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富士康 花开在异乡 桃李遇知音

　　第三十五章热闹富士康
　　
　　至于那个富士康，张平实在不想多说什么——整天不是罢工车祸就是打架死人，从安排宿舍到车间管理整个过程混乱不堪。大家都听说太原工业园区那场大规模的冲突了吧，成千上万名工人参与仅死亡人数就达十几个之多。有的说是河南人和山东人打架所致，有的说是工人哄抢手机与保安大闹造成。总之，气得老总们最后都把园区给关了。这还不算2012年的国庆节，在新郑某园区有2000多人参与罢工。据说是工人和品管之间闹起来的，那个壮观就别提了！更倒霉的是——前几日有几个工人去网吧上网，结果一场大火要了两三个人的性命。要命的是——工人刚一进车间不是感冒便是感觉头疼，这样的案例总是屡屡发生。做员工吧工资不高，做线长技术员吧每天没有十几个小时就别想下班。
　　可恶的是——有人只打卡不上班，工资照领不误。人家有关系，你拿人家有什么办法？宿舍每人一个月200每间8个人，比在外面租房还贵。菜呢？一小勺3-5块。一天生活费不准超过20，否则自己支付不能刷卡。别看下面一团糟，可行政区却是一片净土。上班不用换衣服，手机可以自由带。可是对于工人们来说，最讨厌的还是过静电门。只要身上有一点带铁的东西，那你就可“死”定了。《鸿桥》是富士康的内部文学和新闻刊物，上面还有一些交友信息。文章质量嘛，还算说得过去。但车间墙报上文章可就糟糕多了，甚至连小学生的作文都不如。“下面我点几个人出来一下，关爱中心的同仁想和大伙谈谈。”培训室里顿时静了下来，别看人家事端频发管理机构还是蛮健全的。这不，王小五打工记用短片的形式在屏幕上播放了。讲的呀，就是这厂子里的事。员工手册是每人必备的，只要你打架或者连续旷工3次准被开除。
　　C区、E区、F区——是富士康工业园工作的必分场所，宿舍有豫康、华鸿、绿园。每日里以班车往返，那个挤呀有时也是很要命的——连门都相关不上。工人们是两班倒，吃饭两次各休息一个小时。试用期1800转正2000合同期3年，试用期内辞职要提前一周过后是一个月。组长、线长和全技员——构筑着每个车间的领导班子。自从来到这里，张平最关注的莫过于《鸿桥》了。既然文章可以换稿费，何不亲自尝试一下。自己存放的稿子那么多，只可惜电子邮箱发不过去还要打印出来。虽说厂子里也有许多谈恋爱结婚的，可张平实在不知道和她们说什么好。仿佛自己根本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最多两三个月吧。“不好，我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丢了”张平大吃一惊，先挂失再补办。发工资是要打卡的，看来这一次不回家也不行了。天渐渐冷了，幸好厂子里发了两件上衣暂可御寒。记得有一次下雨车也堵了，张平只得跟着大伙跑回去。
　　“你要请假，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那怎么够呀？”线长瘦瘦的20来岁，说话还算客气。“够，我们上的是夜班。你下班回去就是了。老有人请假，我实在给你挤不出来太多时间。”张平知道和他没有商量的余地，组长可不管那么多。有一次张平去食堂吃饭，无意中看到了别人遗留下来的员工报名资料。没事就找个人聊聊吧，上面有名字年龄和联系方式。王媛，呵！这不是车间一个女线长的名字吗？人长得倒是蛮漂亮也很和气，只可惜自己不久就要离开了。没有目标，没有知己……每天都压抑得喘不过一口气来。“你的文笔真好，我们还是老乡呢。”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满脸的清秀、一身的稚气，声音是那么的甜美。马尾辫，粉红色的工衣——在她们眼里，生活仿佛就是一片净土。没有奢望，没有压力……只是每天守着那日出日落。回家——张平当然要放在下月初，可不想影响这个月的工资发放。
