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记（第二十五章）胜负难料

　　赵叱闻言侧头看着我，要征求我的意见，看我点了点头，赵叱才道：“不瞒张队长说，上一回在警局，我们确实有些情况没告诉你，不过并非我们不愿意配合你，实在是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张启把喝在嘴里的茶叶片‘呸’的一下吐在杯子里，道：“愿闻其详！”跟着又喝了一口水，还是把茶叶吐在杯子里。金古梁对张启反复利用的喝茶方法感觉很不爽，宁把着眉头盯着他。张启往杯子里一吐茶叶，金古梁就咧一下嘴，心里对张启原本高大全的形象一下子打了个大折扣。
　　赵叱瞥了一眼金古梁，对张启道：“那天晚上我找你去大宝家帮忙，后来龙三害了大宝的老婆跳窗而逃却被几名红衣女子捉去致残，你还记得么？”张启道：“当然记得，那几个女人是什么路数你们知道不？”赵叱道：“当时你带来的几名警察同志追了出去，后来怎样？”张启放下杯子，摇头道：“她们去的太快，没追上。”赵叱道：“其实原本劫持大宝的人不是龙三，而是两个女人，她们和后来那几个红衣女子是一伙的，都属于一个叫红石会的邪教组织！当时大宝和老金的老婆都深陷其中搞得半人半妖，大宝和老金两个万般无奈才叫我过去帮忙。那阵他们的老婆命悬人手，所以才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你们。”
　　张启一拍桌子，叫道：“糊涂啊你们，既然早就发现问题为什么不早点报案说明情况？”金古梁道：“不是我们不想报案，是因为就算报了案也解决不了问题！”张启怒道：“胡说八道，我们警方如果早点掌握情况及时介入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人白白送命，你们知道就是因为你们隐瞒了情况最近又死了多少人吗？”金古梁听他说得蛮横，站起身道：“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吗？我和大宝的老婆都死了你知道不？”张启自然知道我和金古梁的事情，看到金古梁恼怒中带着哀伤，为了照顾他情绪就不再批评我们不报案的做法了。
　　赵叱拉着金古梁坐下，打圆场道：“我们一开始也是先想到了报警，可最终因为投鼠忌器才没有通知警方，想着先把人救出了再说，没想到事情最后完全出乎意料，安红出了车祸，林双双又被龙三下了毒手！”张启端起杯子又喝了口茶，叹了口气道：“最近又有六名女子离奇死亡，尸体的情况和安红一模一样！”金古梁道：“离奇死亡的不光是女人吧，男人应该死得更多！”张启把沾在嘴唇上的茶叶唾到杯子里抬头看着金古梁，问道：“你说什么？”我道：“张队长，老金的意思是说应该有更多的男人不明不白的死了才对！”
　　张启用他冷电般的目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金古梁，等着我们的解释。金古梁道：“我给你换杯茶吧？”张启拦着道：“不用不用，这杯刚泡出味儿来，你们两说的‘男人死得更多’是什么意思？”我道：“女人一旦加入那个邪教组织，体内就会被阴邪之气所侵蚀，变成了血奴。男人但凡与之发生了性关系那都是十死九生!”张启一拍大腿，道：“这大半年里我市有一百多名中青年男子死亡，尸检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状况，既不是中毒瘟疫也不是受伤得病，死者家属都以为是正常死亡所以我们没有立案，原来竟也和这个邪教组织有关！”
　　金古梁道：“不对啊，我记得当时那里边的血奴才九十个不到啊，怎么男人死这么多？”赵叱道：“没准后来组织又扩招了！”我道：“你还不兴人当个小三或者弄个小白脸啥的？”金古梁恍然大悟，点点头道：“看来目前女人的道德问题很严重啊，是该好好抓一抓精神文明建设了！”张启不理会我们的插科打诨，追问道：“那个邪教组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拍了一下金古梁的肩膀道：“那你就要问他了，老金易容成女人在那个组织里潜伏了将近两个月，基本情况都大体掌握了！”
　　张启顿时对金古梁刮目相看，脸上显现出佩服的神色。金古梁得意洋洋，起身一拱手说道：“雕虫小技，不值一提，献丑献丑！”我扯了他一把，道：“别得瑟了，现在咱们已然没了顾忌，就把那里的情况对张队长详细说说吧！”金古梁坐下身来把红玉圣母和红石会的情况讲了一遍，张启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红石会”这个名字其实是我们给起的，那个组织真正的名称叫什么没人知道，或者也有可能没有名称。
　　金古梁说完之后我又把红玉圣母和龙三之间的关系大体讲了一下，张启听着我们的描述不禁皱起了眉头。赵叱问道：“上次被红玉圣母抓走的那个龙三，张队长好像认识？”张启道：“何止认识，我手下有两个兄弟就是死在他手里的！”对于自己受挫的情形张启不愿多谈，我们也不好打听警方的事情就没追问。我道：“你来这儿之前的功夫，我们店里还有一个人来过，跟你前后脚。”张启问道：“是谁？”金古梁插嘴道：“大宝的二师伯！”我白了金古梁一眼，道：“是龙三的哥哥，龙二！”
