内的同辈师兄弟里无疑是最受敬仰的,权威也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后来师伯出走,师傅自囚,周师弟一时糊涂为利益所熏引来外敌,师公更是不幸遇害,本来门内还有诸位师叔可以主持大局,但他们都好像被人捏住了命脉一样怕事,竟是没一个敢反抗。因为我是师傅的弟子,师傅又是卫师伯的师弟,现下就只有我最有主治权。不过那帮人好像对宗门内最有权威的人很热情,就像一开始他们根本不对师公下手一样。但我知道,就算今天他们对我再好,总有一天也是会对我下毒手的,所以我索性利用这个机会,明面上不动声色地接受他们的贿赂,暗地里慢慢想办法摸清他们的底子,好找个机会把他们全部赶出去!”

卫远师兄弟俩不禁在心里一阵感叹杨乾果然是个人才,至少比岳门内的其他人聪明多了。

黑帮当初之所以不急着对剑子穹下手就是想让他自己主动把门主宗权交出来,也想顺便贿赂贿赂剑子穹,好借他之口说服整个岳门的弟子听命于自己。可惜他们算错了,剑子穹的心志之坚定远远超出他们的意料。后来好不容易解决掉剑子穹,但是岳门剩余的其他弟子仍然顽固的紧,所以他们干脆再赌一次,用了同样的方法找上杨乾。左右是闹着玩,在乎的不过是玩的方法罢了。老的不行那是因为老糊涂了,而年轻人不同,怎么说也要想得开明些。

“这么说,门下数千弟子的性命现在完全掌握在你手里了?”卫凌霄吸了口气,怔怔地望着杨乾。

确实是这样,要是杨乾敢在兰青面前说一声不,保管立马就会有人成为他们枪口下的试验品。

“起初弟子也是这样认为,但后来弟子才知道错得有多么离谱,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门内被俘虏的师兄弟们到底愿不愿低头服从,只要一旦有人敢违背他们的意思,那个人的下场就只有一个……”说到此处杨乾停了下来,面上有些激动,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被他们威吓住的门内弟子包括诸位师叔在内全部都没有好下场,一开始还好,只是被关着打一顿,好教我们知道他们的厉害。但后来他们竟是狠了起来,很多师兄弟们因为不服他们的苍狂无一不是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甚至还好几天吃不了一口饭,见此情形,弟子只好叫师兄弟们先安静下来想想办法再从长计议。而另一面,我当然不能如他们所愿真的叫宗门弟子们降服于其下,但又苦于一时不知所措陷入矛盾,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兄弟们干受他们欺负……如今,弟子已经无奈成了他们随意使唤的差使。弟子无能,对不住宗门!”

杨乾转眼看着卫凌霄,又道:“当年师伯师您走后,弟子才七岁。那时候弟子跟众多师兄弟一起都是刚进宗门不久的孤儿。以前我们在外面吃惯了苦头,不晓得什么叫温暖,更不知道什么是家。但是至从被八位长老和众位师叔收养后,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地方可以容下我们,后来弟子更是有幸拜在师傅门下并受师傅单独教导。十八年来,师傅对弟子一向很好,弟子从小也把师傅当成是亲生父亲,所以这次宗门里出的大事弟子一直没敢告诉师傅,弟子不想让师傅也忧心。再过两年师傅就要出来了,如果在两年内我还不能把他们赶出去,届时真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师傅才好。幸好,半年前洪长老想到了师伯,弟子也是有幸终于找到了您,总算没有让洪长老失望。”

“那几个长老不是认定了爹是叛徒么,怎么还会想到要找爹回来?”卫岳也问杨乾道。此时杨乾在众人面前就像是个能解百问的机器,源源不断地在为面前的三人提供他所知道的一切资料。

“十八年前的事情,其实是长老们一时接受不了卫师伯的举止才犯了大怒,后来硬是搅得事情突变,逼走了卫师伯……”听着这话卫凌霄不禁又深吸了口气,杨乾只是略微停了下,又继续道:“师伯走后,师公常常一个人在后山祠堂面前静静地站着发呆,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直到后来有一天,师公突然把八位长老和众位师叔全部召集到宗门总厅里宣布了一件事情。弟子只是个四代门徒,所以当时并不在总厅里,再后来师傅从总厅回来后,把师公宣布的事情告诉了我。”

“是什么事?”卫岳与卫远皆是精神一振,急切问道。卫凌霄则不动声色地静坐在那里,只是他的目光却一直杵在杨乾身上。

杨乾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喜色,道:“师傅说,师公做了一个连宗门历代门主都从来没做过也从来不敢做的决定,因为师公把宗门秘籍改了,而那本更改后的秘籍,正是卫师伯当年交给师公的册子!”

众人只是各自相互望了一眼,并不如何惊讶,因为岳门宗谱被改的事情他们早就在剑子穹那里知道了。

“照杨师兄的说法,师公定是在当初宣布更改秘籍的事情后,又与八位长老和诸位师叔商讨了有关师傅的事情,并且在某种层面上原谅了师傅,所以这次才好意思请师傅回来帮他们解围。”卫远这话说得有点冷,像是在把卫护卫凌霄,也像是在谴责当年那八个长老。

杨乾只是呵呵一笑,道:“师弟果然聪慧,正是如你所说。”

“师公当初整日地在后山祠堂前静立,实则是在悔过,因为卫师伯走,他把曾仔细研究过师伯留下来的那本册子,后来才发现,卫师伯其实并没有错。所以师公才把宗门秘籍改成卫师伯那本册子上的内容,好以此来弥补对卫师伯的愧疚。而八位长老听过师公的宣言后,也都一一忏悔,以酒谢过。只是当时卫师伯已经走了,没有看到而已。”

