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征文★庆元旦】紫烟天堂（24）

李飞天在山下养伤时，大虎二虎骑马去天堂寨通知李寨主。兄弟两到达天堂寨时，寨上早就闹翻天了。几十人数路下山寻找少寨主。可是寻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少寨主的踪迹。李飞天就象乘风而去的黄鹤，无影无综。把李寨主夫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李寨主听到儿子的消息，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一面吆喝着人备马准备下山，一面带大虎兄弟两去见飞天娘。飞天娘猛地听到儿子的消息，喜从天降。她满心的欢喜无处表达，就拉着大虎兄弟两舍不得放手。
在回家的路上，兄弟两在马背上交换着对飞天娘的看法。兄弟两一致认为她象画儿里的人一样漂亮。但在关于她是否比秀英姑姑更好看一些的问题上，兄弟两的意见就很不统一了。大虎认为秀英姑姑好看一些，二虎则认为飞天娘要好看一些。两人争不出结果来时，二虎搬出紫云来，说，云姑姑可比飞天娘好看得多。在这一点上，兄弟两的意见又达到高度一致。
到了光远家的场院，李寨主下马先看了看儿子的伤势，见无大障，便完全放下心来。他对每个人都表示了感谢。他特地让手下喽罗带了一百块大洋来，他捧着大洋恭恭敬敬地送到光远跟前。
光远皱皱眉头，满脸的不悦，问，李寨主这是什么意思。
李寨主笑笑，说，我对光远兄可是仰慕已久，只是一直无缘结识，常常引为恨事。这次光远兄救了小儿性命，我全家真是感激不尽。这是一些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光远对土匪生涯虽然颇为不屑，但也素来敬重李寨主是一条汉子。再说，这伙土匪从不打扰当地百姓，平时也是打猎耕种为生，偶尔下山袭击官府，抢夺官府金银和其它生活物资，多余的还分一些给当地百姓。所以，他们是真正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
光远将银子推给李寨主，说，李寨主若看得起小弟，就快收起你的银子。
李寨主知道光远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爽快人，见他坚辞不收，就命他的人收起银子。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锃亮的二十响驳壳枪，送到光远手上说，红粉送佳人，宝刀赠壮士，这枪正配光远兄这般英雄人物了，你可得收下了。
光远将枪拿在手上看看，赞叹说，真是一把好枪，恭敬不如从命，小弟我就收下了。
李寨主大喜，说，李某能结识光远这般英雄人物，真可谓三生有幸。光远兄以后若有什么差遣，只管打声招呼，李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二虎一直偏着脑袋在一旁听他爹和李寨主你来我往说得好听，心里满是神往。他觉得李寨主豪爽英气，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听李寨主说要替他爹帮一切忙，不知怎么就想起寨上那个美丽的妇人来，觉得他爹若是能找她给他和大虎当娘，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他大胆插嘴说，我爹什么也不缺，就缺给我们找个娘了。李寨主山上那位姨可真好，李寨主能不能帮忙把她给我爹做媳妇呢。
光远正要呵斥二虎，李寨主哈哈大笑，说，就是你将飞天当小鸟一样射下来的吧。
在山上时，大虎二虎不好意思和李寨主说是他们两将李飞天射下来的。李寨主还是听光远说起的。
