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第2卷两小有猜第16章

　　“那么阿妈什么时候才能对我好呢？”
　　“你阿妈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小军，你可不能这么小气的！”
　　“可是阿爸阿妈你们对惜文这么好的，他却叫你们爸爸妈妈都叫不出来！”
　　小军有些愤愤不平。
　　“这个还得以后他慢慢适应的，我看惜文这个孩子他身上有着一股比你还要倔强的脾气呢！”
　　“额……”
　　爸爸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脾气倔强吗？
　　这个时候妈妈带惜文出来了，往楼下喊道，“是谁在说我的坏话？”
　　“没有人说阿妈你啊！”小军抬头往楼上看，说着。妈妈和惜文走下来。
　　“小军你可不要被你阿爸带坏了！”
　　小军听妈妈这么说就笑，爸爸也笑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带你去看阿妈的宝贝你居然不去，呵！”
　　“我以前早就看过了啊！不就是一些乐器和画么？”
　　“你就是不懂！惜文不知道比你强几百倍呢，他这么小，可是人家这方面天赋极高，我决定以后要培养惜文往这方面走！”
　　“那你就培养他呗！”
　　“你不嫉妒吗？”
　　小军嘻嘻的笑起来，
　　“我本来就不喜欢，你不让我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小王八羔子！那你就跟着你老爹当一对老小古董吧！”
　　“阿妈，我们明天去哪里玩啊？”
　　小军才没理妈妈这些话，却问她第二天去哪里玩。
　　“啊？玩？”妈妈吃惊。
　　“是啊！不然我寒假干嘛呢？”
　　“你们昨天才回来的！”
　　“这没什么啊？”
　　这时候爸爸对小军说了，“儿子，阿爸跟你说，现在不同以前，外面发生了很多事情的！可能直到你们开学才能出去的！”
　　小军看着爸爸的眼神，知道爸爸是非常严肃的跟自己说话，虽然是小孩，这几个月来外面发生的事情也是明白的，不能出去玩是注定的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爸爸妈妈不说话，惜文就一直站着，沉默不语，不知怎么的小军一看到惜文那种冷静沉默的表情就觉得很不舒服的。
　　“阿妈，我要睡觉了！”
　　妈妈看了一下那大挂钟，快要十点了。
　　“真的晚了呢！”
　　回头对惜文还有小军说道，“你俩赶快去睡觉！阿爸阿妈也要睡觉了！”
　　他跟小军一同上楼，没好气的对视了一眼就各自回屋了。惜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单坐在床上，其实他并不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困，本来快十点了是要睡觉了。他听见外面爸爸和妈妈说话的声音，关上客厅吊灯的声音，以及上楼的脚步声，还有关门的声音，然后就没有声音了。一切似乎变得非常的安静，外面的虫鸟也没有声音了，本来也还是初春的，夜里外面动静不大，不像夏夜一般吵闹。
　　惜文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被子和褥子都散发着微微的香味，似乎挺好闻的，惜文还把鼻子贴近了嗅嗅。然后他拿出了那本超级厚的本子，写下今天的日记：
　　1966年2月18日星期天
　　爸爸，妈妈，我有一个新家了！我又有了新的爸爸妈妈了！但是，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我怎么能够忘记你们呢？我昨天才从我们家回来，今天晚上他们就要我做他们的儿子！为什么要这么急呢？为什么叔叔阿姨这么的想我当他们的孩子呢？特别是阿姨！我有这么好吗？爸爸妈妈，我是那么的怀念我们以前一家人的生活，可是你们都已经离开我了！从去年那个时候开始到现在你们全部离开惜文，这就像是作梦一样的，我真希望不要醒过来！现在我呆在这个家里，我真不知道我以后要怎么过，叔叔阿姨要我叫他们爸爸妈妈，但是我叫不出来！他们那个儿子越来越让我搞不清楚，不知道以后他会对我好还是对我坏！爸爸，妈妈，怎么会这样呢？你们真的是在天上看着我吗？本来想着可以离开这个家了，可以离开那个讨厌的周少军的，可是最后还是回到他家了！爸爸妈妈，我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了，我好害怕呀！
