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篇 惊闻噩耗,痛彻心扉;壮志未酬,网友共祭
作品名称:他从田野走来 作者:运河之子 发布时间:2013-11-29 19:32:06 字数:5664
第二十一篇
惊闻噩耗,痛彻心扉
壮志未酬,网友共祭
已经几天没有得到心寒的信息了,他的病情如何?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该是他预计出院的日子了,如今是个什么状况呢?虽说心里挂记着他,但我始终也不好意思给他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我所担忧的是怕影响他的治疗或休息。这几天里,我每天都给心寒发去一条短信询问他的情况,谁知,我所有的短信有如泥牛入海,始终也未得到回音,越是如此,我的心里越是愁闷和焦急。
万般无奈。我只有在心里默默地为心寒祈祷。
人间悲喜事,否极泰来的好事我倒是未曾感受过,可乐极生悲的事情却是找到了我的头上。
2012年2月26日晚八点,随想发来的一条短信如五雷轰顶,顿时惊得我目瞪口呆!随想在短信里告之:“老师,由于脑癌恶化,心寒哥哥于2012年2月24日9时43分病逝,享年42岁。我现在正忙于料理哥哥的后事,匆匆相告,望老师节哀。”
那一刻,我懵了,脑子里呈现出一片苍茫的空白。
随想给我发来了第二条短信:“哥哥的真实姓名叫林剑,中将军衔,代号303。老师,这些都是绝密,我只告诉您一个人,请您严格保守秘密。为保证哥哥家人安全,涉及他的所有真实情况,国家将在五十年后才能解密。哥哥为国家所做出的巨大贡献,也只有到那时才会大白于天下了。老师,哥哥已经走了,请您节哀顺变。”
五十年后?时间是否长了点?我是个与外面世界隔离了三十年的教书先生,除了会教自己手里那本小书,可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对这类事情不要说了解,还是第一次听随想如此说起。我有点儿不明白,这人都没了,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可守?况且还要等上五十年才能解密,那时候,不要说我不在了,就是随想还是否健在都是个未知数。心寒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会比钱学森、王稼祥、钱三强这般科学巨匠还要神秘?我的脑子迟钝,实在是弄不明白,更有诸多的不解。后来也只好这么安慰自己,既然是弄不明白的事情,那就宁可信其有吧。
何谓晴天霹雳?虽说我与心寒不过是尚未谋面的网络朋友,但经过这一年来的文字交流,却也是惺惺相惜心驰神往。噩耗传来,泪水顿时模糊了我的双眼,一种难以表述的悲哀拥塞在了心头……
当晚,怀着悲痛的心情,我连夜写下了一篇祭文追悼心寒:
一路走好,兄弟!
整整几天了,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心绪无端的焦躁和压抑,以致茶饭无味,坐卧不安。
二月二十四日那天,学校更新设备,网络断了,未能与朋友交流和联系。想想,寒假一个月未能上网也不曾有这短暂一天的烦躁,许是冥冥中的心灵的感应吧,这莫名其妙的郁闷、起急、焦躁、不安,以致于不知所以的惶惶。
于是,在周六和周日这两天,我连着给你发去了数条短信,你一直也未给予回复,心内愈发的惶惑不安。你是个重情义讲信用之人,每次都是你主动的与我联系。我之所以不主动与你联系,不为别的,一是忧心于你健康的考虑,二是怕贻误你肩负的重任大事。前段时间,我和你的短信联络你都会每条必复,且出手神速。每次与之交谈,我不叫停,你不歇手,总有未尽话语绵绵不绝。
周末休息,不管在家读书,还是去姐姐家串门,即便是在行进的路上,我一直期盼着手机铃声的响起,生怕误了与你交流的良机。
今天,早上出去活动,脚下匆匆的步履像是被什么催赶着般忙乱。中途,几个老友相约闲聊也被我推辞了,任步履丛忙地朝家奔去。
开门进屋的同时,短信的铃声骤然响了。霎时,似有心灵感应,我迅速地抓起手机,感觉告诉我,这一定是来自你的消息!
闪动着的手机画面显示的是个随想的手机号码,即便如此,我还是毫不怀疑地断定,这个短信一定和你有着紧密的联系!
