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防线

晓菊先是觉得被一阵重力压醒了过来，接着觉得嘴唇被封住了，她连忙睁开眼睛，发现金承恩疯狂地在吻自己，晓菊大吃了一惊，连忙用力推开金承恩，叫道：“总经理！你放开……不！你不能这样！快放开我！”可是此时的金承恩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再次压到了晓菊的身上，道：“菊……我爱你！”说完再次把她的嘴唇给封住了，双手紧紧地把晓菊的双手压住，晓菊开始一阵挣扎，她哭着让金承恩放开自己，可是此时的金承恩就像是一头发疯了的猛兽，他不仅不放开晓菊，而且很快脱光了晓菊的衣服，猛压到了她的身上，晓菊挣扎了一会儿，也渐渐放弃了挣扎，因为她的挣扎根本抵抗不了金承恩的进攻，金承恩一会儿就突破了她最后的一丝防线，晓菊咬着牙不停地哭，任凭金承恩压在她的身上……。
金承恩一阵暴风雨之后，这才放开了晓菊，晓菊先是一阵嚎啕大哭，接着狠狠地打了金承恩几巴掌，金承恩此时也意识到他做了什么，跪在晓菊的面前，任凭晓菊打他，说：“菊！你打吧！你即使打死我，我也不还手的！我爱你！”晓菊狠狠地打了金承恩几个耳光，看见他的嘴角和鼻子流出了血来，她抡在空中的手也落不下去了。她想起金承恩平时对她的种种关心和体贴，便捂着脸放声大哭了起来，金承恩仍然跪在她面前，他等晓菊哭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握晓菊的手，低声道：“菊！嫁给我吧！从我们第一次在公司电梯相遇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了你！我发誓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爱你！”晓菊没有理会金承恩，她只是不停地哭，既哭自己的不幸，又哭大伟的绝情。
金承恩看见晓菊没有再打他的意思，便站了起来，他伸手慢慢让晓菊的头依靠在自己的胸膛，然后不住地抚摸晓菊头，低声道：“菊！我爱你……我们结婚吧！我会好好爱你的！今生今世……直到永远！”晓菊靠在他的胸膛大哭了起来，她不知道对这个男人是爱还是恨，因为她欠这个男人的情和债实在太多了，晓菊知道，如果不是金承恩，也许母亲早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一夜，晓菊也留在了金承恩的公寓过夜。
自从晓菊与金承恩之间有了第一次之后，她在公开场合也不再刻意回避了，但她还是经常回公司的集体宿舍住宿，偶尔金承恩开车把她带回公寓的时候，她也半推半就地留在那里过夜了。因为这样，她和金承恩的话题又在公司传开了，金承恩在公司也不回避他与晓菊的亲昵举动，小红看见晓菊与金承恩已经有了这层关系，便劝晓菊尽早与金承恩结婚，避免公司员工背后的议论。晓菊考虑再三，也向金承恩提出了要求，两人的婚礼很简单，只邀请了公司售楼部的员工和公司的几个高层领导参加，在酒店里低调地举行，没有向亲朋好友公布。当晓菊在小红的陪同下走入红地毯的那一刻，她看到红地毯对面微笑的金承恩，在售楼部姐妹们的微笑和祝福声中，踏着红地毯，晓菊缓缓地向金承恩走去，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晓菊眉头上飞快闪过地忧伤，晓菊缓缓地走向金承恩，心里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大伟，心想：他现在会在哪里呢？
就在晓菊步入结婚殿堂的时候，大伟此时正在放着激昂音乐的溜冰场里汗流浃背地擦溜冰鞋，因为这天晚上来溜冰的人特别多，忙得他焦头烂额，大伟丝毫也想不到，此时晓菊正踏着红地毯，将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大伟好不容易才等到了溜冰场散场的时候，溜冰场关门的时间是凌晨一点钟，到差不多关门的时候，大伟看见只剩下一对情侣了。
这对情侣近段时间经常来这里溜冰，而且常常都是玩到关门的时候才离去，因此大伟对他们有些印象，男的是一位约二十七八岁年纪的成熟男人，浑身散发着成功男人的魅力，脸型有点像刘德华，对少女来说很有魅力和杀伤力，从他那双鞋子来看，大伟知道这是一位很有钱的富家公子。女的大约二十四五岁，瓜子脸，脸庞清秀，特别是那一头的乌黑秀发，溜冰的时候长发飘飘，很有一股青春的魅力，偶尔大伟看见她溜冰的舞姿，会让他想起晓菊来，晓菊给他最深的回忆，就是第一次在校园里与她相撞的时候，晓菊走过后留给大伟的就是那一头乌黑的飘飘秀发。
这对情侣溜冰时，常常叫大伟替他们去买饮料，当然他们付给大伟小费，大伟也挺乐意的。大伟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便开始收拾溜冰场，然后拖地板，他忙碌了近一个钟头才干完这些活。大伟坐在溜冰场上看了看空旷的四周，便忍不住又看手中的银戒指，他想起自己当初在校园里的雄心壮志，想起一起与晓菊在广州打拼的日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想：难道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就是为了到这里打扫溜冰场吗？大伟越想越觉得气馁，如果当初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那还不如服从学校分配的好，现在至少是一名受人尊重的教师，或者是政府部门的职员，总比现在好，如果同学们和父母知道自己在这里打杂，不知道会怎么想呢？大伟想起当初他考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他们家是多么的风光！全村人都称赞他的父母，连乡镇的领导也带着助学金到他家慰问，鼓励他好好学习。但是谁又能想到当年令人羡慕的大学生今天在这里打杂呢？大伟越想越伤心，但好在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打工，大伟叹了一口气，关好灯出了溜冰场……