　　上夜班凌明是最难熬的，打瞌睡是难免的的。但不要让领导发现，否则就等着挨批吧。每次上班都是要发卫生纸的，可每次领纸最多能持续10几个人都会被抢掉。张平每次上网都是发的家教信息和合作办学信息，还有查看佳缘。可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把身份证和银行卡一起弄丢。照相倒是跑了好几个地方，可是老家户籍室总说不合格。没有身份证，银行卡就补不了。本地的户籍室又不管照外地人的像，真是愁死人了。由于来之前在洛阳的街道上写不了不少广告，最近打电话问补课的也不少。只可惜——上班要把手机放外面锁起来，下班还要休息养精神。58路是开往市区的，人挤得站在那都困难。说起回家，国庆是应该回去的无奈身上没钱放假时间又短。还好，在车上又结识了两位老乡——看饭店的一个，跑业务的一个。一个在管城区，另一个在金水区。日后出来也好有个照应，不过打电话想合作的最近也有两三位。
　　车开动了，从黄河大桥匆匆驶过。静静的水面两侧，青青的麦苗装点着大地。张平确实困了，下了夜班便匆匆赶车。现在只能坐在车座上闭目养神，身边坐着一位西安过来开会的干部——大约有40来岁，中年男子。回到家里父母也很生气，怎么就批了一天的假。没办法下午照完相，就得去县城补办临时身份证。“大姐，去县公安局户籍室坐几路？”“没公车很慢的，你还是叫个三轮车吧。要不，会错过时间的。”是呀，都下午4：30。“我怕身上的钱不够，还是坐公交吧或者步行。”“来接着，我给你。”说着那位女子从衣服里掏出10块钱给了张平。“那多不好意思，我们都是初次见面。”张平没想到故乡的人这么善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人家。“没事，都是这一片的。就当是交个朋友……”。张平把电话留给了人家，对方也递过来一张名片。临时身份证非常简单，手续费还是10块。没想到人家还非常关心地打过来电话。
　　道口这个烧鸡的故乡，再次向世人展示了她的美丽与朴实。从道城路汽车站踏上了回家的征程，先到市区办了银行卡然后返回单位。多亏了两位同事帮忙，一个借钱一个借饭卡总算度过难关。“再干一两个月吧，现在离职你身上那点钱够干啥？”几个一起上班的都非常关心得劝说。但张平实在呆不下去了，他没有想过纷飞的大雪面前如何在黎明奔波。况且现在已经11月上旬，应该有不少学生开始补课了吧。他实在不习惯集体宿舍和黎明起床，更何况做的是没有价值的工作——扫描。张平要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只是这一次实在不能冒险了。2012年的冬天，究竟会给张平带来些什么？他不知道，但却不能彷徨。他要有独立的世界，一个完整的憧憬。梦在何方，哪里是彼岸？他在寻找，却无法回答。
　　
　　第三十六章花开在异乡
　　
　　进市区接张平是一位老本家，长他一岁算是位姐姐吧。她教高中英语，胖胖的一口南阳语调。老公在玉树那边上班，一个人领着一个读4年级的小女孩。她叫雪瑞，做事很慢待人很好有点像洛阳的赵老师。这位热心的大姐不仅借自行车给张平骑，还帮张平在网上发求租房屋信息。汝河路与勤劳街，张平不仅可以把行李放这还吃了人家的饭。陌生的城市，热心的朋友。张平的心里，的确感到十分温暖——如涓涓细流滋润着干田。冬天来了，带着那阵阵的寒意似乎在向人们庄严地宣战。还好，张平此时身上有2900块钱——立足自然不是问题。买自行车，找房子倒成了当务之急。张平暗暗嘱咐自己——这一次一定要稳，他再也经不起折腾了。通过网络暂时在医学院对面安顿了下来，住在5楼合租的3室1厅。
　　一辆自行车、一部手机、一台电脑几乎成了他所有的家当，写书、家教、找女朋友成了他必须面对的事情。尤其是招学生，张平贴了10天的广告才有人找上门来。这个城市对他来说还是陌生的，有一次晚上过了河医桥回来时竟然迷失了方向。除了金水路、黄河路、农业路、陇海路、中原路、大学路和航海路以外，其他道路和街道一概不知。金水、二七、中原、惠济、经开、新区——全靠一张地图摸索着，这要是在安阳一个小街道都能记得清楚。省会对于张平来说——除了人多、公交车济和到处拆迁修路一片狼烟之外，其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桥头边、广场上……到处可见练戏的小班子，还有讨饭卖艺之人。每一个公厕里，好像还多了一个管理房间——可以住人、放工具。突然邮箱里的两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是求职的，而另一封却是交友的。平静的生活终于溅起了阵阵浪花，像一股暖流又宛如春风扑面而来。
