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远途>远途(一)

远途(一)

作品名称:远途      作者:萧涵      发布时间:2009-11-26 18:40:07      字数:7310

(这将是一篇玄幻小说,希望能活跃江山里广大读者的思维!)

第一章男孩

一九七零年,炎黄大地上一片苍黄。

华夏民族五千年以来,从来都是以一个自闭的形式存在着。直到后来叫人强行侵略了,这才慢慢开始懂得要开放自己,以此来学习更多的东西,否则根本无法生存。这个世界,其实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更有能力,谁就能长久的生存下去,从古至今都是如此。虽然今天的华夏经过反抗已经摆脱了外强的侵略进入了一个相对和平的时代,但曾经的封闭生活仍然使他们习惯了封建和传统。这些残孽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要多久才能彻底的消失,也许又一次的武力可以使他们有所改变,但毋庸置疑,那对他们又将是一次无法承受的打击。

华蓥山,地处巴蜀东南部,乃巴蜀四大名山之一,也是整个炎黄大地上八大佛教圣地之一。其以银山积雪、宝鼎晨曦等自然风光而著名,近年来,渐渐成了各路游人观光的好去处,因此,华蓥山上是没有人住的。而距华蓥山约莫五里处,有座不知名的小山,海拔不过华蓥山的三分之一。山上没有奇花异树,也没有醒目风光,正属于那种再平凡不过的山。中国人历来有个很传统的习惯,就是依山而居,虽然现在的人有很多改变了这种传统,但一些因为忆苦思甜保持古风的老辈还是有的。恰恰这座不知名的小山又清静得很,山下自然而然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出现了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小村庄。

村庄并不大,只有八户人家相互依偎着。这里的村民都以农耕为生,虽然生活过得朴实平凡,却也是人心安定。农炎是这个村子里最老的一个村民,如今已快到八十岁的他正在享着清福,儿女们有的远出谋生,有的留在他身边耕地,生活上一点也不迫切。他每天几乎只做两件事,一件是跟邻家的王老头下棋,另一件,是为村里的小孩子们讲古典文学和中国的历史。这里的孩子家里虽然不缺吃的,但却没什么钱,所以基本上是不能去念书的。而农炎认为,人必须得有智慧,所以他决定把自己毕生所学都交给这些孩子们,只有孩子,才是未来的希望。

农炎的早年几乎都是在战争中度过的,那些年的漂泊生活让他饱尝了苦难的滋味,同时也让他对人生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悟。因为战乱的原因,农炎一直坚信,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有智慧才不会受人欺负,所以他从小就开始拼命地读书。后来炮弹打到了他的家乡,为了活命,他跟着家人一起四处逃亡,常年是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处处提防着敌军的刀枪。这种残酷的生活夺去了农炎所有年轻的时光,但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仍然拼命地学知识。直到自己头发开始花白的时候,战争才终于结束。天幸让他在逃亡中并没有落难,战争结束后,他便来到了这个村子里,打算就此安度余生。

农炎在这个村子里无疑是最有学识的人,又因为是最年长的,所以邻家的人都尊敬他。小孩子们叫他农爷爷,而年纪大的中年人,则叫他一声农大叔。这天,农炎按照惯例又在给孩子们讲学。一张大约一平米见方的石桌子边足足围了七个孩子。这些孩子年纪大的已经有十岁了,最小的也有六岁,按理说,这应该是上学堂念书的最佳年龄,可惜如今却只有在家里听农老爷子讲故事。此时孩子们一个个都鼓碌碌地瞪着眼睛,听农炎讲那些在他们眼里似乎很神秘而且很遥远的东西。农炎讲得也是不亦乐乎,他每天最先讲的就是华夏有史以来的故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吸引孩子们跟他学习。小孩子,是最喜欢听故事的。

“……后来啊,夸父因为追着太阳跑了太远的路,又累又渴,就到黄河边上去喝水,但没多久,黄河就被喝干了……”

“哇……”没等农炎接着往下讲,一群孩子已经异口同声的开始表示惊讶了。

“农爷爷,夸父的肚子……”一个圆脸泛红的小胖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一声“哇”还没换过气来,这时说起话来竟有些结巴。待他做了个看起来像是吞口水的动作后,接着说到“好大哦!”

