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马】《两个劲舞》第七章（长篇）

　　第七章
　　
　　（34）
　　
　　季春雨就这样和商文青断了吗？一辈子不来往了吗？真的可以一刀两断吗？真的可以吗？
　　季春雨有一百次反复询问自己。季春雨在询问自己的同时，心底积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商文青没有接到电话，她用陌生的号拨过去，对方显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停机。”再拨过去，还是：“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停机。”
　　“电话已经停机了。”商文青无比伤感，忽然，跌落进无助的痛苦深渊里。过去的种种往事，浮现在眼前。
　　徐未，刚见到季春雨又哭又闹，季春雨明白自己有愧徐未这个女人。自从老婆李晓君离婚以后，她身边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纠缠与热爱。他和李晓君没有孩子，如果，有一个孩子，命运也不会是这样。或许，他会和李晓君默默地走到一起，都过了半辈子了，想想，他们还是一场空。一场情感的凋谢，没有什么好庆贺。
　　徐未，上前搂着季春雨的脖子，撒娇道：“您要娶我啊！娶吗？”
　　季春雨轻轻地推开徐未，走到卧室的窗前，秋天的天气有些阴暗，天空，都是一些灰白，像脑海里那些故事里的背景。就像商文青青春里那些苦涩的事情。
　　季春雨没有表情，他的心底依然放不下商文青啊。想想他们做野鸳鸯的场面，心潮起伏。文青，是她的学生，也是她的小爱人，一生的爱恋，一辈子的爱恋，又怎能轻易割舍下。
　　“春雨，我想把孩子生下来，我不想上学了。”许多年以前，商文青在橘红色飘忽不定的油灯下对季春雨这样说。
　　商文青还是个孩子啊！他怎么能和孩子做那些事情。
　　可是，季春雨和商文青真的做了。
　　当激情燃烧起来的时候，他们永远不可放下。不能放下，真的不能放下。季春雨捂住自己的胸口。他感觉要窒息。他还算一个正人君子吗？算一个男人吗？
　　商文青带着幸福地眼泪从一个小女孩，一夜之间，成为一个女人。其中痛苦与快乐的滋味，恐怕只有商文青知道。季春雨不会忘记商文青痛苦与快乐的表情，那面部扭曲的美丽。
　　一个月以后，商文青怀孕了，然后，默默地走到了医院，在没有一个人陪伴的情况下，做了清宫手术，那种疼痛，那种下坠感的疼痛，不亚于生产啊！或许，比女人生产更为剧烈地疼痛。
　　做完手术，很久一段时间，商文青例假总不能停止……季春雨想到这些，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心底又一次涌起对商文青的爱恋。
　　季春雨忘记不了，商为青为他做手术的事情。她还是一个孩子啊！
　　就这样，一个月以后，商文青怀孕了，然后，默默地走到了医院，在没有一个人陪伴的情况下，做了清宫手术，那种疼痛，那种下坠感的疼痛，不亚于生产啊！或许，比女人生产更为剧烈地疼痛。他在心底反复回忆。
　　做完手术，很久一段时间，商文青例假总不能停止……季春雨想到这些，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心底又一次涌起对商文青的爱恋。
　　“文青，若有来世，我一定好好对您。”季春雨心底想这些的时候，眼睛里有泪花。
　　
（35）
　　商文青眼角溢出一丝清泪。心底开始一点点地悲戚。她想起过去青春苦涩的事情，又谁能了解一个女孩的苦涩呢。一个女孩在青春期最苦涩的事情是什么？不就是不幸早恋与意外怀孕，那心里承受的负担和年龄太不相符。
　　闷热的夏季就要过去，风雨雨潇潇的秋天就的确来临。商文青在整个秋季安静多了，她不是那么烦躁与不安。她的眼睛和白云一样，和月光一样开始富有情调和明亮。她时常望着天空，看着那些云朵在飘忽不定。那些云朵在追逐些什么！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秦风，每个星期会把儿子从托管接回家，他牵着儿子的手，从没有感觉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反而感觉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和他血脉相连。当秦风与孩子亲昵的时候，秦立会躲在一边，远远地转悠，他，也看着天上的白云，和商文青一样凝望。陷入深深地回忆。旧的县城已经消失殆尽，新的都市在繁华中给生活赋予新的情调。他不再是当年权力的县长，他只是一位平凡的老人，对儿女有着温情依恋的老人。
　　商文青提出要和秦风出去旅游，秦立虽然舍不得他们，却也理解商文青的心情。商文青太压抑了，需要到大自然中去释放。秦岭就对他们说，尽管放心去。他的眼睛始终再不敢看商文青。商文青只感到老人的悲哀。
　　商为青和秦风开始选择一些城市旅游。
　　
（36）
