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痞侠

　　话说富贵出生以后，就是个败家子。一岁半，能到处跑了，有时哭个不住，怎么哄都不行，给他把钱拿来，他就不哭了，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钱扔到水里听响声，开心非常，从小看大，有人说，他非把先人创下的家业败完不可，走着瞧。好在老爷子在世，家里也还富裕，他想败家却也没有机会。
　　富贵在家里人呵护关爱之下长到十五岁，老爷子老娘都一病不起，先后去世，府里有钱，丧事倒不难办，倒是热热闹闹地前后把两位老人家送到了祖坟，十五岁的富贵就成了富家的掌柜的了。
　　富贵开始掌管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家里管家婆子下人丫环全部召集到自家大厅，道：“老爷子在世，我不能管事，现在府里却是我说了算，家里闲人太多，我是不养的，趁家里现在还有几两银子，我给你们每人十两银子的盘缠，你们全部给我出门另谋生路，不要呆在府里坐吃山空，最后就饿死了。府里就留下老管家看门也就是了。”
　　主人既然发了话，谁敢继续停留在府里，领了盘缠，各自收拾，没有三天时间，府里就剩下富贵和老管家了，老管家自己给自己做吃的，富贵手里有钱，每天流恋于京城大街，下馆子，一人吃饱喝足全家不饿，随后就去各家赌坊，乐不思归，无人能禁。
　　没有多少日子，富贵就把祖先积累下来的财富输得一干二净，就连外面的一处绸缎庄也低价盘给了别人，自己得了银子，继续赌博，都送进了赌坊，落了个“败家子”的美名。
　　老管家见小主人败光了祖先财产，非常心疼，却也没有办法，为了保住这所宅子，便将小主人叫道身边道：“少爷，家里没钱了，怎么办？”
　　富贵道：“不是还有这所宅院吗？怕不值几万银子！”
　　这几句话一出来，吓了管家一跳，感情小主人还准备卖掉宅院，知道自己也阻挡不了，遂道：“少爷，我在这所宅院住了几十年了，不想离开这所宅院，这样好不好，少爷说个价钱，老奴愿意出钱买下来，却不要让我们的宅院落入别人手里，我买下来，以后少爷若没地方住，还可以回来住。”
　　富贵听了，哈哈大笑，道：“好，老管家你既然愿意买，我也没有意见，人情面子，我可以让你几两银子，你就给我一万八千银子，马上就成交。”
　　老管家道：“好，不过我身边并没有这笔银子，要出去筹措，三天以后，我给少爷银子如何？”
　　富贵答应道：“好。”
　　三天以后，富贵写了房契，找了中间人，老管家给了富贵一万八千两银票加银子，宅院房钱两清，富贵拿了银票银子走人，这所福贵豪宅就成了老管家的私产了。
　　富贵有钱在手，做了一件好事，沿着北京城走了一圈，见到一个乞丐叫花子或者自认为贫穷的，就给十两银子救济，这一天就散出去了五千多两白花花的银子，他一点也不心疼，就是为了减轻行李，随后，肥吃海喝，干脆住在赌坊里，日夜赌博，好像不把家败完誓不甘心，没有多少日子，一万多银子又输了个精光，领了一个馒头，垂头丧气，灰溜溜的出了赌坊。
　　来到大街上，富贵长出一口气，道：“天地之大，怎么没有我容身之地？小赌可以养家糊口，大赌可以发财致富，看来绝对是放屁，我怎么小赌小输，大赌大输，怎么就不会赢？如今落得个一无所有，这可怎么办？”
　　富贵无法可想，吃光了最后一个馒头，东游西转，百无聊赖，又饿得难受，遂将身上的绸缎衣服送进了当铺，当了一两银子，去饭店美美地吃了一顿，随后，躺在大街上的大槐树下休息，弄得脏兮兮的，跟个叫花子也差不多了。