　　惜文还想要再写一点呢，就听到有人敲他的房门，吓得他急忙收好他的东西。走到门前，叫了一句：“是不是阿姨？”
　　门外传来一声愤怒中带着讽刺的话：“你真当我阿妈天天把你捧在手里啊！”
　　“是你啊！”惜文不屑的说道。
　　“你快开门！”小军叫道。
　　“干嘛呀？”
　　“有事！”
　　“明天再说吧，我要睡了啊！”
　　“你睡个屁啊！我不睡你也别想睡觉！”
　　惜文一听就特别的气人，可是他不想让小军再这样折腾，爸爸妈妈挺忙的特别是爸爸，不想他们刚睡下又把他们吵醒，小军是没有惜文这么懂事的。于是惜文便打开了门，小军他看见惜文衣服都没脱，
　　“还骗我说睡觉了，你穿着外面的衣服睡觉的啊？”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军推开惜文的身体，走了进来，
　　“我来看看你啰！”
　　大摇大摆的走着，双手搭在背后，活生生像个领导视察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惜文很无语，小军就偷笑，他最喜欢捉弄惜文了。惜文见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也不说话，也不去管他了，反正是要睡觉的，便脱了外套裤子上床去了。小军看他竟然不理自己，还睡觉去了，这让他非常惊讶。快步走过来，惜文刚把被子盖上又被他掀开。
　　“你干什么？”惜文躺着说，瞪着他。
　　“你起来！”
　　小军生生把惜文拉起来。惜文就穿了件薄薄的白衬衫，领子还是开的，他那个翡翠的大玉平安扣就露出了。
　　“这么什么？”
　　小军非常好奇，要抓着看。惜文则很敏捷的脖子一挪，不让他看。
　　“给我看看！”
　　“不行！”
　　“为什么？”
　　“就是不行！”
　　“你给我看看嘛！”
　　小军开始摇惜文，把他身体摇摇晃晃，摇的头都晕了。
　　“你别摇我了！”
　　“给我看看你那玩意！”
　　“让我停下来啊！”
　　于是小军嘻嘻的手便松开惜文了。
　　“你神经病啊？我头都晕了！”
　　小军完全没有注意惜文骂他，抓着惜文胸前那个平安扣玩。
　　“我以前怎么没看到你有这个？”
　　“你以前那么在乎我么？讨厌我都来不及呢！”
　　他看着惜文的眼睛，两人离得是那么的近，小军他更清楚的看见惜文那蓝色的眼睛。惜文的眼睛除了瞳孔以外是黑的其他的都是蓝色的，这是正常时候所看到的。可是现在小军的鼻子都可以碰到惜文的鼻子，惜文那美丽的眼睛看的更清晰了。惜文的眼睛，瞳孔是黑色的不用说，任何人都是这样的，但是晶状体并不是纯蓝色的。小军看到最外面一圈是深蓝色的，甚至有些紫，就像是那深蓝的牵牛花一样，这是最外面一圈，很细。然后是中间部分，这才是真正的天蓝色，宝蓝色，就像蓝宝石一样纯净。再是靠近瞳孔的那一小圈，和最外面一圈差不多细，但是要粗一点点，这只有靠的很近细心观察才看得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和中间纯黑的瞳孔对比才显得有些白了还是怎样，这一小圈颜色是淡白，如同是和田玉一般的颜色。这就是惜文的眼睛的晶状体的颜色了，而旁边的眼白，也即是玻璃体，小军也看的非常仔细的，一般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血丝的，但是惜文的却没有，白的非常白，如同是小孩子们玩的乳白弹珠一样。
　　惜文他难道不是那么清楚的看着小军的眼睛吗？但是惜文是不会像小军那样仔细的去看一个人的眼睛的，他只看到小军的眼珠子轻轻的不停转动，好像在搜寻什么一样。
　　小军看着惜文的眼睛，睫毛乌黑浓密，根根俏丽，双眼皮是那么深刻明显。再往上一点，惜文的眉毛，我在前文已经形容过了，那是像流苏一样的眉毛。眼珠往下再看惜文的鼻子，小巧而顺挺，薄薄的嘴唇，下巴和鼻翼各有一颗痣。