　　丑丑开始在地里载果苗，是一些猕猴桃的苗子。都是一些嫁接好的果苗。她一边载果苗，一边叹息，叹息驼背没有赶上好的时光。他应该和驼背在一起。她又开始懊悔。开始叹息，那些年没有好的收成，那些年太艰苦。记忆里除了饥饿还是饥饿。记得，他们夫妻曾经穿过一条裤子。谁要出门，谁就穿裤子。那个年代，连衣食都无法保证，还讲什么情调。驼背就没有正眼看过她。丑丑在想，不敢看，或许才是真爱。是隐藏心底的一份深爱吧？可是，那个年代的人没有人说爱。或者，大家都用更有隐秘的方式表达。
　　丑丑现在想起驼背，一定当年感到是自卑。
　　她懊悔的时候，就越发体力劳动，在汗水里洗涤自己的懊悔。她不应该离开驼背。
　　樊高旺在和俄罗斯小姐鬼混以后，染上了艾滋病。特别痛苦，开始到火车边去卧轨。
　　丑丑在这个时候，把樊高旺接回村子，村子里的人都远远地躲避着樊高旺。都说艾滋病是魔鬼，可怕的病。樊高旺一时陷入痛苦地深渊。
　　两个女儿，也不再来看父亲。谁让他不洁身自爱呢？后悔已经没有办法了。现在，只有丑丑默默地陪伴他，也算是他的晚年不是太凄凉。
　　丑丑的孩子，已经在初中上学了。知道父亲的龌蹉事情，很久没有回家。放暑假也没有回家，和同学在江苏玩的时候，被坏人轮奸杀害。丑丑哭得死去活来，也许，是她的命里永远不该有孩子吗？丑丑开始不说话，也不吃饭，她开始木讷，也开始发笑。开始情绪不稳定。开始成为村子里人谈论的话题。人们只说一两句而已，没有更多的人，在享受阳光的沐浴，现代快节奏的生活，农村人也有很多一部分成为上班族。
　　丑丑和樊高旺成为峪口远离的人。
　　樊高旺开始背着哄着丑丑。果园成为他们隐秘与幸福相依的事情。
　　有些人感叹，还是没有钱好啊！也不会被所有的事情引诱。他们携手开始度过自己幸福的晚年。樊高旺有时候，回去城市里，探望自己的老妻子。他的艾滋病已经过了传染期，人们对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有了一些认识，慢慢地他不在是一个可怕的魔鬼，他只是有着不平凡经历的故事的老人。
　　樊高旺和丑丑商议，想接回自己的老妻子，安度晚年。丑丑没有意见，于是，樊高旺接回了自己的妻子，这个家庭出现了一个丈夫，两个女人的状况。可是，人们却更对他们开始敬重。

　　（37）
　　徐未已经怀有身孕，已经好几个月了。腹部慢慢地有隆起的现象。
　　季春雨对这份感情还是不报热情。季梦兰来了，她规劝弟弟赶紧成家，他们季家需要这个孩子。季春雨很想给商文青拨过去一个电话，可是，他没有。他们必须分开，他们真的必须分开。
　　季春雨与徐未在水水澳洲酒店举行了婚礼。徐未幸福无限。一脸阳光。她终于胜利了，占有了季春雨。她在青春期的时候，也喜欢过季春雨。凭啥商文青独占季春雨呢？
　　季春雨婚后还是很尽职尽责的。
　　季春雨想，就这样和徐未过一辈子也算是平淡幸福。他说服自己喜欢徐未。
　　徐未很快就对季春雨冷淡，她以为给季春雨生了孩子，就可以拴住季春雨的心，她错了，季春雨并没有因为她生了孩子就和她温柔，他总是冷漠的。直到有一天，徐未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在喜宴上结识风流潇洒地靳天龙，就对季春雨改变了态度。改变的那样快，连她自己都感觉惊讶。
　　和季春雨结婚之后就改变了想法，热烈地激情一下子在消失殆尽，最近，又沉醉于和靳天龙的感情无法自拔。
　　孩子已经生下来，可是，她把一切交给季春雨和孩子，她开始新的感情游戏。
　　李晓君走了，商文青旅游去了，徐未留给季春雨一个需要照料的孩子。季春雨开始烦恼与思考，他不知道那里出了错位。
　　季梦兰开始帮季春雨带孩子。尽管她农庄的事业还非常忙，她还是抽空给季春雨带孩子，她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38）
　　夏可君在神木有自己经营的文化公司。她开始承接一些新的印刷品，公司虽小，但是还是盈利的。商文龙和夏可君两地分居，夏可君喜欢上了自己的助手林平。林平是一个刚毕业的帅哥，还租不起房子，夏可君就让林平住在办公室。在自己的办公室为林平隔了一间卧室。
　　他们两个人都很年轻，林平比商文龙更加青春与文雅。
　　林平是学习市场营销专业，对市场经济很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他的家在北京，在给家祭祖的时候，认识了表姐徐未。徐未给林平建议，现在政策是开发大西北，希望他回到大西北做一些事情。林平认为也对，就来到了经济文化好的地域神木，先应聘在夏可君的刊物出版的文化公司。林平住在了办公室，就这样和夏可君有了亲密接触的机会。林平很快和夏可君坠入爱河。
　　商天龙为自己的事业奔忙，他在水水金塔建立自己的养殖示范园和全国车展，季梦兰几乎把所有农庄的事情交给了商文龙。商文龙在季梦兰的支持下，如鱼得水，做着自己的事情。
　　商文龙看到种植与养殖都有了起色，植物园也有了上市的花卉。他无限感慨，原来做农民就是这个样子，不是只是脏与饥饿。商文龙眼角湿润，他想起自己父亲商云章一辈子都在做农民，一辈子没有积攒下存款，若不是姐姐商文青用婚姻来改变自己的环境，他或许连大学都上不起。商文龙忽然双手捂住脸，哭泣起来，他现在是有钱了，什么都不缺了。可是，他想到和季梦兰不清楚的关系，虽然，季梦兰没有参与他公司的运作，但是，他还是感觉被控制的难受。此时，他开始怀念和夏可君最初的日子。他们是否已经偏离了最初的生活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