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长篇】陕甘宁边区记忆（第三集）

　　第三集

　　1——长武县三旅三团一营三连出操场。早上。外景。
　　﹙许天洁带着一排人出操，队伍整齐有序﹚
　　﹙习仲勋和李特生远远看着许天洁领操﹚
　　习仲勋：天洁确实是领兵人物。
　　李特生：是呀，许排长带兵有方。
　　﹙出操完毕，许天洁向这里走过来﹚
　　习仲勋：许排长，你带兵不错。
　　许天洁：﹙望望周围压低声音﹚最有能能耐也没用，连长是条狗。
　　李特生：﹙压低声音﹚狗的日子不长了。
　　习仲勋：﹙压低声音﹚天洁，今晚开会，你要参加。

　　2——河边小房子。晚上。内景。
　　﹙房子里坐着李秉荣、李特生、许天洁、吕剑人、张觉、高瑞岳等人，习仲勋和陕西省委特派员焦维炽走了进来﹚
　　习仲勋：﹙指着焦维炽﹚同志们，这位是省委常委焦维炽同志。
　　﹙焦维炽同志跟大家一一握手﹚
　　焦维炽：﹙跟习仲勋一道坐下﹚同志们，国内形势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由于日本入侵中国而使中国的矛盾上升为民族矛盾。但是国民党蒋介石反动派还主张剿灭共产党。形势逼人，你们要伺机而动，把部队拉出去，为抗日救国增加力量。
　　许天洁：营长王德修和三个连长都不可能参加我们的行动，目前搞兵变确实有点困难。
　　习仲勋：营党委决定适时行动，没有搞兵变前，大家要做好相关的工作。大干部搬不动，我们就团结可以团结的人，尽量让其参与我们的行动。但大家要注意安全，每一个参加兵变的人都是革命的宝贵力量。
　　焦维炽：对，每一个参加兵变的人都是革命的宝贵力量。时机不成熟，可以等一等。

　　3——树林小路。上午。外景。
　　﹙习仲勋和李特生在一起漫步，李秉荣走了上来﹚
　　李秉荣：仲勋，据可靠消息，我们营要开赴甘肃徽县布防，机会来了。
　　李特生：消息可靠吗？
　　李秉荣：可靠，是王德修亲口说的。
　　习仲勋：我要立刻向省委报告。

　　4——凤县双石铺小房子。黄昏。内景。
　　﹙小房子里摆着两张台子，主位坐着省委派来的兵变领导刘林圃同志，左边坐着习仲勋和许天洁，右边坐着左文辉和李特生﹚
　　习仲勋：同志们，现在请省委派来的兵变领导刘林圃同志讲话。
　　刘林圃：大家好，省委决定部队开往徽县、经过两当时举行兵变。
　　习仲勋：在两当搞兵变确实好，外人无法察觉。
　　许天洁：好，两当这地方实在好。
　　习仲勋：我跟刘林圃同志商讨过，兵变的总指挥是许天洁同志。
　　许天洁：我恐怕难担当此任，是不是叫李秉荣同志回来指挥……
　　习仲勋：﹙打断许天洁的话﹚李秉荣同志调到团部，若回来可能被团长察觉而误大事。许天洁同志，你任兵变总指挥。
　　许天洁：是，我服从组织安排。

　　5——大道上。清早。外景。
　　﹙王德修骑着马跟三位连长在一起率部向徽县方向前进﹚
　　王德修：三位连长知道吗？徽县很重要，二营不成，非我们一营不可。
　　一连长：营长，听说你很快就荣升为团座了。
　　王德修：﹙开心地笑起来﹚我荣升，大家也荣升。
　　三连长：﹙狂笑起来﹚我们跟着王营长就是好。
　　王德修：﹙望望二连长﹚二连长，你好像有心事？
　　二连长：营长，习仲勋是你的老同学，我若升为营长，一定提拔他。
　　王德修：习仲勋当个连长，卓卓有余。
　　二连长：我若是营长，习仲勋就是营副。
　　王德修：﹙狂笑﹚二连长，你真有眼光。

　　6——两当马车店特别会议室。晚上。内景。
　　﹙会议室并列摆着三张台子，刘林圃坐着主位，左边坐着习仲勋、李特生、吕剑人等人，右边坐着许天洁、高瑞岳、左文辉等人﹚
　　刘林圃：同志们，省委非常重视这次兵变，我们一定要搞成功。
　　习仲勋：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兵变时间是深夜12点。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许天洁：兵变时，各连先把连长枪杀，有没有问题？
　　吕剑人：一连和机枪连没问题。
　　张觉：二连没问题。
　　左文辉：三连没问题。
　　许天洁：高瑞岳同志！
　　高瑞岳：﹙站起来﹚到！
　　许天洁：你带一排战士到营部解决营长和警卫。
　　高瑞岳：是，保证完成任务！

