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与囚　第一章

　 （一）

“那一夜，我很恐惧，那一夜我很幸福……”
　　李丽，在女子监狱这样倾诉着，语言很轻，象一阵风……可是，审讯她的两位女警官却感到很沉重，特别是其中的一位……
　　在女监的审讯室，李丽慢慢地说着这句话，慢慢地回忆。她谋杀了自己的丈夫，一个弱小的女子，竟然如此凶残，真让人不可思议，审讯的女警察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女子，有些熟悉，她比她大不了一两岁，她对她的感情似乎超过同令人的怜惜，是怎样的感情，让这位女警陷入沉思与特殊的情感里……
　　本来在女监的审讯室，她完全可以沉默，但是，她说话了，她猜想到了她和那位女警察的关系……天啊！这是谁的错！是谁的孽缘造成的！
　　在汉江的边上，美丽的江水倒影着李丽的美颜，她知道自己的逃学是不对的，却无法选择。她不想回到家里，不想看到被情感折磨几乎要疯了的母亲。她不想回到学校，那天放学，她一个人坐着一辆到汉江的大巴车，来到了这里，天色灰蒙蒙的，只有汉江的水碧波荡漾……
　　天色不是很透明，天空毫无云朵，一大片灰色从天边压过来，汉江的岸边有水鸟盘旋，水鸟飞旋的很低，看样子，暴雨就要来了……阴暗的天气，就象李丽伤感的心情。她回想起以前有父母的日子，她的父母总是在吵架，可惜，现在，连父母吵架的日子都没有了……
　　每当，吃饭的时候，父亲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会把母亲抄的菜倒掉，甚至掀翻桌子，让饭菜泼洒一地，父亲粗鲁的举动，这让李丽很恐惧。此时，她会怀念从前，怀念父亲没有注册公司的时候。为什么，一个男人在有钱以后，就变坏了，无可救药了。
　　多少个夜晚，她看见母亲偷偷地哭泣，那哭声和窗棂外的雨声和成一片，李丽再也无法入睡，她开始记恨父亲和与父亲相好的女人。她甚至交结了校园外的黑道的人。她被引荐道黑帮那里：
　　“大哥，就是她。”
　　“你来找我们。”
　　黑帮老大，上下打量着李丽。
　　“请求您们杀掉那个女人。”
　　李丽哀求他们，她的声音在空气里颤抖！
　　黑帮终于问清楚了她没有实力，没有金钱。没有钱，就轻易去杀一个人吗？黑帮老大，摆了一下手，她被轰了出来。连黑社会也不帮她，她感到绝望。
　　父亲终于向母亲摊牌了。
　　“还是离婚吧！”
　　“为什么在贫穷的时候不说这些呢？”
　　“你现在，刚有了自己的公司，就抛弃我，于心何忍啊！”
　　“我想过自己的生活，请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
　　母亲再也不能拖下去了。她甚至给李丽的父亲跪下，这一切都毫无作用。
　　“小女孩我带走，大女儿给你留下，每月让她来找我拿生活费用。”
　　李丽的父亲说完，冷酷地带着她的妹妹，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给身后留下一些灰尘……
　　李丽后来在超市见过他的父亲和那个女人。在每月拿生活费用的时候，那个女人也留李丽吃过饭，可是，李丽并不感到饭菜的香甜，而是，十分记恨那个漂亮女人，是她！毁了他们家的幸福生活。她恨不能一刀捅了那个漂亮女人。
　　她，终于，再也无心学业，在考取中专以后的第二天，远离校园。如果，她知道以后还需要复试的话，或许，她不回轻易离开校园，可是，她太急切了，她不愿意回家，回家以后，母亲指着她的鼻子说她的父亲，是如何的不忠于爱情，又是如何的背叛十年的婚姻生活。李丽，开始在同情母亲，以后，她也经受不起母亲口无遮拦的数落，她内心孤独与烦躁，迷恋上了上网，在网络里找到自己虚幻的世界，如果，在虚幻的世界里，忘记生活的烦恼，就让一切都来吧！
　　她不相信爱情，尽管不相信爱情，她依然愿意拥有那些不合实际的虚幻与梦。在网络的世界，她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或许，在这个时候，命运，就给她种下了孽缘与祸根。或许，这个时候，就注定她的后半生要在女监里度过，而审讯她的竟然是她的亲妹妹……
　　李丽，在学业没有完成的时候，她就爱上了“心随我动”。
