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沧桑>第四卷第十四章

第四卷第十四章

作品名称:沧桑      作者:河杨      发布时间:2013-09-02 16:38:02      字数:6343

  十四、捉野鱼天寒冰冻无所畏
  
  杀年猪难找屠夫自己屠
  
  包包天天盼望着修家谱的人能早一天来,可是,修家谱的人来了,赵姓的人也忙碌起来了,却没有人来理会包包。第五天晚上,赵恒贵回家睡觉时,包包缠上他说:“叔叔,我想看一下家谱是什么样子,你能带我看一看吗?”赵恒贵说:“你还小,看什么家谱啊?等你长大一点,再看也不迟呢。”包包说:“我又不乱翻,不会把它弄坏了,更不会弄赃了,就看一下还不行吗?”赵恒贵想了想,说:“好,你真想看,明天上午去,我叫他们拿给你看看。你可不要拿到别的地方去了,只能在那里看啊!”包包见叔叔答应了,心里好高兴。
  第二天上午,包包早早地来到赵恒生家里。他家吃饭的桌子,被摆在了大门口,四周围坐着六七个人,静悄悄地看着两个执毛笔的老年人在写字。赵恒贵见包包来了,叫其中一个写字的人说:“老爷,你把刊谱拿给这孩子看一下吧。他还没看见过家谱呢。他很爱看书,是我们家里的小秀才呢。”哎呀,为了能看到家谱,叔叔竟然把包包乱吹了一气!
  这被称做“老爷”的人,拿来三本十二开本的“谱”,慈祥地对包包笑笑说:“这三本有两本是谱头子,这一本厚的,是你们这一支系的谱。你看的时候,仔细一点,不要翻碎了。”包包见都是线订的,黄面皮,而内页却是雪白纸张的“书”,双手捧着,诚惶诚恐地说:“是,是。我一定仔细,请您老人家放心。”恒贵说:“这老人家,你应该叫他爹爹,比你大两辈呢。”这里的爹爹就是老爹,比父亲还大一辈的称呼。包包连忙说:“谢谢爹爹!”于是,便拿着谱到小山睡觉的地方,找了只矮凳,凑着他睡的床,慢慢地看起来。
  包包先拿着《卷之一》,翻开来看。见上面有许多古人画像,看了一下,又翻到《卷之二》。印着的全是竖行的繁体字。他好像见了天书,无法看得懂。在一篇叫做“序”的文章下面,看到了“光绪三十三年丁未”的字样,包包猜想,这大约是说,这谱就是那一年刊印的了,可是,他并不知道那是哪一年。好在今天做了准备,带着笔和纸,便把它抄录了下来。他又翻到据说是自己这一支系的谱,是《卷之八》,上面写的格式,与他看到所有的书完全不同,他更弄不清头脑了。出于好奇,也依葫芦画瓢地抄了一页来①。
  包包在赵恒生家观看宗谱,一直看到修谱的人吃午饭了,才把三本谱交到了这位“爹爹”手里。大家都叫包包“就在这里吃饭,”包包却羞涩地说:“不,不了。”还是回家吃的午饭。
  晚上吃饭的时候,包包将今天看了宗谱的事,向他阿爸赵恒发说了。赵恒发说,那东西深奥得很,你大约也没有看出名堂来。包包如实地承认:“是的。不过我看到了那上面有光绪三十三年的记录,那一年是丁未年,大约就是那一年刊的家谱。这是多少年了?我还是不知道呢。”赵恒发说:“我已经问过了你喊老爹的人。他说上次修刊谱,离现在已经是五十五年了。那年出世的人,如今就是五十六岁了。难怪我这三十九岁的人,只能听人说说。现在虽然在修草谱,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再修刊谱呢。我也问了我们老赵家的发脉地,他说还在河南省巩县呢。这样看来,真的是‘人是千里鸟,鸟是当方人’啊!”包包说:“我看他们用毛笔写在纸上的字,虽然工整得很,却与印在雪白的宣纸上的字差得多了。现在写的这东西,就叫‘草谱’吗?”赵恒发说:“是啊。你说刊谱漂亮,可是,草谱却是刊谱的底子呢。就像学生写文章,先写在草稿上,乱七八糟的样子,誊到本子上以后,就好看了。没有草稿,不会有正式的文章;没有草谱,就不会有刊谱呢。”啊!原来“草谱”还这么重要,难怪这些参加修谱的人都是那么认真;那两个写字的老年人,又是那样的聚精会神呢!
