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考核——第三章 小试身手

　　第二章、考核
　　赵舟似乎很赞同他的观点，而且对他身上的异味还有日积月累的点点滴滴的汗臭早已坚持不住，就慌忙跟着他走了。
　　一路东瞧西瞧，总算让他找着了一家服装店。洪图重堂而皇之的就打算进去。保安不屑地瞧了他一眼，“买衣服？”
　　“不买衣服上这大便啊。”说着洪图重就一下释放了个痛快，好久没有这样舒服地放一个屁了，他似乎显得很是满足。可是像他这样装束的人在任何店里都不会受欢迎的。
　　保安打量了他一番，道：“你究竟是错穿了西装，还是沙滩裤忘记换了？还有，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将凉拖和皮鞋穿得这么淡定吗？”
　　“懂个溜溜球啊，”洪图重反而显出了更强烈的不屑，“混搭懂不懂，流行着呢。”
　　“我混你个鬼啊！”保安喷了一口唾沫，然后抓起他的西装，想要将他提拎出去，可却突然惊声道，“还七匹狼的啊。”
　　“那是”，洪图重骄傲地翘起了屁股，赫然印在上面的竟就是一字整齐排开的七匹野狼。他扭了一下屁股，那七匹狼竟也跟着动了起来。
　　保安吓了一跳，赶紧擦了一下眼睛，“好歹也是狼，不用这么糟践吧，整天坐在你的屁股下面，得中多少回毒气弹啊。”
　　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赵舟可没有时间再给他浪费了，慷慨地掏出钱包，保安这才不再阻拦。可是老板一看到他的到来就愣了一下，然后又很快向店员问道，“国际友人？”
　　但是怎么说，无论怎样荒唐，赵舟赶紧替他选好衣服，付了帐，又拉到理发店理了个头发。对于她来说，钱还没到手就一下子没在了洪图重的手里可还真的很心疼。可是投资嘛，他总会回报自己的，再说要是因为不舍得这些钱而遗憾地发配道边疆，那亏可吃大了。
　　“啊”，洪图重美美地笑了一下，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果然只有披上人的皮才有人的感觉哪。”
　　“赶紧做事把！”赵舟已经再也受不了他这样折腾了，然而细一看，他现在可真的是有点人的样儿了，而刚才的样子就好像是原始部落来的土著，没想到现在穿越这么火爆了。然后又很快指了一下广场上的一个穿着很体面的妇人，“就那个了，先考核一下你的实践能力怎样，再看看到时签不签你。”洪图重很快就领令前往。
　　因为过去还有一段距离，洪图重便得以打一些坏主意。虽然他现在是落魄了吧，但他可不傻，至少就文化程度而言她是远胜过赵舟的了。
　　“我得像刘邦一样睡茅屋，吃蛇胆，男人不学会忍辱负重怎么成大事。”他心里这么想着。“现在暂且听话，没准还管饭呢，有朝一日，哼，等我实力充沛了，我就学陈羽吴邦起义，夺了你这个秦始皇的政权，我自己当皇帝。”
　　脚步悄悄很快就逼近了那妇人。或许是重操旧业多少有点生疏加之紧张，他竟然结结实实地在妇人身旁摔了个狗啃泥。赵舟远远观望，不禁掩面，“我呸，这家伙刚从猴子进化的。”
　　那妇人显现出了很强烈的怜悯之情，颇关切地看着他，“呀，你摔倒了呀。”
　　这句话确实让洪图重倍感温暖，甚至开始为自己竟然要去偷她的东西而感到自责，但一切事物都不该太早作结论的。那妇人原本是弯着腰，低着头，很同情地看着他，可是听完后却突然站直，冷笑一声，“哈，这么大人还摔倒，真是丢人。”说完甩了一下长长的秀发径直走开。
　　这一出可是彻底激怒了洪图重，站了起来，低声道：“你不人，别怪我不鬼，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着就弄乱了刚整好的发型，学着狼咆哮了一声，稳步发动双脚开始向那个妇人靠近。
　　赵舟这回面色更难看了，“呸，哪个小偷偷东西前搞这么大的动静的，你个脑子让卡车卡了一回又一回的!”