二虎腼腆地说，我们以为是一只怪鸟呢。要知道是飞天哥，我们才不会射呢。
李寨主十分喜欢小兄弟两，逗他说，现在我也要还你两下，你有胆子接我两枪么。
二虎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说，有什么不敢的。但怎么接呀。
李寨主看门边有一堆小南瓜，说，一边肩膀放只小南瓜，站场边树下去。等会我开枪射南瓜，你若眼睛眨一下就不算好汉。
二虎说，好，我保证一下不眨。说着，他肩扛着两个南瓜跑到场边树下，转身瞪大眼睛盯着李寨主，生怕眼睛不自觉地眨了。
李寨主微微一笑，掏出驳壳枪，抬手就是一枪，在二虎左肩上的小南瓜正中穿了一个眼。二虎扭头看看枪眼，大声叫好。
李寨主其实是想看看被当地人传得神乎其神的光远的枪法。他将枪递给光远说，这一枪光远兄来吧。
光远说，李寨主要小弟出丑啊。他将枪放在桌上，伸手将靠墙的一根竹竿拿过来，在手中掂了掂，身也不起，呼地一声朝二虎扔了过去。竹竿象一条矫龙在空中忽忽飞舞着，扑的一声轻响，扎穿二虎右肩上的南瓜后，余势未消，挟着南瓜继续在空中飞行，最后坠落在场院外的稻田里。李寨主看得目弛神摇，连喝彩都忘记了。
二虎玩得兴起，跑回屋里，拣了两个南瓜放在李寨主怀里，说，现在轮到你了，眼睛眨一下也不算好汉。
李寨主大笑，说，我也保证不眨。他走到二虎刚才站立的地方，将南瓜一左一右放在肩上。
二虎看看李寨主放在桌上的枪，心里痒痒的，但想到自己枪法还没有学精，叹了一口气，从条案上取下两把明晃晃的飞刀。光远有些不放心，说，二虎，用石块，莫用刀。
李寨主说，就用刀吧，没关系的。
二虎冲李寨主喊，你可别动啊。喊完，他走到门边，定定神，扬手一刀飞过去，白光闪烁，一刀插在李寨主左肩的南瓜上轻轻地摇晃。李寨主叫声好，说，再来。光远看了，面露微笑，心想，这一老一少真是胡闹得很。
二虎听李寨主夸奖，又见他爹微笑，有些得意忘形起来了，看也不看，扬手又是一刀飞过去。可是这次因心浮气躁，飞刀失去了准头，直奔李寨主的面门而去。二虎吓得瞪目张口，心里叫苦不迭。
刀一飞出时，光远就看出准头有误，已抓枪在手，想在半途击落飞刀，但见李寨主神情自若，他便举枪不发。
李寨主盯着迎面飞来的利刃，身子微微左倾，右肩上的南瓜迎上飞刀，将飞刀收了过去。
二虎提到嗓子的心刚刚归位，不服气就冒了上来。他说，李伯输了呢。你还说眼睛都不眨一下，可你连身子都动了，不是好汉。
李寨主笑了起来，拍拍二虎的脑袋，说，小家伙心眼挺坏，你要在李伯脸上开窗户啊。
李寨主吃过午饭后便要回天堂寨了。上马前，他将二虎喊到跟前，摘下腰间的短剑递给二虎。光远见短剑十分漂亮，知道不是凡品，接过去一看，见是一把中正剑，吃惊地问李寨主，你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啊。
李寨主撇撇嘴，冷笑一下，在马屁股上狠抽一鞭，那匹白马一声嘶鸣，扬蹄飞奔而去。几个跟随的喽罗也策马一阵风似的紧跟在后来。

第三章

李寨主本来是要带李飞天回山寨养伤的，但李飞天坚决要求留在光远家里。光远也说，飞天的伤势不宜过多地移动。李寨主犹疑不决，觉得这么打扰人家有些不妥。
正为难时，紫烟进来。她见李寨主要带走她的飞天哥，心里不乐意，皱眉说，你这胡子老头好没道理，我们难道会亏待你儿子不成。
李寨主见紫烟出言泼辣，神态可爱，哈哈大笑，说，辛苦你们这么多天了，怎好再麻烦你们呢。
紫烟说，麻烦什么，我喜欢照顾飞天哥。
李寨主本来心里想要紫云做儿媳妇的，可他知道紫云已经放定做光远的大儿媳妇，不免觉得惋惜。今天，他见妹妹紫烟比姐姐更美丽，更活泼可爱，便留上了心。他看到紫烟寸步不离地照顾飞天，心中喜悦，不觉对紫烟亲近了许多。他故意逗紫烟说，你能照顾飞天哥一时，难道还能照顾他一辈子么。
紫烟鼻子里一哼，小嘴一嘟说，我就要照顾飞天哥一辈子的。
李寨主没料到紫烟会如此大胆直率，毫不害羞，有些意外，但也十分欢喜。他假装为难说，这可不怎么好办，那你得嫁给她，给他做媳妇才行。
