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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泪 (第十三节)

作品名称:女人泪      作者:永铭家珍      发布时间:2013-08-14 19:24:10      字数:8725

  第十三集提纲:转眼间,梦雨高中毕业了。本来预备下放的梦雨,看到隔壁温家女儿下放后的遭遇,毛姐改变了让梦雨下放的初衷。眼看同学们一个个走向预定的道路,梦雨焦躁的心情不言而喻,可怜天下父母心。毛姐千方百计地安慰梦雨,并为梦雨的将来四处奔走。一次偶然的境遇,梦雨有了隐约的初恋情感,为了让梦雨将来能有幸福美满的生活,毛姐干预了梦雨的情感生活……
  
  电视剧:女人泪(第十二节)
  作者:永铭家珍
  
  深秋。
  毛姐家门外。
  大雾弥漫,不远处电线杆上一束惨淡的光亮。
  
  毛姐家阁楼上。梦雨(十九岁)醒来睁眼,抬头看闹钟时针指向早晨的六点。翻身起床。
  梦雨推开门,飘飘渺渺的毛毛细雨如雾气一般扑面而来。眼前一片白雾茫茫,对面的房屋也被掩埋在这浓浓的青灰色雾霭之中。
  梦雨重重的叹了口气:“唉!”
  
  学校。
  下课铃响了,随着一阵桌椅挪动相碰撞的声音过去,一眨眼的功夫,教室里只剩下梦雨一人还在慢慢腾腾的理着书包。
  站在走廊里的后坐同学王琴喊道:“梦雨,你今天怎么啦?还在磨磨蹭蹭的,快点。”
  梦雨抬头:“嗳,来了。”
  两人并肩走在通往校大门口宽敞的路上,梦雨低头用脚踢跶着路面的小石子
  梦雨:“王琴,还有一个月就要离开学校了,你说我怎么办?我妈说不要我上山下乡,因为我大弟考高中没希望,所以我爸现在正忙着办理提前退休,好让我大弟梦俊顶职。看样子他们一时半会还顾不到我的头上来。我在想不下放又没有出处,真的愁死人了!”
  王琴:“不要急,总会有出路的,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我想你爸妈会安排的。”
  梦雨:“唉,你还不知道我们家的境况呀?我爸是普通的工人,没有门路,能有什么办法呀?”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梦雨已经快到家门口了。
  王琴:“梦雨,你看,你家门口聚了很多人耶。”
  梦雨:“你看错了,那是我们家隔壁的温家。唉,准又是他家女儿出了什么事情!”
  王琴侧着头:“怎么回事?”
  梦雨:“自从温家大女儿温美萍下放后,温家就没安静过,隔三差五的来人吃喝,她家人像伺候上大人一样伺候着他们,三年了,还没上调,就因为他们大队的李大队长的儿子李富余看中了她,总想要温美萍扎根农村,所以一批批的下放学生都上调了,唯独温美萍上调的问题一拖再拖,天高皇帝远,李大队长总有各种理由将那一份上调表格轮不到温美萍的手上。温美萍的父母敢怒不敢言,没办法,就让温美萍假意答应和李富余谈恋爱,谁知男方家的人假戏真唱,并按照农村人的习俗给温美萍做了几套订婚衣服,还买了一块手表,尽管衣服手表温美萍没动,但男方家的亲戚都把温美萍视若男方家的儿媳,这温美萍和这李大队长家的儿子李富余整天耳鬓厮磨,日久生情,竟然在没打结婚证的情况下怀上了富余的孩子。一失足成千古恨,温美萍想打掉孩子,却被富余的家人软禁,结果这温美萍由于害羞、焦虑而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她爸妈经过多次周折,男方家人答应给温美萍看病。这温美萍挺着个大肚子想想没脸见人,总是寻死觅活的,趁家人不注意,走到一座桥边时纵身一跳,待众人救起温美萍,孩子也流产了,温美萍也似乎变得痴痴呆呆的了,从此变得像一个哑巴似的,再也看不到以前的那个活拨可爱、见人就笑的女孩了。哎,也难怪我妈不想让我下放,”
