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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的一面

作品名称:逃离家园      作者:小葱      发布时间:2013-10-18 21:45:17      字数:4210

“你这样可不行啊,过去的事我就让他过去了,行不?咱就说现在。”辅导员直了直身子,好像这样就能高大起来似的,然后开始了他的津津有味的说教工作。“好不容易才到了大学,怎么能轻言就不上了呢?”
  看我没反应,辅导员继续说:“你平时在学校的表现也很不错,办事也挺牢靠,一直以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呢?”
我无语,辅导员继续道:“你说学校和家庭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却没能为社会和家庭做出任何贡献,你不感到愧疚吗?别的不说,父母供养你到现在容易吗,你现在连毕业证都不要了,这样太冲动。远地方不说,就说我们中国共产党走到现在,那是克服了多大的困难。想想以前党的发展……”
我像听大悲咒似的,被他洗礼着。虽然都是教科书版的屁话,但是我作为一个受教者,确实没有和他抬杠的必要。况且大家都明白是在相互忽悠,陶醉在自我意淫的幻想中,都是说的没当真听得也没当真。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我的表现我自己能不清楚吗?所谓什么贡献不贡献的就更扯淡了,反正我上学真的不是为了为社会做贡献,我想肯定也没人上学时为了社会做贡献。很显然的问题,没人会愿意花这么多时间和金钱,学那些我们普遍认为没用的东西,其目的是为了做贡献。
辅导员看着我一直低头没出声,以为我在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他更“嗨”了起来,顿时一种人民教育家的口吻,从八年抗战一直讲到今天的国际地位和经济富强。在不知是第多少次提到“伟大而光荣的党的领导”这句话的时候,我终于爆发了。
“哼”、“哼”我不由自主的笑了。听到我的笑声辅导员的表情一下凝注了,就像是刚达到高潮的时候,突然间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似的,用那种带着点愤怒和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没等他发问,我就开口了。
“文老师,你先别说我无聊或天真,我就想问问您,教育是不是应该以推动人类思想文明进步,以培养学生的自由意识、权利意识和责任意识为前提?是不是应该以求真务实、实事求是为基础?是不是应该以敢于质疑、鼓励创新为方向?看看你们都教了些什么?雷锋、董存瑞、黄继光、谁谁的领导、坚决支持谁谁……我们整天学习的就是这些虚假和虚伪的东西,你让我们怎么奉献,你又想让我们怎么奉献?文老师,你们是搞教育的,但是你们不能把教育搞了啊!”
当我说完这些话顿时感觉浑身轻松的时候,再看看辅导员的脸都已经黑了。
而刚才不知在桌子底下干什么的老师们,此时也一脸正气的抬起头说教起来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学校不也是为你们好啊,不这样做你们毕业之后怎么生存?”
我说:“是啊,学校一批一批送进社会的都是这种人,正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些人,社会才会多出这么多恶心的人。这就是十几年教育的结果,这就是教育兴国的结果,这就是为中华民族繁荣富强而读书的结果。是你们让一个好人在社会上没法生存,是你们,让我们愚蠢的没有缘由。”
  “你说学校教你的东西都是假的,你不是说你是很理性的人吗?你又有什么证据及其数据,来证明学校教的东西不真呢?”旁边的一个戴眼镜的老师不慌不忙的说,还不时的细细品着水杯中的茶,以彰显出自己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然后用着很权威的口气说:“你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你这就是典型的没脑子的愤青。”
“你说学校教你的东西都是假的,你不是说你是很理性的人吗?你又有什么证据及其数据,来证明学校教的东西不真呢?”旁边的一个戴眼镜的老师不慌不忙的说,还不时的细细品着水杯中的茶,以彰显出自己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然后用着很权威的口气说:“你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你这就是典型的没脑子的愤青。”
  我个人对“愤青”这个词一直是很鄙视的,也最讨厌别人叫我“愤青”,因为“愤青”确实是没脑子又少主见的代表。对于骂自己的话,我想每个人都听不惯,当然我也不例外。当时我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要不是因为用手指指着别人太不文雅的话,我肯定会指着他骂的。为了形象所以我就只能忍了,我带着一丝鄙夷的微笑说“这位老师谢谢您的提醒,虽然您也是在不知道我没有足够证据和数据的前提下,对我下了结论,但我依然很尊重您的观点。因为活您这么大真的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您还这么活着。您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这个我绝对承认。因为除了可能是您的口重之外,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您非典和日本核辐射时抢的盐太多了。这里我要友情提醒您一下,我用的是‘可能’,虽然对您我没必要,但我还是尊重您。您不是要数据和证据吗?那我就给你数叨数叨,虽然网上早就已经公布了,但是我相信您是不会上网的,或者上网也不会看这些东西的。现在不是马上就到学雷锋日了吗,学校里不是也在大张旗鼓的宣传吗,一个人在物资及其匮乏的年代捡了16465颗螺丝钉,拾2880担牛粪,捡了146000颗纽扣(根据雷锋日记统计),有着光鲜的衣着,有着前卫的发型,照片不计其数,而且都是生活照,就连送老太太回家都有跟踪拍照等等。这样的谎话您信吗?您信,您肯定信。因为你是您。”这番话一说完,我看着那老师扭曲的表情,我就更高兴了,好像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又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老赵,不用和这种人讲道理,我看出来了,这家伙嘴刁心坏。”