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玉山
作品名称:子夜惊魂 作者:东辰 发布时间:2013-10-26 20:12:08 字数:4170
“他他,他是相爷,他是男人?他,他……他不会放过我们,紫依你,躲开,躲开紫依,”
他用力甩开紫依,第四剑,又刺向了相爷就要接近他的胸前,紫依,突然一跃而起用自己的身体截拦,横档在相爷的身前,“噗”桃花揉碎,落满尘埃。
“啊!紫依”
“紫依”
“紫依”在牛枫,相爷的惊呼中,他们看见紫依的胸前是深深的利剑穿透,穿透了紫依的胸膛,鲜血染红了她那华丽的服装。
“啊……啊……啊”
疯也似的相爷迎上牛枫的利剑,那位鲜活的女性为救自己惨死在剑下,那一位,正飞身扑来迎当牛枫的利剑,他是相爷怎能再连累身边的无辜,堂堂一个相府之躯焉有怕死之心只求存活?此时早惊动了门外的马亮,他是跟随弘毅,白怡一起进来。这混乱的场面他被惊呆,就在相爷大吼的时刻他醒悟,众人围拢,马亮不知从何下手,疯了的牛枫,激怒中的相爷,周旋在这剑雨之中。
“啊!相爷”
“不不,不”震惊中的马亮看见了不愿看到的一幕:一股鲜血是从相爷的胸前流出,一阵血红喷泉随着宝剑的拔出相爷怒指着牛凤摔倒在了地上死去。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化谁也没有注意到,相爷只是安排马亮听差而已,没有想到突发事情来的这样急骤。他们都是手无寸铁,拿什么抵挡这疯也似的牛枫和他手中的长剑。他们的衷心还是向前围拢,试图擒住牛枫。牛枫拿着滴血的剑儿大声说:“是你逼我做的,是……你逼我做的,紫依等我,等我”他瞪着血红的双眼喃喃自语着“紫依等我,等”双手擎着那把滴血的宝剑狠狠刺入自己胸膛。
时间隧道在梁晓飞疼痛中穿回,梦醒。“啊?这是哪里?”梁晓飞试图睁开双眼,眼皮太沉,浑身骨节针刺般疼痛,那个可怕的梦境依然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紫玉,刘峰?紫依,牛枫?”我在哪里?渐渐他记得不很清晰,随着他的神志清醒而点点忘去。他挣扎着再度使劲睁开眼睛,“飞儿,你你醒了”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是谁?她正在哭泣,痴痴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啊,是母亲?”他伸手上前抓摸早有一双温暖的手儿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飞儿,飞儿。”梁晓飞的眼前再不是漆黑的一片,他看见了光的存在。
“紫玉,紫玉,她在哪里,为什么不见她那?”他挣扎的想要爬起,寻找自己的爱妻。
“不要乱动,那样你会更伤元气,你要干什么?和妈妈说?”
“紫玉紫玉”
“啊!?飞儿,飞儿……你,你醒了,你终于醒来。来,你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想必是饿昏了。”梁母抬头寻找卫兵,卫兵走了上来把一杯热水递了过来,“来,妈妈喂你喝点水润润喉。”
“紫玉,紫玉,紫玉她在那里?
“啊!紫玉”儿子的询问母亲怎样回答,只是安慰着儿子梁晓飞说:“是不是饿了?卫兵,到厨房端碗热粥来,二少爷饿了,快去。”
突然梁晓飞坐起向对自己又向对别人说:“紫玉被刘峰一剑刺死,紫玉她她死了。”他竟赤着脚走下地往门外跑去,督军横在他的面前命令他把鞋穿上,母亲在一旁紧抹着眼泪,梁晓飞接过卫兵递上来的鞋儿穿好头也不回直奔厅外跑去,妈妈的大声呼喊他没有听见,梁晓飞大声着呼喊“紫玉紫玉,啊!”一股哀凉撞入他的视线。
“啊!,这是怎么了?”他看见合府上下肃穆庄严没有一点新年的气息。
“啊!?”他看见了洁白一片的四处,那喜喜气气的红红灯笼已不知了去向,代替它的却是白白的悬挂四处的纱灯它们在寒风中摇晃诉说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时不时为这爱而流下了白白的珠花泪。
“啊?这这,这是为什么?紫玉她在那里?”他看见了一个人正急急向着他这个方向走来,她竟愣站在了他的跟前,她,先是惊喜,而后是怒目而视“白玉,你姐,你姐,紫玉那?她在哪里?”白玉看着这个昔日里她最敬重的姐夫梁晓飞愤愤的说“问我?啊!你问我?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我知道什么,我正找她,她在哪里?”