　　一个叫花子见富贵沦落街头，不忘旧恩，给他拿来一只叫花鸡和一条狗腿，还有一瓶酒和一只破碗，两个人就坐在大槐树下吃喝开了，吃了个不亦乐乎，吃喝完毕，富贵大哭一场，流了不少泪水，随后倒下就睡，叫花子走了。
　　回家去吧，房子已经卖给了老管家，没脸回去了，忽然，富贵想起了土地庙，那里没有庙祝，正好做我的行宫，住在哪里，暂避寒热，天地之大，我就不相信，还能饿死我。
　　街上浪荡久了，谁不认识这个败家子富贵，富贵在北京城，那是一道风景线，都知道他在一年时间，将祖先留下来的万贯家产败个精光，是个很会花钱的主，见他来了，都躲着他，躲不过去的对他都很客气，富贵就跟他们借钱花，都知道借给富贵，他那是刘备借荆州，只借不还的，却不敢得罪他，打发他几串钱，也不指望他还钱，就这样，富贵在北京城经常讹诈，有吃有喝，晚上打道回府——土地庙过夜，倒也过得优哉游哉悠悠哉！
　　张财主欠了雇工五两银子的工钱，雇工讨账，张财主命令家人打雇工，正好给富贵看见，他悠悠荡荡过来了，道：“给我住手。”
　　张财主道：“富贵大爷，你少管闲事，这个人给我干了活不假，摔碎了我家两只碗，还烧了我家的柴禾垛，差点烧了我的房子，我不问他要钱就便宜他了，他竟然还敢问我要工钱，纯粹是找倒霉。”
　　富贵道：“张老爷，一看你就是个很讲道理的，恩怨分明，不过就算他摔碎了你家两只碗，烧了你家柴禾垛，也算不了什么事，肯定不是有意的。你欠他工钱，从他工钱里扣除就算了，却为什么仗势欺人？打人却是不对的。”
　　张财主心里却也害怕富贵，这是个败家子，也是个痞子滚刀肉，最好别惹，一见不好，道：“既然富贵大爷说话了，我给这个面子，将工钱给他就是，来人呐！给他五两银子。”
　　奴才很快取来五两银子，给了那个雇工，雇工跪下给富贵叩头，道：“谢谢富贵大爷，我请你吃饭。”
　　富贵道：“你个穷三，有几个钱，能请得起我？挨打受气都不敢反抗，哪有资格请我吃饭？赶紧给我滚，滚滚滚！”雇工见富贵发脾气了，赶紧走了，心里却甚是感激。
　　张财主道：“富贵大爷，没事了吧？”
　　富贵道：“张老爷，虽说你把工钱给了，我还有话说。”
　　张财主道：“大爷但讲无妨。”
　　富贵道：“你有钱你却也不能欺负穷人对不？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做富人，就因为富人最喜欢欺负穷人，以欺负人为快乐之本，我不喜欢。我做穷人，专门为了恶心富人，你欠了人家的工钱，还要打人，刚才你打的那是我的亲爷，工钱给了不错，可是打却白挨了，这不公平，让我也打你一顿，你可愿意？这事情没完，你看着办吧！”
　　张财主眼睛转了几转，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两银子，道：“富贵大爷，这里有一两银子，请富贵大爷去喝茶。”
　　富贵道：“一两银子，我富贵还看不上，别看我富贵穿的破烂，却不是一个叫花子，更不会讹人，你既然能让你的狗奴才欺负穷人，我就能让你家里院子起火，你信不信？”
　　张财主害怕了，这个痞子滚刀肉，说得出做得出，又没钱，又不能打，只得忍着肉疼，摸出一个元宝，足足十两重，道：“富贵大爷高抬手，这次的确是我的错，我知错了，再不敢了，这点钱就请富贵大爷收下，以后还有事要麻烦富贵大爷。”
　　富贵见差不多了，道：“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好，既然张老爷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这样吧！有事到土地庙找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接了银子，扬长而去，张财主虽说心里恼恨，却松了一口气，若给这家伙放火点了房子，后悔莫及。