　　近了，终于近了，现在已经就和那妇人在一个位置上了。妇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他就开始伸出手打算拉开她背的包的拉链，可是一路尾随就是拉不开。
　　最后妇人停了下来，这逆天的家伙竟然还死抱着包在那摆弄。
　　“大哥，拉链在这一头呢。”
　　“哦，谢谢。”于是洪图重便绕到另一头，这下一划拉，就开了，他把手伸了进去，试图摸索些什么。
　　“大仙”，妇人是在人不住了，“您这到底是偷呢，还是抢呢，您好歹有点专业性好不好。”
　　洪图重没有理她，继续掏，弄了半天，就搜到两块七毛钱。这样洪图重很不满意了，“你瞧瞧你，外表穿得那么好，包里就揣着这么点钱，你要知道我们每次行动成本都很高的，现在国际油价又涨，如果这个月再不能盈利的话我们公司就得申请破产保护了。你们这些人一点都不爱护我们这样的社会底层人员。生活是自己的，一定要有稳定的工作，不要想些旁门左道，一定要刻苦，争取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工资，这样像我们这样的支柱型产业才能有存在的价值是不是。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们能好，能赚大钱，这样才能带动我们这些人发达。你知道吗？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失望，不过我会给你机会，下回如果有机会再见到的话，我希望你不会再让我失望。”
　　“大神，您今天抽风了吧。”妇人打了他的手一下，让他松开，然后便很鄙视地说道，“变态佬，小偷就小偷，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家门不幸哪。”唠唠叨叨着方欲走，洪图重却突然一把夺过包疯子一样朝赵舟方向跑。
　　妇人大概没明白过来，几秒后，感叹道，“是我的错吗？刚骗到手就被抢了。本都是小偷，偷我何太急啊!”
　　“赵舟瞧，瞧我的收获。”洪图重气喘吁吁地上缴了他的战利品。
　　可是赵舟显然不满意，摇摇头，“两块七，打的也不够啊。”但看着是他的第一次，也就只能先是这样了。
　　“你要记着，我们是有严格帮规的，我们的主营业务是偷，你去抢这是不算绩效的，以后注意点，我们是很专业的知不知道，偷的时候一定注意不要让别人产生歧义，就是不知道我们到底是在干什么，这样不利于我们打响自主品牌知道吗，好了今天先带你回分舵吧。”
　　夜幕降临了，洪图重来到了赵舟的住处，就只是凑和吧，有总比没有好。先睡一觉。接下来几天五一放假，可能得又要加班了。
　　人人骂贼，贼便如过街老鼠般时常惶恐。其实贼不好当，尤其是有远大抱负，对未来有着极其清晰规划的贼。洪图重就是这样一个不同凡响的，在事业领域有着自己独特见解的曾经的游手好闲之辈，终于重回贼道。
　　可是，他的目标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豪情万丈，人可是要干大事业的人嘞，可得借贼这个跳板送自己入太空的。虽说怎么也改变不了是贼的事实，然而贼的百科里可还有许多分门别类。
　　就比方说可以根据每次所偷东西的价值，然后取其平均数，还需要计算方差，用辩证的态度来研究每次偷东西的质量是否稳定，只有稳定了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贼，但这只是入门。
　　要想要在小偷这个行业发挥才干，就要多跑业务，业绩提上去了，才有足够的资本获得晋升的机会，这不仅仅是作贼如此，任何一个行当其实无非也都是这样。
　　这样有了成绩之后，才会进行正式的人员编制，就像梁山好汉排排坐，吃果果一样，可是很严谨的嘞，可不要不当回事。由于会员众多，很难实现统一的管理，所以就有了分会，可是不知为什么到了最后都变成了帮了，于是分会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帮主。
　　可千万别瞎说这是丐帮什么的，这可很正规的嘞，在工商局都注了册的，在国内都是站得住脚的，你一把名号报出去，哪个人不扔鸡蛋的？这说明名气大，知道吗？你见过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走在街上有能睬吗？没有。这个回答就很专业了是不？大家知道，现在物价普遍看涨，而为了支持总会的发展，群众们一点不吝啬，就连鸡蛋这样的奢侈品都这么毫不犹豫地扔出来，真的很感动。
　　且不谈这些了。今天五月一号，生意一定会不错。赵舟一早就领着洪图重来到了旁山公园，这里果然人山人海了。
　　“赵舟瞧，那里好多人。”洪图重兴奋地喊了出来，可是赵舟却白了他一眼，然道你喊完名字就不能停一下再念‘瞧’吗？”洪图重听罢不以为然，“那还卢沟瞧，大瞧，小瞧，奈何瞧呢。”赵舟闻言差点气绝身亡。
　　现在得进入正题了。“不能再是两块七了”，赵舟自言自语着，然后看了一眼洪图重身上价值270的战袍，那可是赵舟好几天的收入了，“这投资比股票还危险，投进去死活就不见回本，还落个提心吊胆。”