卫凌霄略低了下头,眼里寒光吞吐不定,他怎么也没想到剑子穹修改宗门秘籍会是为了他自己。不过剑子穹这么做也不是不无道理,一来卫凌霄是他的亲传弟子,在超越自己的基础上创造了一门全新武道,这本该是喜事,但却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把这喜事搅和成了丧事,差点毁了卫凌霄的心血不说,还白白搭上了另一条无辜性命。再则卫凌霄的门路委实是条可取之道,剑子穹认真研习后,发现了很多他曾经自以为明白但其实不然和绝没想到过的东西,那相当于是一条武人的新道,正好这又是在岳门武学的基础上建立而成,如果以此来作为岳门的新秘籍绝对是个很好的选择,所以剑子穹才带着一种对大徒弟的惭愧和歉意生生违背了历代岳门门主的宗意擅自把秘籍给改了。这一切,只是为了偿还自己的徒弟!

“难道那几个长老就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爹回来了只是一个人,现在宗门弟子加上外敌,人数只怕有好几千,他们要爹怎么帮忙?”卫岳不是粗鲁人,此时说这种话自然是因为心中有愤。

“岳儿!”卫凌霄低声喝斥道,他现在的情绪正处于被剑子穹的作为所感动中,如何能容得卫岳鲁莽行事?

还不待卫凌霄接着说什么,杨乾道:“师弟说得不错,仅凭师伯一个人的力量去对付他们肯定是不够的,就算再加上如今门内肯站出来反抗的五个师叔和另外十七个师弟,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但是天幸让卫师伯身边又多了两个师弟,当初师傅说过,卫师伯的功法是一个远超寻常的存在,一般的功夫根本不足以抵抗。所以如今我们这边武力大增不说,最为关键的是,以卫师伯当年独创武学法门的慧心肯定可以想出一条好法子去对付他们。”

原来如此,岳门这次请卫凌霄回来不止是看中了他身上的一身超凡武艺,还更有隐情,看来那几个长老是真的领悟到了当年卫凌霄出走的苦心。

杨乾并没有接着继续说什么,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差等着卫凌霄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然后他再依据执行。但卫凌霄却并没有马上给他答复,反倒是陷入了一阵沉默,卫远师兄弟俩也没有说话,屋内一片寂静。

半晌后,卫凌霄终于开口,道:“杨师侄,若是算上五个长老在内,现在我们一共也才三十来人,在这种情势下,我认为,我们第一步要做的,是收揽人心,把宗门弟子们都招回来,单凭我们这点力量,要对付他们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卫远师兄弟二人皆是暗暗点了点头,显是认同卫凌霄的观点。杨乾道:“那弟子该怎么做,请师伯明示!”他现在能做的是就完全听令于卫凌霄,能出一分力算一分。

“你先想办法把你所说的那十七个宗门弟子召集拢来,再让他们把我现在的计划在所有宗门弟子中一个个传开去。”说完卫凌霄从腰间摸出一块牌状的东西递给杨乾。

杨乾见卫凌霄递过来的那个东西,不由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立马接到手中应了声是。之所以杨乾会迟疑,是因为卫凌霄递给他的那块牌状的东西是代表着岳门门主身位的玉佩。在岳门内,代表门主权威的东西一共有两样,门主玉佩和岳门宗谱。当初剑子穹就只给了卫凌霄这个玉佩,至于那本秘籍,剑子穹并没有提到。试想如今岳门的情势,只怕还是这块玉佩能顶用一些,而那本秘籍对于卫凌霄这个新门主来说也并不重要,因为那些早就已经在他脑子里了,而且还是个原创。

卫凌霄把门主玉佩给杨乾,是因为他考虑到那些已经被黑帮镇压住的弟子有可能不信自己的原因。一般门主玉佩是不能离身的,但在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况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自然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至于五位长老那边,由我亲自过去。岳儿、远儿,你们跟杨师侄一道过去,一切小心。”

“爹......”

“师傅......”

卫远二人心下一急,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同声道:“您也小心!”

卫凌霄朝杨乾三人点了下头便示意他们时间不多,要赶快去办。而就在他刚转过身准备走的时候,一个狂野的声音阻止了四人的步伐。

“哈哈哈哈,卫兄这顿早饭吃得可好?”

听到这个声音,卫凌霄下意识地转过头朝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望去。卫远师兄弟二人皆是身体一颤抖,似乎意识到了有些不妙。而杨乾则是一脸惊愕,面上表情连续地换了又换,却还是摆不脱那副夹带了一丝慌乱的神情。

屋子对面的那条长廊的出口处,一堆人慢悠悠地走来。为首的是马尾大汉,随其左右分别是光头大汉和兰青,再后面是一直跟在兰青身边的陌生白袍长老和一个穿白色风衣黄瓜脸鹰钩鼻的中年人。最后面则是十来个身着黑色便衣的黑帮随从。

“该死,怎么这个时候来。”杨乾在心里这般骂道。要是此行的计划就这么被打断了,只怕以后永远也别再想翻身了。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卫凌霄身边的饭桌跟前,“卫兄这是要去哪里啊,你我初次见面,不妨坐下聊聊如何!”马尾大汉吐了这么一句,随便托了把椅子坐下,而后向着卫凌霄把手一摊,示意他坐下说话。卫凌霄深深看了两眼马尾大汉,料定他就是主谋后,也不如何慌措,缓缓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一面是黑帮首脑,一面是岳门门主,如今这二人就在一张饭桌子上对坐着,这场面,有点像狮子和老虎争雄,也有点像小山下村子里的母鸡和老鸭斗殴,总之是怎么看怎么不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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