翻开短信那一瞬间,我的心跳骤然停顿了,周身的血液也仿佛在瞬时停止了流动,俄顷,再无法遏制的泪水顺着我的两腮汩汩地宣泄下来……
心寒走了,你走的竟是那样的突然和决绝。你太狠心!你丢下了望眼欲穿盼儿归的生身老母,你撇下了深深挚爱你的娇妻爱子!你舍弃了真情追随你的姐妹兄弟!……此刻,于充满了期待的我,之于你的骤然离去,是我意想不到的肝肠寸断,是惊雷轰顶晴天霹雳!就在周四的时候,你还信心满满地告诉我将要出院的信息。你还多次盛情相约,邀我在你出院之际去家里做客畅谈。谁又会料到,这竟是你给我的永别留言。
出于特殊原因,我多次申请去医院探望你的请求都搁浅了,这我理解,也不想让你作难。我坚定地相信,在不久的日子,我们一定会有见面的机会,我们一定有太多的机会去推心置腹地互诉衷肠。
愧疚啊,我虔诚的祈祷神佛不佑!我真挚的祝福鬼神无睹!
哀哉,苍天无眼,损我梁栋;痛哉,鬼神有恨,还吾心寒!
我挚爱的兄弟,一路走好啊!我不会让你失望,你的叮嘱我会牢记心底,你给予的托付我定当尽心竭力!
泣血再呼,天堂里的你尽可放心,你满腔的赤诚定会感动苍穹!你未竟的伟业会有更多的来者替你担承!
失去你,我心寒啊朋友!没了你,我心碎啊兄弟!
兄弟,一路走好!祈你在去往天堂的路上不再心寒—心碎!
2012年2月26日追悼
周一早上,我把这篇祭文发在了《博客视界》和《圣地》两个圈子里。一时,两个圈子的朋友在获知这一噩耗后,都纷纷赋诗或撰文来悼念心寒,更有信步、三天等圈友还特别制作出了悼念心寒的扉页或挽幛等以示哀悼之情。
当晚,在悲痛之余,我给心寒的手机发去了一条追悼短信。不曾想,心寒夫人颖颖很快便给与了回复,她说:“运河大哥,林剑生前多次和我谈起过您,我也拜读过您的文章,您是林剑信赖的网络朋友。如今林剑走了,他生前托我转交给朋友的东西我会一一照办,他为您准备下的徽宣徽墨业已装箱备好,您还有何需求,尽可直言相告。大哥保重!”
我为心寒的情谊深深的感动着,心里有种难以述说的情愫萦绕于怀。于是我给颖颖回短信说:“与心寒兄弟结缘,是我的荣幸。您家里若有兄弟的墨宝,不分尺寸大小,不拘文字题材,哪怕是昔日草稿也好,可否相赠一幅?朋友一场,我只为留个念想。”
第二天晚上,颖颖在发来的短信中告诉我:“运河大哥,我已为您备好心寒的两张行书条幅,这是他没有舍得送人的两幅书作。您是他信赖的好友,我把它送给您,我想他会高兴的。今天下午,我已将他的书法与宣纸徽墨一起封装存好,待忙过这几日,有合适的机会我让紫嫣给您送到家里。勿念!”
就在这天晚上,随想也给我发来短信说:“老师,林剑哥哥的不幸离世,中央及军委首长极为震怒,现已将医疗小组成员全部隔离审查,不日会交军事法庭审判。”
我给随想回短信问:“心寒兄弟的告别仪式或追悼会何时召开?我能否前去参加?”