　　7——两当兵营驻地。晚上。外景。
　　﹙午夜十二时，刘林圃、习仲勋和许天洁等人站在兵变指挥部大门口跟前﹚
　　﹙许天洁掏出手枪，向着上空﹚
　　习仲勋：两当兵变开始。
　　许天洁：是！﹙向着上空鸣了两枪，宣布兵变开始﹚

　　8——两当机枪连驻地。晚上。外景。
　　﹙吕剑人派了几位战士前往收拾一连连长﹚
　　﹙吕剑人带着几位战士前往机枪连，从一连连部传来一阵枪声﹚
　　﹙吕剑人知道已收拾了一连连长，高兴地笑了笑﹚
　　﹙吕剑人带着几位战士来到机枪连连长跟前﹚
　　机枪连连长：﹙听到枪声，愣了一下﹚什么事？
　　吕剑人：可能营部出了事。
　　连长：不对，营部在南面，开枪地方却是在北边。﹙说完掏枪﹚
　　﹙这时候，吕剑人身后的士兵举起长枪开了火，连长当即毙命﹚
　　﹙连长近身士兵掏出了手枪，但吕剑人举起手枪马上让其倒地﹚

　　9——两当三连驻地。晚上。内景。
　　﹙连长听到枪声，马上起床，左文辉带着两位士兵冲进来﹚
　　三连连长：﹙见情况不对，一边去掏枪一边放开喉咙﹚来人，来人！
　　左文辉：﹙举枪向连长开了两枪﹚你叫谁？处处是我们的人。

　　10——营长王德修住处。晚上。内景。
　　﹙枪声传来，王德修惊醒后起了床，一位军官冲了进来﹚
　　军官：营长，不好了，习仲勋等人发动了兵变，官兵死伤无数。
　　王德修：﹙掏出枪，打开窗门﹚我们走。﹙说完和军官爬窗出去﹚

　　11——两当二连驻地。晚上。外景。
　　﹙二连长听到枪声，举着枪出来﹚
　　﹙张觉和两个持手枪的士兵急步上前来﹚
　　张觉：连长，不好了，有人想造反。
　　二连连长：﹙怒火中烧﹚谁造反？我毙了他。
　　﹙此时一位士兵举起手枪向着连长的头部开了一枪，连长当即毙命﹚
　　﹙密集的枪声传来，但很快就停止枪响﹚

　　12——两当兵变指挥部大门口跟前空地。晚上。外景。
　　﹙刘林圃、习仲勋、许天洁等人站在大门口跟前空地里﹚
　　﹙吕剑人、左文辉和张觉各人都带着近百官兵从不同方向走来﹚
　　吕剑人左文辉张觉：﹙走在一起，异口同声﹚胜利啦，胜利啦！
　　众官兵：胜利啦，胜利啦！
　　刘林圃习仲勋许天洁：﹙迎上去异口同声﹚胜利呀，胜利啦！
　　众官兵：胜利啦，胜利啦！
　　﹙大家欢呼雀跃，显得格外激动﹚

　　13——两当兵变指挥部跟前空地。早上。外景。
　　﹙空地里盘坐着三百多官兵，刘林圃、习仲勋和许天洁分别坐在讲台里相应的桌旁位置﹚
　　习仲勋：﹙站起来﹚同志们，根据省委指示，我们的部队改编为陕甘游击队第五支队。现在，请省委特派员刘林圃同志讲话！
　　﹙顿时掌声雷动﹚
　　刘林圃：同志们，我代表省委宣布成立陕甘游击队第五支队。许天洁同志为支队长兼三连连长，负责支队的军事指挥，习仲勋同志为支队政委，吕剑人同志为一连连长，高瑞岳同志为二连连长，左文辉同志为三连副连长。

　　14——大道上。下午。外景。
　　﹙部队向北面方向前进﹚
　　﹙刘林圃、习仲勋和许天洁在一起，大家跟着指战员往北前进﹚
　　习仲勋：﹙走在刘林圃旁边﹚特派员同志，刘志丹总指挥已经派部队接应我们，行军若顺利，我们很快就能大会师。
　　刘林圃：情况不可过于乐观，沿途有许多民团和国民党部队。
　　许天洁：见一个打一个，我们一定要把这支部队拉出去。
　　习仲勋：对，这支部队是革命的新生力量，一定要拉出去。

