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二十二）

　　这是去往去蜀道深处的一个古老民族，隐藏在秦岭之巅，在南北分水岭的地方。
　　这个民族如世外桃源，追究其来历，离现在有两百多年的历史。这是叶倾城后来才知道的。
　　他们每个的脸面上都有一种作了刺青的符号，这种符号让他们显得更神秘。居住在这里的人们还过着男耕女纺织的生活。怎么会有这样神奇的地方，这是南方还是南北方啊！要说是南方，还在秦岭的深处，要说是北方，怎么会有湖泊与桥梁，恰似西湖的美景。
　　她晕倒在山路旁，一位插秧的女人，从田地里上岸，把她一步步背回家。
　　男人问道：“她是谁！怎么和我们穿的不一样！”
　　她一定是从山外来的，这里的人每一次下山都走好几天。你明天下山吧，为她买些营养品回来，看来，这个女人很虚弱。女人有命令的口气，憨厚的男人不住地点头。
　　晚上到来了，这个男人要和女人同睡，女人把她赶到别处去了。女人又感觉对不住男人，安顿好女人以后，悄悄地溜进男人的柴房。女人脱了外衣，就没有内衣，这是山里人的老习惯。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的习惯。女人透明的酮体，在月光下更加诱人，男人一把搂过女人，把头扎在女人的怀抱里，香甜地允吸着乳房。男人激情似火，他骑在女人的身上，很快地对做起来。
　　“女人在这里，不准您动那女人一指头，不准你和馋猫一样。”
　　男人气喘嘘嘘地答道：“我只要‘丫儿，我只要丫儿！”
　　叶倾城半夜醒来，被一种声音吵醒，她侧耳听听，一切都明白了。她不好意思地蒙头睡去。
　　在灰暗的松子油灯下，叶倾城看清了这个女人美丽的脸庞。
　　“你叫什么？”
　　“叫丫丫啊！”
　　女人很纯真，比月亮还要纯真。叶倾城看到了她白净地脖子与乳沟。美丽的东西，女人也会喜欢，没想到山里会有这样的美人啊！连叶倾城都有几分心动。
　　一个寂静的山村，寂静得连风声都格外的生动。到处都是松枝和野果。一个很美的地方。这里是南方还是北方啊！
　　如果，不是叶倾城拄着拐杖，拖着假肢徒步穿越秦岭的话，她也不可能和他们相遇。
　　那天，她实在太累了，被这个女人救起，这一位妇女给她喂桃汁，很新鲜的桃汁，她才从死亡的边缘活过来。
　　叶倾城好了以后，她开始走出小屋。
　　四周都是深山，只有中间是湖泊。听一位长老说，他们原来是秦岭老县城的人，只是因为老县长被杀死了，官府追问凶手，无辜的人被牵连，他们才逃到这里来，想想也两百年了……两百年了，只有很少的人才去过山下，用野果换过一些商品，他们已经不习惯使用金钱……
　　叶倾城为他们与自然搏斗的精神感动。在这里一切都是重新开始，他们开始钻木取火，开始圈养野猪，从那时候起他们的一切都在自力更生。
　　叶倾城看到孩子，还在玩耍，没有读书。他们说，已经两百年没有教师了。
　　叶倾城留下来，和他们开始友好相处，她给他们讲一些故事，讲山外的故事。
　　这些人开始不再打架，傍晚收工以后，都围在灯火下听她讲故事……
　　她组织人们开始建立一座简易的学校，这里的孩子开始走进校园……
　　孩子在这里听到了没有的知识。他们知道了唐诗、宋词。知道了很多自然现象。有的孩子和家长在她的鼓励下，去山外的小镇生活。山外的人也听说了这个神奇的地方，也有一些人回到这里感受原始的生活。
　　有一些大学生，开始在这里考察与写东西。
　　好多年过去以后，一支科考的队伍，在这里迷了路，忽然，发现这个世外桃源的地方，每个人感到神奇与不可思议……
　　后来，来了许多人，开始为这里修筑山路，再后来一部分人搬到山下去了。这里，只剩下老年人。再后来政府还为老年人建立了养老院。一部分老人下山了，还有一部分老人。
　　这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叶倾城，她真的不想回到繁华的地方去，那个地方不属于她。
　　她喜欢上了中医，她发现还有记载不详细的一些中草药需要修正。她每天就是看书本，和找草药，一些草药记载真的需要修正。
　　忽然有一天，她看见了了缘。
　　远远地从山路那边过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了，果然是。看到了缘，无比亲切。但是，叶倾城明白没有激情，不能点燃爱的欲望。
　　“您怎么来了，我怎么不能来！”
　　“您还有好几年才可以出狱啊！”
　　“我表现好，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了缘静静地看着叶倾城。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块下山去！”
　　“我喜欢山里，山里的每一片天空和树叶。这里有山外没有的宁静。”“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吗？就在这里，种地养鱼！”
　　叶倾城没有回答，她慢慢地拖着假肢。了缘从身后，把她抱了起来：
　　“您要去哪里，我就是您的腿！”
　　“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山外，都在传说，山里有一个女老师，美丽的女老师，给孩子讲故事的老师，我来碰碰运气。”
　　“为什么要到这里，不和庞帆在一起，他一直在寻找你。”
　　叶倾城转身轻轻地捂着了缘的嘴巴，她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真的，没有！
