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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飞的希望(第三十四章)  

作品名称:放飞的希望      作者:墨燃      发布时间:2013-06-05 06:25:27      字数:7346

             第三十四章【雨中花絮】
  
  “说,一个人夜过坟地,心里直哆嗦,可偏偏见一坟前有个红点儿,他壮壮胆,嗯,也许是人说的鬼火儿吧,边走边看,忍不住捡起脚下的板儿砖像鬼火砸去,可这鬼火儿又换了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坟头,这个人又朝鬼火砸一砖头,就听那鬼火儿说话了:
  拉泡屎都不行,一袋烟没抽完就挨两砖头。
  妈呀,鬼还出来拉屎,这人撒腿就跑。”
  一转眼,大学两年了,这天建雄睁开眼睛,按了一下枕边的电话,七点正。
  外面的大雨还在下,根本没有停的意思,雨脚直上直下,密不透风,天和地成了一体,这样的大雨天,连燕子都躲在窝里,梦呓般啁啾。
  建雄看看窗外,窗外雨声如潮,对面楼顶瓦楞上,水流如瀑,再看看楼下,瓦檐上掉下那水柱,砸到焦虑不安的水面上,爆豆般跳动起来。
  “这天,没完没了的下,好像天河的底儿被捅破了。”
  “啥?天河的底儿被捅破了?哈哈,新鲜。”
  “我们家那遇到这样的大雨,都这样说。”
  建雄回头看一眼冲他笑得彭若祥,就又躺回了被窝。
  “这样的天气只有睡觉喽。”
  彭若祥只穿一条遮丑的牛头小裤衩,冲着对面床上的刘伟得瑟两下就钻被窝了。
  刘伟瞪他一眼,下巴颏顶着枕头在那愣神儿
  四个人都大眼儿瞪小眼儿。
  “哎,兄弟们,咋都不说话。”彭若祥又忍不住啦。
  “就你小子能他妈咋呼,老天爷都让睡觉,你非给整醒。”刘伟骂了一句。
  “下面,小喇叭开始广——播啦。”
  彭若祥看着刘伟高声喊起来。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瞅你这个得瑟。”
  “这天还真出不去,祥子讲个故事吧。”
  大家都叫彭若祥,祥子。
  “唉,唉,又叫我祥子,我可不喜欢虎妞哇啊,虎妞太丑啦。”
  “媳妇丑,老丈人儿富啊。”
  “哈哈。”
  “哈哈哈。”
  “还别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嗯,名字就叫……《小家碧玉》吧。”
  四人都来了精神,大家习惯了,都愿意听他白呼。
  彭若祥手舞足蹈的讲起来:
  “还记得吧,这学期的第一次心理学课,是全校公选课,那天我早早到教室,找个边上的位子坐下啦,感觉有点困,看看时间,还有一会儿,就趴在桌上解解困吧,当我醒来一看,在身边多了个做伴儿的,还是个女的。”
  “唉,等等,等等。”
  斜对床的张昭,光着脚丫子,跑到彭若祥的床上,也是一个牛头小裤衩,滋溜,钻到被窝里。
  “干嘛,一听说女的,就来劲了,硬了可别调戏我,我可受不了。”
  “嘿嘿,不能,不能,讲吧,讲吧。”
  “这女的趴在我身旁,而且,毫不声张的打着呼噜。”
  “教授在台上说了两节课的‘普通话’,再加上专业的术语,大家都觉天上飘着浮云。”
  “‘同学,那教授都说的啥呀?’这女的终于醒啦。”
  “我醒着都没听明白,你睡着就更听不明白啦。”
  “哈哈,我是不挺能拽儿。”
  “你小子就是那样人,见到女人舌头就伸不直。”
  “‘这老头子……’这女的像大傻子似的笑了一个。”
  “‘我看他是湖南人,根据他的发音判断的。’我也挺尴尬,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这是我的电话号,qq号,回去加我。’她递过纸条。”
  “‘干嘛,莫名其妙,你大几的?’”