　　富贵有了银子，却不乱花。到了街上，穿的破破烂烂，却挺有人缘，谁见了他都打招呼，俨然一方霸主，没人敢小看他，也没有对他不客气的。
　　富贵见一群穷人家小朋友在玩耍，马上招呼：“小祖宗们，都过来。”
　　那群小朋友见富贵招呼，都来了，围住了他，都叫富贵叔叔，非常亲热，富贵大喜，道：“想吃什么，叔叔给你们买。”
　　旁边有买糖龙糖凤的，也有买冰糖葫芦的，富贵掏钱，给每个孩子买一个，随后，让孩子排着队，边走边吃，自己跟在后面，在街上走，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人人看热闹。
　　富贵到了菜市场，道：“小祖宗们，自己去玩，明天再见。”赶走一群孩子，这才开始寻找“生意”，叫来一个小贩，道：“我有一百斤竹笋，你给我便宜卖掉，除了本钱，赚的钱咱俩一分为二，干不干。”
　　小贩道：“干。”
　　富贵走到一个卖竹笋的摊子跟前道：“老乡，竹笋怎么卖？”
　　那人道：“一斤十文。”
　　富贵道：“我只买竹笋皮，怎么卖？”
　　那人也不考虑，道：“五文钱一斤。”
　　富贵道：“那好，我要买你五十斤竹笋皮，五十斤竹笋，两样都要五文钱一斤，怎么样？你也不吃亏，卖够你竹笋皮和竹笋加在一起是十文钱就行。”
　　“好。”小贩大喜，一次就卖出去一百斤，收了五百文大钱。
　　富贵将竹笋交给自己找来的小贩，让他就地做生意，每斤带皮竹笋卖八文钱，自己到一边睡觉去了。
　　这竹笋物美价廉，很快就卖完了，卖了八百文钱。
　　小贩卖完了，叫醒睡着的富贵，道：“富贵爷，卖完了，卖了八百文。”
　　富贵道：“好，除去我的本钱五百文，净赚三百文，你我二一添作五，各取一百五十文。”小贩大喜，分钱感谢而去。
　　却说这富贵在街上没事了就找事，穷人倒没事，只要富人上街，碰见富贵就会倒霉，给钱打发有时都解决不了事情，非让你丢丑不可，张财主，赵财主，吴财主三个财主决定整治一下富贵，知道他在土地庙居住，趁他不在，把土地爷的神像搬了下来，脱光了衣服，放倒在地上，随后去官府告状，说富贵亵渎神灵，将土地爷搬下神台，晚上睡觉当枕头。
　　县太爷派人去检查，果然不假，遂将富贵抓进县衙，一拍惊堂木，道：“富贵，听闻你在街上胡作非为，这也就罢了，却怎么敢亵渎神灵，将土地爷的神像脱光了衣服当枕头用？岂有此理！”
　　富贵道：“老爷，我说你是猪呀，你不知道有人在陷害我，等我出去再说，让他们把我当土地爷拜。”
　　老爷大怒，道：“对老爷不恭，胡言乱语，给我打。”
　　衙役抓住富贵，这就打上了，五十板子打完，富贵也不叫冤枉，回到堂上，道：“老爷，我也不分辨了，我身边还有几两银子，我找人将土地爷复位，给土地爷换新衣服，唱一台大戏如何，权当是给土地爷赔不是。”
　　老爷一听，这才消气，道：“如此就饶了你，退堂。”
　　话说富贵回到土地庙，找人将土地爷复位，又给土地爷重新做了新衣服，随后叫来一伙唱戏的，在土地庙热热闹闹的唱了一夜戏，百姓来了很多，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
