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考验

金承恩知道晓菊有些尴尬，问道：“您不是说刘先生和您是大学同学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做服务生呢？”晓菊听了他的话，羞得满脸通红，连忙低声道：“他暂时在这里做事，很快就会找到工作的。”金承恩听了点点头，突然道：“刘先生是什么专业毕业的？合适的话到我们公司上班吧。”晓菊听了连忙道：“啊！不用，总经理，他已经找到工作了，只是这里的工作还没结束而已。”金承恩听了点点头，道：“这样就好，要不像刘先生这样的人才，怎么能在这里做服务生呢？”金承恩突然发现晓菊的脸色有些难看，连忙岔开话题道：“哦！林经理，咱们用餐吧！”两人吃了一会儿，都不时偷偷向旁边瞧了几眼，晓菊看见大伟端着菜忙着在大厅里穿梭，有时候菜上慢了一点，客人就大发脾气，大伟一个劲地鞠躬陪礼，晓菊看着看着，便渐渐没了胃口，连吃饭的心思也没有了。
其实大伟也一样往晓菊这边偷偷瞧过来，他看见金承恩与晓菊优雅地喝着红酒，觉得很惭愧，因此尽量避免到这边来，特别是自己被客人训斥时，大伟更是觉得难堪。大伟虽然知道晓菊因为工作关系经常与金承恩在一起，以前他也不把这事情放在心上，现在看见她与金承恩优雅地一起喝红酒，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晓菊好不容易陪金承恩吃完了这顿饭，两人准备离开餐厅，晓菊准备与大伟打一声招呼，发现他却不见了，晓菊估计他下去端菜了，只得与金承恩离开了餐厅。大伟再次回到餐厅时，发现晓菊与金承恩已经离开了，他看着那张桌子，想起刚才两人一起喝红酒、吃西餐的情景，不禁觉得一阵难过和惭愧，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大伟好不容易等到下班的时间，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酒店，他正准备到附近的一家小酒馆喝酒。突然，他发现晓菊一个人正坐在酒店门前的台阶上，她也发现大伟出来了，连忙笑着站了起来。大伟顿时感到鼻子一酸，虽然现在天气已经开始转暖，可是夜里还是很冷，他发现晓菊的脸和耳朵被冻得红红的。晓菊朝大伟招了招手，笑道：“大伟！我在这里！”大伟见此情景，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连忙上前拉着晓菊的手，感觉她的手一阵冰凉。他刚才看见晓菊与金承恩一起离开，心里感到很难受，现在发现她仍然在这里等他，更是觉得难受。大伟握住晓菊冰冷的手，哽咽地道：“你怎么这么傻？我不是叫你和金先生先回去吗？这么冷的天气，在这里坐会感冒的！”晓菊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想等你一起回去。”大伟听了感动一阵心痛，一把抱住晓菊，顿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好一会儿，大伟忍住眼泪低声道：“我们……我们回去吧！”两人刚走了两步，晓菊突然一个踉跄向地上摔去，大伟连忙伸手拉住她，问道：“怎么啦？哪里不舒服？”晓菊低声道：“脚好像有点麻，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大伟知道她是蹲得太久没有活动，所以脚被冷得冻僵，连忙弯下腰道：“来！我背你！”晓菊听了四处看了一下，低声道：“不要！叫别人看见羞死人了！”大伟笑道：“上次在大街上，你不是要我背你吗？这有什么可怕的，上来！老婆！”晓菊听了便趴上大伟背上，低声笑道：“是！老公大人！”大伟背着晓菊慢慢向公交站走去，晓菊搂着大伟的脖子，把脸紧贴在他的脸上，觉得很温馨。大伟一边走一边笑道：“亲爱的，你可别睡着了，小心着凉哦！”晓菊笑道：“大伟，我现在突然感觉好像我们又回到了大学的校园，那时候我只要一生气，你就背我回宿舍。”大伟听了也感叹道：“是啊！那时候多好啊！转眼快两年了。”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公交车的站台走去，很快就到了站牌下，然后搭车回家了。
晓菊和大伟两人却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偷偷地跟在两人身后，这个人就是金承恩，他与晓菊出了酒店后，原来计划送晓菊回家的，可是晓菊看见大伟今晚替人顶班，坚持要等大伟下班后一起回去，金承恩看见她态度坚决，只得做罢。但他把车开到不远处后，一直在车里偷偷地看着晓菊，直到看见大伟背着晓菊到站牌下上了车，金承恩才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开车回家，他弄不明白晓菊为什么会死心踏地的喜欢大伟这样一个穷小子。
