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丈母娘来了

　　每个人在感情的路上，似乎都会有所经历。如果真的是男女双方都是彼此的初恋，然后终成眷属了，唯美中也会有些缺憾。十全十美，永远只是可望不可即的悬崖之花。亦或是十全九美，才是真正的完美。真正成熟的人，其实是不会苛求完美的，会接受不完美带来的真实。
　　嘟嘟在白楠的心里什么都好，但是嘟嘟的性格有些随遇而安，这一点正与白楠互补，否则白楠极其要强的性格会压得男人喘不过气来。白楠在嘟嘟心里，是纯醇的好姑娘，只是性格有些刚直，嘟嘟的圆滑正好可以以柔克刚。他们也许不是最完美的情侣，但却是最契合的一对。
　　谈恋爱虽说是两个人的事，可是结婚就是两个家庭的事了。白楠之前已经见过了嘟嘟的哥哥，也见了嘟嘟的姐姐，他们对白楠那是相当满意的，评价也相当的高：知书达理、朴素又会持家，那是典型的好媳妇儿人选，真的是百里挑一的啊。
　　嘟嘟的大哥就说过“小二，你得珍惜啊！这么好的媳妇儿可不好找。”
　　白楠也是在看到嘟嘟的姐姐和哥哥的时候，心里更多了几分踏实。她们都是很靠谱的人，姐姐是家里的老大，结婚很早，育有一子，正在上学。大哥在家里排行老二，一看就是那种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的人。姐姐哥哥都是过日子人，如果按老人们的说法，嫁一个人要看家里的“门风”（旧指一家或一族世代相传的道德准则和处世方法。）好不好？从哥哥姐姐的本分，白楠看到了嘟嘟家的门风还是很不错的。
　　嘟嘟的姐姐是来哈尔滨看病时，看到了未来的弟妹。
　　哥哥是出外务工，回家顺路，来看望的他们。
　　嘟嘟的父母去世的早，哥哥姐姐也只是给些参考意见，嘟嘟的婚事其实是他自己就可以做主的。可白楠不一样，乖乖女的白楠，父母在婚姻这件人生大事上，是起着举足轻重作用的。
　　国庆节从家中回来后，白楠和嘟嘟的关系好象变得有些冷淡了。白楠临回来的时候妈妈告诉白楠：“你们必须分开住，你爸爸要是知道了你和男人同居，还不打断你的腿！”白楠知道，妈妈不是吓唬她，真的有这么严重，这就是白楠严厉的家教。
　　白楠回来也和嘟嘟说了自己的看法，想暂时分开。可是，这分明就是老太太的权宜之计，白楠的妈妈知道硬分开，是不可能的，那就一步一步来吧。嘟嘟早就意识到了老太太的意图，只有傻傻的白楠以为妈妈只是想让她和嘟嘟暂时分开。
　　“小楠，我后天去哈尔滨。”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妈，你真的要来啊？”躺在床上的白楠，一下坐了起来
　　“你还和他住在一起，是不是？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妈妈真的气愤了
　　“妈……你……怎么这样说我？”白楠的眼泪如珠子一样，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白楠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最受不了是就是别人的批评，何况又是自己的妈妈在怒骂她。
　　嘟嘟知道是白楠妈妈打来的电话，他就到另一个房间去了。怕白楠讲话不方便，母女之间总是会讲些私房话的。
　　白楠的电话打完了，两个人各自在房间里沉默了好久，嘟嘟记不得自己到底吸了多少支烟，他才再次进到白楠的房间里。这时的白楠是需要嘟嘟的安慰的，妈妈在一步一步的逼她，她会为了嘟嘟与母亲抗争吗？
　　嘟嘟捧着白楠满是泪的脸，轻轻的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一边低低的说：“听妈妈的，我们还是分开吧！”。
　　“什么？分开！你疯了？”白楠很吃惊
　　“宝贝儿，我是说我们暂时分开住，不要让老人家生气！”嘟嘟很孝顺
　　“妈妈后天来！”白楠用绝望的口气说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嘟嘟对自己的为人还是很有自信的，他相信老人家会认可他的为人，这是一次考验不假，但对他也是一次机会。为了他的傻丫头，他豁出去了。
　　为了让妈妈以为他们现在已经分开住了，白楠带了简单的行李，与嘟嘟搬开了。找了个临时的住处。
　　10月7日，妈妈还是来了！10月，刚入秋的北方天气，有种秋风扫落叶的凄冷。白楠和嘟嘟去站台里面接站的，他们焦急地走过一节一节的车厢，白楠远远的看到妈妈从车厢里走下来。
　　白楠喊了一声：妈！
　　老人家迎着声音的方向，找到了女儿的位置。白楠飞快的跑过去，握着妈妈的手的那一刻，妈妈居然在发抖，嘴唇似乎也被冻成了紫色。
　　“妈，你怎么了？”白楠心疼的抱着妈妈
　　“车上有点儿冷！”妈妈说话时，嘴还在打战
　　“小楠，快带阿姨回家吧！我先出去打车！”嘟嘟在一旁提醒
　　“恩，是，快去！”白楠光顾着急了
　　“妈，怎么不买卧铺？为什么坐火车？”白楠哭了，她太心疼妈妈了
　　（她在心里责备着自己，为什么让妈妈担心，都是自己不好，害妈妈坐了一夜的火车来看自己，她甚至回想起了，上大学时候妈妈那次去学校看她。这里插一段小插曲。