随想回信说:“等到军事法庭审判后,哥哥的追悼会才能召开。我听爷爷说,哥哥是我军保密战线极为重要的代表人物,即便是召开告别仪式或是追悼会,也只能是极小范围的人员参加。我可以给您问问情况,如果有了准确消息,我会及时告诉您的,放心。”
三月十日,颖颖给我发来短信说:“X大哥,明天上午九点,军事法庭正式开庭,相信公正的法律会给这些自私自利不作为的家伙作出公正的审判,以慰他冤屈的在天之灵。再有,审判结束后,他的葬礼很快要在八宝山烈士公墓举行。您是他最信任也是最亲密的网络朋友,我想邀请您来参加他的葬礼,不知大哥能否前来送他最后一程?盼复。”
人生在世,情义无价。于是,我不加思考地给颖颖回到:“心寒兄弟的离世是我心中永远的痛!若能前去哀送兄弟最后一程,是我们朋友一场的情义,也是我的荣幸。待葬礼日期确定,盼弟妹及时相告,我会放下所有事情前去捧土祭奠。”
奇怪的事情总是让人难以预料。
就在心寒去世后的第三天,一位名为“龙抬头”的新圈友突然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随后,每隔一两天的时间,便在《博客视界》、《圣地》及随想的新圈《相逢》,发表一篇千字左右的文章——《从田野走向辉煌》。该文以访谈形式和纪实笔法,开始向圈友们讲述一个离奇而又神秘的故事。文章中所表述的主人翁,是以第三人称的手法展示在众人面前的。文章以“他”病逝为开篇,继而由“他”的出生说起,基本以记述性的文字谈了有关“他”的离奇人生。虽说此文作者的文学水平不高,叙述故事的手法也欠老道,但由于此文中所表述的“他”明显说的是我们正在追悼的心寒。由于心寒此人离我们大家很近,加之在心寒生病期间随想在圈子里的大肆渲染,所以,此文一经面世,顿时引来了众多圈友们的热读和跟帖。
在这篇文章后面的跟帖交流中,文章作者龙抬头显得很是矜持,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在他文字后面,无论你跟了他多少帖子,追捧的话语说了多少,他的复语总是简单的“谢谢”、“辛苦”、“有劳”等应酬外,很少有完整的跟帖回敬给他人。回想起来,龙抬头的回帖风格犹似已经过世的心寒。在后来的回帖中,龙抬头欲说还休地向人们透露了自己的一点儿信息,他自称在中央党史编纂室工作。
在龙抬头的《从田野走向辉煌》一文发到第三篇的时候,随想向我揭开了龙抬头其人的所谓真实身份:中共党史高级研究员,享受司局级待遇。虽说早已过了退休年限,但由于几年来一直跟踪采访303将军,至今还在退而未休地奉献余热。如今,心寒病故了,他自己的使命也就到了终点。今年五一过后,年近七旬的龙抬头该回上海老家去颐养天年了。
对于龙抬头的意外出现,我的脑子里也闪现过一些疑问,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是偶然?还是人为的精心编排?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如何还在不辞劳苦地外出采访?一个比自己大将近三十岁的老人心寒如何可以称之为老兄?由于当时正陷在悼念心寒的悲痛中,人昏智迷,所以就糊里糊涂地跟着走了。
龙抬头在圈子发文没几天,离开《圣地》的涛声二返投唐,重又回到了《圣地》圈子,并且在圈子发文,向年轻他四十岁的随想作了一番悔悟至深的文字检讨。我虽为《圣地》圈主,但加入圈子成员的审批权每个副圈主都有这个权力。在询问过随想后,她说是她批准涛声再次进圈的。说起来,我本就对涛声没有什么个人成见,在他离开《圣地》这段时间,我还感到了诸多的不适应。作为前任圈主,涛声回到圈子后,我本想把圈主的位子再交还给他打理,可征询了随想的意见后,她死活不同意我脱袍让位,我只好作罢。
二月二龙抬头那天,随想给我发来短信说:“龙先生和我说,过段时间他就回上海了,在他走前,他想和您坐在一起聊聊。”
当时,我已有为心寒将军树碑立传的想法,正苦于手头儿缺少有关他的资料,能与熟悉心寒的龙抬头会面,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于是,我不但爽快地接受了他的邀请,更是巴望着这一天的早日到来。
在阅读龙抬头文章后面的跟贴时,我看到龙抬头给涛声的回复里说:“如今,《圣地》圈人员鱼龙混杂,且办圈的宗旨已经变味儿,在这里发文已没有任何意义。”
第二天,龙抬头便拉着随想一起,在搜狐的大杂烩广场创建了个新圈,名曰《军事轮坛》。此圈在创办后当天,我们几个和心寒交往不错的圈友俱都接到了随想的盛情邀请。我是个不谙军事不懂兵器之人,因而望名生畏,不想进到这个这个圈子。随想说,这不过是个名字而已,您随便发文。龙先生正期待着您的到来呢!盛情之下,又见枫丹、小绵羊、涛声及文竹几人都已就位,再不应允,有妄自托拿臭架子之嫌,于是便进到了《军事论坛》里。
在这里,那些被随想尊为“老将军”或“X爷爷”称谓的几个圈友的出现,我更有些糊涂了。我在想,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耳聋眼花,走起路来一步三摇不说,弄不好都会把裤子尿湿的老人,他们怎么会有精力和兴趣到这网上闲聊?况且,这些七老八十的老军人,难道他们也像我们一样热衷于玩博?又是如何熟悉小他们一半年龄的心寒的?虽有诸多的不解,但我还是没往深了想,这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还少吗?如果这一切万一要是真实存在呢?