“这,四处白白的一片是为谁设置?”
“为什么我会睡在客厅里,我的一家人都在这里?看见我的妈妈坐在那里啼哭”
“哼!哼!难道你,你真不知、摔傻,溺昏了不成,还是装糊涂?”
“啊,你看,你看看那,那里,那里。”说着说着白玉气愤的用手指向了前方一个厅房。
“啊!”惊得梁晓飞蹬蹬回退着,“谁死了啊?”“你你你自己看去哼!”白玉气行行走了。
重重的白色盈绕在厅房的上空,压抑他的心情陡然迅升,白花厅前结满,在高高四方悬挂,大小不一,白花和长长的布条对映着白素素的纱灯翻卷着更大的忧伤,蜡烛的哭泣此处领空直直上扬似有嘤嘤作啼之音。
他惊愕,惊愕中的他不与理会白玉说些什么,自己跑步来到了这里,没到庭前就有许多哀伤缠绕,他急急推开双扇雕花厅门“啊!”一口若大的棺椁停放在供桌后,牵动着他的心,“心中作问是谁?”供桌上摆满了一些供果,长长的香儿正在燃烧,袅袅徐徐盘绕散去它的真魂。空气中流动纸灰的味道还沁透了哀伤的抽泣合着那人们不愿意去闻的草香味觉,一个人儿在往乌盆中烧纸添续,不时紧抹着泪水嘴里叨念着什么,大大的横幅写着李紫玉的名讳,“啊!”他僵僵的就站在那里”啊!怎么会,他是怎么死的?我我,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吟吟含笑的李紫玉画像就供在了那里,那名往乌盆烧纸的女子并没有回头观望,仍在那里啼哭,看她的身形梁晓飞认出她是二姨子李红玉。
一阵刺痛他想起了往事,游丝般的前世梦境慢慢脱离了梁晓飞的思维,他想起了除夕夜,想起来他是怎样羞辱自己的爱妻,他不是出自真心,他只是说出自己的不平与愤慨,男人要的尊严,他赌输了,他赌上了二条半人命,悔恨的他一拳就砸在了门框上:“紫玉”他疯也似跑到了灵前绕过供桌直奔棺椁奔去,一个身影横在了梁晓飞的面前“不许你再骚扰,我姐姐的灵魂。”
“紫玉,紫玉”
“你把她害的不够惨吗?走开。”
“红玉,她她,是我的妻子,这最后一面为什你,你不让我见啊?你走开。”
“她不是你的妻子,你把她当过人吗?你把她当过人吗?”
“红玉,再怎么说她她也是我的妻子,你不能阻拦走开。”
“你的妻子,你的人?你的心里只有贞洁,那……那、那贞洁牌坊真有一个人的性命重要啊?”
“我知道自己错了,让开,让开这是我的妻子?”
“啊!?现在你承认是你的妻子?当初你视她为什么啊?你视她为什么?”
“你又拿她当做了什么啊?是你梁晓飞用过的餐具,还是你穿过的衣服?还是你的佣人老妈子啊?还是一只小小的蚂蚁?随你处置任意你碾死?”
“红玉,我”
“你对她残忍还不够,你英雄,在她的面前讲给我们听?这和拨光了她的衣服又有什么两样啊?”
“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那样,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不爱她,你要尽情的羞辱她,这样你就觉得你那男人气焰会回来,失去的尊严仍留有保留?”
“红玉”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夫,你你,你禽兽不如,猪狗不是,你你,你和它们又有什么两样?你只顾你自己的尊严?尊严,你想过没有你不仅害死了她更害了你自己,你的心灵不会再那么平息,更大的道德波澜会撞击你的心灵,良心,是你的良知与良心,会啄食你的各个神经,定搅得你日夜不得安宁,这就是你要的尊严,这就是你要的霸势威风!这就是你们男人做人的逻辑,这就是你们的思维方针。”
“你错了,更痛苦的不是死者而是你,是你自己蹂躏你自己的灵魂,终有一天你会跪在她,她的灵前忏悔,忏悔你所做的一切,那不死的灵魂定要讨要她应得的‘尊严’!”