紫烟嫣然一笑，夸奖李寨主说，你这胡子老头并不傻嘛。
一屋子里的人都被紫烟逗笑了。李寨主笑眯眯地摸摸自己的胡子，说，看来我一直是个老糊涂了。
这样，李飞天就继续留下来养伤。紫烟不再陪大虎和二虎满山疯玩。她每天总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李飞天的床边，为他端茶倒水，洗伤换药。没事时就陪他说话解闷。
李飞天心里十分喜欢这个天真活泼，美丽多情的小妹妹。可他总也摆脱不了在山上岩洞里刚一醒来时的感受。紫云那关切的眼神一直在困扰着他。自那次之后，他还见过紫云几次，每次时间都很短暂，这不得不让他心心念念地难以释怀。
每天他躺在床上，浑身的神经都敏锐地捕捉着紫云在外面的动静。有时，他能听到紫云在外面轻声询问紫烟有关他的伤口的话语。这时，他的心就紧张得哆嗦起来。有几次，他听到紫云的脚步声响到门边，他激动得呼吸都快停止了。但紫云每次都只是站在门外将东西递给紫烟后就离开了。他悬着的心便很失望地跌落在肚子的某个角落里长吁短叹起来。
见不着紫云，李飞天心里的渴念象春天里的野草，蓬蓬勃勃地蔓延疯长着。他渴望紫云能够走进房子里来，哪怕只看看她的背影也好。可紫云就是避而不见他，让他很沮丧失落。
为了缓解心中的这份渴望，他在和紫烟闲聊时，总是故意将话头扯到紫云身上，想从紫烟那里多了解一些紫云的情况。对于他来说，不能见到紫云，能和紫烟说说紫云也是极大的安慰和享受。
紫烟见他喜欢听姐姐的故事，便用她那特有的轻柔语气将她和姐姐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的生活琐事讲给他听。看到飞天哥每次都听得陶醉神往，如醉如痴，紫烟忍不住芳心可可，满腔都是柔情蜜意。后来，关于紫云的话题说完了，紫烟便想着法子编一些故事来哄飞天哥开心。
一次，紫烟突然想起姐姐胆小的事来，不禁微笑起来，说，飞天哥，我姐胆子可小了。
飞天立即来了兴趣，说，是么。
紫烟说，就是。有一次她下身突然出血了，吓得娘啊爹啊地哭起来。后来我碰上这样的倒霉事儿可没当回事的。
李飞天正想追问紫云怎么会无缘无故身上出血，就听紫云在外面喊紫烟，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她喝道，紫烟，快出来。
紫烟笑嘻嘻地跑出来，见姐姐怒容满面地瞪着自己，吓得吐吐舌头，不敢做声。紫云低声怒斥说，不害臊的死丫头，你都胡说些什么了，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紫烟听了，极不服气，顶撞姐姐说，我怎么瞎说了，你那次不就是哭了么，我可记得很清楚的。
紫云羞怒交加，咬牙切齿，赶过去就要打。紫烟见了，吓得娘啊地叫起来，转身跳进李飞天的房间里，咣当一下将门关上，用背抵着门，望着李飞天偷偷傻笑。紫烟顶着门站了一会儿，见外面没动静了，便小心地踩着猫步溜到李飞天跟前，在床边坐下。
李飞天笑问她，你姐姐好凶吧，你怕她么。
紫烟指指门外，悄声说，小声点，她在门外呢。其实，她一点也不凶的，她可温柔了。特别是见了光远叔，她乖得象一只小猫咪。
李飞天问，她为什么不进来，害羞么。
紫烟望着李飞天，一脸的坏笑，说，这得问你自己呢。
李飞天脸红了，说，我不知道才问你呀。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住在这里。啊，我知道了，她肯定很讨厌我的，所以不想看见我。
紫烟娇嗔说，瞎说什么了，她才不会讨厌你呢。
李飞天心里燃起一股渴望，说，那她为什么总是躲着不见我呢。
紫烟有些忧郁地说，她不见你，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你，倒是因为你太喜欢她了。
李飞天被说中心事，窘迫得厉害，期期哎哎地说，我怎么是太喜欢她了，是她说的么。