　　白楠上大学时，妈妈已经得了脑血栓，由于发现的及时，所以没有落下太多的后遗症。为了供白楠读书，妈妈那时还是坚持开着服装店，给别人做衣服。家里那时条件不好，白楠是每个月回去取生活费的。可那次回去的时候，恰巧家里没有钱，白楠不好意思张口，就直接回学校了，从家走的时候还哭了，并且到了学校很多天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那天，白楠正在阶梯教室上课，辅导员突然告诉她：“白楠，你妈妈来了，在你宿舍。”白楠真的是一口气跑回宿舍的，妈妈怎么会来，她担心及了，家里出了什么事？
　　推开寝室门，妈妈正坐在桌子边上，桌上放着妈妈的买的葡萄和其它几种水果。
　　“妈，你怎么来了？”白楠盯着妈妈看，急切的想在妈妈的脸上找到答案
　　“你爸爸担心你，在家都急哭了！”妈妈说。
　　“怎么了？担心我干什么？”白楠很疑惑。
　　“你走的时候，不是哭了吗？到了学校这么久也不打电话回去，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你爸让我来看看。”妈妈说。
　　曾经白楠以为爸爸是不爱她的，爸爸是重男轻女的，原来爸爸也是在乎她的。那一次白楠感觉自己很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那一次妈妈也是很快就回去了，白楠还记得她只带着妈妈去面馆吃了一碗牛肉面。记得妈妈说，她还从来没有下过饭店。那时白楠暗自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有出息，一定让妈妈过上很好，很好的日子。
　　这就是一颗母亲爱孩子的心，她何尝为自己想过一分，却为孩子操碎了心。）
　　由于不是第一次见面，三个人走在一起，很自然，俨然已是一家人的感觉。接了白楠的妈妈，嘟嘟便去上班了，公司里面工作忙，实在请不下来假。
　　并没有想像中的激烈场面，妈妈还是很有礼的来解决事情的。没有尖刻的言语，妈妈只是和嘟嘟聊着嘟嘟的家庭和工作。这让白楠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地了。晚上，嘟嘟出去住旅店，白楠和妈妈住在了他们租住的房子。细心的嘟嘟把吃的全部买好了，提前给老人准备了新的洗漱用品，白天嘟嘟上班，更多的时间是白楠母女的交流。
　　“小蔡啊！明天咱们再好好谈谈吧，今天有点晚了，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嘟嘟离开时，白楠的妈妈说
　　“好的，阿姨！您早点休息！”嘟嘟回答的干脆。
　　当嘟嘟出了出租房门的时候，白楠的眼睛里居然是求助的眼神，她担心嘟嘟走后，妈妈会骂她。
　　其实细心的老太太已经把一切看在了眼里，嘟嘟的细心、好脾气、好性格及他的彬彬有礼，老人家都是喜欢的。尤其是对白楠的照顾，体贴的像照顾一个小孩儿，而自己的女儿在嘟嘟面前也尽显温柔，两个人的感情很好，这个暂时的小家也让老人感觉很温馨，所以白楠的妈妈的心才放下了。
　　第二天才是真正的谈判，聪明的嘟嘟请来了救兵，谁呢？就是他和白楠的媒人——大王姐。看到大王姐来了，白楠心里欢喜的不得了，似乎自己也有了主心骨。大王姐当然是帮着嘟嘟讲话的，也充当了嘟嘟的长辈的角色。白楠的妈妈尽数着女儿的所有优点，说得白楠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并不是妈妈夸大其辞，而是连白楠自己都不知道，在妈妈的心中她居然是那么的优秀，妈妈甚至记得她的每一次荣誉，会有那么高的评价。妈妈一直是那么的严厉，从未从言语中表现过任何对自己的夸赞，以至于白楠一直都觉得妈妈对自己是不满意的。
　　“小楠她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我是当妈的，你大王姐也是当妈的人，应该体量这份心。小楠她愿意，我也不能过多的阻拦。但是，我不能让我女儿受委屈。房子得买，怎么的也得有个家。”老人家总结似的讲了她的想法。
　　“阿姨，您说得对！得有个房子，但是阿姨你也知道，小蔡这孩子也挺苦，父母去逝的早。什么事都得靠他自己，直接买有点困难，贷款买房让他们自己努力，这样你看行不行？他们俩工资都不低，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大王姐居然用了苦肉计，她看出来了，其实白楠的妈妈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是个心眼儿好使的老太太，知书达理。
　　“他王姐，我也不多说了，咱们得有个期限，小蔡希望你讲这个信用！”老太太似乎妥协了
　　“阿姨，给我两年时间，我既然答应了，我一定做到！”嘟嘟回答
　　一场没有硝烟的谈判就这样结束了，“买房子”==“结婚”成了充要条件。
　　白楠的妈妈只呆了两天，便回去了。白楠的心情用如释重负来形容真的贴切，随之而来的近半月的时间白楠都笼罩在强烈的压力下，该怎么办？“房子”，飞涨的房价，杯水车薪的工资，那不是天文数字吗？放弃最容易，可却不是她想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