  王琴:“啊,这温大姐真的好可怜。走,去看看温家又发生了什么事。”
  王琴拉着梦雨的手疾步来到温家大门口,站在一堆人圈外踮着脚。伸头向人圈里张望着。
  只见温美萍的妈妈满脸泪水,抱着瘫坐在小板凳上肚子微隆的女儿。凌乱的头发紧紧地粘在那一双美丽却很黯淡的眼睛上,额头头发边上,一块头皮血肉模糊,上面的血渍和头发粘在一起早已干结。看样子不知是什么时候摔了很重的一跤,她的身旁放着一盆水,毛姐正在温美萍的脸上擦拭着
  毛姐:“唉,美萍这孩子着实可怜,温嫂子,眼下美萍又怀上了,你要赶紧的想个法子,不然这孩子就荒废了。”
  温嫂子:“我也想过,可要是同意他们结婚,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毛姐:“富余不是说过,不管美萍怎样,他都会负责到底吗?再说你老是坚持不同意,那你要美萍以后的路怎么走呢?”
  温嫂子:“毛姐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我这心里就是放不下。”
  毛姐:“你放不下也要放下,都到这种地步了,除了他家,以后美萍还能嫁个更好的人家吗?好在富余对美评还好不就行了吗?俗话说纠子只有纠子命,你心有天高,可她命比纸薄。”
  温嫂子:“都怪我当时糊涂,不该同意他们相处的,都是我害了美萍……唉!”
  温嫂懊恼地捶了自己几下。
  毛姐:“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因为人家一批批的下放学生都上调了,像我们这些没有门路的小老百姓又没本事对着硬干,本想委曲求全,你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哪料想他们相处后的感情变化的这样快呢?”
  李富余急急慌慌的走近:“我在田里干事,听人说一个女的从坝埂上摔了下去又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走了,我心里约着,生怕是美萍,回家一看美萍不在,我估摸着一定是美萍了,果然不出所料。也不知道她摔的怎样?心里急得跟猫抓的一样。在路上拦了一辆顺路货车过来,”
  富余用手轻轻地摸着美萍的额头:“你怀身带肚的,要回家跟我说一声,我们一道不好吗?你看你这样多危险。”
  李富余一副怜惜之情,温美萍表情木然。
  人圈里走出刘技术员,一把揪住李富余:“你他妈的这时来冒充好人,仗着你父亲手里的权利,把人家姑娘害成这样,你还是人吗?”
  温嫂子站起来拉开了刘技术员的手:“这不能全部怪他。”
  
  毛姐家。
  毛姐跨进家门,自言自语:“唉,下放这么多年没上调,还把人弄废了……”
  梦雨随后跨进屋子。
  画外音:看毛姐那神色就像是为自己的女儿发愁一样,梦雨把自己心里的担忧吞了下去,等放假了再说吧。
  学校还没正式放假,许多同学都做好了下乡的的各种准备,就像准备结婚的人领了结婚证一样,只等举行一个仪式罢了。梦雨的心像在油锅里煎熬着。
  毕业的日子来的特别的快,女儿梦雨的焦躁毛姐何尝不知道,看温家姑娘弄成这样,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梦雨下放的,再说了那整天抹桌不干的,我也没那个精力和财力,得想办法。
  画外音结束。
  办公室。
  毛姐坐在长木头椅上眉头紧皱。
  王秀珍:“听说下下来一个文件,多子女能身边留一个,具体要求我就不知道了。你先给梦雨留在身边,走一步是一步。”
  毛姐的眉头顿时舒展了许多。
  
