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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篇 惊闻病重,晴空霹雳;虔诚祈祷,情动天地

作品名称:他从田野走来      作者:运河之子      发布时间:2013-11-22 12:47:28      字数:6239

  第十九篇
  
惊闻病重,晴空霹雳
  虔诚祈祷,情动天地
  
  元旦过后没几天,心寒在我博客里留下了这么一段文字:“运河兄,由于身体原因,过几日,我准备在301医院接受脑部手术,经此一别,犹如阴阳两隔,不知与兄能否再见。运河兄,在结识的网友里,你是我最信赖之人,兄台宅心仁厚,老成持重,我甚信之。随想还很年轻,刚出校门不久,涉世不深,社会经验也较为匮乏,我想将随想托付给老兄,若是她在言语和行为上有什么不周的地方,望你多多指教于她,她对你的人品和学识很是敬佩,你的话她会听。如果有事,可电话联系。”在留言最后,心寒将他的手机号码留给了我。
  在圈子里和随想接线后,我向随想追问心寒的身体情况和病情进展到底如何时,随想告诉我说,心寒哥哥患的是脑垂体瘤,其实几个月前就已经检查出来了,只是因为他的研究课题正处在攻坚阶段,延误了些时日,最近,脑瘤有了加重的迹象,时不时会头痛的厉害,已很难再正常工作了,他这才决定去医院接受手术。再有,由于心寒哥哥在我军军事装备制造的重要地位,中央及军委领导对他的病情都极为重视,为此,解放军301医院为哥哥成立了专家治疗小组,主刀大夫还是将要参评中科院院士的医疗专家。我想,有中央首长亲自过问他的病情,有权威专家亲自坐阵,这么强大的后盾支持和医疗保障,想来他的手术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听随想如此说,根据他的病情,我把心寒和两年前在天坛医院做了脑垂体瘤手术的一位女教师做了比较,我是这么想的,一个位微人轻的教师,她尚且安然无恙,何况他有这么强大的医疗专家团队作保障呢?再有,我始终相信这样一个信条,吉人天相,神佑德者,老天会保佑他这种大用之人。于是,自从得到心寒生病需要接受手术的那一刻起,我始终就没往坏了想。
  元月下旬,学校开始放寒假。由于坏了的电脑一直也没有修理,一堆破烂儿似的被我堆在了屋子的一角。假期里失去了上网条件,自然也为及时了解心寒的病情设置了障碍。在放假那天,我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随想,拜托她能及时相告心寒的手术情况及治疗进展,随想爽快的应允了,并把她的电话号码发在了我的手机上。
  期望中的等待是痛苦的,也很磨人。眼看就到春节了,我一直也未得到心寒的任何信息。
  腊月二十八的那天晚上,随想的短信终于来了,她告诉我说:“哥哥的手术不是很成功,术后已经三天了,人一直昏迷不醒,就连生命体征也不是很好。”
  随想在给我发来的另一条短信中说,“由于种种的原因,哥哥的手术被人为地延误了,错过了最佳手术机会。目前,军委纪检组已经介入进来,正在着手调查核实情况,治疗小组的所有成员都在接受纪检组的询问和调查。如果哥哥的病情一旦出现危险,这些人很有可能被推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在另一条短信中,随想还宽慰我说,“老师放心,有关心寒哥哥的病情进展,我都会及时转告。先给老师拜个早年!”