  “‘大四的,师妹。’”
  “‘哎呦,师姐呀,回去我加你,给你传课件’”
  “马屁精,是师姐就优待,要是师妈你还给舔腚呢。”
  刘伟来了一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靠,你听着。”
  “过一周,巧,我俩又坐在了一起。”
  “什么巧,是故意的。”
  “我悄悄把脚放在她旁边,轻轻挪着接近了。”
  “看看,开始啦。”
  “别打岔。”
  “我一量,铁是四十一码的大脚板,她那拖鞋像一条大船,被她趿拉着,脚趾头好粗好胖,脚指甲好长啊。”
  “你小子看的够细的,想娶呀。”
  “不是,真的,那脚指甲好像养来藏东西的。”
  “哈哈,你没看看人家脚后跟是啥色儿的?”
  “哎,哎,我真看了,那脚跟儿却黑,还咧着口子。”
  “你小子要埋汰起人没边儿。”
  “你还别说,她凑到我跟前,‘师弟,你头发挺美,耳朵也美’”
  “完啦,看上你啦。”
  “我看看她实在不知该说啥:你脖子上的项链很美,你的耳钉也不错。”
  “你小子,只看到人家身外的美。”
  “是呀,她说:项链美,脖子不美吗,耳钉美,耳朵不美吗?说完瞪我一眼。”
  “你小子该瞪。”
  “可一会又和我说:我是学艺术搞设计的。我忍不住想笑,我的天呐,她大妈式的发型,男人样的打扮,浑厚的声线,高大的身躯,短粗的手指,咋能和艺术扯到一起。”
  “你是哪里人?”
  “山东。”
  “我看看她,嗯,挺像。”
  “下课了,小家碧玉说要回家,回家?山东好远啊,哦,我明白了,她应该是老家是山东,现在迁居在这个城市。”
  “又一次,师姐穿一件小碎花的衣服来,挺好看的,因为很低胸,看得出,她是个很丰满的胚子。”
  “干嘛小张昭,受不了啦,别碰我,我也受不了啦。”
  “哈哈哈,你俩别掐啦,别弄成同性恋啊。”
  “哈哈。”
  “我问她,你家啥时搬迁到这城市的?”
  “两年前,你是上海人?”
  “在下正是,你咋知道?”
  “我觉着师姐神了,我普通话说得多好啊。”
  “‘听你口音知道的,我家也是上海的。’”
  “唉,唉,唉打住,打住,不是山东大汉吗?”
  “是呀,我也蒙啦,‘你家,那,那,那哪个是你家呀,这算起来有三个家啦。”
  “我看这小家碧玉不是寻常人。”
  “‘我老公是上海人,小家碧玉很镇静,毫无表情的看着我。”
  “哦,你男朋友是我老乡,你们确定了吗?”
  “干嘛,问那么细,想撬行啊。”
  “我们结婚啦,和我老公定居在北京。”
  “我,我接受不了,也不相信,还有这么传奇的事儿发生在身边,但一会儿,也就想开啦,大学吗,做点这事儿也不疯狂。”
  “哎,没劲。”
  “哈哈,张昭失望了吧。”
  “又是一周,”
  “啊,还有哇?”
  “嗯,又是一周,我们又坐在了一起。”
  “哈哈哈,你小子,是不是想做第三者呀?”
  “你是相中人家那大身板子了吧。”
  “别打岔,听着,刚坐下,我看师姐有点不高兴,不停的发着短信,我也没敢之声,瞅一眼她的手机,屏幕上有个帅小孩儿:‘嘻嘻,这小孩儿真可爱。’她立刻笑了,‘嗯,我儿子是挺可爱。’”
  “嘻嘻,你儿子,你儿子?你儿子?”