　　“停下”，赵舟忽然叫住了洪图重，“你先一边蹲着去，我给你演示一下怎么才是正确的偷窃手法。”
　　洪图重乖乖退到了一边，坐看赵舟究竟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乖乖，这是五一嘛，这人多的跟大便一样，一眼一坨，一眼一坨的。都说不要扎堆出行了是不是。人一多，商家头脑就容易热啊，脑袋一热就有容易有了欲望，而这个欲望就是拼命地宰客，拼了老命的宰，命不够了，单击右键，商城中准有的卖。
　　你说一碗稀粥卖你几十块甚至几百块大洋，贵吗，冤吗？答案是肯定的。但啥样那都是你自己的，人商家赚了就行了，谁管你啊。
　　知道怎样才能不被宰吗？获比三家？投诉？带保镖？都不是，小样，你太单纯了，这属于世界未解难题，迄今还没有人能可以解决这道问题的答案呢！以后出国老外要是跟你讲哥德巴赫猜想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牛气哄哄地将如何解决国内旅游被宰这个问题丢给他，他可能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可当最后他发现这个问题涵盖了数学，政治，哲学，经济，物理等多个领域之后，一定会因为脑中电波紊乱而神智不清。
　　第三章、小试身手
　　好了，不瞎扯了，现在是赵舟的舞台了。
　　“先生，您好啊”，她的目光很快锁定了一个站在豪华私家车边上的打扮入时的先生，彼时正拿出一个公文包，“您来旅游的啊？”但是先生不理他。
　　“帅哥，您贵性啊？”赵舟不甘心就此放弃。
　　“免贵性男。”男人面无表情地答道。
　　“那您贵姓啊？”
　　“姓胡名醉。”逆天的这俩人竟然能领会这两句读音完全相同的话不同的深沉含义，也实在算是相见恨晚。
　　“哪个胡啊？”赵舟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引诱说话，趁他不注意悄悄将手靠近他的公文包。
　　“就是那个胡嘛，就那个，你应该知道的，就那个。”先生似乎有明显的表达能力的障碍。
　　见赵舟仍是一脸茫然，他停下脚步，思索了很久，“喝五壶，醉。”这下赵舟就一下子懂了，“早说嘛，这么简单还搞那复杂。
　　而说这话的时候，公文包里的钱包已经得手了，赵舟准备撤兵。
　　男人似乎是早已经发现东西被偷了，可是他却只傻呵呵地笑。赵舟之前还不在意，只以为那男人犯傻，可是越到后头越感到害怕，刚想跑，就突然被什么力量拖住了般，一直被卷进了一个大的漩涡中。她惊恐地喊了一声“啊”，没想到一个硕大的“啊”字就跟着一起卷了进去。临到最后时刻，她大声喊道：“洪图重，胡醉！”
　　就这样，两人莫名其妙地被卷了进去，而世界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的失踪，依旧熙攘。因为刚才那几分钟里，世界已经停止了运转。
　　好像是进入了时空隧道，到处是符号串成的长长的闪着亮光的条束围在他们身体四周。此刻的他们害怕不已，生死未卜，内心焦虑。
　　远远的有一道闪电样的东西朝他们打来，见到这般，大家又急又怕，可是又实在没有能力去躲避，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闪电的一步步逼近，自己却只能坐以待毙。
　　近了，近了！而且不偏不倚地劈到了洪图重！就在那一瞬间，洪图重大声地，悲惨地地发出了最后的一声呐喊，令赵舟和胡醉惶恐不已，却也一下没了意识。
　　三人最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重新回到了地球之上。对于刚才的那一遭，像是梦，又像是真实发生的，可是看着自己身上一点东西没少，尤其洪图重，竟然一点事也没有，三人便愈发糊涂了，都搞不清楚刚才究竟具体发生了些什么。渐渐地，不过是流逝走了五分钟，他们竟就完全地忘记了刚才的经历，谁也不再去提。
　　只是胡醉盯着赵舟手里紧拽着的自己的钱包，很不耐烦地道：“该还给我了吧。专业技术不过硬，你怎么出来混哪。”然后就见到他掏出了“全国盗窃技术专业八级资格证书”，煞是自豪。
　　“你……”赵舟一下子无话可说了，只好自认倒霉，将钱包丢给了他。
　　沉默一小会儿后，赵舟由开始恬着笑央求他加入自己，毕竟这样一个人才是值得挽留的。胡醉自然不会同意，认为自己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绝不可能屈身加入那么小的团体。也是，人才总是要有脾气的。
　　“那……”赵舟咬牙道，“我给你一半的股份！”
　　她那痛苦而且纠结的表情将她内心深处多少的不愿都说出来了。她以为，看起来心高气傲的胡醉还要好话奉承一两句才会投诚。
　　可是，她想太多了。
　　“成交，早这样不就好了嘛。”胡醉一脸欢笑，然后又热情地招呼他俩上他的车了。
　　洪图重附耳对赵舟说道：“你可是答应给我四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