　　她放弃学业，来找一个人，一个“心随我动”的人，那个人她只在网络上见了一面，就匆匆地约定，到汉江来了。汉江两岸是笔直的杨树十分伟岸，树干十分的笔直，李丽在这些杨树的面前，自惭形秽，她这样离家出走，会造成怎样的结果呢？父母会寻找她吗？不！应该是母亲。父亲已经不在乎她了，他永远在乎是他的感受，是他和漂亮女人在一起的感受，是在乎他和漂亮女人所生儿子的感受。李丽曾经大着胆子，对那个漂亮女人说：“请你离开我的父亲，请你离开。”
　　“请你离开，永远不要回来……”
　　那个女人看看她，没有说什么。可是，到了晚上，父亲来到她的卧房，狠狠地抽打她，从此，她再也没有去过父亲家里，连生活费用也不要了。没有了生活费用，母亲更加挖苦她，挖苦她没有本事，只会惹事。
　　李丽在回想这些的时候，汉江的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水越来越大，很快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她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离家的举动，如果，现在呆在家里，呆在被窝里该是多好啊！她没有地方去，在汉江边上的桥洞里过夜，寒冷让她开始颤栗，此时，还是早春的天气，她有些怨恨，那个叫杨潘的网友没有来。
　　李丽想原路返回，可是，黑夜袭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笼罩了大地，也笼罩了她的心灵。她已经看不到来路。在一片漆黑的夜色里，她开始想念母亲，尽管母亲没温柔与好的言辞，她开始想念父亲带走的妹妹李敏，她好吗？她在继母的掌控下生活的好吗？还有他的父亲，真的就没有想念过她的母亲吗？
　　
（二）
　　
杨潘，正在看电视，妻子在厨房打扫，一边边清洗着锅子，厨房内不时地发出刺耳的清洗锅子声音。女儿在做作业。
　　杨潘心里有所不安，一个叫“丽人”的网友，说，她今天来汉江。他应该出去啊！他一定要出去。他仿佛看见那个女孩，那个脸庞窄窄，但皮肤白皙的女孩啊！杨潘想到这里，看了看自己的老婆。怎么看，怎么让他失望。老婆太矮了，皮肤黝黑，身材也不是很美。没有办法，谁让他们家穷啊！在没有经济基础的年代，只能娶到外观不是很好的女人。
　　杨潘是考上大学没有钱上的人，现在，在一家汽车修理厂工作。赚一些辛苦钱，养家糊口。可是，他在网络上认识了李丽。他告诉李丽他的老家在浙江，他祖先是吴王，他有吴王传世的玉佩。只要李丽来，他可以带她出国。反正，他对李丽描述是一个很有家庭背景的人，他甚至说，他的伯父在公安厅工作。
　　在杨潘出走的时候，他的老婆赶紧走上前，为他拿外套，和找雨具。
　　“都下雨了，还要出去啊！”
　　“是啊！有外地客商来谈汽车生意的事情，老板让我应酬一下。”
　　“那你早些回来。”
　　杨潘的老婆小心翼翼地对杨潘说。杨潘很厌烦地看了她一眼，甩了门就出去了。杨潘家的电话铃响了，杨潘的老婆又忙着去接电话：
　　“喂！是姐姐啊！”
　　“杨潘他刚出去了”
　　“一个女孩……好的！我留意一下……知道了”
　 杨潘终于在汉江的桥洞，找到了避雨的李丽。或许，由于黑暗，或许，由于寒冷。杨潘的到来让丽人无比激动，她不顾一切，扑进杨潘的怀抱。李丽也不知道，在她扑进杨潘怀抱的一瞬间，罪恶就开始演绎。
　　杨潘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得到了李丽，再让李丽在野外留宿，会于心不忍，于是带着李丽到这个城市的汉江宾馆。
　　他们依偎在宾馆里，躯体像蛇一样扭动。杨潘在李丽身上品尝到了处女的味道，那就是和自己的老婆两回事情，杨潘和老婆做爱真的毫无情趣。
　　杨潘把李丽的处女红，用卫生纸包裹起来，慢慢地卷起来，卷成一个笔筒的形状，他放进自己的笔筒里。
　　“你这是干什么啊！”
　　“傻瓜，我这是珍惜你啊！”
　　“那有什么，不是很脏吗？”
　　杨潘开始紧紧地拥抱李丽，窗外，还有雨声，那些雨声串成美丽的乐曲。他享受着李丽的躯体，心里美滋滋的，在李丽的激情下，他感到了朝气蓬勃的生命力，他们拥抱着，又一阵急促的呼吸……
　　早春的雨，经过一夜开始停下来，太阳从天边升起，迎着春天最初的夜，李丽这一夜，从一个女孩成为杨潘的情妇，她看到玻璃窗上面有晶莹滚动的水珠，那些水珠一会汇流成，一片滔滔的山峡与河谷，她仿佛自己也被淹没在这样的景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