  府山广场。
  府山广场欢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热烈的场面。望着满载身背背包同学们的背影渐渐远去,梦雨转身离开广场。
  毛姐家。
  桌子上放着一个小收音机。
  毛姐正在烧饭。
  梦雨怏怏地跨进门。
  毛姐:“他们都走了?”
  梦雨:“嗯。”
  毛姐:“梦雨,我托王秀珍阿姨给你买了一个小收音机,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听听。”
  梦雨:“啊,妈,这要不少钱吧?”
  梦雨一阵欣喜,拿在手上摆弄着。
  梦雨:“妈,……”
  梦雨自言自语:生活这么拮据,就因为怕自己着急,妈妈不吝花钱,妈妈,我都这么大了,还不能替你分担,还要你为我操心……
  梦雨两行热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梦雨赶紧转过身去,擦掉泪水。
  梦雨:“妈,要不先找个事情给我做吧。”
  毛姐:“你别着急,趁这两天没事,先到你叔叔家去玩两天,不然以后工作分配了想去玩都会没空了。”
  
  
  梦雨:“嗯……好吧!”
  
  
  上午,阳光明媚
  梦雨走在铁路上。
  梦雨走在一片棉花地的小路上。
  
  女中音画外音:梦雨的这个叔叔是余元几年前在下乡为人油漆家具时认识并结为干亲家的。说实话这也是余元无意中的际遇为梦雨下乡所做的一种有意识的筹谋。这个干亲家人很活跃,不管是在大队还是公社都小有名气,这个人敢干感想敢闯,时下是向阳公社杨村大队的杨村小队的队长,据说大队请他加入到领导班子去,他愣是不干。公社干部曾几顾茅庐他都一笑而婉拒之。说我平白的套那紧箍咒干嘛?当个小队长还凑和着玩玩,叔叔人豪爽,乐于助人,村里人缘也极好。由于叔叔夫妇两勤劳肯干,且致富的点子又多,叔叔家在村子里也算是比较富裕的一家。叔叔每次来梦雨家,土特产总是大包小包的。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从结了这个干亲家后,余元夫妻之间的矛盾比以前缓和多了,因为叔叔的爽直和办事的秉公也让余元渐渐地改变了不少。在情感上,梦雨敬重这个叔叔甚于自家叔叔。
  踩在长满巴根草的田埂上,脚底感觉像走在铺着绿色的地毯之上,松软、绵柔;望远处,一片黄灿灿的稻子在风的抚摸下荡起水面一样的涟漪,阳光下,一圈圈的光环不时的折射出金色的光芒。顷刻间梦雨忘了所有的烦恼,烦躁的心情也开始放松了许多。
  梦雨到来的消息不胫而走,村子上一班和梦雨同样大小的少男女们一窝蜂的涌向了叔叔家房间,有的坐在床上,有的干脆坐在桌子上。
  画外音结束。
  
  叔叔家房间。
  快嘴小云:“梦雨,一年前好像听你说过你要是下放的话就下到我们村子里来是吗?”
  梦雨;“现在情况有变化,我妈又不让我下放了,说是上调很难,再说了我们家的条件太差了,父母希望我能在她们身边帮衬一把,哎,说说你们怎样吧?”
  小翠(高个,体胖):“我啊,准备学一门手艺做裁缝。”
  宝娣(细瘦矮小)“我到北京我哥哥工地上去打工,顺便也好有个照应。”
  快嘴小云对宝娣不屑一顾:“到外地打工,不如在家种地,我哪儿也不去。”
  快嘴小云转身对谭昌华:“嗨,美男子,你何去何从呀?”
  谭昌华(高个,帅气);“我呀,去报名当兵,梦雨你看好吗?”
  快嘴小云:“哈哈,谭昌华,你去当兵,又没人阻拦你,却为什么特意征求梦雨的意见呢?哦,该不会你们早已对上眼了?哈哈哈哈,好!郎才女貌,啊,不不不,是女才郎貌,哦,对了是天仙配。”
  梦雨面红耳赤:“你瞎说什么呀?”
  梦雨边说着拳头边像雨点似的落在了小云的肩膀上,房间里一片嬉闹声。
  下午。
  叔叔手拿镰刀:“梦雨,你在家里,我和你婶婶去田里割稻去了。”
  梦雨:“我也去。”
  叔叔:“你不会。”
  梦雨:“不会不能学呀?”
  婶婶:“到田里晒黑了不好。”
  梦雨:“没关系,要黑总是黑。”
  快嘴小云、小翠等蜂拥而去。
  