　　“你好，是杨老师吗？你找工作？”“我这开了个小辅导班，规模不大课也排不满。所以就投了几份简历，争取……”“这样呀，我刚来这不久还没找好场地呢。我们可以见面谈谈，我以前做这个好几年。”张平心说，先有个平台也好开展业务。对方听起来有30来岁，非常热情也干劲十足。用她的话说，那就是——“我要是不好好挣钱，那就对不起俺孩。”张平将自己的两块牌子带过去，放在对方办公桌上。我的乖乖，在11楼还不让挂牌子——这怎么宣传呀？不由得让张平一阵子惊讶，好在人家都把房租交了一年。场地虽小，设备还算齐全。张平心想，除了家教自己招点学生放这拿提成也好。办学的艰难，他已经领教过多次了。“我们去年暑假一天纯挣1000可爽，我以前给人家做专职做多一个月挣4000，后来改成兼职可以挣7000多了。”呵，在人家眼里教学生挣钱还是蛮容易的。张平总算松了一口气，天冷得开始下雪了。到处是银白色的世界，幸亏他的屋子里按着有暖气。往年冬天，张平总是被冻脚。这一回，他再也不用担心了只是房租高了许多。
　　在这里的周口人还真是多，刚才那个家长打电话的初三家长也是。“那么多人给我发信息我没理他们，偏偏在墙上看到你的电话打了过来。我们可是你在郑州的一个学生呀，就想做生意一样我们可是你的第一个顾客。”是呀，这虽然不是张平接的第一个电话却是第一个衣食父母。他不由得想起了见面的第一个学生，孩子听力不好总是闹笑话。急得他父母也没有一点办法，初一的学生智商却像个小学三年级。“闭嘴，你再说话我都不学了。你什么时候说完，我什么时候开始学……”“你看这孩子，话都不让说。”那个初三的学生个子高高的，稍微有点瘦。猛一看，倒像个白面书生。“俺这孩子上小学时学习可好了，总是班里前几名。可一上初中就不行了，也不爱背课下也不学。”她的母亲说话有些快，总是事事迁就他。这倒好，现在弄得孩子都不知道尊重人是什么了。“他从来都不吃我做的饭，老去外面买不卫生。”女人很朴实，却很精明。“我问了好几个老师，都是三四十你怎么要那么贵？”“那你打电话给陈中数理化或大山问问什么价格？”
　　“我们都不去那，只找上门的老师。”呵，听见了吧。聊聊是聊天，用人是用人。不把价格压到最低决不罢休，张平算是领教这女人的厉害。每周5次，一次一个半小时80。要是知道后来张平五年级的学生都收了80初二的都收到了100。张平实在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第一个学生了呀。稳定压倒一切，学生多了再说吧。看那家长满意的神色，就知道自己做到了最后的让步。第二个学生是初一的，一周三次在城东路。这时张平突然上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那个交友女孩的电话和QQ。是呀，住的地方和经济收入都有了保障，女朋友不能不谈啊！“喂，你好。你在哪里住呀？我们见一下好吗？”“我在北环和文化路这，你明天下午3点过来找我吧。到这给我打电话，我几分钟就到。”呵，又是一个周口的奇了怪了。张平好一阵子纳闷，难道外地人中她们那的最多。张平骑着他那从庙里买来的自行车，一个小时的时间风风火火地赶了过去。什么健康路、东三街、东风路……张平的眼睛都快看花了，却没记住几条路来。似乎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女孩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买了两根甘蔗和一串香蕉，张平那个等呀。别说是10分钟，半个小时都过去了还没看到人影。北环路正在修地铁，到处是一片狼烟动地。张平心理那个埋怨呀，怎么选了这个鬼地方。正在犹豫之时，那个女孩果然来了。骑着一个白色的电动车像一辆摩托似的，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披肩发、大眼睛、戴着一顶帽子和口罩，脚登一双黑色的靴子。大约1。60左右的个头，130斤的体重。说话还是个急性子，脾气还稍微有点暴。张平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才好，两个人总算见面了。太阳散发着微弱的亮光，还好没有风但却寒气逼人。马上都要12月份了，天不冷才怪。“你好，我叫杨果儿。财经政法大学会计专业，82年的上面一个哥一姐下面一个妹妹。”“呵呵，我只有两个弟弟。师院中文系毕业，很高兴认识你。”两个人你一句我一言地聊了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陌生。天渐渐地暗了，人家也没客气接过水果便吃。