“是啊,要是我也能变成夸父,我就把我家的大米和红薯全装进肚子里,哈哈,爹娘就可以种更多的地瓜,我和小黑就有吃的咯!”这种自愉自乐的方式在七十年代的小孩子身上好像很流行。

“对啊对啊,我也要变成夸父,把二虎子家的水塘喝干,吃了里面的鱼啊!”一个有些瘦的小孩叫到。

叫二虎子的小孩听到这话显然有些来气,也对着那个瘦小孩跟着叫到“我变成夸父……”顿了顿,随即做出一个恶虎扑食的动作,疵着牙、裂着嘴,加重了声音道:“就生吃了你。”

“……”

“……”

七个孩子的吵闹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根本就没有农炎说话的机会。这是农炎最头疼的地方,小孩子对于新奇的事物本就好奇,加上自身又不怎么懂道理,每当农炎讲到足以让这些孩子们觉得奇怪的地方时,出现刚刚那一幕是绝对少不了的。但对于这种情况农炎也只能忍了,他当然不至于跟一群不懂事理的孩子计较这些,更何况他是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咳、咳。”农炎干咳了两声,示意这些胡闹的孩子停下。孩子们倒也听话,顿时停了下来,一个个又瞪着眼睛,准备继续听这位满头白发的农爷爷讲故事。

“呃……”农炎突然有些迟钝,皱了皱眉,老脸上闪过一丝滑稽的忧郁。迅即目光在石桌旁的七个孩子身上一一扫过,眼里尽是带着稚气的严肃。又一次皱了皱眉,道:“我刚刚讲到哪里了?”

“黄河呀!”七个孩子又一次异口同声,稚声稚气的话语里满是随和,对于农爷爷的淡忘,他们早就习惯了。

农炎好像也根本没有因为刚才的失态而感到羞愧,脸色忽地又转为凝重,接着道:“黄河被喝干了,可是夸父还觉得很渴,于是又去渭水那里喝……”

“爹,你回来了!”

这次打断农炎的,是一个听起来略带兴奋的声音。石桌旁一个身穿灰白色粗布衣的小孩突然站起来,向村子篱笆的木门跑去。农炎的目光也随着这个小孩忘去,只见篱笆门口外,匆匆走来一个中年人。

此人模样大约在四十岁上下,也是身着一身灰白色粗布衣,看着极为寒酸。要知道,七十年代还在穿布衣的人可是不多的。眨眼的工夫,中年人便走近了村子,却并不进去。农炎也这才看清楚,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像是睡着了的男孩。

“凌霄,这孩子是谁啊?”农炎定眼朝中年人的怀里望了望。

“农大叔,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只是今天岳儿恐怕不能跟你学习了。”被叫作凌霄的中年人似乎有些急,但脸上却是很平静。随即又望向刚刚那个跑出来的孩子,道:“岳儿,跟我回去。”说罢,再不理农炎等人,转身尽自往村子后面的山上走去。叫岳儿的小孩也跟着去了,他知道父亲现在一定是遇着什么大事情了,否则根本不可能有刚刚那样的神态,更不会对农爷爷如此怠慢,所以什么也没问。

待中年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路上的丛林后,农炎幽幽回过身对着剩下的孩子们,嘴里撇了一句:“这个卫凌霄,总是这么莫名其妙。”接着又准备继续讲渭水的水也被夸父喝干了。

中年人叫卫凌霄。农炎之所以说他莫名其妙,是因为八年前卫凌霄突然抱着个婴儿来到了这个村子。起初村民们以为他也是来这里定居的,但他出人意料的却并没有住在这个村子里,而是在山顶搭了三间木屋,从此便在那里住下了。

卫凌霄很少下山去,只是偶尔会到山下的河里打些鱼,村民们自然也就很少看到他,而他在村民面前又始终是一副不问世事的阴沉脸面,所以没有人问他从哪里来,而他抱来的那个婴儿又是谁?