　　惜文看小军眼珠转的越来越厉害了，真的是在搜寻什么一样。而小军，他痴痴的看着，难道也是和妈妈一样，被惜文这幅绝美的面容所倾倒吗？他竟然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摸惜文的眼睛。这不摸不要紧，一摸还把惜文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身子挪到一边。
　　“你干嘛？”
　　小军开始应该是被惜文的眼睛勾走魂了，听到惜文这一声叫，身子一动，自己倒是还唬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
　　惜文看他那样儿，就越来越相信小军是有神经病了。他再过来，吸了一口气，
　　“我说，你到我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情？没事情的话我真的要睡觉了！”
　　小军还在想着之前近距离的观察惜文的眼睛和脸那件事呢，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惜文又这样说，让他真的觉得很是很尴尬。
　　“好吧！”
　　小军头一抬，又站起来，对着坐在床上穿了个小衬衫小内裤的惜文说，
　　“来找你当然是有事了！”
　　“什么事情？”
　　“你还记得今天早上你说过的答应我的三件事情吗？”
　　“记得！你是来告诉我要我做什么事情的吗？”
　　“是的！”
　　“那你说吧！”
　　“那你听好了！”小军一屁股坐到惜文桌子旁的靠椅上。
　　“从明天起，我要你跟着我叫阿爸阿妈或者爸爸妈妈也行，就是不准你叫叔叔阿姨！”
　　“啊？为什么？”
　　惜文急的一下子站起来，光脚采在床上。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这个很难吗？”
　　惜文慢慢坐下来，扶着自己的膝盖，“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叫不出来啊！”
　　“这我不管，反正你是答应我了的！这不是什么你说的做不到的事情！”
　　“可我就是做不到啊！”惜文很委屈的说道。
　　“林惜文，你别跟我来这一套！”
　　小军突然生气的站起来。还把惜文给吓着了。
　　“你说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知恩图报呢？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来到我的家，我阿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了！她天天想的都是你，她一点都不关心我了！当初你来我家的时候是那么可怜，我阿爸阿妈好心的收留你，让你在我家好吃好住的！本来，前几天你就要回去了，我想着你一走阿妈肯定会再对我好的，可是现在你又回来了，而且你以后都要住在我家了！我阿妈以后就要一直对你好了，她就把你当她儿子了，我什么也不是！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但是，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算了，阿妈对你好就让她对你好吧，反正你除了我家也没别的地方去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阿爸阿妈对你这么好，认你做他们的儿子，要我跟你当哥哥弟弟，可是要你叫一句爸爸妈妈就那么难吗？”
　　小军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对惜文吼道，
　　“真的有那么难吗？有那么难吗？”
　　惜文被吓得无力的躺在床上，小军这一番话又深深地刺痛了惜文的心，惜文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小军看到惜文哭了，也是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但是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慌慌张张，害怕爸爸妈妈打他了。他淡定的从桌上抽出纸巾，爬到惜文的床上，看到惜文他，眼睛已经红了，蓝色的眼睛不断涌出泪水，但只是静静的流泪而已。
