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花儿开》第十四章

　　团师军首长一看进来的那个姑娘就是这件事的当事人阮氏萍，在她的后面紧跟着进来的是阮氏萍的父亲阮文勇，后面熙熙嚷嚷跟着进来了一大帮子当地乡政府同志和民兵以及老乡。团师军领导上前与他们打招呼，阮氏萍焦急地问道：“首长，你们干嘛要枪毙我的大牛哥呀，他犯了哪门子法，现在人在那里？你们敢把我的郭大哥给枪毙了，我，我也不想活了，就立刻死在你们面前！”阮氏萍手里拿着勃朗宁小手枪，眉心紧锁，用手枪不停地朝着首长们哭喊着。团长和团政委一见这事情闹大了，忙和师军首长一商量，立刻招呼警卫员赶快去下令，拦下郭大牛他们的执法队伍。警卫员刚出门迎面遇见了风风火火赶来的执法队的警卫战士，警卫员焦急的问道：“郭排长被执法了吗？”执法警卫战士说道，“还执什么法子哟，来了一大帮当地的越南老乡，那个带头的民兵连长洪琼花，带人把郭排长给团团围住了。”听到执法队的警卫战士回答的这句话，警卫员顿时松了口气，缓缓的说道：“郭排长的女朋友阮氏萍正在里面找首长他们大吵大闹要人呐，首长叫我来通知你们赶紧把郭排长带回撤销死刑命令。你赶紧去叫他们把郭排长带回来吧！”看到团首长暗暗叫来警卫员出去，阮氏萍心里明白了，拿着勃朗宁小手枪急忙跟了出来。听到警卫员在和赶来的执法队警卫说话声，急忙一把拉住赶来的执法警卫让他带路去找郭大牛，团部警卫员示意执法队警卫带阮氏萍立刻去郭大牛哪儿好让她放心。执法员带着阮氏萍朝着团部外的荒野里飞快地赶去，在他们的身后紧紧跟着一些民兵战士……
　　在我军197团部，阮氏萍的父亲脸色阴沉着和张团长、团政委等其他师军首长们说道：“老张呀，政委同志，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这样大的事情也得跟我们地方上商量一下吧！这又关系到我女儿的事，你们也应该听听我们做家长得意见吧！部队纪律没错，我也在部队上呆过，那也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呀，不能死板犯教条主义呀。在国外总得尊重当地国家地区人民的风俗习惯和意愿吧！不能一概而论。连通知和通报一下都没有，这是对我们越南同志的不尊重，我心里很不高兴。这不单单是我女儿的问题，就是我们地方上其他人出现这样的事情也得和我们地方政府部门通一下气吧，如果双方都是你们的中国同志，发生这样的事我们管不到。但是牵连到我们越南地方上的同志，那就没那么简单，你们得尊重我们越南同志的感情和意见。私下一处理了之，起码来说你们眼里没有把我们越南同志放在眼里，严重一点来讲这是在做伤害两国人民的感情的事。这事没那么简单，我要通过我们的上级部门向你们上级领导机关部门反映此事！”阮文勇气呼呼地说着。
　　张团长刘政委以及所有在场的师军两级部队领导窘得红着脸，十分狼狈尴尬。人家说的也是有道理呀，只怪我们把问题看得简单化了，一味强调部队纪律没有充分认识到这件事的的复杂性和严重性。也没有很好的听取当地的民兵连长洪琼花的意见，照顾到当地群众的感情问题，粗暴简单的处理了这件事，给你自己的工作带来了后遗症和不必要的麻烦和被动，把事情处理的很被动，幸好没有立刻对郭大牛立刻处置，否则的话在当地闹出人命来。何况阮氏萍之事还牵连到两国高层之间的关系，那事情就更加糟糕了。幸好命令还没被执行，补救还来得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团长诚恳地向阮文勇急忙赔不是：“哈呀，老伙计都怪我们，头脑简单光注意强调部队纪律，忽视了你们越南同志战友的感情，我们向你赔礼道歉请求原谅。大牛同志嘛，我们已经下了命令，马上把他带来。”张团长说着拉着阮文勇请他坐下再慢慢交谈。军、师政治部主任和刘政委以及都过来赔礼道歉，承认事情处理不当，安慰着阮文勇。气还未消的阮文勇说；“你们轻飘飘的一个赔礼道歉，差点儿赔上我贤婿和小女儿的小命。”
　　军师团领导听到阮文勇气头上的话也不好再吭声，端来椅子亲自给倒茶，递烟。军政治部主任态度诚恳地说道：“这件事是我们考虑问题欠缺，没有及时和越南同志沟通交流，犯了主观主义的错误。只是一味强调部队纪律，没有很好主动向越南同志战友说明了解情况，这我们军党委首先向您和当地群众战士赔礼道歉了。我们以此为教训，以后在这方面主动征求听取您们的意见，我们打算向上一级的野战军区党委作检讨。至于对郭大牛同志的处理意见，我们在研究一下。在这之前我们想听听您对此事的看法和意见。”