　　在叶倾城转身要走的时候，山路上来了一辆车……
　　庞帆从车里下来，他也来到叶倾城的身边。他也是刚刚听说山里的故事就来了……
　　了缘先离开了，对叶倾城说：“过两天来看您。不过，我们不会回到以前，我们永远是朋友！”
　　然后，他又从原路回去。了缘心底安静，他终于放下了叶倾城。因为他看到了庞帆真的喜欢叶倾城。
　　庞帆看到叶倾城还是那么美丽，激动地不能说出话来。
　　“您好吗？真的好吗？”
　　“我没有离开古骆，都是在等您，我希望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共同做市场，您成为何格格一样出色的生意人”
　　叶倾城刚还燃烧的感情一下子就熄灭了，她感觉庞帆变了，心里有了格格，但是她嘴里没有说出来。
　　“我可以放下山外所有的事情，真的！”
　　庞帆再次说道！叶倾城明白，庞帆心里已经有了格格。
　　庞帆再表白的时候，大地忽然震动起来，他的汽车好像漂浮在水面上一样。整个山体都在摇晃，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叶倾城还想到村子里有留守的老人，她向他们所住的地方赶去，庞帆紧紧地跟随者叶倾城。整个山体都在滑坡，庞帆紧紧地拥抱着叶倾城。叶倾城闭着眼睛，终于余震过去了，他们来到几所老人的小屋，庞帆把老人背出去，他想给山外联系，信号也中断了。几个老人被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过了两天，山下的人来了，转移走了老人。叶倾城让庞帆离去，庞帆要叶倾城回到山下，叶倾城不愿意再到城市里去。庞帆说那好，我回公司安排一下，再回来找您……
　　庞帆要有很多事情做。他的手头事情很多。在庞帆坐进自己车里的一瞬间，叶倾城看到了一直等候在车里的格格。格格雍容华贵对叶倾城笑笑……
　　叶倾城目送庞帆远去，她很高兴见到庞帆，但是，她知道她不可能和他再一起了。
　　他依然是一个善于做生意和包养女人的男人吗？格格终于成功了，在她的培养下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在了缘回到古骆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拦住了缘。
　　“你不认识我了。我叫白丽，我们小时候在一个院子！”
　　“想起来了，那时，我们玩过家家，我还是您的媳妇呢！”
　　“很久了，还记得！”
　　“当然记得！”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
　　“我也是……”
　　了缘想离开的时候，被白丽拦住。她眼里的火光无法走开……后来，他们成家了，了缘，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幸福的家庭。
　　庞帆再到这片深林里找叶倾城的时候，叶倾城已经不再这里了。她会去哪里呢？有人说，她去寻找一种草药，可以治愈一种人体绝症的草药，有人说，她还想继续穿越蜀道。因为，行走给她带来了乐趣。
　　若干年后，书店里有一本书《风烟寂静》！作者是“风烟寂静”。
　　庞帆和了缘都翻阅过这本书，感觉在写一段自己的故事。阅读的时候，又不是，生活只是一段故事，故事里留下的一些味道！他们都感觉很奇怪，但是，他们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叶倾城。
　　叶倾城在哪里？
　　庞帆和了缘都去寻找过，可是，都没有找到！有的女人或许从来都不存在，只是生活里他们做过的梦儿已！
　　庞帆把“半壁玉兰”做到了世界。格格也成为他得力的助手。只是，他再也没有寻找到叶倾城，他越来越怀疑自己和叶倾城的存在。
　　他去询问了缘，认识叶倾城这个女人吗？
　　了缘看看妻子白丽轻轻地摇头。
　　庞帆又去问：“格格，您见过叶倾城吗？”
　　格格也轻轻地摇头。叶倾城是他喜欢的女人吗？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真的没有听说过吗？”
　　“或许是您梦中的女人呢？”
　　容子和庞子阳看着父亲，都轻轻地摇头，他们的父亲老了，在很老的时候，还想着叶倾城。他们在心里幻想与描述叶倾城。
　　庞帆告诉儿女，有一天他死的时候，一定要把骨灰埋在古骆的坟茔。若干年后，庞帆离开了人世，格格在庞帆离开人世以后，去了国外，她喜欢商场。她从庞帆这里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在某一天的清晨，有一位美丽的女人来祭奠庞帆，那个女人很美。她身穿一身黑色的纱衣，她慢慢地蹲在庞帆的墓碑前……
　　她对墓碑里的庞帆说：“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存在我们的生活……”
　　“只是我们离别的太久！”
　　“亲亲……我的女人……”
　　叶倾城听到庞帆的声音，她朝声音看去，声音来自空气里，空中旋舞一些秋天枫树的叶子，象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诗歌一样的梦境……
　　这就是生活的味道……
　　（全部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