转眼大伟在溜冰场工作了三个月，他除了与小新和那两个保安熟悉了之外，其他都不怎么熟悉，因为他们都是外省来的打工仔，而那两个女孩子是老板娘的亲戚，是本地人，因此她们对大伟和小新根本不屑一顾，而大伟对这两位嘴唇涂得像猴子屁股似的女孩也不感冒，因此他也懒得去理她们。他更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大学生，这说出去的话多丢人，因为这个原因，大伟还特意要小新替他保密。不到他上班的时候，大伟就到外面四川逛逛，一来了解外面的社会，试着寻找更好的工作，二来散散心。
一天，他不由自主地逛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这是一条红灯区，发廊一间接着一间，这条小巷是小新告诉他的，大伟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女的了，每天当想那个的时候，好久睡不着觉，只得自己偷偷解决。今天正好领了工资，大伟便突然想到这里来看看的念头。在每家发廊前，都有穿着露胸露腿的姑娘坐在那里，有的在打牌或打麻将，有的站在街边，有的坐在小店门口，一律的花枝招展，脸上涂着厚厚的水粉，嘴巴涂着口红，像西游记里的女妖怪，这里被称为“人肉市场”，是专门做皮肉生意的。这里都是一律的年老色衰，进不了中高档市场而来此贩卖的人。在这里做生意的，都是外省来的，而且大部分都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很多还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专门满足民工族的欲望，而且多是来自广西、贵州、湖南等贫困地区，这些都是在家生孩子后，出来淘金的，很多还得到了老公的默认。当时流传着这样个笑话，一个在外面做皮条生意的女人给丈夫写信：“老公老公，我在广东，白天睡觉，晚上开工，一百两百，轻轻松松！你若想通，百万富翁，若想不通，人财两空。”他的丈夫接到信后回道：“老婆老婆，继续干活，努力干活，早做富婆。”
而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都是在星级酒店里的桑拿所或者酒吧、会所，专门为有钱人服务。大伟刚走进小巷，几个姑娘就开工叫道：“帅哥，洗头吗？剪头发吗？进来坐坐啊！”大伟吓得连忙回身往外跑，他听小新说过，这里鱼龙混杂，吸毒的，抢劫的，设局聚赌的，偷窃的，买马开票的，真是无所不有。小新还告诉他，以前他的两个老乡到这里来找小姐，各找一个小姐后进入不同的房间，还没真正的开始，就有治保会的人进来了，不由分说，先把两人身上的所有物品收了，再一男一女地拉到面包车上，说是嫖娼关在派出所里，叫人去赎，多则五千一万，少则三两千。这是当地派出所及其属下联防人员与卖淫组织相互勾结，专门坑骗这些想偷吃的外地人。有的人在被抢后交不出罚金的就被打，或者被胁迫写欠条的；有的人则因反抗被打伤。有的女人当街招揽生意，把上当的男人带上楼，刚刚脱衣服，就有几个三大五粗的男人闯进来，说男人勾引他老婆，把男的痛打一顿，不仅搜去身上全部的钱财，还要写下欠条或者叫人拿钱来赎人。因此，小新常常告诫大伟，千万不要上当，因此，大伟吓得连忙往回走，不敢乱来，而且这女人对于大伟来说，都是大婶级别了，他也不感兴趣，只是猎奇心理，想去看看。回来后，他也不把这事情向小新提起。
一天，大伟打扫完溜冰场之后，突然发现那对情侣好像很久没有来溜冰了，因为他们不来溜冰了，大伟也好久没有得到额外的小费了，他们溜冰的时候，常常要买一两次饮料，那男子总是大方地把剩余的部分零钱给大伟，有时候有近10元钱，这对大伟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额外收入。大伟心想：这两人怎么了？难道结婚度蜜月去了？还是转到其它地方发展了？下班的时候，大伟还和小新说这事情，没想到小新满不在乎的地说：“这有啥稀奇，这年头哪个女的不找三五个男朋友，玩它一年半年就分手咧，谁也不在乎啊！只要大家互相喜欢就行了，你没知道都市现在流行一种新女性吗？有句顺口溜好像怎么说来的，对了，叫‘爬过窗，跳过墙，跟前男友上过床；装过神，弄过鬼，跟别人老公亲过嘴；撒过娇，出过轨，勾引领导下过水；傍过大款出过洋，带着网友开过房；斗得过二奶，打得过流氓’，反正多着呢！这年头啊，男人是牛，女人是地，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牛越耕越瘦，地越耕越熟。”大伟听了，便不再说话，虽然他心里不同意小新的说法，但也不好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