  田边。
  梦雨卷起裤腿,脱掉鞋子,偷眼看了叔叔一眼,低下头学着叔叔的样子,不一会一条长长的田垅睡着割下的稻子,看着小云他们,梦雨露出得意的神色
  梦雨自言自语:看看我割得还不错吧。
  梦雨伸手在腿肚上一抓:“我的妈呀,怎么软哒哒的还黏糊糊的粑在腿上?”
  梦雨回身一看:“呀,不得了了,这是什么东西竟然钻到我的肉里去啦?露在外面的半截身子还在往肉里面钻呢。”
  画外音:此时梦雨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站立了起来,该不会是那传说中的小水蛭吧?小时候曾听人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一条水蛭钻到一个孩子的身上,顺着血管爬到大脑里,然后生了数不清的小水蛭,最后将这个孩子的头盖骨都钻的掀开了;还有的说你千万不要将水蛭烧成灰,那样水蛭会变成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小水蛭追着你来……想到此雨玲有说不出的一种惊怵。
  画外音结束。
  
  梦雨手忙脚乱的在腿上乱抓。
  谭昌华大声地说:“赶紧的用手掌使劲的拍,不能拽,越拽越往肉里钻,”
  谭昌华跑过来,拽住雨玲的胳膊,对着梦雨的腿使劲拍了几下,一条水蛭纠成一团掉了下来。
  谭昌华:“好了,没事了”
  看着地上的水蛭,梦雨摸着胸口:“这是不是水、水蛭呀?”
  快嘴小云:“哟,难怪上海佬把田里的麦子当成韭菜呢,连我们的梦雨小姐都不知道水蛭是何物,也难怪,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哈哈哈哈”
  谭昌华:“人家确实难得见到这些东西,有那么好笑吗?”
  快嘴小云:“哟,这都是那对哪呀?竟然胳膊肘朝外拐,还帮起腔来了?哈哈哈!”
  小云笑得弯下腰来,宝娣、小翠也跟着笑了起来,梦雨、谭昌华尴尬,梦雨谭昌华对看,两人的脸同时刷的一下红到耳根,大伙一看都“哦、哦”的起哄着。
  
  村口的马路上。
  梦雨在往前走着。
  大妹(谭昌华的大妹妹)追了上来,递给梦雨一封信:“这是我哥写给你的。”
  转身飞跑而去。
  梦雨接过信,望着大妹的背影消失在田野中。
  梦雨抽出信纸,只见密密麻麻地写了一整张纸。
  画外音谭昌华的声音:梦雨,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不知你是怎样想的?望能回信。
  画外音结束。
  梦雨悄悄地将信封撕成碎片慢慢地扔掉,把信纸折得很小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黑夜,毛姐家。
  躺在阁楼上的梦雨大睁着眼睛望着芦席天花自言自语:从叔叔家回来一个星期了,回不回谭昌华的信?回信又怎样说?
  
  傍晚。毛姐家。
  余元进门掏出一封信:“呵呵,梦雨,这谁写给你的信呀?”
  梦雨接过信,脸不由得一红。
  毛姐:“读给我听听。”
  梦雨低声:“哦。”
  梦雨展开信纸。
  
