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面对着双重打击

　　日月两盏灯，春秋一场梦，红尘看破了不过是浮沉；生命看破了不过是无常；爱情看破了不过是聚散。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一段年华，百年后不过是一场花开的时光。
　　六富自从在美美的婚礼上看到牛哥与香芋，他便对自己的婚姻没有了信心。但是，他内心对香芋还存着一分希冀，毕竟香芋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仍希望走一步看一步，能挽回那就更好。
　　但是，春节回家时，他便知道一切悔之晚矣。香芋与牛哥虽然表面上仍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但他能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坚定。
　　大年三十夜，村子里鞭炮连连，热闹非凡。六富却独自一人坐在客厅发呆。因为他打了一年的工，身无分文回家。什么宝马梦，全成了肥皂泡。
　　年夜里，贤慧的香芋仍然跟往年一样，烧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孩子们也仍然跟往年一样，穿着妈妈买的新衣新鞋，蹦蹦跳跳。唯独不同的是，没有再像往年一样，跟牛哥一家合拼过年。
　　“我们离婚吧！”吃完年饭，香芋怀里搂着两个孩子，很平静地对着正在看春节晚会的六富说着。
　　“香芋，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焦头烂额的六富醉眼朦胧。
　　“没有必要，我们在一起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香芋很沉着。
　　“你想逼死我，对不对？你和他又勾搭上了，是不是？”六富突然袭击，令香芋措手不及。
　　“你凭什么打人？你忘了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吗？什么叫勾搭？我和他这一年都保持着兄妹关系，清清白白！但是，你和太妹那算什么关系。太妹不要你了，你又像狗一样回家摇尾巴了，你做梦吧？”香芋气愤无比。
　　“老子得不到的，任何人也别想得到。离婚，你做梦吧？”六富抓着香芋的头发死命地往墙上撞。
　　“妈妈，妈妈……爸爸，别打妈妈！”懂事的孩子们都上前来拉爸爸，可都被绊倒在地。
　　“你这个畜生！”香芋心痛孩子，连忙去地上抱两孩子。
　　“想离婚，你现在就给老子滚出这个家！”六富将香芋往地下仰天一掀，然后又对她拳打脚踢。
　　六富像走火入魔了一样，孩子们的哭声引来了大哥大嫂一家的围观。牛哥也来了，因为爷爷病了。大哥大嫂为了感激他，硬把他拉到了他们家过年。
　　美美在英国过年没回来，但寄来了一大笔钱。美美在电话中甜蜜无比地说，JOHN对她特别特别好。大嫂知道这都是牛哥拜托酷哥的结果，所以他们对牛哥感激不尽。
　　“你这个混蛋！”大哥不禁给了六富一巴掌。因为香芋与牛哥在家有没有偷情，他最清楚。
　　大哥的大女儿飞飞抱起了可可，老二彤彤抱起了爱爱，大嫂将香芋搂到了怀里，牛哥将六富拉出了门外。
　　“你只会打女人算什么种？打，打，打，老子打死你这个混蛋王八糕子！”牛哥将六富打得狗血淋头，都没有人去拉牛哥。因为大家都觉得六富该打，所以六富孤掌难鸣。
　　“牛哥，今晚就把话说清楚，免得畜生又打人！”大嫂心痛地给香芋理着头发，只见她头皮上轰起了几个大血包。
　　“现在，也该把话说清楚了。你在外面鬼混，还回来打老婆。你知不知道，孩子发高烧，差点都没命了。这一年，谁帮你照看孩子？还不都是牛哥与你嫂子！我支持香芋离婚！”大哥也替香芋打道不平。
　　“到底谁是你亲兄弟？我看，你们才是见利忘义的畜生！他给了你们好处就巴着他，是不是？”六富对着他的大哥大嫂发飙。