气急的红玉当胸抓住了姐夫梁晓飞的衣服,扯拽着就来到了姐姐的棺椁前,松开拽着梁晓飞衣服的手,用力挪开了姐姐的棺椁盖板,她的力气太小只露一窄窄缝隙,她又奋力,增大了轮廓。“你看看,这这,就是你的爱?”
“你看这就是,你们男人成天喊叫的情!这爱字,这情字谁能受起?”
万剑穿心,阴阳两隔,他伸手抓抚,他怎抓得那冰冷的冥都紫玉精魂一缕。
梁晓飞拍打着棺木哀嚎,嘶吼。
昔日里的歌声撞入他的耳宫:“奴本是昆仑山上一蛇仙那!”那激情的演唱不是为博得他的欢心,她是把一颗爱他的心儿呈现,那发自肺腑的鸣唱,还有那玫瑰的泪,他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珍藏……
“奴本是昆仑山上一蛇仙那……妻为你:为讨真爱天条犯,功过两抵保住身。断桥之上逢公子,旧恨新愁泪湿襟。手指公子声声问,不念一夕同床衾!
你你你;不看夫妻日夜情?你怎知,奴为你;那二仙;上下三路全封定,双雄战奴魔鬼锋。拼死抵抗灵芝盗,重腹便便体乏松。
一剑锁喉命当殒,不死决心为夫君。立增百力志气长,挺举双锋战双雄。合该夫郎命得救,东方五霞瑞气升。
你你你,怎知我,为救你命愤苍穹:
银牙咬定求怜悯,救我徐郎放我行。双仙激怒不怜悯,无有半点慈悲情,道道寒光剑剑雨,泠风嗖嗖项底风。”一个激灵打过他想起了自己的誓言。
“紫玉,不要唱了,不要唱了他、他……只是个……肉眼凡胎,可我不是,你,不要唱了。”回思中他的眼前排列出紫玉的演唱画景紫玉噙着泪,吞回五腹,深情似诉:
“君你真要夫妻念,纵然我;哭断肝肠也随心。你你你,你、不念曾发百年誓,你忘记了;信誓旦旦诉幽情。怎叫我;空有离恨舞双剑,君你这些全不念,也念我腹中小娇生?
妻为你,舍命灵芝盗,妻为你,不怕逝去千年功。妻为你,金山犯律条,妻为你,忍痛刀斧迎。妻为你,断送黎民有多少?血洒之路铺满这,金山峰。本当我;高举利刃把你殒,咳!怎、怎,怎舍得你……你这无有恩爱人……妻为,妻为……!
“哎呀,紫玉,紫玉,我真真是肉眼凡胎,把我们的爱活生生就断送在我的手上!”
“我要的什么威风,什么男人的姿态?”
那个声音又起,紫玉仍在鸣唱:“是妻不对千番错,也念一夜夫妻情。这里那里你都不念,也念我是一生灵!往日恩爱当何用,一错之上不留情。恩恩爱爱几长载?盐米酱醋不添辛?当初不该把奴找,禅院烧香把经攻!红尘本是千缸染,阔腹之中无槁船!”梁晓飞再也听不下去对着灵堂上空大吼:
“紫玉,紫玉,到如今,我就是命死数回也唤不回来你的新生!”
“紫玉,紫玉,错了的代价太重,我我,我这身为男人的阔腹为什么不是那样宽阔?这宽宽厚厚的肩膀为什么这样吝啬?那居家的柳岸是我自己用狭隘的利斧砍掉!一切得一切我我,我为什么不用宽宏大量来解决,大度维系?紫玉,紫玉,要有来世,我不会争那蝇头小利践踏我们的真爱,紫玉,紫玉。”
一滴滴泪水落入棺椁之中,梦中的人儿不会再度醒来,那美丽的睡姿依然是那么俊美那么鲜活,仍是那么一位聪慧的女子。
“我,我睡了几时?她她停放了几天?”
“今天是正月初六”
“啊!你的姐姐她她……冷冷冰冰就躺在这?”悲痛欲绝的梁晓飞伸出双手就要把紫玉抱起。
“不要,再惊动她的灵魂,让她安心走好。”轻轻的一双温暖的双手在梁晓飞的双臂之间阻拦,电流一般击到了梁晓飞的心田“啊!”当他回头观望之时“啊!?弘毅,弘毅”那个旧梦又复萦绕梁晓飞的脑海。
“啊!谁是弘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