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欲言又止的秘密

　　恰在这时，罗佳美的手机“滴滴”收到一条短信，又是程建发来的。罗佳美就面带笑容的打开看，信息是这样写的：“亲爱的，请把‘小可爱’的照片发给我看看，我就想在异国遥远的距离里，同你一起感受一下身边有个白胖的宝宝的幸福与温馨。”罗佳美迟疑了一下，就把田新逗笑给他拍了一张完美的照片发给程建。程建就又发来信息夸赞道：“真是个漂亮出众、聪颖超群的小家伙，我真想亲亲他，如果他属于我，那该多好啊！”罗佳美看在眼里，笑洋溢在脸上，就更加得意洋洋，感觉自己特别的伟大，那种成就感，比金榜题名还要荣耀。罗佳美的母亲善于察言观色，把女儿脸上的兴奋看的一清二楚。她感觉自己的预料没有错，女儿现在就像初恋时一模一样的表情。那时她迷恋上了田丰，就像现在这个满面春风的样子，喜形于色。老人家就是不明白女儿现在又迷恋上谁了呢？她便试探的问：“佳美你在干嘛呢？又是给孩子拍照，又是发信息的，那是跟谁呢？又是一脸的幸福。”“我同学呢。”罗佳美信口答道。“男同学还是女同学？”“男同学……哦，也是女同学。”“那这个人半男半女就是了？”罗佳美感觉出母亲口气中的异样，也察觉出自己言语的失误，“哈哈……”大笑着纠正撒谎说：“不是这个人半男半女，而是我与他们夫妻俩都是同学，不就是也是男同学也是女同学了。”
　　罗佳美原以为自己幽默滑稽的谎言，会惹发母亲一阵大笑。不料母亲却一脸严肃的说：“佳美你不用再欺骗我了，知女莫过母，你以为我老眼昏花了？你有心事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的。”罗佳美一时语塞了，面对对自己的了如指掌的母亲，不知该如何面对。“是该继续隐瞒事实？”罗佳美在心里反复的思考着：“还是说出真相？也好让母亲帮着拿个主意。”想到这儿她就开口说：“妈妈我说出来您千万不要生气……”罗佳美刚要对母亲说出，像磐石一样沉重的压抑在心间许久的秘密。
　　门铃一阵“叮咚，叮咚……”罗佳美的母亲就去开门，中断了重要的母女的谈话。罗佳美的母亲赶紧去开门，程琪边礼貌的问好，边走了进来。田收也跟随在后，手里还拿着一套漂亮的小孩子衣服。
　　程琪满面春风笑容可掬的来到大嫂与田新面前，抱起田新赞不绝口的说：“这小家伙真是越长越可爱，半月不见更加水灵帅气了。”罗佳美就乐得合不拢嘴说：“所谓的谈亲忘记丑了，哪有像你说的那样好呀？都是你喜欢作祟……”田收就在一边调侃着说：“这可是我们田家的血统，所以才有这样的出众英俊，你们看不光我与我哥帅呆了酷毙了，就连我们的下一代田新与田蜜，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哈哈……”“哈哈……”罗佳美也开心地笑起来。程琪用食指点了一下田收的额头娇滇的说：“你们田家的男人就你丑……”“正因为我丑，我才娶你呀……”田收的一句玩笑话，倒让程琪顿时感觉到在罗佳美面前丢了面子，感觉很是难堪。
　　罗佳美一眼就看穿了程琪的心理，赶紧打圆场说：“程琪比你可漂亮的多了，不论是苗条高挑的身材，还是美丽动人的脸庞，最漂亮的还是这双闪动着聪慧与灵秀的大眼睛，别说是男人喜欢，就是女人见了程琪都要爱慕不已……”“大嫂，你就别再夸她了，”田收在一边逗乐说：“再夸她，她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不说，她就会一脚把我蹬掉，另觅新欢了……”“你……”程琪似乎真生气起来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理你了……”也许是程琪声音大了，睡着的田新“哇”一声哭醒了，田收夫妇的嬉闹也就告一段落。
　　程琪抱着田新哆嗦着摇晃着，希望止住他的哭声，但程琪所以的努力都是白费，田新就是大哭不止，似乎在责备这些不懂事的大人，搅扰了他的好梦。罗佳美赶紧接过宝宝，给他喂奶。田新全神贯注的吃奶，也就不再啼哭。程琪趁机拿出手机，给宝宝一连拍了三张照片后说：“给小家伙留下最美好的回忆，也是最羞涩的回忆，在吃奶。嘻嘻……”罗佳美就带有阻止性但还是笑着说：“这样的照片最好不要拍，连我也给曝光了……”田收也进行阻止说：“别拍这样的照片……”“你懂什么？”程琪诡秘的笑着说：“这是母爱，人类最伟大最无私的爱，试问哪一个生命的生长离得开这样至高无上的爱？自古至今，不管是伟人高官还是平民百姓，还包括你我她，难道不都是这样吮吸着母乳长大的吗？这难道不是最值得赞美与发扬的人性美德吗？瞧你俩那紧张兮兮的样子，以为这样会曝光你身体的隐私？侵犯了你的人身权？哈哈……”程琪无所顾忌的哈哈大笑着说：“大嫂我一直敬重你是一个新时代的超前女性，不会计较女人的这些琐碎小节，想不到，你却也是这样一个拘于保守派中的庸俗之人……”