  “儿子,她还有儿子?”仨人都瞪着大眼睛。
  “是呀,别怪我,我真不想教坏你,是我的儿子,一周岁了。”
  “绝对是晴天霹雳的事情,我张着的嘴,收不回来啦。暗暗的感叹:真是疯狂的师姐,算计起来她大二就该怀上了。”
  “你挺会算呢,失望了吧,没你的戏啦。”
  “哈哈哈。”
  “我愣了半天,对她说:那,那也没啥,不奇怪,大学生吗,能理解,能理解,嘻嘻……”
  “理解万岁,谢谢你师弟,我爱你。”
  “打住,打住,别再爱你啦。”
  “哈哈,我又好半天消化这事儿,最终还是迷失了,看来,我得儿吃点笨鸡蛋,补补这本脑子啦,这就是《小家碧玉》的故事。”
  “咋啦,没啦?”张昭来一句,打破了这瞬间的沉默:“还没听够呢。”
  “哈哈,祥子白忙乎啦。”
  “我祥子标准高着那,哈哈哈。”
  大家抻了抻懒腰,都看向了窗外。
  楼下的树被风雨刮的要倒似的,翠绿的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天空依然昏暗,突然天上一条长长的裂痕,闪了过去,紧接着一阵轰鸣声,雨好像更大了起来。
  一个个又钻回了被窝。
  “谁再讲个故事吧,不然肚子该饿了。”
  “这大雨也出不去,邓建雄,你讲一个吧。”
  “我,哪有故事呀。”
  “讲吧,讲讲你的高中经历,听说很精彩。”
  “嗨,那有啥好讲的。”
  “我都讲了,也该你们讲了,总不能老是我讲啊。”
  彭若祥快言快语,是个急性子。
  “能者多劳嘛。”刘伟笑着彭若祥。
  “对啦,刘伟,说说你的绿茶吧。”
  “说什么,你们都知道。”
  “不完全知道。”
  小张昭又钻到了刘伟的被窝。
  “你小子是不是变态,就爱听这些,出去,出去,有没有皮肤病啊。”
  “哈哈,就是爱听咋滴,讲讲,讲讲。”
  “刘伟,你讲完建雄讲。”祥子又安排上啦。
  “行,刘伟讲完我讲。”
  “好吧,那我就讲讲《绿茶的故事》。”
  “她喜欢喝绿茶,她只喝这一种饮料,她说:‘可乐太刺激了,不适合我,咖啡又太深沉,也不适合我,清水太平淡,更不适合我。’”
  “她,很内向,我却很开朗,我坐在她的后位,却很少聊天,但我默默的喜欢着她。”
  “十四个月前,我坐在后边,突然向她告白,轻轻的说了句:清儿,我喜欢你……她好像没听着,没有理我,于是我又说第二遍:清儿,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我喜欢你……”
  “你开什么玩笑啊,她转过头来,才发现我满脸通红。”
  “‘我是认真的。’”
  “十二个月前,她被我的心而感动答应了,十一个月前,”
  “你小子把时间记得这么准确,干嘛?”
  “是呀,刻骨铭心吗,没法不准确。十一个月前,我们变得很甜蜜,微妙,每天像吃糖一样。”
  “你小子,够美得。”
  “是呀,那天她问我:
  为什么喜欢我?
  咋你们女生都爱问这个问题呀。
  还有谁问过你?