　　再说阮氏萍同执法警卫战士一起来到了，团部外面的荒野里，那里执法警卫员和洪琼花她们女子民兵高射机枪连的女战士以及群众老乡们闹哄哄地围在郭大牛的身边。洪琼花她们不让执法警卫战士们靠近郭大牛，洪琼花她们手忙脚乱的要给郭大牛解开身上捆绑的麻绳，郭大牛说没有上级的命令，不同意她们帮他解开麻绳。阮氏萍看到郭大牛被五花大绑，被人揪着的样子，阮氏萍一阵心痛，急忙把手枪往腰里军用皮带上的枪套里一插，奔到郭大牛的身边一把搂住郭大牛的颈子，眼泪簌簌地直往下掉。在郭大牛的胡子渣渣的脸上亲了一下，喃喃地说：“哥，让你受惊吃苦了。我和阿爸来救你了！”阮氏萍又转向洪琼花道谢道：“今天多亏了老大姐，要是没有老大姐通风报信我哥的命也没有了呢！我就替哥，谢谢大姐救命之恩了。”阮氏萍说着就向洪琼花一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洪琼花一把扶住阮氏萍亲切的说道：“咱们都是好姐妹，干嘛道谢呀，谁叫我是你们俩的红娘呀。到时间高堂红蜡烛，拜天地进入洞房再谢我这个大媒人还来得及！”洪琼花一番直言快语的话，让现场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警卫执法战士们也被逗乐了。听到大姐洪琼花的话，阮氏萍破涕而笑。刚才那个执法警卫员对着其他警卫战士立刻命令道：“首长命令，放开郭大牛同志，马上送往团部。听候处理！阮氏萍同志请吧！”女子民兵连的女战士还没等那个警卫执法战士下令，早已七手八脚把捆绑在郭大牛身上的绳索给解了下来，扔到了一边。阮氏萍紧紧地拉着郭大牛的手，和洪琼花以及女子民兵高射机枪连的女战士，老乡们一起来到了197高炮团的团部。
　　团部上级首长当着大伙儿的面安慰着阮氏萍，请她阮氏萍放心，我们会吸取教训，认真处理好这件事的，会顾及她和郭大牛的个人感情，尽量把问题处理的圆满些，不再留有任何后遗症和不妥之处。首长要把郭大牛暂时请进禁闭室，阮氏萍紧紧拉住郭大牛的手就是不肯放，她不放心郭大牛，怕我军的上级领导不放心。心中害怕失去郭大牛的阮氏萍说什么也不松手，让她离开郭大牛还不如去死，她不相信我军部队首长的话，连自己的父亲劝说也不听，一忽儿又哭哭滴滴的，闹腾的团部首长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感到事情的棘手，也无可奈何。还是洪琼花想了个点子，让上级领导写了保证不对郭大牛采取任何判死刑之类的过激行为和撤销刚才的一切判决命令。上级领导马上责令文书临时写成书面盖上团部大印，当面交给了阮氏萍。最后阮氏萍在洪琼花的耐心劝解下，在郭大牛的禁闭室旁让出一间房间，才让阮氏萍放心住下，使得郭大牛始终不离她的眼睛保护之下才算平息。
　　到这时我军高炮部队的领导才真正意识到这件事并非简单，这不仅仅是部队的纪律问题，还牵连到复杂的群众关系，和两国之间人民的情感关系。处理这样的事必须慎之又慎，不得留有任何侥幸心理，马虎草率行事。为此军师领导被野战军区首长狠狠的批评了，并向所有驻越部队团以上干部通报了这件事情，引以为戒。当人民军的黎团长听到此事后亲自责令他的所谓侄子黎亚强登门前来向阮文勇赔礼道歉。又到我军197高炮团团部当面要黎亚强承认自己诬陷阮氏萍和郭大牛之间的关系。听到群众战士的反应和提出的疑问后，黎团长在接到上级部门要求对黎亚强失踪期间，在部队中的表现以及所作所为进行审查。黎亚强已经感到自己大难临头了，他自己心中很清楚，在那次战役中他被猛力的炮火震得昏死过去，醒来后自己被俘虏了，一连串的审讯，皮鞭的拷问、毒打，使他忍受不住。皮开肉绽，伤痕累累，他还是咬牙忍受着，和他一同被俘的战士都见证了这一幕。但是接下里的事，就不是这样了。阮文昭伪总统的情报部门早已有了安排，把他单独关在了另一间牢房里，他再一次昏迷醒来后就躺在了一个艳丽妩媚女郎的怀里了，和那艳丽蓝妮姑娘共卧巫山云雨。把我军和越南人民军防空军事情报，透露给了南越美军情报部门。一连几天和那个妖艳的南越情报部门的美女蓝妮鬼混在一起，在岘港过了几天风流的公子少爷的快活生活，又被利用假装越狱成功，同南越美国的情报机构共同合谋表演了一场俘虏南越伪军胜利归来的把戏蒙混过关，成为南越伪政权和美国的特务分子。利用烈士子女和黎团长作为招牌潜伏在人民军的队伍里。他黎亚强现感觉到了自己经不住诱惑叛国投敌的事必然暴露无遗，自己受到惩罚的时间不远了。与在岘港那面等他的艳女郎共度良宵的美梦成了泡影。等待自己的下场是，事情败露遭逮捕进监狱。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惊动了高层领导，我驻越南大使馆武官，参与了此事的调解。为了安慰阮氏萍进一步做好部队的工作，既严肃部队纪律，又从维护中越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感情立场出发，考虑到方方面面的情感协调关系。同越南当地军队政府协商后作出了决议。至于那个决议的内容究竟如何，郭大牛会遭受怎样的处理，请下回分解。
　　发稿於2011年10月26日星期三，上海西郊龙柏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