  就在赵家撰修家谱的时候,东圩村的董家也撰修起家谱来。董家撰修家谱,是从监狱里回来不久的董成惠执笔主修的。董正惠因为身份②不好,虽然做了他董家修谱的主笔,却是在他南陵圩老家进行的,而且做得很秘密,东圩一般人还想不起来他也参加了修谱的事。在这个前后的时间里,不仅是东圩村这两大姓,周边姓氏人数比较多的大宗族,大部分都撰修了家谱。
  赵家撰修宗谱一直忙碌了十多天。这些天来,农活正好不太忙。修谱的事一结束,东圩村就开始单季晚稻收获了。
  赵恒发今年栽了四亩多田的九月红糯稻,收成都能达到“分田分挑”。他与韩妹妮倆带着包包,天天起早摸晚地劳作。他夫妻晚上睡在床上,总说“骨头都痛”;包包每天收工时也是“歪歪倒”,但是,第二天他们又都精神抖擞地干起来。村上人都知道,单干就只有这一年,明年就得搞“队包产”了。稻子收割后,大家都在分给自己的田里尽量的多种大麦、小麦等“午季”作物。他们说,明年就是搞了队包产,这种下的午季总能让我们收回家。于是,赵恒发一家竟然将九月红的田种上了三亩田的小麦和八分田的大麦。秋收秋种结束以后,各家各户草房都盖上了新草,家里粮食也很丰足。收获的稻草盖了屋留够了牛草,还剩下的都在门口堆成或大或小的草堆,是做炊事燃料用的了。这些景象,都是多年来的第一回。大家种好了午季,时间也快进入腊月了。由于明年就要搞“队包产”,人们对田里的事不再料理,都上山搞柴,下湖捕鱼,等待着过年了。大家都说:“今年准能过个丰实的好年!”
  可是,农历十一月二十六这天,各个小队长都被召集到大队部开会。会上,新任大队副书记,实际是一把手的董信旺说:“大跃进的这些年,把我们视为生命的大圩堤都弄丢掉了。也算老天有情,这些年来居然没有发过水。可是,我们总归是住在圩区,总要防范着发大水。现在农业上比较闲空了,公社布置,我们要拿出二十天的时间来,把圩堤的险要之处培阔加高,巩固一下,以防万一。公社水利部已经把我们应该挑的圩堤段面分了下来。我们大队是在沙塘堪一段,总长是六百米。明天各队都得去人,把自己应该承担的段面任务接受下来。水利部分配的土方任务,每亩是十立方米。各个小队有多少土方任务,各人自己算一算,就会知道了。”
  第二天,韩庄大队各小队长都到了沙塘堪上。沙塘堪,是芝渡到周阳垾这段圩堤的名称。因为埂的两边都是很深的白水区,埂身显得陡峭得很,所以被列为“险工要段”。大家看了分给的段面,一华里多长,任务是从埂脚到埂头,都要加宽一米的新土上来。经过测量分段,东圩村分到了二百米。分到村上后,叫做分到了片里,大队不准再分了,说段面分得太小不利于工程施工。于是,东圩整个村庄三个小队,便只能在一起挑圩了。按照水利部分配的任务,东圩合计应该是五千多立方米的土方。可是,这分给的二百米,却不足两千立方米。水利部的技术员解释说:虽然是说每亩任务十立方米,其实是指的基级方,这里面包括着“加级方和杂工方等等”,实际土方,就只是段面上的这些土方,只占着总土方的三分之一多一点。