　　第二天再打电话，“我们不合适，我已经找到了……”。张平可没想那么多，一气之下把电话和QQ全给她删了。没过两天又结识一个和她同岁同姓的女孩。人长不怎么样，声音却是格外的好听。说是30岁，怎么看看怎么像是40来岁的人。大鼻子，脸上瘦得几乎都要看不到肉了。在酒店做会计，两个人在长江路见了一面。张平心里那个矛盾就别提了，自己也不小了可对方的确——这时，那个姓杨却加QQ打电话过来。“你在哪儿，忙什么呀？”“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哪里呀，我那时太忙不喜欢有人打扰。”我的天呀，再忙也不至于没时间谈恋爱吧。每天打个电话，她就受不了？这可怎么办呀？刚认识一个，她又一枪杀回来了。今天的冬季还真是热闹呀，张平的书也有人开始打他主意了。
　　
　　第三十七章桃李遇知音
　　
　　第二次见面人家竟然骑电动车跑到张平家里来了，而且还是傍晚。张平那个激动呀，不管怎么说自己有了女朋友终究算是好事儿。依然还是那辆白色的电动车，优美而丰韵的身姿。张平不由得脑海里浮现出前些日子的画面，有个去年毕业的女孩聊得非常好见面时却说不合适。还有一个聊得也非常投机，但只是想找个培训机构锻炼一下；并不想涉足感情，相逢时相互抱了一下而已。至于那个姓杨的女孩，倒是见了两三次便没了下文。也许，有的人只是匆匆的过客罢了——强求不得。春天来了，带着那款款的脚步姗姗而来。虽然还闻不到花香、看不到鸟语，可鲜嫩的枝桠已在风中起舞。透过窗外，依然是杂乱的机器作业声源源传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老不由自主地往南跑。半路才想起，原来是找你的……”
　　“想来就来呗，随时欢迎。”果儿那里没有暖气，住的又是城中村。这对于一个离过婚而没有孩子的女人来说，确实有点寂寞难熬。说起来她最近也有点倒霉，刚搬的家衣服和进的货便遭到贼的光顾。损失据说不下两三千块钱，投了保险又有何用？“我最近报的会计中级职称考试，来让我搜点视频听听。”“那你也够忙的了，既要去保险公司上班还卖衣服。如今又要练车考驾照，去培训班听课……我都替你担心。”可她还没听多大一会儿，又找了个《唐山大地震》看了起来。“女人晚上没事，就是做做面膜和老公调调情。”呵，结过婚的人就是不一样。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在被窝里。转眼间，到了夜里11：00。“我该走了，天都这么晚了。”“不行，不让你走。担心你路上不安全……”张平说着，挡住了去路。没办法，果儿只得留了下来。“我也确实有点累了，不想动了。我们两个一个人一个被窝，不许你碰我。”
　　有暖气冬天的确不冷，一个人一条被子足已。第二天早上天朦朦胧胧的时候，两个人都醒了。“你想不想过夫妻生活？”说着张平故意碰了她一下。“你有安全套？”“有啊！”“你搞了几个女人？”“哪有呀，就你一个还不够我受呀！”说着两个人亲热起来。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果儿边和男友亲热，边应付着。这已经是两个人第11次见面了，搞定一个女人还真不容易。尤其是脾气不太好的女人，更不能心急。果儿是那种干起来拼命，玩起来忘我尽兴的女人。别看她那么多事，可每次来张平这一待就是一个下午加晚上。有一回，果儿在狗市那摆摊。中午张平做好饭，还带了暖壶给她送去。“你吃饭了没？”“没呀，这不做好就给你送来了啊。”“那一块吃吧，还真有点小时候收麦打场的感觉。”的确是这样，农村浇地也有送饭的。有一次，两个人出去玩骑车只顾着往前跑。结果路没了，竟然跑到了人家单位——真是玩起来不要命。
