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马】两个劲舞 第十一章（长篇）

第十一章

（59）
十几年以后。
水水文化管理部门通知季春雨国外一批来中国的考察团，想请他陪伴一周。
早年，国外文化部门，来水水旅游，季春雨也有陪伴团的历史，这次，他没有多想。儿子已经上了大学，往事如烟啊！
最近，他的儿子时常询问起他母亲的事情，只是，这些问题让季春雨不愿回答。
他不想影响儿子的心理健康发展。
他和他的母亲徐未是没有感情的。他毕生把所有的感情都奉献给了他的学生商文青。商文青从电视广播局退休以后，一个人在家里写着自传。
季春雨时常还是探望商文青，只是，商文青没有年轻时的激情了，他们在一起更多的是谈论文学的创作。
儿子对于母亲的质问，很是反感。他不想对儿子说：“我和你母亲没有感情，只是，在错误的地方认识了错误的人。”
儿子季晓明不这么认为，他开始心里怨恨自己的父亲，抛弃了自己的母亲。
儿子晓明私自把自己的学校转到了天津，他听说，母亲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了天津生活。
（60）
徐未，现在天津这个城市有自己的住房。她和靳天龙来到天津以后，在外企打工，十几年过去以后，他们有自己的车子与住房。只是，这十几年车轮太快，本来靳天龙的身体不是很好，在一次偶然的朋友聚会中，他喝酒太多，引起中风，从此，语言和身体都不能自理。
这时，生活节奏慢下来以后，徐未才感觉自己对不起生活，对不起靳天龙。以往的日子，他们都是为了房贷和车贷生活，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自己忘记了为靳天龙生孩子，做为女人她开始有些遗憾，她开始怀念，季春雨和她的孩子。季春雨好吗？他和商文青还是那样不清不楚吗？或者还是生活在了一起。
徐未在家里照顾靳天龙，就没有事情做，他到中介转转，想把多余的房间出租出去，可以补贴家用。或者，看看，有没有人买房子，她又想卖了房子回到水水，回到季春雨的身边。
在一家中介的时候，她和一个青年相遇，只是，青年告诉她的家在神木，他的名字叫张立。
徐未的家里终于有了房客，而且，是一个叫张立的年轻小伙子。不知为什么，徐未看到张立，就会涌起无限的依恋，好像，张立对徐未也很有好感，这是为什么。
白天，张立走了以后，徐未就会为张立收拾好屋子，做好晚餐。或许，他们的之间的关爱，都让对方有些错误的感觉。张立，或许就这样爱上徐未。
不到五十岁的徐未，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她也爱上了张立吗？还是爱上了他的年轻？徐未不清楚，她告诫自己不要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罪恶的事情还是会在两个人之间演绎。这是以后房客与房主的故事。
（61）
季梦兰搂着躺在身边的商文龙，要求商文龙和自己回美国生活。
商文龙没有说话，他不想说过多的话。为了白丽，他又一次像这个女人屈服了。这个女人没有再征用那块地，让白国平的公司可以生存下来。可是，一晃十年过去了，商文龙就这样在白丽和季梦兰之间游离，他的儿子商帆已经进入大学学习了，这就是他唯一的欣慰事情。
季梦兰每一次都在督促他回到美国去，这是他年轻时的向往吗？可是，商文龙听到美国两个字，就很厌倦，他更多的时候，是想带着白丽回到水水去，回到自己的家乡去。这几年他对不起姐姐，很少和姐姐来往，他只是说他在这边，有了家庭。姐姐，也没有问他的具体情况。
姐姐好吗？
季梦兰现在已经到了晚年，她真想和商文龙回到美国去，美国，是一个很舒适的养老地方。她已经习惯了美国的生活。
商文龙无论拥有多少钱，还不能改变骨子里的乡土情结。他不想回到美国去，他越来越想回到水水。
商文龙开始搂抱季梦兰：“姐姐，我想带您回到水水，您看怎样。”
季梦兰感觉心底有一丝温暖，心情格外激动，她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胸口。
“谢谢！文龙。”
“您能爱姐姐一次吗？”
商文龙想起中年的季梦兰，鼎力扶持自己做事情。在金钱上倾其所有，是自己在有了好的物质文化生活以后，自己的心却更加清纯，又开始反感与厌恶帮助自己的女人。
商文龙知道季梦兰好久都没有这样的要求了。
商文龙开始抚摸与亲吻季梦兰。
“文龙，您带我回到故乡，也是，我好的归宿。”
“我也没有别的男人。”
季梦兰说着这些话语的时候，声音低沉下去，真的低沉下去。
商文龙也开始难过，是的！几十年他都在记恨里度过，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太累了，为自己打理公司。
商文龙感觉季梦兰的身体一点点在自己怀抱冰凉，他开始仔细看着季梦兰，原来，季梦兰竟然如此的美丽……
季梦兰死了，商文龙把季梦兰的骨灰，安置在这个城市一家后花园，他对墓碑说：“兰姐，您做我的妻子好吗？”
季梦兰把自己的财富留给了商文龙，虽然，这些是商文龙不想要的，他宁愿他的季梦兰还是那样珠光宝气。原来，她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自己一次真情，就害死了她，她对生活竟然要求的一点不多，只是，要一点点真实的爱。
白丽默默地陪伴着商文龙，她很清楚商文龙和季梦兰的关系，她想通了，父亲留下一个负债的公司，商文龙能把父亲的公司坚持与运转下来也很不容易啊！她还有什么要求呢？商文龙迟迟没有回到水水，还不是因为怕她离开天津生活不习惯吗？