　　15——山村通洞峪。黄昏。外景。
　　﹙山村通洞峪比较特殊，四面都是树林﹚
　　﹙部队进村，有些村民以为是土匪，显得提心吊胆﹚
　　﹙一位小女孩走到习仲勋跟前﹚
　　习仲勋：﹙抱起小女孩﹚小朋友，你家在哪？
　　小女孩：﹙指着一间小房子﹚在哪，出来那个就是我爸爸。
　　习仲勋：﹙抱着小女孩向小房子走去﹚老乡，我们是为穷人打天下的游击队，不要害怕。
　　中年老乡：这些年，一有部队来，我们就遭殃。你们真的不同，不扰民不抢东西。
　　﹙部队在村前空地扎营﹚
　　﹙许多群众聚合一起﹚
　　一位男长者：这支部队好，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部队。
　　一位中年男人：我们送点东西给部队吧，好不？
　　一位中年妇女：部队的人不收东西，我想给几个烧饼，他们就是不要。

　　16——山村通洞峪树林跟前。晚上。外景。
　　﹙四面树林跟前都有战士放哨﹚
　　﹙习仲勋和李特生在一起查哨，来到北面两个哨兵跟前﹚
　　习仲勋：有情况吗？
　　两位哨兵：﹙异口同声﹚没有。
　　﹙习仲勋和李特生往部队驻地走﹚
　　习仲勋：若是有敌人埋伏，对我们很不利。
　　李特生：不会吧，相信国民党部队不晓得我们在这里宿营。
　　习仲勋：军阀部队常常进村扰民，我们若碰上军阀也不是什么好事。

　　17——通洞峪树林。上午。外景。
　　﹙习仲勋和李特生随着先头部队进入树林，发现前面埋伏军阀部队﹚
　　习仲勋：﹙掏出手枪﹚注意，前面有敌人。
　　﹙敌人向习仲勋等人开枪扫射，习仲勋把李特生拉到一边﹚
　　习仲勋：﹙向敌人方向开了两枪﹚特生，这里有我，你去保护特派员。
　　李特生：﹙向敌人方向开了两枪，然后叫来一位战士﹚你马上去保护特派员，我在这里保护习政委……
　　战士：是。
　　习仲勋：特生，你也去保护特派员，这里有我。
　　李特生：政委，我要保护你。
　　习仲勋：不用管我，要想办法消灭敌人。
　　﹙战斗十分激烈，敌人有伤亡，但游击队伤亡更惨重﹚
　　﹙敌人疯狂扑上来﹚
　　李特生：兵力悬殊大，我们恐怕打不过敌人。
　　习仲勋：边打边向西撤退。
　　李特生：好。
　　﹙习仲勋和李特生带领游击队边打边向西面撤退﹚
　　﹙敌人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习仲勋：特生同志，你带着大家撤退，我来掩护。
　　李特生：不，政委，我来掩护你们撤退。
　　﹙正当这个时候，许天洁带着大部队从南面冲过来﹚
　　﹙敌人乱作一团﹚
　　习仲勋：﹙从一棵大树站出来，举起手枪﹚同志们，冲呀！
　　﹙战士们一边打枪一边向敌人冲上去，敌人仓惶逃跑﹚
　　许天洁：﹙跑到习仲勋跟前﹚政委，地势对我们不利，穷寇勿追。
　　习仲勋：﹙停下﹚特派员怎么样？
　　许天洁：挺好，大家都好。