但在这八年之间,卫凌霄并不是没有跟山下的村民交往,随着他带来的那个孩子逐渐长大,后来他竟常常去山下的村子里跟那里的村民们套交情。渐渐的,村民们才知道当初卫凌霄带来的婴儿是他的儿子,名叫卫岳。据说卫凌霄自己跟村民们的解说,他是因为妻子病逝带着孩子四处漂泊谋生,后来才来到了这里安居。

当卫凌霄发现农炎的学识后,便拜托了农炎一件事,就是让卫岳跟着村里的其他孩子一起向他学习。农炎是个爽朗人,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从那以后,卫凌霄开始每天带着卫岳去山下村子里请教农炎。后来卫岳能自己找到山路后,卫凌霄便不再每天陪他,而是让卫岳自己上山下山,而且每天必须去。从此,卫凌霄又很少出现在村民们面前,就像他刚来这座山里一样,只是偶尔到山下的河里打些鱼。

在村民门眼里,卫凌霄就是这么奇怪。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很少下山,为什么他当初又要一个人住在山顶上。有人曾试着问卫岳这些原因,但那孩子总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遇到有人问就一股脑地摇头说不晓得。也有些上山打柴的村民偷偷去卫凌霄住的木屋看过,发现除了屋子后面有几块干田以外,其他什么也没有。这就更让村民们纳闷了,那卫凌霄整天守在山上不下来究竟在做什么?

农炎所在的这个村子其实极为隐蔽,本就是个很偏僻的地方,恰好又四面环山,如果不是特意外出云游的人,一般是没有人来这里的。而今天卫凌霄抱回来的那个孩子显然是从外面来的。

上山的路不可谓不委婉,不可谓不曲择,路上到处是散乱的灌木和陡峭的山石。但卫凌霄走在上面倒像是轻松得很,遇到有阻碍的地方就连抱着个孩子也能信步自如地跨过。这或许是因为卫凌霄一来是大人,有足够的力量应付,二来又在这山上住了八年,对于山路自然很熟悉。但卫岳是小孩,跟在他身后走得竟也是轻松自如。只见卫岳那小小的身体以一种绝对不该是他这个年龄做得出来的动作不断变换着脚下的步伐,在山路上一段又一段地奔越着,紧紧跟在父亲身后,一点也不纳下。

这座无名小山本就不高,不一会儿工夫,卫岳父子俩就来到了山顶的木屋前。卫凌霄选的这个地方很好,地势平坦不说,屋子四周还长满了苍天老树,在阳光的照耀下洒下点点斑影,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正是居住的好地点。

卫凌霄急急地一脚踹开木屋的门,迅即轻车熟路的朝右边的里间冲去,卫岳在后面跟着父亲也急急地进去了。那是一间不大而且很简单的屋子,一张小床,一张木桌,还有一把木椅基本上就是这间屋子里最显眼的物什,想来这应该就是卫岳平日睡觉的地方了。

卫凌霄把怀中的孩子轻轻放到床上,卫岳这才看清楚,那个看起来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孩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裳,蓬头垢面的样子像是在垃圾堆里刨过食一样。他脚上根本没有鞋子,本该是白白嫩嫩的一双小脚上面竟然有些血污!

“爹,他怎么了……”卫岳不禁呼出声来。

“先别问,去拿紫辰酒来。”

见父亲急切的样子,卫岳不敢怠慢,当下“哦”了一声就朝屋外跑去,须臾间便看见他又跑回屋子来,只是手里面多了一个不大的透明小瓶子,里面是紫色的液体,液体里还参杂了一些看不清的东西,正是卫凌霄叫他拿的紫辰酒。

“爹,紫辰酒。”卫岳把小瓶子递到卫凌霄跟前。

卫凌霄接过瓶子,双手迅速地把男孩身上只有几块布带的衣服扒开,露出里面瘦瘦的身体来。此时卫凌霄眼里也不禁闪过一丝怜悯,那俱瘦得明显看得清内骨的身体上面,青一块紫一堂的,赫然全是血迹和伤痕!