　　安好了神位，富贵就开始行动了，他已经打听清楚了，是张财主，赵财主，吴财主三个财主使的坏，先到了张财主家，张财主听说富贵到了，就知道不好，只得迎了出来，接进大厅让座，下人泡好茶端了上来，富贵道：“张老爷好，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听说张老爷到县衙告了我，告的好，亵渎神灵，罪无可恕，我挨了一顿打，五十大板，我这才知道，自己有金钟罩铁布衫的本事，竟然不怕挨打，谢谢张老爷成全我。”
　　张财主吓得不知说什么好，道：“富贵大爷，我本来不愿意去的，是他们俩硬要拉上我。”
　　富贵道：“没事，没事，我虽说挨了几下打，你看，屁股没事，照样拉屎，坐在地上也不疼，不过，你们这件事情做得太过分了，都是乡里乡亲，为什么要欺负人对不对？欺负我也就算了，若换了别人，给打死了却不是白死？因此，我也想干点事，也偷偷的干，你们却不要怨我，我绝对不去县衙诬陷告你们。”
　　张财主道：“却不知富贵大爷想干甚么事？”
　　富贵道：“我也没有别的事可干，闲的蛋疼，准备挖你们张赵吴三家的祖坟，砸了你们祖坟的石头碑子，是你们逼我这么做的，可不要怪我，不要怕，我偷偷地干，绝对不惊扰你们，也不让你们发现。”
　　张财主大吃一惊，这个富贵胆大妄为，说得出就干的出，早知道得罪他干嘛？这不是自找倒霉吗？
　　张财主赶紧过来，跪下了，道：“富贵大爷，我知罪了，从此再不欺负人，若说话不算数，五雷轰顶。”
　　富贵道：“起来起来，勿拜，我回去了，就在土地庙等你们，你告诉赵老爷，吴老爷，就因为你们告我，我挨了打，还要唱大戏安神，给土地爷换新衣服，就这次安神，我可是花光了自己三年的积攒，白花花的银子一千两呀！我的屁股不疼，心疼呀！走了，再见了张老爷您。”说完，一拍屁股走了。
　　张财主慌了，赶紧找来赵财主吴财主一起商议该怎么办？
　　能有什么好办法？去得迟了祖宗就不得安宁，天晓得这个富贵会干出什么令人咋舌之事！三家凑了一千两白银，送到土地庙，跪在富贵面前认错，乖得跟个孙子一样。
　　富贵道：“都是乡里乡亲的，以后不要害人了，害人害己，划不着，我皮粗肉厚，挨打了也就算了，换个人，若给官家打死了，却不是罪孽对不对？我说去挖你们的祖坟，砸你们祖先的石碑，还想给你们祖祠放一把火，也不过是说说玩玩罢了，不会真去的，我可不像你们，喜欢造孽，你们放心好了。”富贵说了话，这三个财主才把心放下了，感激不尽，惹了这个煞神，真的是自找苦吃。
　　话说富贵玩了几年，也长大了，长结实了，虽说手里也积攒了不少不义之财，却并不大手大脚乱花，有时却用来赈济贫穷，落下一个痞侠之美誉。
　　话说城北有一个财主，姓孙，贩卖药材起家，夫人不幸早逝，留下一个女儿，后来娶了填房吴芳，倒是一表人才，很能干，年轻美貌，生了一个儿子，一家四口，倒是很和谐，家里有钱，唤奴使婢，人上人的日子，孙财主却是人强命不强，得下个富贵冤孽病，咳嗽不止，最后咳血，不上三年就没了命，埋葬了掌柜的，不上半年，这个吴芳跟自己的表哥王才勾搭上了，不断来往，女儿孙美娘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怎么看怎么碍眼，想干脆打发掉完事，遂找来一个媒人道：“你给我女儿寻找一个对头，赶紧嫁了出去，这个小姐，我可伺候不起了，气死我了。”
　　媒人问道：“却不知奶奶想给她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还望明言。”
　　这吴芳给了媒人十两银子，道：“就给她找一个又脏又臭的叫花子，也出了我这口气。”