　　18——甘肃灵台县页岭附近村庄。黄昏。外景。
　　﹙兵变游击队进入一个村庄﹚
　　﹙村庄各家各户都关上门﹚
　　﹙习仲勋、许天洁和刘林圃等人在一起﹚
　　许天洁：页岭驻守着国民党部队，村人可能以为我们是国民党的部队。
　　习仲勋：不对，我们的服装不同于国民党兵的服装，可能有别的原因。
　　刘林圃：难道老百姓以为我们是土匪？
　　习仲勋：﹙点点头﹚有这种可能，但要找些村民问问才知情况。
　　﹙说完，习仲勋来到一户人家，敲了敲门﹚
　　习仲勋：老乡，我们是为穷人打天下的游击队，不用怕。
　　中年男人：﹙拉开半扇门﹚我们不敢招呼你们，怕山上的国民党兵。
　　习仲勋：为什么？
　　中年男人：昨天有国民党兵来过，说一人通共全家遭殃。﹙说完关门，却透过门缝望着习仲勋﹚
　　习仲勋：﹙走到中间位置﹚老乡们，时代变了，你们有共产党撑腰，不要怕国民党兵，更不要怕军阀和土匪。你们只要团结起来，就有一股谁都不怕的力量。老乡们，出来吧，我们是为人民打天下的部队。
　　﹙突然间，有几户人家先后打开门，许多小孩走了过来﹚
　　习仲勋：﹙抱起一个小男孩﹚小朋友，怕不怕我们？
　　小男孩：不怕，你们不枪我们的东西，是好人。
　　﹙顿时，大家笑了起来﹚
　　﹙一位老伯带着许多村民走了上来﹚
　　老伯：你们确实是好人，好人有好报。
　　习仲勋：﹙放下小孩﹚老大爷，我们是人民的部队，是一家人。

　　19——村庄小房子。晚上。内景。
　　﹙习仲勋、许天洁、刘林圃、吕剑人、高瑞岳、左文辉、李秉荣和李特生等人坐在一起﹚
　　习仲勋：页岭驻守着国民党杨子恒的部队，起码有500人。
　　许天洁：没别的路，我们一定要通过页岭。
　　吕剑人：国民党的部队不让过山怎么办？
　　许天洁：我们就夺取山头。

　　20——页岭山路。上午。外景。
　　﹙几十个国民党兵守住山路，兵变游击队远远上来﹚
　　一位指挥官：要守住山路，绝对不能让共产党游击队过页岭。
　　一位士兵：请长官放心，我们的重机枪不是吃斋的。
　　指挥官：好，上头说了，打退游击队，重重有赏。
　　重机枪手：长官，游击队上来了。
　　指挥官：打。
　　﹙顿时，全部枪开火，游击队马上被迫退到小山岗后面﹚
　　许天洁：一连长！
　　吕剑人：到！
　　许天洁：你们连打先锋，一定要拔掉这个火力点。
　　吕剑人：是。﹙说完带着一连沿着一条小路走﹚
　　﹙习仲勋和刘林圃走了过来﹚
　　习仲勋：情况怎么样？
　　许天洁：敌人火力很猛，我已派一连拔掉这个火力点。
　　﹙此时，密集枪声传来﹚
　　﹙突然间，吕剑人带着一连退了下来﹚
　　吕剑人：地形对我们很不利，若是硬闯，会出现大牺牲，甚至会全军覆亡。
　　习仲勋：许大队长，为了保存实力，下令全线撤退吧。
　　许天洁：﹙点点头﹚好，全线撤退。

　　21——大道上。下午。外景。
　　﹙习仲勋、许天洁和刘林圃随着游击队在大道上步行﹚
　　刘林圃：我们不如退到陕西麟游县再另想办法。
　　许天洁：我同意。
　　习仲勋：理由呢？
　　许天洁：吕剑人是乾县人，我们到了麟游县后，看是否能进入乾县。
　　习仲勋：好，就向麟游县进发。

　　22——陕西麟游县以北催木乡村。晚上。外景。
　　﹙晚上十点左右，习仲勋和许天洁带着游击队进入催木一个乡村﹚
　　﹙习仲勋、许天洁和刘林圃等人在一起﹚
　　习仲勋：许大队长，传令下去，不能扰百姓，离村远点安营。
　　许天洁：请政委放心，我已经吩咐过三位连长了。

　　23——大树下。清早。外景。
　　﹙指挥部在大树下召开会议﹚
　　﹙习仲勋、许天洁和刘林圃跟吕剑人、高瑞岳、左文辉、李特生等人面向而坐﹚
　　习仲勋：现在我宣布指挥部决定：一、吕剑人同志和刘林圃同志前往乾县，找途径是否进入乾县；二、习仲勋同志和左文辉同志去西兰公路侦察情况；三、许天洁同志和李特生同志带着部队到麟县与永寿两县交界处岳御寺休整。

　　24——岳御寺附近大道。下午。外景。
　　﹙许天洁和李特生带着部队沿大道向岳御寺进发﹚
　　一位士兵：﹙从前面跑来﹚报告大队长，发现敌情，有土匪冲上来。
　　许天洁：土匪头目是谁？到底有多少人？
　　士兵：情况不详。
　　许天洁：再去探。
　　士兵：是。﹙行礼后转身跑开﹚
　　李特生：这一带有个大土匪王结子。
　　许天洁：王结子？不是碰上王结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