  从接到随想短信那天起,我便在心里默默的祷告上苍,虔诚地为心寒祈福,祈愿他战胜病魔,逃过此劫。
  人就是这样,若心有所念,便寝食难安。
  大年三十那天午夜,我们兄弟几个正在一起喝酒吃辞岁饺子。十二点整,电视里新春联欢会上的钟声敲响了,与此同时,我手机短信的铃声也跟着响了起来。当时,我以为是学校同事或是毕业学生发来的贺年短信,便没及时查看回复。
  收拾完饭桌,我去了书房,随手拿起手机看了来信人的名字,只一眼,我的眼睛便瞪大了——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就是我一直惦记着的病中心寒,于是,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短信读了下去:“运河伯伯,我读过您的很多的文章,也知道您是爸爸很信赖的朋友。爸爸手术前叮嘱我说,大年三十的午夜,如果爸爸不能动,让我给您发个拜年短信。内容我提前写好了,只等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发给您。伯伯,爸爸术后一直昏迷不醒,我们全家都很不安。我刚从医院看了爸爸回来,妈妈还守在医院陪着爸爸。谢谢伯伯对我爸爸的关心,祝您春节快乐!龙年吉祥!”
  读着短信,我的胸膛里滚过了一阵阵热浪——我在想,这是多好的孩子呀!一个未满十二岁的小姑娘,本该是快乐无忧的童真年华,但她却要承受如此生命之重,实在是难为孩子了!阅罢这条短信,我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安慰孩子,只能与她一起为昏迷中的心寒祈祷祝福!
  几天里再无信息传来,我依旧在苦苦的等待中为他祈祷。
  正月初四那天晚上,随想给我发来短信说:“老师,心寒哥哥已从昏迷中醒来,但身体很是虚弱,还不能讲话,也未能进食,目前依旧在在ICU室隔离观察。”
  听了心寒的情况后,我给随想发回短信问,我能否前去医院探望心寒兄弟呢?随想马上回复说,301高干病房管理很严,除了中央或是军委领导,再就是奶奶,嫂子和两个女儿,所有前来探视哥哥的人都被警卫挡在病房门外,根本进不去。随想还说,即便是我这个机要秘书,也一样没有探视的权力。所有哥哥的消息都是嫂子和爷爷跟我讲的。听随想如此说,我一向不愿给人添麻烦,因此也就打消了前去探视心寒的念头,只能靠空中电波来获知有关他的所有信息了。
  在心寒术后的这些天里,我每天都在期盼着能得到他的好消息,祈祷祈福,企盼期盼,虽说没做早晚三叩首,佛前一炉香地虔诚事,可满脑子里总是闪动着想象中心寒的影子,真诚地期待他度过这道难关成了我那几日里最大的心愿。
  正月初七的下午,随想给我发来短信说:“哥哥已从ICU观察室回到了病房,目前已能进食,语言与思维的功能已基本恢复,且哥哥的精神状态良好,看来已是度过了危险期。”
  得到随想的这条信息,我的心里敞亮多了,亦很亢奋,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于是,赋诗一首以表心迹:
  七律
  心愿
  龙年正月初六,悉心兄日渐康复,
  神情为之大悦,遂赋拙诗一首,以表心迹。
  2012年1月28日
  神龙起舞动九州,旭日晴光照小楼。
  紫气东来施祥瑞,扁舟搏浪赖天酬。
  伤情劳心夜难寐,祈愿上苍释吾忧。
  幸有电波频报喜,举觞相庆乐悠悠。
  