　　媒人才不管男女幸福不幸福呢，只要有人给钱，六十岁的老头子，也敢给你说成是小伙子，才貌双全。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美貌佳人，也敢说给聪明绝顶的秃子和长有翅膀就能飞过来的瘸子，二人商议，竟然要把美娘嫁给流氓痞子富贵。
　　媒人去土地庙寻找富贵，富贵睡得正香，媒人上前，将富贵叫醒道：“富贵，给你说一房媳妇怎么样？”
　　富贵醒来道：“你羞辱我呢是不？给我说媳妇，谁家的姑娘能瞧得上我？滚滚滚，不要来消遣你家富贵爷爷我。”
　　媒人道：“真的，只要你愿意，我保准给你说一个如花似玉的美貌大姑娘。”
　　富贵道：“好，我就看中孙财主家的那个美娘了，你去说，说不了，以后就不要来放屁。”
　　媒人一听正中下怀，道：“好好好，说成了你怎么感谢我？”
　　富贵道：“你知道，我是个败家子，爱赌博，如今没钱赌博了，你去给我说媒，就对主家说，我要五千两陪嫁，若没有这些，他们家的姑娘我还不要呢。说成了我给你谢意一百两。”
　　媒人道：“我去说，你专听好音。”
　　话说媒人去孙财主家，对吴芳道：“我去说媒，那个痞子倒是答应了，不过他说要五千两陪嫁，他要赌博没本钱，我答应了，奶奶，你看怎么样？”
　　吴芳道：“什么，要这么多的陪嫁，哪有这样嫁女的？这跟抢有什么区别？”
　　媒人道：“奶奶，你想把女儿嫁出去了事，为了出气，嫁给他正好。谁不知道他是北京城最大的败家子，一年间就赌输了万贯家财，连房子铺子都卖完了，五千两在他手里，赌博几天也就完了，你那女儿跟了他，很快就会给他赌输卖掉，岂不正遂了你的心愿？”
　　吴芳道：“如此甚好。”这恶女人竟然答应了。
　　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几日，痞子富贵成亲，土地庙就是他的新房，找了很多穷乡亲，把土地庙打扮的若宫殿相似，叫了几台大戏，这就开演了，轰动附近百姓，来了上万人助兴，富贵穿得破破烂烂，带了很多穷哥们推着花车前来迎娶新娘。
　　美娘在家里受气，觉得嫁出去不错，不管跟谁，也比在家里强，因此，富贵很顺利的将美娘接了出来，用手推车推回土地庙，还拿回了嫁妆五千两白银的银票，既有钱，又有老婆，一举两得。
　　富贵接回新媳妇孙美娘，开心死了，当下自己也换了新妆，又变成了财主家的少爷，哇！帅呆了。酷毙了，没治了，穷哥们给他成亲，就在土地庙行礼，成了夫妻。乡亲们看大戏庆祝，不亦乐乎，没有酒席待客，却收了上万银子的礼钱，真的是一举两得，发了。
　　老管家来庙里找富贵，道：“富贵，你也成家了，该搬回家去住了。”
　　富贵道：“我不是把宅院卖给你了吗？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这土地爷保佑我，土地庙这里才是我的家。”
　　老管家道：“少爷，我哪里有钱买你的宅院，我是将老爷的几件古董抵押给当铺，这才有了银子，我给你的银子，还是家里的。我也听说了，这几年少爷受苦了，但却是好人，办了很多百姓喜欢的事情，人称痞侠，如今咱回家吧，好好过日子，回头吧！”
　　富贵道：“老管家，真的对不起，我知错了。”遂对新娘子道，“我们回家，我家也是大户人家，和你家门当户对，哈哈哈。”开心不已。
　　富贵带着媳妇美娘回家了，夫妻俩甚是恩爱，一起孝敬老管家，以后又开了几家店铺，日子越过越红火，富贵在城边开着一家粥铺，只要是可怜人，叫花子，没钱吃饭的外地人，都可以进去免费吃饭，不用花钱的，虽说没有七碟子八碗，但是馒头稀饭小菜管够，有时还触有钱人的霉头，专门为穷人出头，因此当地人称富贵为痞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