现在，商文龙把公司交给一个张立的年轻人打理，自己在家多办开始修心养性。虽然，张立只是一个还在学校的年轻小伙子。
（62）
夏可君在神木已经创建了自己好几家公司，她把经历全部放在赚钱上。有一天，忽然在镜子前发现自己多了几根白发，引来一阵伤感。青春就这样虚度过去了！
他想起她和商文龙，他们早年如果，有这么多钱，商文龙就不会被季梦兰所诱惑，他们会过清白的日子。
年轻时的激情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她只留下对生活的万般清纯。
她的女儿，夏艳已经大学毕业，开始帮她打理一些公司。女儿的才情，让她的公司更有起色。过一段时间，她准备把公司彻底交给女儿打理。
女儿总是询问，父亲的情况，夏可君知道林平在北京，已经有了家室，就没有告诉夏艳的真实情况，只对她说：“您的父亲会回来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毫无底气。
夏可君在回答完女儿后，心情会非常沉重。她远远地看着远山，远山在岁月里绿了又苍白，苍白了又成为绿色，一年一年。她的容貌，却在这季节变幻中逐渐衰老，不再年轻啊！
（63）
季春雨没有想到，文化部门让他陪伴的旅游团里有李晓君，现在，李晓君已经不是若干年前的李晓君，她拥有自己对外的贸易公司，这次，回到水水，也是观光，也是投资。
招商部门领导对季春雨说了：“你的姐姐，为水水做过贡献，你也不能落后，他毕竟是你的前妻啊！”
往事如烟，往事就像上一个世纪的事情。
李晓君和季春雨在水水的古塔下相互无语。古塔依旧在，人是否依旧。
“晓君，您过得好吗？’
季春雨关切地问。
“还好！我能回家看看吗？”
“可以啊，可以！”
季春雨没有拒绝李晓君。
难道自己几十年就是等待这个女人的归来吗？
季春雨想起了商文青。商文青依然存在他的心里。只是商文青不可能走进他的生活里。他们有没有过去，都不可能。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等待与思念吗？
商文青知道了李晓君会回来的消息，商文青走进自己的房间，关闭了房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她或许再也没有力气争吵与询问了。李晓君没有回来的时候，她不也是没有走到季春雨身边吗？李晓君回来了，就应该祝福他们才是啊！
商文青在室内，听到早春的雨敲打着玻璃。一些雨痕在玻璃上绘画成美丽的图案。
（64）
在一个午后，商文龙意外出现在商文青的面前。
商文龙的身后，站立着白丽与商晓明。
商晓明已经是一位很帅气的小伙子。
商晓明貌似商文龙。
商文青看到突然归来的亲人，心底无比激动。她没有失去弟弟，他就矗立在自己的身边，像水水的古塔，他没有去美国，没有娶美国妻子，他的血脉里依然流淌着中国人的血液。
他回到了故乡，他们都是故乡的儿女……商文青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
弟弟领着妻子与儿子来到峪口给父母的坟头添了土。峪口的风肃穆。
商文龙这几天很忙碌，他要在古骆国成立自己的公司。
商文龙也打听到夏可君还是一个人，他还没有和夏可君正式离婚。他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女人，和这个女人离婚。
商文龙带着白丽和孩子并没有去住宾馆，他有意把孩子和白丽安排在姐姐身边，姐姐身边太需要人照顾了，姐姐和秦风的孩子，姐姐和季春雨的孩子都不在身边，已经远离了她……她的过往很复杂，她的过往也很简单。往事如灰尘一样在空气里湮灭。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白丽是一个少语温顺的妻子。在家里收拾家务与照顾商文青。很放心商文龙。商文青对商文龙和商晓明都很满意。
（65）
夏可君听见有人按门铃，就匆匆地开门。
商文龙忽然出现在夏可君的眼前。
夏可君表情呆滞起来，突然，又跑回自己的房间大哭起来。
商文龙本来是谈离婚的，对一个哭泣的女人他该怎样面对啊!
“可君，您别哭啊！”
“可君！您别哭啊！”
在夏可君哭泣的时候，夏艳回家了，看到母亲伤心的样子，就推着商文龙往外赶。
“你走！你快走啊！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我……我……”
商文龙看到夏可君给他轻轻摇头，他已经吞咽回去了刚才的话语。商文龙并没有走，夏可君也停止了哭泣。
这回，夏艳开始难过，从小学到中学到高中到大学到现在，都是妈妈一个人在带她啊！现在，她们什么都不缺，还要父亲干什么？夏艳心里又一下子怎能接受到自己有个父亲呢？
夏可君扑进商文龙的怀抱里。
商文龙的双腿开始颤抖，他已经没有力气推开眼前的这个女人了，真的，没有一点力气。这几天在外面，眼前有季梦兰与白丽，就没有夏可君。可是，他心里又怎能一下子洗刷干净对夏可君的思念之情啊！
“亲爱的，可君！我的最爱！“
“文龙，是我对不起你，有了别人的孩子……”
商文龙用手指捂住了夏可君。从夏艳的表情可以看出，林平没有来看过孩子，没有走进夏可君的生活。
夏可君依附着商文龙，商文龙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他的躯体有一阵强烈地燃烧，欲望燃烧起的火焰，让他们激情难耐。
他抱起夏可君轻轻地放在床上，一点点剥离她的衣服，夏可君喘息着……夏可君就是当年的夏可君……
夏可君泪眼迷离……月色高悬在窗外……
商文龙这夜没有回家，他有太多的话语要和夏可君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