  画外音谭昌华的声音:“梦雨,只几日不见,很是想念。上次想问你是怎样想的,结果没见到你的回音,望见信后能给我写几个字好吗?”
  画外音结束。
  
  毛姐:“隔别美萍的例子你还不接受教训吗?他是农村户口,你赶紧的趁才开始和他断了,不要将来后悔不及!”
  梦雨:“我……”
  晚上余元进门手拿一封信:“谭昌华又寄来一封信。”
  画外音谭昌华的声音:“梦雨,你没回信,我能猜测到是什么原因。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是吗?但我是那么的喜欢你,难道就因为我是农村人吗?农村人就不能与相爱的城市人谈婚论嫁吗?难道农村人就不是中国人吗?这世上还有纯真的爱情吗?现实是这样的残酷。梦雨,若是你也喜欢我,就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会改变自己的身份,等我,我若混不出个人样我绝对不会再去见你。另外告诉你,我已经报名参军了……再见。”
  画外音结束。
  
  毛姐:“工作没落实,年龄还小这些事免谈。”
  梦雨委屈地申辩着:“我做什么啦?”。
  毛姐口气生硬“没做什么是最好。”
  毛姐自言自语:梦雨,不要怪妈妈,妈妈之所以不给你留有丝毫的辩白的机会,是因为希望你过得比妈妈好。你现在还年轻,有些东西即使给你说了你也不一定能理解,因为你在阅历上特别是在个人情感上毕竟还是一张没有写字的白纸,以后你会明白的。
  
  
  一个月后。(毕业后)
  毛姐家。
  余元面带笑容,双手捧着一个大西瓜。
  
  几个孩子都围着大西瓜。
  梦胜高兴的蹦了起来:“哇!这么大的西瓜呀,姐姐,这下我们都能吃个够了。你不用省着给我吃了。”
  毛姐:“呵呵,这可不是给你们吃的哟。”
  梦胜转身看着余元的脸,余元刚进门的笑容变成了一副尴尬的表情。
  余元点点头:“这是为你姐姐办事用的,我要带走的,下回爸爸再买给你们吃好吗?”
  梦胜一脸失望,怏怏的离去。
  梦雨却来了精神:“爸爸,我的事情有了眉目啦?”
  余元“是这样的,厂里王书记给我介绍了一个人,是个在知青办上班的干部,和我们同姓与我还是一个辈分,我想去找找他,第一次上门,总不能空手去吧,也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帮忙,我先去打探一下路子。”
  梦雨:“爸,我陪你一起去好吗?”
  余元:“行啊,赶紧吃饭,我两就去。”
  
  “宗家”家。
  宗家大伯:“只是这事急不得,因为有许多关关卡卡,多子女身边留一个最主要的条件是要最小的子女留在身边,而你的情况不符,我也不能生拉硬拽,否则就是搞上了人家也会把你抵下来。我给你们一个建议,最好能在医院搞到一份病残证明,这样好办一些,人家也无可非议,你们看呢?”
  宗家大伯将西瓜切开:“西瓜我收下了,这一大半你们带回去。”
  宗家大伯将另一半切成几丫,递给梦雨父女各一丫:“你们既然找到我,就请放心,我会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竭尽全力帮助你们。只是要耐着性子等待。”
  余元起身:“谢谢、谢谢。”
  梦雨:“谢谢大伯。”
  毛姐家。
  余元:“下来这病残证明可是极其关键的,弄不好会给别人挤下来,一定要找可靠得力的人办理。可我们认识人家医院的人,医院的人可不认识我们,怎么办呢?”
  毛姐:“听说余强平反后调到县里当了一把,余强的爱人在医院工作,听说还是医院的干部呢!可是文革中你楸斗过余强,难保人家心里没气。”
  毛姐深深地叹了口气。
  梦雨:“妈妈,这证明的事要是办不好还不是白费劲吗?”梦雨焦急的问毛姐。
  毛姐:“就是!……”
  毛姐心不在焉的回答着梦雨。她在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毛姐自言自语:唯一的一条路就是找余强,可是让余元去找人家余强,不知道人家余强答不答应事小,余元也羞于和人家见面。怎么办?怎么办呢?对,去找刘技术员,因为刘技术员的爱人是厂医,人家应该能和医院的人说上话吧?再说本来他们两家原来就相识。
  
  刘技术员家。
  刘技术员爱人:“毛姐,你放心,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鼎力相助。小刘,我两马上就去,你看怎样?”
  刘技术员:“行!”
  