坐在刚才说话的老师的旁边的一位女老师,安慰他说。随即又回过头来安慰辅导员:“文哥啊,你跟他那么多废话干嘛,赶紧叫家长。”很显然,这位老师的表情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我一直没怎么注意的女老师。二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身材微胖(可能是坐着的原因),一脸青春痘,带着副大黑框眼睛。长的我是确实不敢恭维,她说的话也让我感觉她就是个泼妇,但也可能是她骂了我的原因吧,对于骂过自己的人,我们总是很难原谅的。最起码很难马上就原谅。有这种心理好像也很正常,虽然我这人很“坏”,但我通常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我既没打人家,也没挡着人家的财路,只是说了几句实话,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我强压着心中怒火,还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的(我感觉笑,是对敌人最大的蔑视,原谅我把老师当做敌人,因为上面你们也看到了)对这位女老师说:“我说,这位戴着黑镜框的,胖胖的女老师,您真是一眼就看出了人的本质,说话也是快人快语一针见血。不像有些人,表面斯文内心歹毒,对小辈变着法的刁难与挖苦。我确实很坏,我也承认,但我没坏到那种不让人家说理的地步,这种做人最起码的道德底线我还是有的。我也绝不会对一个只说了三两句话的人,就下结论说他是‘坏’的,那我岂不是太坏了?”我笑笑,看着刘老师“您说呢,刘老师。”
“行了,行了,张老师赵老师,这个学生你们别太在意啊,我来处理”辅导员打起了圆场,对于这个辅导员的反应我还是很感动的。在我说了这么多话之后,他却既没打我也没骂我,而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在我的认识和理解里,这就是一个算得上的伟大的老师了。如果不是人多,我真的能哭出来。此时我却感觉对辅导员有着深深的愧疚。社会已经是这样了,我能改变我,却改变不了大的社会环境。我上没有太老的,下也没有小,自己不出问题全家就无事,当然可以随心所欲笑傲青春。但是他们不一样,拿着微薄的工资,又要养家又要糊口,现在物价又这么高。唉!我心里幻想着,如果大家都让让步,也许结局不一定很完美,但肯定会很安静。
此时的我也只能静静的等待着辅导员的发言,最让我失望的是,无话可说的辅导员还是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你这思想太有问题了”辅导员敲着桌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要和你父母谈谈你的问题,你把家里的电话给我。”辅导员开始命令我。
可想而知以我的性格,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仅存的一丝自责的感觉被辅导员的质问一扫而空。我说:“文老师,你拿着我们的学费和我们纳的税,来为我们服务,你连最起码的我的基本信息都找不到,学校花我们的钱聘你这个辅导员来干什么的?从我上学到现在,学生有点事老师就叫家长,你们一个个都不例外。打我五岁入学起,小学加上睡觉的时间,我一天有一半时间是呆在学校的;中学,一个星期有五天是呆在学校的;高中,一个月有二十八天是呆在学校的;大学,一年有九个月是呆在学校的。你们怪家长没教好孩子,我也不否认,我的父母确实有愧于学校和社会,因为,他们没能为党和人民生一个像各位老师一样的好儿子。但是文老师,有一点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他们就是万般不好也是我的爸妈,对我有生养之恩。我不能允许别人跟我抢,也不能容忍别人对他们进行骚扰,还希望您合作。”
  说完这些话,我摔袖子就走出了办公室,留下里面一群怒不可遏的老师们。
  出了那条幽暗的走廊,外面的天一下子就变的大了很多,此时我回味过来才清醒的发现,我的两只手里满是汗水,两条腿也轻飘飘的,像大病初愈似的。我不知道我的做法是对的还是错的,但是总让我感觉心里有种空落落的。
  天气还是阴沉沉的,虽然我感觉我的心情已经很好了。“看来心情好,并不一定就会有好天气,真想骂一骂写书的这帮家伙。”我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着。校园还是那个校园,树也还是那些树,花也还是那些花,草也还是那些草……但是,我顿时发现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像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孩子,孤独、无助,但不无聊。看着校园中忙忙碌碌或者无所事事的同学,我却产生不了那种高尚的对他们的鄙夷情怀,这片我曾经认为的乐土,这些曾经带给我欢乐和苦恼的同学,让此时的我心里涌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或酸、或苦、或辣、或咸滋味。以前我和他们说人权,他们就跟我说现实。我以前一直骂他们不自醒,骂他们蠢。慢慢才发现,其实最蠢的还是我。他们在幻想的世界里安然自乐,而我却要抽了风似的,去寻找那片自由的天空,我是不是很笨啊,是不是很蠢啊。
  可能是我站的太久了的缘故吧,扫地的大妈都看不下去了,“同学,请让一下。”大妈说了句好像是反常的客气话,因为这种情况我是很少遇到,准确的说应该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以前,都是用什么样的口气说的。
  我立马回应过来,奥!挡着道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也反常的客气起来了。可能是我感觉我应该是个客人了,应该有点礼貌,我们也只有在陌生环境中才会小心翼翼的,提防着一切,不管是善意的还是不善的。但我还是感觉,最主要的是那大妈用了一个“请”字,我才条件反射般的回应了一句“对不起”。因为这种礼貌用语是不太容易听到的,不能说没人讲礼貌用语,但是我在这呆了将近两年,确实不是经常听到。更难能可贵的是,竟然是从一个扫地的大妈嘴里说出来的。我没有任何看不起以扫为地职业的人,只是很羞愧于自己是个大学生,如果我们连最基本的表达道德,都比不上一个扫地的大妈,那我们就真的没有任何胜的过他们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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