  二月一日,正月初十那天上午十点二十分,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手机屏幕显示:心寒来电。顿时,我的心跳顿时加快起来,随即,以最快的速度摁下了接听键——“运河兄,你好!”耳畔,一声响亮的问候语撞进了我的耳鼓,接着,他自报家门:“运河兄,过年好!我是心寒哪,给老哥拜个晚年吧!”
  电话里,是一口纯正天津口音的中年男声,声音浑厚响亮,底气十足,语速不是很快,稍稍有些结语,但不十分明显。一时,我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盘忖,难道他就是刚刚从脑部手术中苏醒过来的心寒吗?在我稍稍愣怔的当口,心寒在电话里说:“老兄,这几天,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吃饭香,睡得着,感觉身上也有了力量。现在,我正在病房的屋地上活动着呢。老兄,不用为我担心,如有可能,过几天我就有可能出院回家修养了。到时,我让紫嫣接您来家里做客,咱们好好畅谈一番。”
  此时此刻,我为他传送过来的绝好消息感染了,激动得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口里只是一劲儿地重复着一个字:“好!好!好……”
  与我的激动情绪相较,心寒反倒显得从容冷静许多。他在电话里还说:“运河兄,我的病情料无大碍,如果我的身体恢复好了,今年暑假的时候,我会邀请你及其他几个圈友,乘坐我自己的飞机去红色圣地井冈山旅游。”
  心寒有自己的飞机?这是我第一次听他亲口说出这事。虽说当时心里有些疑惑不解,但也并未细细琢磨。心想,就连靠嘴上功夫起家的某些演员都拥有了自己的飞机,何况他这位底蕴雄厚且是高职的心寒呢?不知是一种什么心理作祟,我愉快地接受了心寒的盛情邀请。于是乎,在期盼着心寒早日康复的同时,心里还多了另一份期待。
  电话那端,心寒的话锋一转,显得有些突兀地说:“运河兄,昨天上午,随想和《荒原》里的几个人闹翻了,为这事,随想爷爷都准备加入进来了。”
  我问心寒:“随想刚进《荒原》圈子不久,她为什么会和那里的圈友闹翻了呢?”
  心寒说:“你老兄不是《荒原》圈的副圈主嘛,随想是为给你顶贴才进到圈子的。昨天随想进了圈子,她在那里读到了镝声一篇记述满清历史的文章,随想在文章后面指责镝声:‘你这篇文字是从别处抄袭来的,你这是欺世盗名,恬不知耻。’见到随想如此蛮横的回帖,镝声恼了,对随想的言论给予了激烈还击,就这样,这俩人在网络的两端便展开了口水战。人就是这样,一旦撕破了脸,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可能秃噜出来。这还不算,镝声竟追到随想的博客里张口骂人,话很难听,对随想的人格是极大的侮辱。因为这,随想爷爷都翻脸了。”
  由于有段时间没有上网了,对圈子的情况不太了解,至于他们都说了哪些过激的话我并清楚。心想,镝声的年岁比我还要长着几岁,他给我的印象不错,是个较为谙熟明清历史的学者形象,在以往我们二人的交流中,镝声于我总是兄弟相称,彼此的印象不错。随想初到《荒原》没几天,还是人生地不熟的新人,说起话来如此难听,搁谁可能都难以接受。再者,镝声不是圣人,对于骑在自己脖颈上拉屎的行为不可能视若无睹,奋起反击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还在寒假前,随想刚到《荒原》圈里,她的热情和执着赢得了许多圈友的好感和赞美。尤其是在我的帖子后面,她极尽赞美颂扬之词,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为此,我曾提醒过随想要适可而止,不要把话说过头。可随响不听,依旧我行我素,褒扬我而贬低他人。乃至后来,凡随想的跟帖我基本不予回复了,唯恐引起其他圈友的妒嫉与不满。
  寒假前两天,《荒原》圈里一位叫做微雨的女副圈主终于忍耐不住了,先是愤恨满怀地辞掉了副圈主之位,继而又退出了《荒原》圈子。微雨在我的博客留言里,先是对随想的所作所为给予了毫不留情的抨击和指责,接着,又言辞犀利地对我的人品提出了质疑,她说:“我一向尊敬的运河大哥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我们枉称了你一声大哥!《荒原》是芊芊和我们大家辛辛苦苦培植起来的圈子,这里是我们大家交流友谊的精神家园。可是,自打这个随想进来后,圈子就没有一天消停过,除了你,她对我们所有人都极为不恭,无端指责,肆意攻击。我痛恨你们二人的所作所为,我不耻你的为人。从今天起,我们划地绝交,谁也不认识谁!”读完微雨朋友的这段留言,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却给一个不错的朋友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这不是没有来由的事吗?微雨朋友认为我在鼓动随想在圈子里捣乱,并指责我企图在圈子里面捞取什么东西,更说我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对于她的无端指责,我虽然很是难过,但并未失去理性与心智。在给她的回复中,我对她的愤怒心情表示了理解,且就这件事情的始末缘由向微雨做了耐心的解释。我给她的留言说:“微雨,我们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就本心而言,我来圈子的初衷只为以文会友,结交喜欢文字与交流的朋友,并未有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再有,随想不是我拉到圈子来的,她的所作所为也不是我能约束的了的。至于出现后来的不睦,更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微雨,出现这些不快和我有直接的关系,如果因为我的原因使你选择退圈,我很难过,你还是回来吧,不能因为我而影响了你和圈友们的友谊。如果你实在难以原谅我的过失,那就让我退出《荒原》圈子吧。大哥真诚地向你致歉,你还是回到圈子里来吧,大家都很喜欢你这位朋友!”读了我给她的回复,微雨的态度发生了转变,还向我表示了歉意。但无论我怎么劝说于她,微雨都不想再回圈子了。她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就是这么个性格。望大哥好自为之,我会记住我们坦诚交流的这段时光,我会把这段友谊深藏在心里。恭祝大哥玩圈快乐!提前给大哥拜个早年!”春节过后进网,我本想在博客里给微雨问安的,但她的博客设置了访问权限,郁闷之余,我只得遗憾地离开了。