紫烟见他着急，心里暗笑，说，你每次看她时，眼睛里就象要伸出小爪子来一样，你还好意思说。姐姐胆小，你吓着她了呢。
李飞天被她说得满脸通红，沉默不语地想着心事。紫烟浅笑嫣然，她轻轻摸着李飞天的脸，悄悄说，飞天哥，你别想我姐姐了，她心里早就有人了。
李飞天心中如遭雷击，感到一震一疼的。他呆呆地问，谁啊。
紫烟凑到他耳边说，光远叔呀。
李飞天几乎哑然失笑起来，说，光远叔啊，你娘不是一直很喜欢他的么。
紫烟说，是啊。我娘和我姐都喜欢光远叔的，都想嫁给他呢。但我娘已经有我爹了，嫁不成的，只能在心里爱他了。我姐嫁他是没问题的。光远叔也很喜欢我姐的，这我早就看出来了。
李飞天好奇地问，你难道不喜欢光远叔么。
紫烟说，我当然喜欢光远叔了，但我不会想着嫁给他的。
李飞天问，为什么呢。
紫烟笑靥如花地说，你真是我的笨哥哥。还傻呼呼问为什么呢，我当然是要嫁给你呗。
李飞天听了紫烟的话，心里涌起一阵感动。这种感动下面又隐藏着另一种幻想和渴望。他脑子里隐现着紫云的容貌。他在心里暗叹，若是紫云能对他说如此情意绵绵的话该多好啊。这么想着，他立即收摄心神。他觉得自己该好好地收收心，可不能让它这么信马由缰地乱想。对紫云的迷恋完全是在山洞里刚醒过来时的幻觉，得慢慢抛弃才是。眼前的小紫烟对自己如此情真意切，可不能辜负她的一片心意。他突然想起在山洞里被老虎吓着时，开口求救的是紫烟，而不是紫云。他慢慢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还是眷恋着小紫烟的。想到这些时，他不禁痴痴地看着紫烟发起呆来。
紫烟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问，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么。
李飞天笑说，你真好看呢。
紫烟幸福地说，那你就看一辈子吧，可不准看腻了。
一天，快近中午时，外面响起一阵杂沓的马蹄声，几个人骑马走进场院里下了马。紫云娘忙迎了过去，见几个带枪的人簇拥着一个外貌有些象观音菩萨的妇人走了过来。大虎二虎也在场院里，对紫云娘说，这是飞天哥的娘来了。
飞天娘慈祥地微笑说，你们哥两倒还记得我了。
紫云娘一边招呼飞天娘一行，一边在心里暗暗赞叹，天下竟有如此美貌动人的人儿，难怪人家都传言李寨主的媳妇象观音转世，果然名不虚传了。
这时，紫云和光远也闻声从后山的菜地里赶了回来，见面都和飞天娘客套寒暄了几句。飞天娘一见紫云就喜欢得不得了，拉着紫云的手，将紫云从头看到脚，不住口地赞叹。紫云被她看的面红耳赤，忸怩不安，站在那里低头憨笑。
飞天娘啧啧称奇，说，这闺女真象一朵花儿一样。你就是紫云了，还有一个小紫烟呢。
紫烟正站在门边看飞天娘都看得呆了，听她问起自己，吓了一跳，趁人没注意时，赶忙象一只小猫似的溜掉了。她一路小跑地跑进飞天哥的房间，慌慌张张地说，飞天哥，不得了，你娘来了，你快想法子把我藏起来再说。
李飞天笑了起来，说，我娘来了，你害怕什么啊。
紫烟着急地说，她是我婆婆，我怎不害怕呢。你还别说，她那样子真有些象观音菩萨，可好看了。
李飞天听她夸赞自己的娘，心里高兴，说，婆婆来了，你得和她亲热一些，可不能躲起来啊。
紫烟说，反正见了她，我心里慌慌的，有些害怕，我非躲起来不可。
紫烟正张惶时，听到他们热热闹闹地朝这边走过来了，一急之下，干脆躲床底下去了。
飞天娘进来后，坐在床边将儿子看了个遍，见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也就放心了。她环顾一下室内，问她儿子，小紫烟呢。
李飞天大笑起来，说，躲床底下去了呢。
紫烟在床下叫道，飞天哥讨厌，叫你别说，你还要说。
飞天娘觉得好笑，说，紫烟快出来，让我看看你。
紫烟说，我怕得厉害呢。
飞天娘笑说，我又不吃了你，你怕什么。
紫烟说，你先出去，我就出来。