“可怜的孩子……”卫凌霄叹了一句后便不再迟疑,立马拍开小瓶子的瓶盖,倒出里面的紫色酒来。只见他双手以各种姿势迅速地相互摩擦着,待紫色的酒在他手上涂匀后,转头对卫岳道:“岳儿,火。”

卫岳“哦”了一声,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大拇指往上面一摁,“啪”地生出火来送到父亲面前。卫岳经常会帮卫凌霄做一些诸如生火的杂事,所以打火机一般是随身带的。

卫凌霄那双涂满了酒的手刚一触到卫岳递过来的火的那一瞬间就轰地燃了起来,随即他双手分作八字形,在床上男孩满是伤痕的身上来回抹了三次,而后两只手的拇指直伸、食指内曲,分别在男孩胸膛和腹部位置的各大穴位连连直点,其动作之快只在几次呼吸之间。

卫凌霄曾教过卫岳一些人体的穴位,但卫岳还太小,很多复杂的穴位根本记得不住,方才看父亲在男孩身上点的几个穴位当中,他只隐隐认识两个,那似乎是心窝下方的鸠尾穴和腹部的关元穴。

卫凌霄手上的火在他帮男孩掐完穴后就熄灭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双手由上而下慢慢收至腹部。见父亲收手,卫岳问道:“爹,他是谁啊,怎么伤成这样?”先前卫凌霄一直是脸色凝重地在给男孩治伤,卫岳没敢打扰他,但看此时父亲恢复过来的脸色,说明这个躺在床上孩子的伤势应该是稳住了,所以急切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卫凌霄面色平静地道,“不过没关系,等他醒了就知道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啊?”卫岳好像很关心躺在自己床上的男孩。

“明天应该可以……今天你不用再下山了,就在这里照顾他。”说罢转头望了一眼床上仍然昏睡不醒的男孩,不再等儿子说什么,便向屋外去了。

卫岳清楚父亲的性格,见卫凌霄向门外走去,也不多问,转身走到床边把那只有几块布带的衣裳重新搭在男孩还留有酒味的身上,拉过床头的被子轻轻为他盖上,心头默默地念道:“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卫凌霄在这八年里几乎只跟山下的村民打过交道,然而他却一直隐瞒了村民们一件事,就是他是个练武的人。刚刚他为男孩治伤所用的紫辰酒也是他自己在这八年间精心酿制专门用来治外伤的,而他用一只小瓶子装着,想来多是因为酿酒需要的药材太珍贵很难找到的缘故。卫岳是他从小带大的儿子,自然也是从小就开始习武的。他叮嘱过卫岳不得向任何人说起此事,但却并不告诉他为什么,只是说等他以后长大了自己会明白。卫岳一向是个听话的孩子,所以八年来对父亲的教诲始终守口如瓶。

男孩果然如卫凌霄所说在第二天醒了过来。此时已是正午十分,卫岳刚刚从山下的村子里回来,一进屋子便看见昨天昏睡的男孩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

男孩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自己原本应该是伤痕累累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好了,然后又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禁更觉得奇怪,他记得在自己昏迷前被一大群人围着暴打,后来好像又来了个大叔把那些人赶走了,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所以他醒来后没敢下床乱走,因为他不晓得这个地方是不是也有那些会打他的人。正在想着这些问题,见屋外突然走进来一个跟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男孩,他反倒被吓了一跳,赶忙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抱在胸前缩到床角边,眼里满是警惕地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卫岳。

卫岳见他如此动作,也是一楞,但还是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你醒了?”

