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的新工作

伟哥开着一辆小型的运输货车，我坐在副驾驶上边看风景边和他聊天，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生活琐事儿和个人经历，慢慢的驶向要送货的目的地。
伟哥问我：“小聪，你不上学了？”
我说：“也算是不上了吧，今年提前毕业。又不想正式的去上班就随便先找个工作干干，就是图一乐呵。”
“我跟你说强哥这人是没的说，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他这么义气的人，只是生意被那个燕语销售点挤兑了，唉！恐怕……”他的话没说完，好像一提到“燕语”他就又很多的难言之隐只是一个劲的叹气，看来是既无奈又伤感。他说的那个“燕语销售点”应该就是那个斜对面不远的那个竞争对手，一个新兴的公司能把他这个老店面挤成这样，那个燕语的经理应该有点能耐，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该操心的事儿，何必烦心呢。
看着气氛有点低沉伟哥就换了一个话题问我，说：“你大学毕业了？”
我说：“嗯，可以这么说。”
“大学生啊，挺好，在我们店里那就是高材生了，呵呵。”
“只是一个大专，没什么的。”我开始谦虚了。
“那也是大学生，唉，你学什么专业的啊？”
我说：“策划管理。”
“策划？管理？很厉害啊。”
“哪有，都是虚的，吓唬人还可以。”
“哈哈，小聪这就是你不老实了。”
“呵呵”

一路有说有笑的很快就到站了，这是一个烧烤的长街，放眼望去都是卖烧烤的，油烟袅袅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伟哥下了车就冲着店铺里面叫道：“表哥，我来了。”
表哥？原来这个烧烤店是他的表哥开的。没再多问，我和伟哥开始往店里面搬啤酒。
“这位小伙子是谁啊？怎么没见过？”看见我他的表哥开始问他。
“新来的，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伟哥边忙活边回答。
我没出声一直埋着头的干活，这一箱啤酒还真沉，猛一干这么个活还真的挺累。不过不多也就只有三十箱，伟哥一个人都搬的差不多了，可能是考虑我没干过体力活的，他到没有嫌我动作慢。搬完了三十箱啤酒整整齐齐的码在一遍的墙角上，不过奇怪的是那个燕儿代理的牌子明显也多过我们的。伟哥倒是看起来没有什么吃惊或者意外，他把他的表哥叫过来说：“表哥，你数数，三十箱够数不。”
“行了，行了，还数什么，我还能信不过你吗？给，这是上次的酒钱。”店主顿了顿，带着点含沙射影的味道说：“唉，要不是因为你，我是不会定强盛的酒的，这个不好卖。”他的表哥像是在埋怨着什么，我虽然听不出来具体的原因但是能感觉到怪怪的，很明显这是和着酒有关，只是伟哥没接他的话茬。
送完了伟哥表哥家的货和他表哥店的旁边的几家客户的货，我们重新开着车返回了公司。一路上伟哥看起来都很不高兴，我也没好意思说话，作为一个新人言多必失的道理我是懂的。不过倒是伟哥先沉不住气了，也可能是我表现的和来时的反差太大，他有点察觉吧。
他问说：“怎么了？很累？”
“嗯，不是的。只是……”我没在说下去，我对事情不是很了解也不好猜测。
“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们的客户那么少是吗？”伟哥好像看出我的心思，“其实以前我们的客户是很多的，多的都忙不过来，可是……”他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见我没说话他就接着给我讲起了以前的故事。“那时候我们有七条街的市场弟兄也很多，天天都有忙不过来的活，那时候我们最低的工资都三千块。但是自从来了个燕语销售点我们的客户一下全都没了，手下的得力干将也都被挖走了，小孙、小虎、大乔、铁牛，都走了，都走了……”伟哥有了一些落寞，但还是把话说完了“他们说燕语给的工资高，强哥就没拦着，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了。”此时的伟哥好像有点哽咽了，我也感觉很难受，但是究竟是那里难受我还真说不清楚。
我问他：“他们没来挖你吗？”
伟哥没说话，我忽然意识到我可能说错话了，我不应该问他这么敏感的问题，毕竟还没有熟到那个地步。还好他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了，伟哥沉默了一会说：“强哥待我不薄，我没法离开强盛，我说过只要强盛还在我就不走。”他的语气很坚决，像个誓死守城的将军，让人不敢小视。
天色渐晚了，汽车一路驶回强盛公司，车从偏门进了公司的后院，下车了，这也标志着我这一天的历练算是完成了。
“唉，小刘、小聪你们回来了啊。”看见我们下车，强哥把上半个身体伸出了二楼的窗户向我们打招呼，还是那一身的绿衣绿帽，他的手在空中来回的晃动像是在慰问英勇的战士。“快上来，今晚聚餐啊，我请客。”强哥还是那一成不变的笑呵呵的面容，就连请客都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呵呵，走吧，强哥又要请客了。”伟哥没有说什么原因，只是告诉我上去强哥要请客，我没做声跟着伟哥上去了。