  余强家。
  余强:“呵呵,孩子们都大了,转眼梦雨都要等待分配工了,光阴如剑啊。”
  余强摸了摸头发:“我听说梦雨小时候就有一只耳朵失聪,这是按正常手续就能办好的事情,不是超出规定的事情为什么要走后门?”
  刘技术员有点尴尬:“这我还真不知道,还是老领导体恤职工……”
  余强陷入沉思:“你知道吗?他妈妈毛姐是我老战友的女儿,她家的情况我能不知道嘛?”
  余强的爱人:“你让余元明天带着梦雨来,我给她办了!”
  刘技术员:“这余元不好意思来。”
  余强:“你告诉余元,让他尽管来,不必顾虑。那时候是运动,余元是有点糊涂,但也是个受害者,我怎么会跟他计较呢?”
  
  宗家大伯家。
  余元将病残证明交给了“宗家”。
  “宗家”拍拍余元的肩膀:“你放心,有消息我会去通知你们的。可能等分配的时间可能会很长的,能先在家找点事先做着是最好,也省的着急。”
  
  厂围墙一处坍塌处。
  梦雨拎着一个灰桶,递给站在木头跳板上的李晓明师傅(二十几岁,帅气)。
  李晓明:“看这天要变的样子,今天不能再砌了。走,到我家坐坐去。我家就在前面院墙里面。”
  李小明家。
  李晓明妈妈架着眼镜看书。李晓明、梦雨走了进来。李晓明妈妈抬头放下书,摘下眼镜。
  李晓明妈妈:“坐坐,快坐。”
  李小明妈妈端茶,拿点心。
  梦雨::“阿姨,我是临时跟在李师傅后面做小工的。”
  李晓明妈妈:“哦,没关系的,他虽然是做瓦匠的,可他的身份却是厂里的正式职工。呵呵……”
  
  中午,毛姐家。
  一家人吃饭。
  梦雨:“妈妈,那李小明的妈妈真好玩,我倒他家坐一会她像招待上大人似得,还不停地向我介绍他儿子……”
  毛姐:“呵呵,你要是能讲给他家,还真不错!他家就姊妹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了,李晓明因为小时候生病辍学,后顶他爸爸的职在厂里做修修补补的瓦匠,他爸爸现在还在厂里留用做会计呢。他妈妈是老师,家庭条件好……”
  梦雨:“妈,你讲什么呢?你不是说我年龄还小,这事暂时免谈吗?”
  毛姐:“我是说过,但要看对象合适不合适,他家这么好的条件你不干?难不成是想等谭昌华?”
  梦雨:“……不管是谁,我现在不谈婚事总行吧?告诉李晓明,我明天不去上班了。听说茶厂在招收捡茶工,我明天去茶厂!”
  毛姐:“你这丫头,怎么这样?说风就是雨。”
  
  茶厂捡茶车间。
  梦雨满头大汗捡茶叶。后座骆大姐和李阿姨起身上台交茶叶。
  骆大姐和李阿姨同时来到梦雨捡茶叶的桌前帮忙。
  梦雨抬头:“谢谢,老要你们两帮忙,真不好意思。”
  骆大姐:“你现在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李阿姨:“鬼丫头,我们闲着不也是闲着,伸一下手有什么关系?”
  梦雨:“嘿嘿。”
  
  晚上,梦雨家。
  刘技术员走来:“梦雨,金坝乡一个老师休产假,校长托我找一个代课老师,你去代课怎样?”
  梦雨:“我?代课?行吗?”
  梦雨对毛姐看看,又对刘技术员看看。
  毛姐:“去试试看。”
  刘技术员:“我看你学习蛮好的,你去一定行。”
  梦雨:“我没当过老师。”
  刘技术员:“嗨,没当过正好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呀。听说和你一道去的还有一个代课老师叫杨英,她是去带体育和音乐的。哈哈。”
  梦雨:“杨英?她是我们同班同学哎。好吧。我去。”
  