男孩没说话,仍然很警惕地看着卫岳。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我爹的酒果然不错!那可是他花了很多精力才酿好的……”卫岳不理男孩的神态,自顾自地说道。

男孩还是没说话。

“哦,对了,你饿么,我去给你盛点粥来?”卫岳试探道。

男孩确实很饿,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再加上身上有伤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不饿才怪。此时听到卫岳说要让自己吃东西,想也不想地狠狠点了两下头。

看他急切的样子,卫岳呵呵一笑,说道:“那你等等啊,我去给你拿。”说完两步并作一步地向屋外跑去,不一会儿工夫,就见卫岳手里捧了个足有自己脑袋大的海碗回来了。他把碗向屋子中间的木桌上轻轻放下,对着男孩道:“来吃吧!”

男孩下床的动作很快,毫不像是昨天才受过重伤的样子,到了木桌边捧着那只大海碗便把里面的粥咕噜咕噜地往自己喉咙里灌。

“你慢点吃,当心噎着了。”卫岳见他狼吞虎咽的模样,真的很担心碗里的粥把他噎出什么毛病来。

海碗在男孩手里三两下就见底了。

“你还要么,锅里还有。”卫岳没见过吃饭能吃得这么快的,所以不知道他吃饱了没。

男孩把碗搁在木桌上,像是很舒服地呼了一口长长的气,然后摇了摇头。

“谢谢你。”这是男孩说的第一句话。当男孩喝完那一大碗粥后,对卫岳的警惕少了很多。

正待卫岳将要说不用谢之际,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的伤好了?”说话的,是卫凌霄。

“大叔?”男孩有些惊奇,他记得很清楚,当初是卫凌霄替他赶走那帮打他的人的,虽然后来昏过去了,但卫凌霄的样子却深深印在了他心里,想不到现在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后竟又看到了他。

“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卫凌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下一刻,男孩做了一个让卫岳父子俩措手不及的动作。只见他“扑通”一声朝卫凌霄跪了下去,然后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认真说道:“谢谢大叔救命!”

卫凌霄担忧这孩子的身体,赶紧把他扶起来到床边坐下。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孩子,竟然有如此成熟的心志。这也更加让他坚信,自己这次没救错人。

“你身上的伤刚好,还需要调养,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断不必行此大礼。”卫凌霄在木桌边给自己拉过来一张长凳,面对男孩坐下,卫岳也跟着坐到一边。

“大叔,我……”望着卫凌霄那慈祥的面容,男孩发现,自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样的脸面,自己有好久好久都没看见过了。

卫凌霄倒没考虑男孩心理在想什么,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卫凌霄这么问,男孩楞了楞,继而道:“我……我没有名字。”

似乎发现自己问得有些超之过急了,卫凌霄脸上的笑容又盛了几分,转了个话题,道:“你不用怕,以后尽管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家这个字让男孩的心为之一颤,强烈的暖意无法抵挡般地涌上心头。曾经自己完全不敢奢求的东西,今天在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身上居然可以得到,那种反差带来激动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男孩不敢多想,他从小就是个没家的人,每天都过着乞讨般的生活,所以从来都不敢妄想这个世上会有什么现成的东西会莫名其妙的成为自己的。卫凌霄的好意,他能够感受到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在他看来,这绝对可以算是上天给他最好的赏赐。

“大叔,谢谢你的好意,可我不能留下来,我只会给你添麻烦!”男孩说得很坚定,似乎没人可以动摇他的意念。

但他越是这么说,卫凌霄越是感到心里有一丝莫名的痛意升起,这个可怜的孩子,在外面不知道受了多少不该受的苦。

“你不用谢我。”卫凌霄真的被这个孩子打动了,他不忍再看着这孩子出去吃苦。“这样吧,其他的先不用想,等你身上的伤养好了再说,这样可好?”

这句话仿佛充满了温暖与慈祥一般,男孩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好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至此,男孩就在卫岳的房间里住下了,卫岳还把自己的小床让了一半出来给他睡。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