  虽然实际土方只占任务的三分之一,却也是大得惊人。这些土方用的泥土,都得从一百米开外的“土塘里”用夹篮一担一担地挑上圩堤。一个好劳动力,扎扎实实地挑一天,只能挑一个立方米多一点的土,挑上来的土还都得做平夯实。这么大的任务,要想在腊月里完成,东圩是办不到的。因为圩堤上的土方任务,是按照田亩数承担的。东圩村与一般村子比较,更显得劳动力少,田亩多,土方任务也相对的重。大队当然知道这些情况,便不强调“二十天”了,而说今年冬天至少要完成百分之八十,剩下的,在明年春天再弥补一下。
  大家都知道圩堤的安危,直接关系着自己的生命财产。于是,段面分好以后,都踊跃地来到圩堤上。东圩村的男女老少劳动力,每天早上太阳红山就吃饭,带上干粮做午饭,到太阳落山才回来。大家已经吃了两年的饱饭,身体素质恢复到了应该有的样子了。在圩堤上干起来,也像当年挑山河埂一样,扎实得很。因此,圩堤上每天都热火朝天,工程段面上也一天一个样子。
  挑上圩堤的土,每有一尺来厚了,便要用“石牛”砸上一遍,叫做“打牛”。大石牛是方型青石做的,约一尺见方,近二尺高,用四根杠子绑着,八个人用手举起、放下的砸。为使力气用得一致,打牛也要唱歌。像划龙船一样,随着歌声,八个人的力气才能整齐划一。打好石牛的新堤埂,新培的土被夯实了,圩埂便结实起来。
  挑圩是在寒冬的季节里,而这个季节,正是圩区湖塘沟坝车干取鱼的时候。由于这里水面广多,大部分村庄都被水网包围着。这些水网里面,只要放进一些鱼苗,就能够自然地生长着丰盛的淡水鱼。每到寒冬腊月,村民们车干湖塘沟坝里的水,取出自然天生的鲜鱼,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也是一项相当繁忙的农事。而各村的妇女和半大的孩子们,每到这个季节,总要打听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能够车干鱼塘,他们便相约着去“捉野鱼”。因为捉野鱼,也像车塘的人一样,能够如意地获得“丰收”,所以都兴趣盎然。现在东圩的这些人虽然在修筑圩堤,却仍然在用心地打听着这方面的“行情”,为捉野鱼寻找机会。
  这天太阳就要落山了,大家挑着空夹篮回家来。从红梅、刘冬英和鲁小云她们互相通了消息:从明天开始,黛湖的北滩湖里要连续干好几天的塘。她们明天都不来挑圩,要到那里捉鱼去。晚上,冬英将这个消息也转告给了韩妹妮。
  第二天,这一班妇女们因为要去捉野鱼了,又估计干塘的时候是在吃午饭左右的时间里。于是,他们三阳开泰地料理好家务后,快十点钟了,一行六七个人,才挎着竹篮子,从村北出村,走了两里多路,来到了北滩湖里。
  北滩湖是黛湖滩东北的一角,水面广大。修山河时,在这里建了个大斗门,叫做“幸福斗门”。是黛湖里水流到漳河里的出水口,湖心是一条像河一样的大水沟,沟中心有许多洼宕排列着。小的有半亩田大小,大的有一两亩面积。水落干后,形成了不规则的水塘,连续两华里多长。这些水塘因为平时淹没在水中,水干后才显露出来,人们称它们为“段”。这些段,有的像碟子,底部平坦,有的像锅底,段心很深。大面积的水落干后,段里面是鱼们聚集的好地方。
  严肃地说,这里的鱼,只有鳙鱼和鲢鱼是放养的“家鱼”,其余都是天生的“野鱼”。由于产量丰富,车塘取鱼的人只将青、草、鳙、鲢、鲤鱼等大型鱼种列为“家鱼”,其他的都叫“野鱼”。他们要取走的,主要就是这些“家鱼”。其实,野鱼多是质地优良的鱼种,主要是鲫鱼、黑鱼和鲳鱼,还有数量不少的粘鱼、“嚎同子”、“安钉老”和老鳖。只是因为它们体型较小,又多偎在稀泥里,车塘的人无暇顾得全;捉野鱼的,主要就是捉这些被“遗漏”的野鱼。