  我在电话里曾对心寒说过,我的电脑坏了很长时间了,在家里没有办法上网,拜托你劝说一下随想,不要再到《荒原》圈子了,也无须再去那里为我顶贴,只在咱们自己的圈子玩玩不是挺好的吗。”
  心寒又说:“随想的爷爷是总装备部X部长,和国家公安部的X部长关系莫逆。他要是一个电话打给X部长,这麻烦可就大了,《荒原》圈马上就会被关闭掉不说,那几个攻击随想的人更不会有好果子吃!”
  听心寒如此说,我着实吓了一跳,可也有诸多的不解。心里也暗忖过这事,心寒的话说的有点大,未免有些言过其实。可以想见,在一个虚拟的网络里吵两句闲嘴,即便是对某个连真名实姓都不清楚的人骂了两句粗口,可人家一无反党言论出口,二无诋毁社会制度的谤言,三无妨碍政权行事,几句看不到唾沫星子的口水仗,如何会把正忙着西南大事的公安部长给惊动了呢?这不是用高射炮打蚊子,用关公的青龙刀宰蚂蚁吗?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的笑谈。可转念一想,还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为好,且大事化小息事宁人为上策。于是,我在电话里奉劝心寒说:“《荒原》的芊芊圈主和镝声几人都是我的好朋友,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为好。等我哪天能上网进圈了,我再劝说一下随想和《荒原》里的朋友好吗?”
  心寒说:“好吧,我也不想把这事情闹大,那样对谁都不好。我再劝说一下随想,运河兄也做做你那些朋友的工作,这事谁都别提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心寒还说:“老兄,你的电脑坏了怎么不早说呀,过两天我让随想给您送个笔记本电脑去,我这里多得是,都是军用电脑,原装进口的。”
  听心寒如此说,我连忙推辞:“千万不可,过两天寒假开学,我们每位教师都给配了一部笔记本电脑,到时上网就方便多了。”
  心寒显得很固执,又说:“老兄不用客气,这算不了什么,就当留个念想。随想给您把电脑送过来时,我再让她给您捎块军表去!”
  无功不受禄,这是我一贯的做人原则。听心寒要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物品,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且还有点彷徨意味堆积在了心头。
  虽说是结交时间不是很长的网络朋友,但自打心寒生病住院,我一直都有前去探视的念头。其原因有三:一是在相交的这一年里,他一直都很尊重和信赖于我,从未有过一句冲撞的话语,他在我心里的印象很好;二是我家与他治病的301医院很近,晴朗的夜空里,可以在我家后阳台上望到301对面的中央电视塔,开车前去,最多不过十来分钟的距离;三是出于对神秘的向往和好奇心得驱使,心里总有一种难以述说清楚的冲动和渴望。
  电话里,我征询心寒的意见,我征询他的意见:“我在北京的住处离301医院很近,可否前往医院看看兄弟呢?”
  我这番话说出口后,电话另一端的心寒沉吟了片刻,随后告诉我说:“解放军301医院的高干病房管理很严格,所有前来探望我的人需经军委领导和医疗小组的审批才可进入。”最后,他稍显迟疑地对我说,“这样吧,我尽快与军委领导和医疗小组的人商量一下,若能获准,周四我会给老兄准确消息。”
  撂下手里的电话,虽有闹圈的这些烦事袭扰着,可是,能亲耳听到心寒的声音和获悉他病情日好的消息,心中的兴奋还是压过了闹圈的烦恼。欣慰之余,我拈笔赋词一首,籍以表述当时之心迹:
  
  卜算子
  抒怀
  2012年2月1日
  
  喜接心寒电话,得悉兄弟身体安好,满天乌云尽散。
  心内欢喜之至,遂赶赋拙词一首,以舒喜悦之心怀。
  
  数日遭煎熬,心似滚油浇。祈盼苍天开慧眼,吾愿何时了?
  骄阳媚今朝,喜鹊枝头闹。得悉心寒梦醒时,相知心欢笑。
  
  在和心寒通完电话后的下午,《荒原》圈主静心也和我通了电话。她把这两天圈子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我讲了。在把这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后,我拜托芊芊好好做做镝声老兄的工作,各自退让一步,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所有的是非恩怨到此为止。打这以后,随想缄口不言了,《荒原》的朋友也不再言声,这么一场毫无来由的网络风波,在我还有些糊涂的当口便偃旗息鼓了。
  心寒很守信用。周四中午,他发来短信说:“运河兄,谢谢你的厚意,我把你的探视请求报告给了军委领导和医疗小组,但未能获准,实在抱歉!老兄,好在过几日我就可以出院了,到时,我会派紫嫣去您家里把老兄接来家中做客畅谈。”
  听心寒如此说,我只好把探视他的念头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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