　　“嘿，我还就是巴着他，咋了？你有本事，也给你大哥一点好处呀！你哥当年自己省吃俭用，连一块钱的早餐都舍不得吃省下来送你读大学，你给他什么好处了？而牛哥与我们不亲不戚，他为啥帮咱，还不是因为有良心？我当初就说了，不要送你这个白眼狼读什么大学，可你哥硬说你长大了会有出息。好，现在你可是真出息了！打了一年工，一分钱没带给辛辛苦苦为你养孩子的老婆，反而还把她当偷鱼贼来打。我明确告诉你，我们都支持香芋离婚！跟你这种畜生过日子，迟早会死在你手里。看你把她的头发都拉了几束下来，你还是一个人吗？我倒是看出来了，香芋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你。人家牛哥有情有义，要什么有什么。你算个球，唯独一副狐假虎威的白面孔……”大嫂的嘴向来是全村最历害的，她把六富骂得哑口无言。
　　“走，都到我家去，让这个畜生一个人在家反醒反醒！”大哥说着就一起来扶香芋，孩子早就被抱走了。
　　“我明确告诉你，从明天开始香芋就是我的女人。过完年，民政局一上班，你必须跟我们一起去打离婚证。如果你不去，那也没关系，反正半年分居后自动解除婚约！”牛哥气愤地丢下了这句话。
　　大过年，大哥大嫂家里一片喜气，因为飞飞男朋友也来了。出现这种丑事，大嫂怪不好意思。便叫优优陪飞飞将男朋友带去隔壁邻居家玩一会，等会再回来。
　　香芋被大嫂扶到了火桶里坐着，她一直不好意思说一句话。因为她没想到六富会这样无情。她原以为，六富反正打算在外面混，也不会在乎离不离婚。
　　“妈妈……妈妈！”孩子们见香芋哭着，都过来搂住了她，一个左一个右。
　　“大嫂，你让香芋去美美房间睡一觉，我去帮她弄得药来！”牛哥说着就出门了。
　　“这些药我家里都有。这大过年的，不要去人家拿药了！免得人家笑话！”大嫂拦住了牛哥，然后把他拉到一边说着悄悄话。
　　“我看这样下去，香芋肯定没法跟他待下去了。哎，你娶了香芋吧！我们都支持你！只是她不能再为你牛家添一儿半女了！”大嫂叹息着，在她心里牛哥就如亲兄弟。
　　“哎！嫂子，爷爷就是因为这件事一病不起。你嘴会说，明天帮我劝劝爷爷！”牛哥其实也把大嫂当亲大嫂了。
　　“这件事，还真劝不好。爷爷想抱孙子，天经地义！”
　　“嫂子，我先回去了，爷爷一个人在家！”
　　“哎呀，我差点忘了。飞飞男朋友妈妈不是妇科专家吗！飞飞给我说了一遍，我一时还讲不来叫什么手术，反正是可以再孕！”
　　“真的假的？”牛哥兴奋异常。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飞飞带着男朋友洪亮与优优三人刚好这时回来了。
　　“当然是真的！牛叔叔，让我来告诉你吧！女性结扎后可以考虑做输卵管复通术的，一般术后还能生育的，最好是术后三个月后再考虑怀孕为好！”飞飞神采飞扬地描述着，后又脸红了。
　　“哈哈，你照本宣科的本领还真不错，这不是我妈讲的原话吗！你竟然一字不漏！”洪亮笑着拍了一下飞飞的脑袋瓜子。
　　“唉，我生这飞飞真没白生！读书真没白读！”大嫂也大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女儿。只见飞飞开心地看着男朋友洪亮，眼里满是羞涩。
　　紧接着，牛哥与大嫂一同出门了。两个人都不禁兴奋地推开了爷爷的房门，没想到爷爷却不见了。
　　一家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终于在奶奶的坟前找到了爷爷。牛哥二话不说，背起了爷爷。爷爷见他那么兴奋，心里便琢磨着一定是有什么喜事。所以也没有固执地坚持，就随着他回来了。
　　回到家，牛哥跟大嫂一起给爷爷泡了一个脚。因为他的脚冰凉，牛哥怕他更加病重。
　　“爷爷，香芋可以怀孕的！”牛哥兴奋地说着。
　　“对呀，现在科技发达，医疗技术也先进。结扎照样可以怀孕的，只要做一个小小的手术！”大嫂兴奋地附和着……
　　第二天，香芋便被牛哥硬接到了自己家里。爷爷的病似乎一夜间好了，他竟然还烧了一桌子菜。其实，爷爷心里最中意的孙媳妇就是香芋。唯独害怕她不能为牛家接香火，这一下他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牛哥把大哥一家也叫来吃饭了，爷爷烧的菜仍然是大厨风格。飞飞的男朋友不禁赞叹着，比五星级宾馆的菜还好吃！爷爷笑得合不拢嘴。
　　六富身无分文，想打牌也没处打。想开口向人借，又不好意思。以前有任何困难，都是找牛哥。但是现在两个人，似乎由兄弟变成了情敌。他在外打了一年工，懒散怪了，连饭也不愿意烧。他打了香芋之后，香芋不敢回家。家里没人烧饭，弄得他的五个哥嫂都懒得上门。因此，没脸见父老乡亲的六富，初二就赶赴SZ了……