　　“喂，你好。我在网上看到你发布的寻找创业合作伙伴的信息了，我这有个学校还举办了一场征文大赛。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面谈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有文化的人。“位置在哪里呀？我选位置主要看三样：一是周围的竞争对手，二是居民消费水平，三是交通安全且临重点学校。”“在南关郑汴路一个幼儿园里，有空明天下午过来看看吧。”办学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十足的把握张平可不敢下手。没过多大一会，又一个电话打来。“喂，你好。我看见你网上发的求职简历了，我们这刚开了一个学校。急需一名校长，你能过来谈谈吗？”也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感觉对方很忙性格有点急躁。“你把地址发过来吧，我这两天过去看看。大概在哪里，可以电话里谈谈吗？”“在商都路，几句话也说不清。还是见面详谈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平始终没收到他的短信。地方确实有点远，来回坐车一趟也需要一小时呢。
　　“你好，我到这个幼儿园附近了。你在这吗？”天空中除了几片洁白的云彩，便是那淡淡而温暖的阳光。幼儿园的南面是一座桥，北面是一个大路的十字交叉口。“马上到，你也没提前打声招呼。”从交通安全上考虑，张平便否定了这个地方。更何况周围只有一所不出名的小学，居民房屋宛如一个小村庄。办公室里，除了几张桌子和电脑之外还有几只苍蝇在飞来飞去。“因为我们昨天约好的下午3点左右，所以我就直接来了。”男子瘦瘦的，大约有三十来岁。猛一看，像个乡村出来的小商贩。旁边还有一个略微丰满的女子，看样子是接待却没有清秀伶俐之气。办公司前面是一排铁栏杆，给人的感觉像是工厂的仓库一般。“恕我直言，这地方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倒是这参加比赛的几万名学生，放跑了有点可惜。”“我们奖颁过了书也印了，接下来你操作过吗？”“没有。”“我这有教师资格证培训的门路，我们倒是可以合作要是你有渠道。”
　　见面的结果，我不说大家也可能猜得到了。张平一面骑着车往回赶，一边思索着。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荷塘月色》的歌声。“喂，你在哪儿忙什么？”“在外边回去的路上。”是女朋友的声音，果儿要来张平马上意识到。“我刚进了点货，一会做点好吃的。我把东西放你那，以后就在北闸口卖。”别看人家脾气不太好，人确实能干。让张平头疼的是，每次果儿来自己都得提电瓶爬5楼。这要是自己也有一辆天天上下提，还不把人累死呀。“你都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你看着吧，八宝粥、山药、莲藕、鸡蛋、西红柿要点就行。”前几日和果儿骑车出去玩，一下子跑到了西环连方向都迷了。刚一见面，张平趁果儿不注意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你干嘛呀，吓死我了。”很显然，果儿有点惊慌失措。“快帮我拿上去，你也不怕被人看见。”“哪有什么呀，自己的女朋友还不能抱一下呀？”确切一点说，果儿应该算张平的第三任女友。
　　傍晚，张平在一个作者与编辑群里发现了一个惊喜。原来有些作品是可以拿版税出版的，只不过没有名气钱少一些罢了。还有一些作品是可以改编影视剧的，自己多年的出书梦终于可以实现了。张平就试着和他们聊了起来，果然有一家出版社，看中了他的两部作品。想着自己辛苦多年的著作即将问世，张平的心不由得激动起来。“你在干嘛？”“谈出书的事呀！”“看来写书的人也不能得罪，把我扯进去怎么办？”“我倒想把你当个女主角来写，关键是你得告诉我那么多故事呀！”果儿几乎每周来两三次，有时一周也不碰一次面。张平的梦总算有了着落，窗外的月光似乎变得明亮起来。远远望去，桥上的路灯与空中的星星宛如一只只萤火虫——镶满了夜的孤单，陪伴着来往的人群。还有，那少女传来动人的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