  我自知失误忙说:
  听说的,听说的。
  她也不追究:我不聪明,又不漂亮,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安静,你没听说过吗,安静的人和开朗的人永远是最相配的,我喜欢你清水般的性格,而且你很美。
  “你小子真他妈会说,哪个姑娘能不上当,我都被你感动了。”
  “你可别感动,我可不喜欢你,她也真的漂亮,我是真心话。”
  “哈哈,祥子,你该去找虎妞。”
  “去你的,虎妞咋的,老丈人车多。”
  “别打岔,听着。”
  “我真的觉得她挺漂亮。”
  “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因为喜欢。”
  “我真的漂亮吗?她问我,真的漂亮。说真的,我非常喜欢她,大概是由于她的清纯吧。”
  “她喜欢看我打篮球,我在场上时,她总是在一旁看着我傻笑,然后,准备一罐儿可乐和一罐绿茶,可乐是我的,绿茶是她的。”
  “她喜欢看着我和我的死党男生女生在班里打闹,可她不喜欢这么疯玩,只会在一旁默默地看,开心地笑。我们一直这样无忧无虑。”
  “你小子真幸福啊。”
  “六个月前,我和她慢慢地学会评论对方的言行,每次打完球,看见她手中永恒不变的绿茶,我就会有些烦:‘绿茶有什么好喝的嘛,淡淡的向水,又不是水,却还要加那么一点点甜味儿,怪极了。’
  我也不喜欢可乐呀,那些刺激性饮料,对身体无益。她总是不甘示弱的反驳我,她还不喜欢我在她面前称赞别的女生好,可我又总好忘,看谁漂亮就大加评论。”
  “她出于女生的嫉妒:你就不能别在我面前说这些吗?”
  “咋啦,有问题吗?”
  “傻逼,山狸子。”彭若祥瞪了他一眼。
  “可我还一脸的无辜,真的够傻的。四个月前,争执开始升高,但有时还很甜蜜,我偶而受不了她的沉默寡言,她偶尔受不了我的开朗。”
  “六十天前,她决定说出最后一句话:我们还是分手吧,为什么?我非常紧张地问她。我……她一时语塞,她想不出理由,我真的很喜欢他,可她却要分手,因为,因为……因为可乐和绿茶,混在一起会肚子疼。她说出了这样的理由。”
  “我看着她走了,走出很远,她回头说:我该寻找的是绿茶,而不是可乐,你会明白的,谢谢你,再见。”
  “这就是我的绿茶的故事,是我短暂的恋爱,也是我一生的记忆。”
  “兄弟,很痛苦吗?”
  “那当然,失恋,太痛苦啦,不过现在好多啦。”
  “慢慢就好啦。”
  “是呀,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建雄,该你啦。”
  “我,我没故事呀,我说个笑话吧。”
  “好,就笑话。”
  “高三时,有一次和一帮同学在学校门前小吃部吃午餐,一个同学点了一碗面条,另一个同学在喝可乐,等着自己的米饭,这时一个同学讲个笑话,喝可乐的同学笑呛啦,”
  “啥笑话?”
  “笑话是这样讲的:说有一个来酒店喝酒的人,席间内急,服务员热情地说:我们酒店没有卫生间,你可以去对面的公厕,我们和他们有约定,到那你就说你是吃饭的。”
  “哈哈,配合太好啦,这个约定有意思。”
  “是呀,那一天得有多少人去公厕吃饭啊,哈哈。”
  “是呀,就是这个笑话,把喝可乐的同学,笑呛啦,可乐从鼻子里流出来,吃面的同学哈哈大笑,笑那同学的丑态,谁知道一根面条,从鼻孔里喷出来,啷当到前胸,像画皮里的鬼。”
  “哈哈,好恐怖。”
  “笑人家,自己更惨,像吊死鬼伸个长舌头,哈哈哈。