飞天娘说，好，我先出去了，你快出来。她说着就朝门口走去，但刚到门口又悄悄踅了回来。
紫烟听脚步声，以为她真的出去了，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她还没有站稳，就被飞天娘抓住了。紫烟臊得满脸绯红，吃吃笑着，说，你骗人呢。
飞天娘见紫烟比姐姐长得更俏丽可人，越看越爱，心想，这样的女孩还真是少见，飞天若能娶上她，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她拉着紫烟的手，亲热地说，这些日子都是你照顾飞天吧，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飞天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
紫烟低头笑说，飞天哥很乖的，一点不麻烦。
飞天娘从手腕上取下一双明晃晃的金手镯，戴在紫烟的小手上，说，这是李家的传家宝呢，只传给儿媳妇，你好好保管着，可别弄丢了。
紫烟知道，飞天娘这样说，就等于正式认了她这个儿媳妇了。她高兴得想抱着飞天娘亲她一下，可又有些不敢。她低头抿嘴而笑，怯怯地说，知道。
紫云娘在一旁笑了起来，对飞天娘说，这丫头怎么见了你就这么听话了，真奇怪。
飞天娘摸摸紫烟的一头秀发，怜爱地说，小紫烟真乖巧，我喜欢得很呢。说着，她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紫烟，笑着对紫烟说，飞天有些顽皮，他若不听你的话，或者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非揍他不可。
紫烟忙说，飞天哥最乖了，你可不准揍他的。
飞天娘留下来住了一宿。晚上，她要紫云紫烟姐妹两和她睡一起。三人躺在床上说说笑笑，亲热得象母女一样。飞天娘看姐妹两是越看越爱，姐妹两看飞天娘也是越看越亲近。旁人看她们三人在一起，就象看一幅精美的仕女图，觉得天地的灵气都集中到她们三人身上了，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跳神荡。
在飞天娘面前，姐妹两的性格大不一样。紫云天性沉静，加之年龄较长，心也早有所属，所以看起来就象秋天的潭水，澄澈明净。紫烟则象一匹自由自在，奔放快乐的小马驹。紫烟和飞天娘稍稍熟悉后，便亲热得让人疼爱不已。她总是粘着飞天娘，要她说飞天哥小时候的趣事，让飞天娘心里乐得春花灼灼，彩云飘飘。
第二天吃过早饭，飞天娘就要回天堂寨了。临行前，她和紫云紫烟姐妹两有些恋恋不舍起来。她拉着姐妹两的手，一再叮嘱她们有空一定去天堂寨看望她。紫云微笑着答应了，紫烟则眼泪汪汪的。
紫云娘见了紫烟的样子，笑着对飞天娘说，你看这闺女，对你比对我这亲娘还亲热呢。你干脆把她带走吧，免得她这么舍不得你。
飞天娘将紫烟拉进怀里，说，好啊，紫烟和我一起去寨上住几天吧，也好陪我说说话，解解闷。
紫烟摇头说，我要在这里陪飞天哥呢。
飞天娘假装失望地说，原来你舍不得你的飞天哥，我还以为你更舍不得我呢。
紫烟笑了起来，说，当然也舍不得你了。干脆你也别走了吧。
飞天娘也笑了，说，我请不动你也就罢了，没见过倒把请客的也留下的道理。
站在场院说话的这会儿，场院里挤满了许多的乡亲。大家听说李寨主的夫人来了，都巴巴地赶来一睹她的风采。飞天娘三十多岁，穿一身骑装，风姿绰约，光彩照人，宛如观音下凡。一些老太太见了，赶忙合手念佛。
飞天娘见人越来越多，担心出现什么变故，忙叮嘱紫云紫烟几句，便与光远紫云娘挥手作别，跨上马，带着几个寨兵飞驰而去。满场院的乡亲则站在那里仰首观望，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丛林里仍有些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