　　“惜文，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的！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的！”
　　他把纸巾塞到惜文的手里，可是惜文根本动也不动，表情呆滞。
　　“惜文，你别这样了，我也是……对不起的！”
　　他自己却拿着纸巾给惜文擦眼泪。没想到惜文把他的手甩开，自己坐起来了。
　　“你还是那样的讨厌我的？”
　　“没有，我没有啊！”
　　“有的！开始在楼下我拉你到一边，你对我说的话也是假的！”
　　“不，不是！”小军坚定的说，“之前的话我绝对没有骗你！”
　　“你一次一次的害我难过，我在你家又怎么呆的下去呢！”
　　“不，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不是想我走吗？”
　　“你又在乱说什么呢？”
　　小军又对惜文吼道，但是惜文没有看到他开始的轻蔑和侮辱。
　　“我是真心的想要留你在我家住下的！就算是阿妈不再疼我了！我要的只不过是你能够叫一声阿爸阿妈而已，别的没有了！”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我怎么相信你呢？”
　　“我们拉钩！”小军抓住惜文的手，惜文却松开了。
　　“上次我们不也拉钩了吗？我答应你不会来了，可是我还是回来了！这不管用，不然我反悔了还要再答应你三件事呢！”
　　“那怎么办？”
　　“不用了，你什么也不用做！我会试着叫爸爸妈妈的，我尽量会叫的，不过你不要逼我就是！”
　　“不逼你，当然不逼你！其实，我也是觉得阿妈她也太……你应该也要为阿妈做点什么的！”
　　“我知道，阿姨她是非常非常好的人！我以后一定会报答她的！另外，周少军，你不要认为阿姨不爱你，你才是阿姨的儿子，阿姨不喜欢你喜欢谁呢？你没失去过爸爸和妈妈，你没有我的感受，我知道阿姨其实是想给我妈妈的爱，阿姨她想让我觉得我这是在自己的家！在楼上看阿姨房间里的那些宝贝的时候，她就总说你，说她是多么希望你能在音乐和美术方面有成就的，还说了你很多的优点！你在学校很勤劳，是劳动积极分子！你很勇敢，低年级的弟弟妹妹受欺负的时候你敢和高年级的打架，特别是你还给叔叔和阿姨端水洗过脚，这个是我做不到的，而且我都没有机会做了！”
　　惜文讲话始终透露着悲哀。小军听惜文这么一说，真有些沾沾自喜，原来妈妈还会表扬他啊！
　　“你还有事情吗？”惜文问。小军摇摇头。
　　“那你回去吧，我累了，想睡觉了！”
　　小军看看惜文，眼里的泪水还没干呢。
　　“好吧！我也不打扰你睡觉了！我走了啊！”
　　惜文点点头。于是小军便出去了，给惜文关好门，以前他可是从不关门的。惜文还是下床来关门，关紧以后又锁上。他又想着小军刚才说的话，小军是每次说话都要深深的刺痛惜文的。惜文表情又变的呆滞起来，身体好像没了力气一样，脚也是软软的，慢悠悠的如同是飘到了床上，随即倒了下去，眼睛里突然又流出泪来。
　　小军回到房间以后翻来覆去睡不着了，这也难怪，他自作自受的！但是他却想着自己开始为什么会稀里糊涂的一直盯着惜文的眼睛看，看的是那么的入迷。后来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林惜文真的是一个小妖精！”
　　“我怎么会那样呢？”
　　小军怎么想都不对，难道自己喜欢惜文么？当然，在这里这个喜欢绝对不是‘同性恋’这样鄙俗恶心意思，因为小军年纪还这么小，连男女之爱还没有意识，怎么可能有同性心理。这完全是一种对于惜文的怜惜与爱护，因此这也正是日后小军这个哥哥保护爱护惜文这个弟弟的开端。
　　“为什么我的眼睛不是蓝色的？”
　　他拿着个镜子不断的照来照去，还时不时的笑笑，臭美！
　　爸爸妈妈的房间，早已经关灯了。妈妈也已经睡着了，但是，爸爸，他却是睡不着。翻来覆去，没办法，打开床前的台灯，坐了起来，点了一根烟抽着。爸爸他表情愁闷，似乎有很大的心事不能排解。青烟在台灯灯光之下，缓缓的升起。爸爸看了看熟睡的妈妈，眼里中露出一丝悦色，随即又转过头来继续抽烟。真正感情深的夫妻都是心心相印一条心的，爸爸睡不着坐了起来，妈妈也就醒了。
　　“怎么了？不困么？”
　　“睡不着呢！”
　　“不会是因为晚上的事吧？”
　　爸爸笑笑，“你想哪里去了？我是几岁的人？”