  “看着他俩,那天中午谁都没吃好饭,”
  “我给你们说一个夜走坟地的笑话吧,这笑话老招笑了,我这辈子就指这笑话活着呢。”
  “哈哈,快说吧,小不点。”
  “说,一个人夜过坟地,心里直哆嗦,可偏偏见一坟前有个红点儿,他壮壮胆,嗯,也许是人说的鬼火儿吧,边走边看,忍不住捡起脚下的板儿砖像鬼火砸去,可这鬼火儿又换了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坟头,这个人又朝鬼火砸一砖头,就听那鬼火儿说话了:
  拉泡屎都不行,一袋烟没抽完就挨两砖头。
  妈呀,鬼还出来拉屎,这人撒腿就跑。”
  “哈哈,还真吓不轻。”
  “夜路走多还真见着鬼了。”
  “我也说一个。”
  “我说。”
  “我先说。”
  几个人还抢上了。
  “刚上大学时,有一次大家出去玩,五元钱看了一场歌舞表演,才开幕,山炮‘木瓜’就尖叫起来:唉,唉女人还没穿好衣服呐,怎么就开幕啦。”
  “可一年后,木瓜就不一样啦,去年一个全国闻名的富翁死了,木瓜悲伤的直哭,大伙问他,哭这么伤心,他是你爹?木瓜哭得更厉害了:他为什么就不是我爹呢。”
  “现认也来不及呀。”
  “哈哈。”
  大家一阵大笑。
  “这木瓜该改名了吧。”
  “我再讲一个,我再讲一个。”
  “讲吧,讲吧,谁又没和你争。”
  “这是我同学讲他的女朋友,”彭若祥又说起来:“他俩交往没多久,那天女朋友头一次来宿舍找他,说有急事,一进门,发现除了男朋友都在,因为和这些人都不熟,所以有点小紧张,一时又不知该怎么问他的去向,可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我男人呢?所有人沉默几秒钟,女朋友夺门而出,背后传来哈哈的大笑声,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去他的宿舍。”
  “哈哈,够快的。”
  “哈哈,神速啊,这就完啦?”
  “啊,完啦。”
  “没劲,还没过瘾呢。”
  “接着,接着,谁接着。”
  这时窗外的雨停了,云层向西边游去,太阳终于出来啦,像是湿漉漉的,竟然张开了笑脸,看来终于要晴天啦,太阳一出来,遍地汪汪的雨水通红。
  “啊,终于见着太阳啦,快快喂肚子去吧,饿死啦。”
  “故事也讲完啦,笑话也听完啦,哈哈,起床喽。”
  “这才叫懒被窝子,都晌歪了,才穿衣服。”
  “大家都挤到了卫生间。”
  这时建雄的电话响了“喂,妈。”
  “建雄啊,今天休息吗?”
  “嗯,休息,妈,你和爸还好吧?”
  “都好。”
  “哦,妈,有事吗?”
  “没事,就想听听你的声音,没事。”
  “妈,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我挂啦。”妈妈挂断了电话。
  建雄感觉不对,妈妈好像情绪不好:“喂,妈,爸爸有事吗?”建雄拿起电话又拨了回去。
  “建雄,没啥事儿。”
  “那你让我爸听电话。”
  “嗨,别吵他了,刚睡着,放心吧,没事的,别担心了。”
  “哦,那好吧。”
  建雄有些忐忑。
  躺在床上,捧着书,可就是进入不了状态,总是心烦意乱,总觉有啥事儿。他拿起电话挂给子英。
  “喂,建雄。”
  “子英,你在干嘛?”
  “在和同学聊天,建雄咋啦,有事吗?”
  “没事儿,就是想和你说句话,你们聊吧,我挂了。”
  “哦,你真的没事儿?”