　　一到SZ，六富还是情不自禁地来到了太妹的公司外，只见大门上贴着大大的新年放假禁封字样。公司只剩下保安。保安竟然告诉他，太妹跟刘皓明去香港旅行度蜜月了。
　　六富惊呆了，他原以为太妹只是故意气气他。没想到太妹竟然跟刘皓明闪电式地结婚了，他的宝马梦是彻底没了。
　　牛哥与香芋，太妹与刘皓明。这两对人的组合，对六富来说，分明是双重打击！他一心想着脚踏两只船，结果一只都没站稳。终于，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六富在大街上瞎逛着，他真的无路可走。那JM红馆他也不敢去了，去了脑袋瓜子都难保。债台高筑，到时被那些高利贷追究，恐怕凶多吉少。那些人心狠手辣，不死也要去一身皮。他身上的路费，还是美美从英国寄给两孩子的过年红包。大嫂让他交给香芋，却刚好给他做路费。
　　在万般无奈之中，六富突然想起了兰花。他在做太妹助理的时候，兰花曾多次向他献热情，甚至投怀送抱。虽然那时兰花是为了订单，但是现在他没职务了，兰花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待他吗？
　　穷奢极欲的六富心想：穷人十缺，表面上最缺的是金钱；本质上最缺的是野心；脑袋上最缺的是观念；对机会最缺的是了解；命运里最缺的是选择；骨子里最缺的是勇气；改变上最缺的是行动；肚子里最缺的是知识；事业上最缺的是毅力；内心里最缺的是胆色。暂时贫穷不要紧，从今天起，缺什么补什么！
　　于是，他又将脚步移到了兰花美容美发店前。这兰花做生意还真有生意经，一边为公司拉客户，一边将客户带进自己的店里。需要出钱的就收钱，不必收钱的就无私奉献。
　　兰花的店门果然是开的，不过没有开张。店员们大概都回家过年了，里面很安静。卧室的门虽是关的，却传来男欢女爱声。六富知道土豆回家了，而且土豆至少要在家待到初八。因为他弟弟结婚，也因为土豆也在牛哥那搞了一点股份投资旅游区。
　　但是兰花为什么没回家过年呢？是不是她与土豆的婚姻也发生了矛盾呢？我是不是可以趁虚而入呢？六富想着便笑了起来，而且想象着兰花对他投怀送抱的甜蜜。
　　“兰花，怎么没回家过年呢？”六富故意走出店门几丈远打电话。
　　“哦！我有点事！你在那儿？”兰花喘着粗气。
　　“我呀，在家里呗！”六富压低声音贼笑着。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在我店门口呢！”兰花慌里慌张。
　　“哈哈，新年快乐！”六富将电话挂了。他知道兰花正在里面背着土豆偷人，所以竟自走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那门终于开了。令六富不敢相信的是，那男人竟然是JM红馆那个放高利贷的头目‘张世主’。这帮人自称为‘救世主’，而事实上都是犯罪分子。他们都不敢用自己的真名，世主前的姓也是假的。
　　“哈哈，老子一直在找你。你既然主动送到眼前了！”张世主抓着六富的胳膊肘儿，六富的表情尴尬而畏惧。因为这些人，不好惹。
　　“张世主，我有钱就马上给你！”六富唯唯诺诺。
　　“哎哟，张大哥，别那么凶嘛！他差你多少钱？”兰花帮六富打着圆场。
　　“嗯，大波妹！他是你什么人？”张世主凶巴巴。
　　“他是我堂哥，你别多心！”兰花赶紧撒谎。
　　“哦，那你是不是打算替他还债？”张世主当六富的面将兰花捏了又捏，兰花却只能假笑着。
　　“唉，还什么还，以后我终身免费不就得了！”兰花也当着六富的面亲了亲那张世主。
　　“好吧，你说话算数！我到时可是要你随叫随到。不然，利息翻倍！”张世主终于走了，因为他老婆小孩也在SZ。
　　兰花向门外望了望，见张世主走远了，便开车带着六富回了家。她可不敢在店里跟六富偷乐。因为张世主那帮兄弟，随时都会串门。
　　一进门，兰花就像久旱逢甘雨，搂着六富就热吻。而且她比以前更疯狂，她简直变成了第二个太妹。兰花的胸前，也跟太妹以前一样，露了半边。六富不禁毫无顾虑地尽情发泄着，因为他提前半个月回家过年，香芋几乎不让他碰一下。
　　“你怎么跟那张世主混到了一起？初八土豆弟弟结婚你为什么都不回家？”六富一边抽烟一边试探。
　　“哼，他现在长本事了，想跟我离婚了。他正在追那个苏秋雨，酷哥家里的保姆。苏秋雨，让他神魂颠倒了。他说人家是纯洁的黄花大闺女，这不是变相地骂我以前是一个妓女吗？我跟张世主，还不是因为张世主也追那女的。他冲着土豆来我店里捣乱，所以我只有来这一套了。”兰花气愤之极。