一天,我浏览随想在三天的文章后面跟帖时,我看到了他们二人这样一番对话,三天问:“随想,这两天在忙什么,这么老也不见你到圈子里来?她回复三天说:“昨天去参加心寒哥哥的葬礼了,哭得昏天黑地人都散了。”三天又问:“心寒兄葬在哪里了?”随想答:“当然是八宝山革命烈士公墓啦。”读完这二人几句对白,我的心里有些不得劲儿,更是浮出了许多的疑问。
心寒逝世已经一个多月了,有关他葬礼的事情我一直未得到准确消息。况且,心寒妻子颖颖早就和我讲过,心寒的葬礼肯定是要邀请我前去参加的。如今,怎么会人都埋了,却不给我任何的信息呢?带着诸多的疑问,我在短信里佯装不知地询问随想:“心寒的葬礼何时举行?有确切消息吗?”她的回复很是含糊,她告诉我说:“老师,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完,估计得在清明前后举行哥哥的葬礼,待有了准确消息,我会及时转告您。”我不解,随想到底是在对我撒谎,还是在愚弄三天?心里再急,也不可图穷匕见,我只得耐下心来等候心寒下葬的消息。
我对心寒产生怀疑,是对他的博文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后慢慢开始的。他曾写过有关生命的一篇博文:
“生命的词义太大了,也很渺小。
创造一个生命用的时间比结束一个生命用的时间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倍,零点几秒就可以结束一个鲜活的生命,那创造一个生命呢?
我疑惑了?生命的诞生只是为了繁衍后代,基因的传递?
我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远离这磨难重重的世界。可我放不下妻子、女儿的期盼。每当下班回到家,妻子都会问这问那的,关心备至。女儿更是环绕膝前使性撒娇,她们那可爱的小脸上总是挂满开心的笑容。
我的心已经疲倦了。温馨的家庭也难以挽回我疲倦的内心。这个世界上竞争如此的残酷无情。商场之上尔虞我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防不胜防。
我累了。和政府部门的长期工作关系让我看请了这个清平世界里最黑暗的一面。
我无助。谁能帮我指点迷津,远离这个喧嚣的世界,让我无忧无虑的睡去,永远不要叫醒我。
妻子和女儿的牵挂束缚着我,我离开了,女儿的小脸上是否还依然挂满天真的笑容?妻子是否开心、幸福?一切的一切让我无法决断。
我迷茫了!我多想做一农民无忧无虑的种田。大脑里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盼望今年有一个好的收成。”
读了这段文字,我心里便在琢磨,身为中将军衔军工骄子的心寒是何等的辉煌?可他为何会这么厌倦生命厌烦人世呢?
即便如此,我依旧没有彻底醒悟。
最先发现蹊跷的是三天圈友。他在《相逢》圈里向随想发出了一连串的质疑声。谁知,随想一下子翻脸了,先是毫不留情怒骂了三天,后又删除了三天在《相逢》的所有文章,最后,一脚将三天踢出了圈子。
令人匪夷所思的怪事还在继续上演。
时隔两天,一条突兀的短信再次把我推向了迷惘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