  捉野鱼的人多,多是些七老子八娘各村庄的人,有些人非常泼辣。当车塘的人捉家鱼时,他们都站在近旁,希望快一点捉到野鱼。一旦见“家鱼”捉得差不多了,便蜂拥地来捉还没捉走的鱼。车塘的人见还有许多鱼可捉,总是舍不得,便拿着掀瓢掀着烂泥,往捉野鱼的人身边抛掷,企图用溅起的烂泥制止他们。可是,捉野鱼的人宁愿冒着“瓢泼”的污泥,一定要将没捉走的鱼占为己有。于是,都一窝蜂似的冲进来,总是令车家鱼的无可奈何,而放弃眼前的“渔利”。如此情况,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常规。
  今天,东北风呼呼地吹着,天上云层把太阳弄得时隐时现。都快十点钟了,水面上结的薄冰还没有化掉。北滩湖里车塘的人穿着靴桶,拖着鱼盆,把冰冻睬得咔嚓喀嚓地响,却也忙得浑身热乎乎的。东圩妇女们来到这里时,已经干过了一个大段,众多捉野鱼的人也已经下到里面捉了起来。东圩人见来迟了,都慌忙不跌地将披在身上预备御寒的破棉袄放到一旁,穿着单裤,将裤管卷到大腿丫处,赤脚下到鱼塘里。她们走过的烂泥上,表层上的薄冰像玻璃一样,腿都被划破了,有的还流着鲜血。可是,只一心对着塘里鲜鱼的她们,对自己被冰锋划破的肌肤,全然不予顾及。
  这一班人来到段心里,段心里的淤泥和剩水,没到了大腿。为了能摸到鱼,又都得俯下身去,在泥里水里摸起来。有的人身上衣裳甚至全湿了,也忘乎所以。由于下来得太迟了,忙乎一阵以后,大多数人连一碗鱼都没有捉到。见下一段还有一点时间才能干出来,索性到滩头上摸起来。大约是“天公酬勤”,在别人都不光顾的枯掉了的苇草处,东圩人居然都摸到了一些小黑鱼、鲫鱼,鲁小云甚至还摸到了一只二斤多重的老鳖。
  董正玉老婆田大妹是捉鱼的好手。见头一段没有很好的捉到鱼,便早早地来到就要干掉的第二段的水边等着。她毫无顾忌,居然站到了段心来了。捉家鱼的五六个人,生怕她早早地跑了下来,乱了他们的秩序。于是,便用掀瓢掀着烂泥往她跟前抛掷,要她退上来一点。可是,田大妹全然不顾烂泥,更不肯退却。车家鱼的见了,越发猛掀起来。烂泥直接向她身上倾泻,掀得她连头盖脑,眼睛也睁不开来,浑身像是在烂泥里打着滚了,竟自毅然不退。车塘的人恼了,顾不了许多,在猛掀烂泥的同时,把许多不大不小的鱼也掀了过去。田大妹见了,索性将掀过来的鱼捡进自己的篮子里。这一段鱼捉过以后,她居然捉到了一大篮子的野鱼,足有三十多斤。时间虽然还没有到吃午饭的时候,而且马上又有下一段的鱼可捉,她因为篮子装不下,身上又无一寸干的,只好舍下可捉的鱼,拎着已经捉到了的鱼回家去了。
  这一天下午,直到车塘的人都歇工了,东圩村捉野鱼的人才全部回家来,每人都捉到了大半篮子鱼。她们的衣服都是湿淋淋的,而放在一旁的破棉袄还是干的,各人披在身上,抵御着凛冽的寒风。肆虐的东北风呼呼的响,冻得她们缩头猴颈,不断地嘘着寒气,腿和脚甚至有些麻木,然而,谁也没喊冷——她们都说“鱼头上三把火”,不觉得寒冷呢!