　　张启道：“龙二？”我点了点头道：“和龙三是叔伯兄弟，模样跟活鬼一样，吓人的很！”张启道：“他来这干什么？找你们的麻烦？”我道：“不是，他误以为我是龙三的徒弟，向我打听龙三的下落。”张启道：“他怎么会误以为你是龙三的徒弟？”我道：“这个说来话长，简单来讲就是因为龙三放毒虫咬了我，我身上就有了毒虫的气味，龙二闻到了气味就以为是龙三教了我养蛊的方法。”张启半信半疑，问道：“你怎么对龙二说的？”金古梁道：“大宝借力打力，把龙二那孙子支到红玉圣母那去了！”
　　我点头道：“我没告诉他那天晚上在我家发生的事，只说是龙三要找红玉圣母，去了玫瑰大楼。”张启对我一微笑，示意嘉许。我又道：“红玉圣母修炼巫术，龙家弟兄养蛊害人，这两拨人都不是好东西，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最好全都死光光才好！”张启把茶杯里的水嘬完后放下杯子，金古梁道：“我给你再添点水？”张启道：“不用了，我这就告辞了！”赵叱道：“急什么，马上就到饭点了，吃了饭再走！”张启道：“不麻烦了，我得赶紧回去，你们提供的情报很有用，非常感谢你们的配合！”
　　赵叱道：“张队长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张启道：“据你们所说，现在龙二正要和红玉圣母的组织火并，情况对我们很有利，我一回去就申请出动特警队，把这两拨人给来个包圆！”赵叱道：“我看没有那么乐观，这两拨人和一般的犯罪分子不可相提并论，龙三的本事如何你是亲眼见到的，龙二的手段比龙三只强不弱！至于红玉圣母，那更是人多势众不可轻敌。不瞒你说，对于她的巫术，我所学的道法作用甚是有限。如果一击不中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要是她们转移了地方那就更不好抓捕了！我建议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等时机成熟再下手。”金古梁也劝说道：“我觉得老赵说得有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不在乎多等一阵。”
　　张启一扬眉，说道：“你也太小瞧警方的力量了，特警队一出动，在玫瑰大楼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她们还能飞到天上去？再说出了这么多人命，我们必须得尽快破案，否则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赵叱道：“这样你看行不行，你回去之后先派人在暗中监视，再过两天就是中秋，到时候我们有一个宗教文化交流会，我参加完交流会叫上几名茅山宗的道友过来帮忙，咱们一起去剿灭红石会！”
　　金古梁道：“没错，咱们一起去战斗！我答应了我老婆替她报仇决不能食言，最近我参加了一个散打搏击培训班，战斗力那是直线上升！”张启听了金古梁的话咧嘴笑了一下，明显是瞧不上他，嘴里说道：“多谢赵会长和两位的好意，抓捕罪犯是我们警务人员的责任和义务，就不麻烦你们了，如果到时候真的需要帮忙的话我会来找你们的！”赵叱还想再出言相劝，张启站起身摆了摆手便走了出去。金古梁高涨的积极性被张启打击了一下，愤愤不平的道：“太小瞧人了，我这么好的身手都不请我！”
　　我道：“你才学了几天功夫啊还敢自称身手好？花拳绣腿的，人家能看上你才怪！”金古梁不服气道：“什么花拳绣腿！我现在的身手好得很，连我们教练都不是对手！”我一瘪嘴，道：“就吹吧你！”金古梁道：“你别不信，虽说咱起步晚可是咱底子厚！不要忘了咱都是有内功的人，自打学了《修真诀》之后我的体力和反应速度都不是盖的。去培训班的头一天，教练教了几个动作，我轻而易举就学会了，教练还以为我之前练过呢。后来他比划了几个高难度动作，我都不费事的做到了，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听话，抬手踢腿无不伸缩如意。”我道：“你说的体能和反应速度我也是比以前大有提高，可凭这两点就能成为武林高手？”
　　金古梁道：“那是必须的，咱们以前之所以不堪一击完全是因为没有受到系统的训练，稍加调教就会大不相同。乔峰不是说过么，只要内功底子好，任何平庸的招式都能发挥极大的威力！”我“切”了一声道：“武侠小说里说的话也能当真？”金古梁道：“武侠小说怎么了？只要说的有道理你管是什么小说呢！”
　　赵叱道：“老金说的没错，咱们体内积聚了《修真诀》的真气，学功夫是要容易些。”金古梁见赵叱支持他的理论，得意洋洋地道：“我说的对吧，老赵都同意我的说法，大宝你要不跟我一起去培训班吧，学点怎么也比不学强！”我见赵叱脸上颇有忧色，问他道：“你在想什么呢？”赵叱道：“我担心张启他们的行动未必能够成功！”我道：“特警队一出动，估计差不多吧，人再厉害还能比子弹牛？”金古梁道：“这可不好说，红玉圣母那帮子可都不是一般人，武功且不说，光是妖法就难以对付，我估摸着红玉圣母背后还有别的势力支持！”我问道：“你怎么知道？”金古梁道：“你想啊，玫瑰大楼地下的迷宫那是多大的工程，光靠那一帮娘们怎么能完成？”我觉得他说的有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