　　罗佳美对程琪的这番话很是不满，摸不透程琪说这番话的真正用意，她大脑在迅速的运转，心想：“这程琪到底居心何在呢？为何一直都似乎在与我过不去呢？”但罗佳美脸上丝毫不露声色的笑着说：“程琪，我怎么能与你们相比，你们都是研究生，不管是思想上还是受教育上，我都不敢与你们相提并论，虽然现在人性已经开放到一切都无所谓的程度，再怎么说，我也无法做到不保守不传统……”“这才是中国女人的最具魅力所在”田收边鼓掌边夸大其词的说：“大嫂就是具备传统女人古典的美。”罗佳美欣慰的笑起来说：“就你会甜言蜜语，哄我开心。”罗佳美用眼睛的余光，注意到程琪一脸的瘟怒。她似乎要揭穿一个天大的秘密，但是在田收严厉阻止的目光的示意下，她还是欲言又止了。罗佳美感到一阵阵的莫名其妙的心虚，从田收夫妇的言谈举止中，她已经预料到，他俩一定知道，她与程建还有孩子的秘密。就在场面陷入到尴尬的时刻，田丰适时回到了家中。
　　家中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田丰对弟弟弟媳格外的热情，又是沏茶又是下厨做饭忙的不亦乐乎。田丰做好晚饭后，田新也知趣的睡觉了，罗佳美的母亲就告辞回家了。因为她最看不惯程琪那一身超时尚的打扮，袒胸露背的上衣，还有那超短的裤衩，那烫成爆炸式的发型，那脸上化得像鬼一样的浓妆……都让一个保守本分的老人家看着作呕。单是外表也还能容忍，最让老人家无法忍受的就是她那不经过大脑思考就说出来的话语，不三不四的，听了直让人感觉五脏六腑都不舒服。私下里她总是与罗佳美讨论这个问题说：“不知稳重厚道的田收，怎么就看上一个风风火火的不着边不着际的女人？”罗佳美说：“这也许就是性格互补吧，他俩从高中起就早恋，一直到研究生毕业，中间没少出现过差错，也算是历经一波三折最后终得结果，也算是苦尽甘来，圆满结局。要不是程琪这样的个性，哪会嫁给一个乡村穷小子？……”
　　罗佳美就把田收与程琪之间的故事全部告诉了母亲。原来，田收考上市重点高中后，就远离了家乡，来到繁华的城市。在班里他是穿着打扮的最破旧最朴素的一个，而程琪却恰恰相反，是一个最富有，穿着打扮的最漂亮的一个，俩人却被老师安排成同桌，就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贫富悬殊。开始田收总是被同学们讥讽嘲弄，程琪就看不过去，跟嘲讽他的同学们打斗……逐渐的程琪对田收产生了深深的爱意，也逐渐的同学们才惊奇地发现，这个衣衫不整其貌不扬的乡村穷小子，却是聪明超群满腹才华，以最优秀的成绩夺魁全级部第一。从此他成为了老师的骄傲，他的班主任也就是程琪的母亲，以前总是被其他的班主任压抑的默默无闻，现在总算扬眉吐气了，总算有了在众多的老师面前夸夸其谈的机会。同学们都开始百般的讨好他，好抄袭他的作业。想与他谈恋爱的女生多了去了。就因为程琪是他班主任的女儿，还有程琪在生活上对他无微不至的关照，他才先有感恩而逐渐转化成一种爱恋。他的这段婚姻主要是他的岳母的极力赞成，才最终促成的。
　　“程琪的爸爸，是房地产开发商，家里除了金钱就是有数不完的楼房，田收能够娶到她，真是他前生修来的福气……”罗佳美有感而发的说：“这兄弟俩，都做了上门女婿，都攀上了高枝做了凤凰男。起初，程琪的爸爸说什么都不同意这桩婚事，因为在他的意识当中，一定要程琪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他的同行当中，也有许多的豪门子弟，可他始终没有扭过娇生惯养的女儿。程琪的妈妈说‘一个娇生惯养的已经足够，如果两个被宠坏的人生活一起，会是什么样的？他们之间根本就不会有相互的谦让，相互的敬重……”
　　罗佳美的母亲边想边往家中走去。心里始终放不下女儿刚要说起又中断的秘密，她猜不透女儿的心事，只在心中默默的祈祷：“上天啊，千万不要让佳美有别的事情。”就是因为母亲善感多疑，所以罗佳美一直都没敢泄露程琪就是程建的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