　　“那你有心事？看你愁得很！”
　　“没有什么事儿，就是睡不着！”
　　妈妈把头靠入爸爸怀中，拉着爸爸的一只手，
　　“从来你有事情不都跟我说吗？”
　　“哎，秀英，有时候我真想带着你和小军一块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住，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
　　“怎么了啊？”
　　“我心里面真的很乱！”
　　“是因为外面的事情吗？”
　　爸爸点点头，说道，“从去年红卫兵开始闹事开始，到现在夺权武斗的事情不断的发生。几乎每一天都有流血斗殴的事情发生，大部分的政府部门都已经瘫痪，全国一片混乱，这可怎么是好？你看广州，这两个月来，乱的，被省革联搞得，最后不得不派军队来维持！”
　　妈妈忽然也坐了起来，取过爸爸手中的烟，却要往自己嘴里送，爸爸急忙拦住，
　　“你干什么？从来没看见过你抽烟的！”
　　“作为妻子的，不能够帮助丈夫排忧解难，眼看着自己的老公为国而忧，为民而愁，怎能不难过？既然我帮不到你什么忙，那就让我和你一起分担着痛苦吧！”妈妈还想夺过爸爸手中的烟。爸爸拦住，立即灭了扔掉。
　　“为什么这样？”爸爸很奇怪。
　　“我岂不知外面局势动荡呢？批斗、抄家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在学校老师的身上了，学校自红卫兵来了之后不早已经乱了吗？学生们都跑去串联了，也不知道这学期还开不开学？看着昔日里那些好好的学生都发了疯一样的去批斗，去抓走资派，我这个做老师的能不心痛吗？”
　　“秀英！”
　　爸爸又把妈妈搂入怀中。
　　“这是中央的决定，谁能够阻止呢？中央一日不下决定，红卫兵一日更胜一日猖狂！你说夺权，你说武斗，但是你敢说这以后更可怕的事情不会发生吗？我也是天天看新闻的，地方批地方的走资派，中央批中央的走资派，刘主席不是被赶下来了吗？还有一大批的中央领导不也遭了罪吗？但是我们能够做什么呢？我们甚至都不能在大街上说句话，不然都会倒霉的。现在，那些造反派，他们夺了各个省市政府部门的权利，他们自己内讧武斗，可是谁能够阻止呢？正如你说的，唯一的军事部门他们不敢夺权，军权他们不敢夺！可是你能保证再这样发展下去，他们真的不敢夺吗？只要中央支持，他们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吗？”
　　“我知道我知道的，秀英，你想要说什么呢？”
　　“静观其变，坐山观虎斗！”
　　“嗯？”爸爸看着妈妈。
　　“现在我们广东省造反派们都是一派一派的，他们不惹你，你也不要去惹他们。他们自己武斗，死的死，伤的伤，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不要你们管，自有上级机关的命令，到时候你们怎么做就是。要是他们果真敢冲击你们军分区机关，那就狠狠的教训他们，我相信军队的权利是绝不可能让这群普通人所持有的！”
　　“上头要我们支左，支持左派！”
　　“那你们就支左，反正是中央的命令，没人敢不遵从！”
　　“可是现在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哪个是左派，哪个是右派都分不清了！”
　　“现在这么混乱，肯定是不能按常规的左右划分来区别派系群众的。反正你就按照拥军为左，反军为右作为标准就是了！”
　　爸爸会心的笑，“秀英，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你的责任更重，作为一个军分区的政委，大难来时你既要保全自己，又不能让他们得逞，不可一世！”
　　妈妈此等豪情，不是一般女人可比，若上战场，妈妈定是巾帼不然须眉的！
　　其后一个星期，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春节才算结束。但是，像这样的连春节都没有还谈什么春节结束呢！爸爸带惜文出去上户口一些什么的事情就不再多说，反正，这一个星期除了爸爸天天出去外，妈妈，惜文，小军都呆在家里，享受家中的太平与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