第二天，晓菊刚上班，突然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晓菊内心感到一震，她知道如果不是有急事，父亲这时候是不会打电话给她的。晓菊连忙接过电话问道：“爸！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妈妈的病又犯了？”晓菊听到她父亲嘶哑的声音道：“晓菊啊……爸爸本来是不想打扰你工作的，只是……只是你妈妈昨天晚上一点饭也吃不下，而且吃了又吐，尿也好几天没有了，小便很疼痛，医生说可能是肾有问题……要马上送到省城检查啊！得准备大概两万元钱，否则就会……孩子！爸爸对不起你，没有能耐找钱，你能不能向同事借一些钱寄回来？”晓菊听了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连忙安慰父亲道：“爸！您放心，钱不论要多少，我都会找来的，我明天就寄钱回去，您带妈妈去省城检查吧，千万别把病给耽误了。”晓菊安慰了好一会儿父亲才挂了电话，她挂了电话才感到事情的严重，一想到钱的问题，她更是头疼，因为她和大伟现在手头上根本没有多少钱，这两万元又去哪里找呢？
这一天，晓菊心事重重的，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下班，匆忙赶回家里，把母亲的病情告诉了大伟。大伟听了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两人连忙把所以的钱找出来，可是还不到五千元，两人面面相对，不知道如何是好，晓菊不住地流泪。大伟安慰晓菊说：“别着急，我们问大头和文静两个有没有积蓄，明天我再向同事借一些，钱一定没问题。”晓菊听了连忙给文静打了一个电话，文静听了告诉晓菊，他们两个也没什么积蓄，只能借给她五千元，并且说明天马上就存到晓菊的存折上，晓菊千恩万谢挂了电话。这天晚上，晓菊和大伟两人谁也没有睡好，两人好不容易才盼到了天亮，两人吃了早餐便匆匆上班去了。晓菊来到办公室后只好又向小红委婉地借钱，小红正巧也没多少积蓄了，好在她还是借了五千元钱给晓菊。
到了中午，大伟打来了电话告诉晓菊，他只借到了三千元钱，晓菊听了连忙又向售楼部平日几个要好的姐妹借，才勉强凑够了两万元钱，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时间，小红到银行用卡取了五千元给晓菊，文静也打来电话告诉晓菊钱已经存进了她的存折。晓菊回到家时，大伟已经回家了，大伟看见她回来了，红着脸低声说：“晓菊，对不起，我只借到了三千元，你别着急……我明天再向同事借一些，一定会凑够这笔钱的。”晓菊连忙告诉他已经借够钱了，这天晚上，两人谁也没有心思吃饭，都是满腹心事，晓菊担心母亲的安危，大伟因为帮晓菊借不到钱，感到惭愧。
第二天清早，晓菊把钱存到了父亲的存折，然后打电话给父亲，告诉他自己无法回家探望，让父亲尽快送母亲到省城检查，晓菊父亲也告诉她当地医院决定把母亲转送到桂林一家中外合资的医院去治疗了，因为那里的医院设备和技术水平都是一流的，晓菊这才略放下心来回到公司上班。转眼过了三天，晚上，晓菊和大伟正在吃饭，晓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晓菊连忙接通电话，听见父亲嘶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晓菊啊！是爸爸啊！”晓菊连忙问道：“爸！妈妈的病怎么样？医生检查了没有？”晓菊的话刚说完，就听到父亲哽咽地道：“孩子啊……你妈妈……医生说……你妈妈得的是……尿毒症啊！”晓菊听了这句话，顿时如五雷轰顶，不禁失声哭了起来，她听到父亲也在电话里哭。大伟在旁边也听得清清楚楚，他连忙扶住晓菊，怕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因为这尿毒症等于是绝症。
晓菊哭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父亲哽咽地道：“医生已经确诊是尿毒症，医生说……必须住院做透析，等待有合适的肾换肾，否则有生命危险，你妈妈现在还不知道，我没有告诉她。”大伟和晓菊听了这个消息，两人都感到全身冰冷，这尿毒症是不治之症，别的不说，光是透析每个月的费用就要一万多元，即使有合适的肾源，一次换肾的手术费就要八万多元，加上后续的治疗费用，至少要准备十五万元，这笔钱对两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晓菊强忍停住哭泣，安慰父亲好久才挂了电话，又痛哭了很久，大伟只得在旁边不住地安慰她。这天晚上，两人一夜无眠，都想不出到哪里借这十五万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