　　“你要真的离婚，那干脆我们俩组合算了！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六富灭掉烟头又来热吻兰花。
　　“呵呵，还是那么猴急！好久没跟你睡了，都忘了你身上的味道。我说真话，土豆其实对我还是不错，他可不像你朝三暮四。我可不想跟他离婚，这辈子我还就粘定他了。他敢找情人，我就跟他没完！”兰花一边吻六富一边气呼呼地说着。
　　“缺乏智慧的灵魂是僵死的灵魂，若以学问来加以充实，它就能恢复生气，犹如雨水浇灌荒芜的土地一样。我说土豆就是没读书，所以脑袋不知道转弯！如果是我，就早跟那苏秋雨偷偷好上了。还轮得到你这个大波巴管着！”六富色迷迷地荡笑着，因为他也不禁想象着苏秋雨那纯洁无暇的处女身。
　　“去你的，我就知道说到她，你也会发浪。不过话说回来，那女人确实是漂亮。她跟太妹年轻时一样，不过她们性格完全不一样！”兰花也事实求是了。
　　“我就奇了怪了，太妹为什么会与刘皓明结婚！”六富突然停止了动作。因为兰花说了不会离婚，也因为她提起了太妹。
　　“完美的人生应该是这样的，一生学习知识，学习技能，以知识和技能为基础，通过勤奋诚实工作劳动不断获取适量的物质财富，但决不以追求物质财富为人生的终极目的，这样你终究会成为物质财富的奴隶！”兰花这句话也是在企业培训时学来的，她总算在卖弄的六富身上用上了。
　　“对不起，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想摆脱平庸，早一天就多一份人生的精彩；迟一天就多一天平庸的困扰！”六富说着就起床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了JM在咖啡厅跟他谈太妹时说的那句话。
　　“太妹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考虑清楚后给我电话！”这是JM最后丢下的。
　　六富那时候，对JM没兴趣。因为她都四十多了，而他才二十九。至于JM为什么找他谈起太妹，他当然听太妹讲了。
　　人生就是一场戏，福祸不定。聚散相依，悲喜相交；贫富相差，得失相随；花开花落皆有定数，高高低低终有时。路过的都算风景，经历的都是懂得。繁华安居未必暖，粗茶淡饭见真情。辉煌终会落幕，绝处亦能逢生。船过水更幽，云过天更蓝，峰回路转会看到更好的风景。
　　当六富走到JM面前时，JM笑容满面同时也泪流满面。六富不懂她，他只知道JM就是太妹老公酷哥的前妻。他现在只想从她身上得到，他所向往的一切。
　　“你爱过太妹吗？”JM点上了一根烟，也打了一根给六富。
　　“应该算是爱过吧！”六富看着JM身边的几个彪形大汉，不禁有点畏首畏尾。
　　“那你爱过香芋吗？”JM手一挥，几个保镖全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老婆叫香芋？酷哥告诉你的？”六富惊愕无比，当然六富并不知道酷哥爱上了香芋。
　　“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JM一脸严肃。
　　“爱，她是我这辈子的最爱！”六富实话实说。
　　“那她为什么不爱你，你知道吗？”JM仍然追问着。
　　“因为我……”六富不好意思说后文。
　　“说呀，老实说，不然就给我滚出去！”JM的脾气暴燥，而且能呼风唤雨。谁都不敢随便得罪她，六富在红馆玩时也早听说了。
　　“因为我花心！”六富似乎觉得自己一时冲动找这个老巫婆是一种错误。当然醒酒后，他对打香芋的行为已是后悔莫及。
　　“哈哈，好一个花心的男人！说，想要什么？”JM阴阳怪气。
　　“想，为你赴汤蹈火！”六富可不敢说他想要宝马金钱和美女。
　　“哈哈，嘴巴还挺牛的！”JM说着就用脚尖顶了顶六富。
　　“想要吗，我正有火没地方放！”六富见JM主动勾引他，便胆大了起来。
　　为了他心中的宝马，他不顾一切地吻上了她的红唇。这女人虽然有点老，但全身上下还是挺有女人味的，五官也长得很精致。
　　“抱我进去，外面有摄相头！”JM被六富吻得酥酥麻麻的。她仿佛在六富身上找到了一种安慰。虽然她玩过的男人数不胜数，但这个人毕竟是抢走她男人的女人曾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