到了二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桌子的烧烤羊肉串，桌子虽然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大，但是在这满屋子的啤酒箱里却是那么的显眼。强哥坐在小桌的一角招呼着我们“过来坐啊，还客气什么。”随即又伸手拿过一瓶啤酒，放在嘴里一掰就开开了，瓶口还冒着白烟像是一只刚刚使用过的手枪的枪口。旁边还坐着两个不大认识的人，不过应该是同事只是我没来的急认识罢了，我和伟哥找了个桌子跟前的的空位上坐下了。大家坐定了，强哥开始了做开饭发言，说：“今天这顿饭为了促进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为了庆祝新的弟兄小聪加盟我们，今晚谁都不要跟我客气，不醉不归。”强哥的话讲完这顿饭就算是真是开始了。他们都是很熟的，只有我是新来的，在他们相互的谈笑间也只有我感觉不那么自在。话不多的我就只能慢慢的品味羊肉串的味道了，不过值得一提的就是这个羊肉串的味道还真不错。
“唉，我要跟你们说一声啊，我们小聪可是一个大学生，学策……叫什么来着。”伟哥把视线转向了我，在听我给他的答复。可能是觉得气氛不大活跃了，或者是看我的表现不大活跃的原因，他们开始他话题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策划管理。”我回答道。
“对，学策划管理，这可是个人才啊。”大家一阵哈哈大笑，不知道是我比较好笑，还是我的专业比较好笑，或者说是其他的比较好笑，让他们这一笑我就更感觉不自在了。
“对对，是人才，人才来了我们公司就会强大了，什么‘燕语’狗语的，都给他打回去。”一句话激起了大家心中的那股莫名的火力，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看出来大家真真切切的对那个竞争对手的看法。
说到这里强哥发话了，说：“没什么了，大家都是挣钱吃饭嘛，没什么了。”语气有点勉强，也有点无奈。
“可是那几个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因为几个臭钱就跳槽跑了，还把我们的客户都拉走了，强哥你就不该给他们结工资。”那两个我不太熟悉的同事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呵呵呵”这次强哥只是干笑两声，没有回答。
这桌饭很快就散了，天色不早了大家都该回家了，我也该回去了。告别了众人我一路散步般的走回去，但我的心就是很难平静，越来越发现这个公司有太多的问题，但是归根结底都是由那个“燕语”销售点引起的。这个公司的向心力直接来自于强哥的精神力和人格魅力，大家都是因为他一个人才留下的，我知道从商业角度讲这种局面是很危险的，不能马上找到出路就的面临更大的危险。我突然间发现自己又在多事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只要按时发我工资我还找什么麻烦，真是的。今天的工作让我感到有点儿疲惫，也许是因为喝了点儿酒的原因，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沉沉的睡去了。
这个啤酒销售的工作虽然挺累但是我还吃得消，又有这么一大帮性格直爽的同事，工作做起来也挺舒心的。时间过得还算快，虽然用不到什么“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之类的深沉话语，但是过得也能说挺快。这不，又到了一个发工资的日子，这是我第一次拿到自己辛苦挣得的钱，也的确是很辛苦才挣到的钱。在我的心里这笔钱将要怎么花，我已经做了无数次的规划。一部分呢花给我的父母，感谢他们对我这么多年的养育和教导；一部分呢花给我的兄弟姐妹，感谢他们对这个一直都不怎么懂事儿的弟弟的忍让与包容；然后再拿出一部分花给我的朋友，也感谢他们对我的关怀和帮助。总之，这个工资不管怎么花都让我心安理得。
“来来来，这是小刘的，这是大鹏的，这是阿健的，这是……”强哥面带笑容在分发着喜悦，从大家发亮的眼神中我能看得出大家的期待和欣喜，强哥发的是现金，那一沓沓的钞票也证实了我们的工作没有白费。“来，小聪，这是你的，两千一百块你数一下。”我有点惊喜，一开始说的是一千五的工资结果多给了那么多，真是有点喜不自禁。
我接过那一沓崭新的钞票，嘴都有点儿合不拢了，说：“谢谢强哥。”
强哥倒是很坦诚的说：“都是你自己挣的谢我干嘛。”
“呵呵”我笑笑，但是依然很感谢他，总有种不知道的原因让我往这方面去想，可能这就是所说的人格魅力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沉浸在奖金的喜悦了，所以干起活来也就特别卖力，而我发现别人也是沉浸在喜悦之中的，金钱的激励作用真的是太大了。只不过今天好像就没人能再高兴的起来了，原因是大鹏说他要辞职了，所以今天大家看他的眼光都是怪怪的，只有强哥还是那一脸憨态可掬的笑容，说：“大鹏啊，不论去哪里都要好好干，哥哥我还是支持你的。”
大家一阵沉默，都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毕竟都是同事一场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人生的权利，每个人也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我们是无权干涉别人做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