  “没事儿,我挂了。”
  “嗯,好吧,再见。”
  这时子英的腿又疼了一下,她伸手摸了摸,这腿好快两年啦,头几天不知为什么又疼起来,有时一天要疼三五次,她不敢和建雄说,现在正是学习的紧张阶段,还是自己去趟医院吧,子英心里想。
  建雄坐在车上,透过玻璃窗,路旁的杨柳随风摇曳,夏日的北京,鲜花盛开,青青杨柳、鲜花,和太阳亲吻,却也在迎接着灰尘的侵扰,有点疲惫,叶子也要蔫儿了垂下去,太热啦。
  建雄想一定要精神起来,阳光这么好,去见子英一定要精神儿的,他调整着心情。
  “建雄。”子英接起了电话。
  “子英,我在车上,去你那。”
  “啊,建雄,那我去接你吧。”
  “不用,你就在宿舍等我吧,我一小时就能到。”
  “那好吧。”
  子英挂了电话,可心中有种不安,建雄来了会发现自己的腿疼吗。
  她躺在床上看着书:朦胧中建雄向她跑来,俩人都向对方跑,可就是牵不到对方的手,子英感觉好累呀,跑不动啦,腿也抬不起来啦,还是抓不到对方,腿一软跪倒在地,好疼啊,子英腿疼了一下惊醒了。
  “子英,你怎么啦?做恶梦啦?看你睡着,我都不敢弄出声来,你却自己醒了,还抖了一下。”
  “冬梅,我和建雄朝一起跑,可就是够不着对方,腿一疼就醒啦。”
  “嗨,你是想建雄想的,这一会就到了,还想那样,不过子英啊,你明天真得去看看你的腿,为什么隔三差五的总疼。”
  “是呀,明天周一,去医院吧。”
  她看看点儿,建雄也快到了,下床来收拾一下自己。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自己行的。”
  “一个人咋行,嗨,一会儿建雄来了,明天要他陪你去吗。”
  “我不想让他知道,不能让他为我分心,冬梅不要给我说漏,好吗?”
  “好吧,你呀……”贺冬梅拉着长声:“怎么只知道为别人想。”
  “喂,建雄,到哪啦?”
  “子英,在宿舍吗?我到楼下啦。”
  “我在,上楼吧。”
  没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
  “子英。”
  “建雄,你来了,太好啦,车上人多吗?”
  “还不算多,星期天,时间还早。”
  “建雄来啦,快里边坐。”
  “冬梅你好,在学习呀。”
  “我在查资料。”
  贺冬梅合上笔记本:
  “你们聊吧,我去趟图书馆。”
  说着,开门出去了。
  外面的阳光直射到子英的写字台上,一个精致小巧的闹表旁立着玻璃钢的相框,晶莹剔透,相框里,建雄和子英奔跑在草地上,子英脖子上的红丝巾,随风飘出好远。
  “建雄,你吃早饭了吗?”
  “吃完来的。”
  “哦,建雄,你这几天有事吗?”子英靠着建雄坐下来。
  “没什么事儿,只是有点心烦,我也不知为什么。”
  建雄搂住了子英,抓起她那绵软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今早就想来看看你,见到你就好啦。”
  “不要想太多,都挺好的,伯父伯母这几天咋样?”
  子英依偎在建雄的怀里。
  “前天接到妈妈的电话,说都挺好的,可我觉得她的情绪不对。”
  “哦,那咋办?不然回去看看吧。”
  “嗯,过几天吧。”建雄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建雄,中午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子英此时也很开心。
  “好哇,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建雄亲了子英一下。
  “不用,我请你,你想吃啥?”说完,俩人都笑起来。
  建雄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紧紧地搂住子英。看她那美丽动人的脸,尽情地亲吻,舌尖在子英的嘴里蠕动。
  子英微微的闭着双眼,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妩媚的脸很烫……很香……
  此时建雄像通了电,全身酥麻,他疯狂起来,任凭这种欲望扩张。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俩的身上,暖暖的,可又怎能超过这热恋情人的温度,建雄雄狮般的粗鲁,使得子英一颤抖,左腿险些跪倒,这一反常动作将建雄拉回到现实里,他如梦方醒。
  “子英,我,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
  子英想瞒下去,可这不争气的腿,确实给了一个眼罩带,狠狠地疼了一下。
  “子英,你的腿哪里疼吗?”
  建雄一米八的大个子,弯下腰摸着子英的腿。
  “建雄,我的左后腿又疼了。”子英只好如实说了:“已有十几天了,每天都要疼几下。”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怎么老瞒着我。”建雄生气了。
  “没什么大碍的,明天我去医院看一下就行。”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还要上课呢,我自己行。”
  “不要说了,我明天早点来,等着我。”建雄很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子英低下了头,感觉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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