  这一个冬天,这些妇女们虽然也去挑圩,然而,却不忘捉鱼。于是,东圩人吃鱼,比吃青菜都容易。不过,主要男劳动力却从来不理会捉野鱼的事,只一心扑在圩堤上。他们说,捉野鱼只不过是附带的小事,真正的劳动力哪能干这样的事呢?到了腊月二十,圩堤已经挑到大半台高了,上圩堤的人也遽然少了起来。大队只好宣布“散圩”。并且招呼还没有完成的部分,开年后春耕生产没上头以前还要来挑。
  
  挑圩赵恒发春天在公社领回来的约克夏白猪苗,已经养成了大肥猪。二十八的这天,赵恒发决定杀掉它过年。他找到屠夫董正庆。董正庆却摊摊手,无可奈何地说:“你说的这件事,在我来说还新奇得很——我原来的家伙都没有了,也没想到还会有猪杀。真抱歉啊,我没办法能弄死猪呢!”赵恒发想了又想,找到了赵荣春,想让他帮助请个屠夫。可是,赵荣春却说:“有猪了,还怕吃不上嘴吗?我去给你借把“放血条子③”来,你自己去杀。杀死了再用开水烫烫,把毛弄掉了,不就能吃了么?”于是,赵恒发就用他借来的杀猪刀,自己动手来杀猪。
  1962年的腊月二十九,就是除夕。赵恒发虽然从来没有杀过猪,却郑重其事地叫来村上人帮忙。大家多少年没杀过猪了,都很高兴。他一声招呼,便来了四五个人。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猪按倒,抬上了板凳,赵恒发手持杀猪刀,壮着胆,从猪的项颈上一刀捅进了喉咙里。血倒放了不少,也不叫了;可是,当大家把它放到了地上后,它却爬起来就跑。赵恒发跟在它后面撵,硬是把它撵进了前头沟里,活活地淹死了它。烫过毛后,猪肉弄出来,黑一块白一块的。就是这样的猪肉,村上人也都高兴的来买。每斤是三元钱,比去年便宜了一半。包包记了账,卖了六十多斤,合计收入了一百八十八元钱。与赵恒发一同领来的另一头猪苗,也育成了肥猪,过年时也杀掉了。因此,全村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有了点猪肉过年。这是许多年以来的第一回有猪肉过年啊!
  这一年过年,家家户户不仅有了猪肉吃,还杀了鸡呀鸭的,熬了麦芽糖,做了炒米糖与和团。比较前几年,大家都说,这样还能像过年的样子呢!
  这一年春节,赵恒发家的门对子是包包写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奇丑难当。与大队会计董正道的字比较,包包觉得真丢人。可是,赵恒发却说:“孔夫子都不嫌字丑。过年嘛,图个吉利,能贴上门对子就好——大红纸写上黑字,就是漂亮呢!”包包听了,心想,阿爸对我念书一贯不支持。不是说我浪费了灯油,就是说我偷懒。今天,对我能写门对子,还算高兴。我应该还要好好学习,将来在文化上要是能做点事,比如像胡二逵,能当个小队会计,阿爸那才会更高兴呢!
  
  ○1参见书后的附页《赵氏宗谱》式样。
  ②身份:董正惠因为服刑释放,是被管制的人,所以“身份不好”。
  ③放血条子:即杀猪刀。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