  早上,毛姐家。
  毛姐正在往一个黄布挎包里揣鸡蛋和一个瓶子。
  毛姐:“听刘技术员讲在那代课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我给你熬了一瓶虾米酱,带十个鸡蛋。另外再给你两元钱,菜不够吃就看着买点什么吧。”
  梦雨:“钱就不要带了,鸡蛋也不要的。”
  梦雨从包里往外拿鸡蛋,毛姐按住梦雨的手。
  毛姐:“好了,好了,就这样吧。”
  梦雨:“妈,我出去了,不在你们跟前,你……我爸……”
  毛姐:“知道你想说什么。快走吧。”
  梦雨:“我是说,我爸就那脾气,你不要跟他生气,他说什么你就把它从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千万别跟他动真气……”
  毛姐:“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刘叔叔还等着你呢。”
  梦雨:“妈,再见。我走了。”
  
  门前马路上。
  刘技术员:“我们看看有没有顺路车,没有的话我们还要步行。呵呵,也就十几公里的路。”
  
  学校。
  两排教室,前面一条小溪,三面环绕着滴翠的青山,周围有许多的松树簇拥着小学校,郁郁葱葱,校舍的前面是个不小的操场。四面松软的草地上长满了许多不知名的花草,有红有绿,五彩缤纷。
  五一班教室里,梦雨在黑板上写着“第一课”,课堂下同学们小声地叽叽喳喳。
  
  晚上学校宿舍里。
  梦雨在烧饭,杨英在洗脸。
  杨英:“梦雨,没想到我们两个到一个学校来代课。”
  梦雨:“代课原先我想都不敢想,正是因为听到你也来了,我的胆子才大一点呢。”
  杨英:“哈哈,是吗?哎,跟你商量个事,下个礼拜你到哪个学生家捣两晚上腿,我男朋友要来。”
  梦雨:“就那天送你上车的人?”
  杨英:“他是我在体校认识的。”
  梦雨:“他就是你男朋友?”
  杨英:“是,他人长得不咋地,但他对我很好。”
  梦雨自言自语:杨英在学校算得上是一朵小花,可怎么偏偏看中那么个又瘦小又黑的小伙子。
  梦雨轻轻的摇了摇头。
  
  傍晚,毛姐家。
  骆大姐正在和毛姐说着什么,梦雨走进屋来。
  骆大姐站了起来:“梦雨回来啦。”
  梦雨:“骆大姐你怎么来啦?你真稀客。”
  梦雨放下挎包:“你怎么有空来我家玩呢?不好意思,突然离开茶厂,也没来得及和你们打招呼。李阿姨她好吗?”
  毛姐:“陆大姐已经来了两三趟了,后来是我告诉她你星期六要回家的,不然又让人家空跑一趟。”
  梦雨:“陆大姐,有什么事吗?”
  骆大姐:“是这样的,李阿姨家的儿子在化肥厂上班,比你大两岁,那次他送饭给他妈妈看见过你,对你印象很好,小伙子长得像他妈妈,很帅气,哦,对了,你也见过的。他妈妈托我来问问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和他儿子相处?”
  梦雨:“这,陆大姐,你知道,我的工作到现在还没落实,还飘着荡着的……”
  骆大姐:“那没关系,李阿姨说了,看中的就是你这个人,就是没工作都没关系。”
  梦雨:“真不好意思,最主要的是我现在还不想谈婚姻,麻烦你代我向李阿姨道个歉。”
  骆大姐:“你不要慌回绝,考虑一下好吗?”
  梦雨:“不用考虑,我不能耽误了人家。”
  毛姐:“你这丫头,怎么就一根筋呢?”
  毛姐自言自语:老天保佑我的梦雨,千万不要让她七擀八擀擀个眨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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