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先锋官败阵叫爷爷 丁世英落泪偷下手

　　话说大明军队胜了一阵，杀伤大元军兵两万多人，次日，两军又开始对阵。
　　目下，大明和大元精锐对峙，兵力相差不大。朱元璋文有刘伯温，武有徐达、胡大海、常遇春、汤合、邓玉等，加上众家太保小将。大元有胡尔卡金、胡尔卡银两个王爷将军，和他们的儿子虎牙、虎印，还有上百副将偏将牙将将军，相比之下，元军实力犹胜于明军。
　　虎牙顶盔贯甲上阵，手握大刀，大声喝道：“哪个出来送死，看看你家先锋大将的厉害！”
　　徐达刚说了一句：“哪位将军出战？”
　　只要不是脱金龙出战，大明将军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几位将军刚要讨令，那常茂是太保小将的小帅，早下令了，道：“野人熊，出去会会这个先锋官，许胜不许败，不要让人想小瞧。”
　　胡强道：“好。”不说二话，提着大铁棍，骑着骏马，这就冲了上去。
　　胡强冲到阵前，虎牙看见，喝道：“来将通名。”
　　胡强道：“小爷我名叫胡强，胡大海知道不，那是咱爹，我别的本事没有，专会扳虎牙。”
　　虎牙道：“小子你找死，你有什么本事，敢说这样的大话？”
　　胡强道：“我说先锋官大哥，人常说：虎口拔牙，却没有说虎口爬墙，咱俩都姓胡（音相同，胡强胡说。），干脆做兄弟，伺候咱的爹爹胡大海，忠心保大明，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怎么样？考虑一下，也不用着急，三个月我都等着你，若你归顺，大明皇上高兴，也会封你做个太保，岂不是美扎了？吃酒，吃肉，若立了功，皇上赏你个银尿壶，晚上撒尿声音都很好听。”
　　虎牙一听，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是个浑人，说话人听不懂，遂道：“胡强，你打不打？不打下去，让别人上来，不要浪费时间，免得人说我欺负你。”
　　胡强道：“打一定是要打的，不打我上来干什么？我若要赌博，肯定去赌馆，想尿尿，肯定去大树后面，我的宝贝可不想给人看见。悄悄说一句，鸡鸡有点小，不好意思。还有，我上来就是为了拔你的虎牙，不然上来干嘛！”
　　虎牙道：“小子，你可笑得要死呀！鸡鸡都出来了。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何不上来动手，却要说那么多的废话？”
　　胡强道：“你名叫虎牙，咬人呢！肯定厉害，不过我也不怕，我还有个外号叫野人熊，知道不？老虎吃熊，牙齿必崩。想咬我吃我也不容易，我们怎么打？”
　　虎牙道：“你想怎么打？”
　　胡强道：“我的建议是我们俩先赤手空拳在地上打，比武艺，分不出输赢再上马，再在马上打，如何？若你不敢，也就不要做这个先锋官了，滚回去吧。”
　　虎牙道：“打就打，谁怕你这个小屁孩，看我不摔死你。”
　　胡强道：“好，有本事，假若你摔死了我，我就是你爹，假若我赢了你，我就是你爷，怎么样？”
　　虎牙以为胡强在赌咒，也没有想，马上答应，道：“好，不要反悔。”随后脑子清醒一想，他妈的，我吃大亏了，感情他输了是我爹，赢了是我爷，半点亏不吃，我却是个不忠不孝的乌龟王八蛋，简直气死了。
　　这胡强翻身下了马，铁棍往地上一戳，将马拴了，道：“大哥，下来比和比和。”
　　虎牙没法，只得下马，也把大刀插在地上，拴了马。二人这就要比试本事高低，这哪是打仗，简直是儿戏，两个浑人。
　　但见：
　　胡强往上蹿，抡起一双拳。
　　虎牙忙闪身，随后就迎战。
　　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
　　脚踢拳又打，四臂齐摇动。
　　难解又难分，拳脚挂风声。
　　双凤贯耳朵，提膝阴部顶。
　　虎牙扫堂腿，胡强屁墩歪。
　　小将心冒火，发疯扑过来。
　　抱住虎先锋，拼命往下摔。
　　虎牙贴地滚，小将倒丈外。
　　小将败躺地，起身眼睛瞪。
　　比武谁得胜？元兵大先锋。
　　话说胡强和虎牙在地面比武，可以说是败了两次，但是胡强满不在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道：“赤手空拳算是你赢了，按照刚才说过的，我是你爹了，若不愿意让我做你爹，就算是平手，我们在马上再比，如何？反正我还想做你爷，你要是怕吃亏，我们兄弟俩握手言和，反正一笔写不出两个胡字，你归顺大明，侍奉咱爹胡大海，我以后听你的，怎么样？”
　　虎牙简直气死了，恨恨道：“胡强，小子，今天你就是想做我老爷我都成全你，上马，再比高低！”
　　二人上马，当下挥舞刀棍这又杀在了一起。虎牙力大无穷，胡强更是勇猛，刀来棍去，咣咣当当，竟然棋逢对手，不分高低，打成平手。
　　胡强道：“住手。”撤棍子顿马离开圈子。
　　虎牙道：“小子，你还有什么废话？”
　　胡强道：“大哥，看来我想做你爷爷很难，这样吧，你会打暗器不会？”
　　虎牙道：“学过，会使用飞蝗石。百发百中。”
　　胡强道：“不错，咱俩差不多，挺仁义的，不会一下子要人命。我会打石子，算不上百发百中，也差不多吧，估计比不了你，这样吧！我在前面跑，你先打我三块飞蝗石，随后你在前面跑，我打你三石子，怎么样？童叟无欺，绝对公平，命不好，打死了活该，敢不敢，不敢就说话。”
　　虎牙道：“小子，打就打，有什么不敢的？你跑吧！”
　　胡强催马就跑，虎牙催马就追，随后打出了飞蝗石，还不错，三块飞蝗石都打在了胡强的身上。这家伙皮粗肉厚，刀枪不入，根本没躲。这飞蝗石打在他的身上只当搔痒，满不在乎，虎牙见了倒吃了一惊。
　　胡强调转马头，大声道：“你还不跑？该我了。”
　　虎牙催马就跑，胡强随后紧紧追赶，这个胡强别看傻乎乎的，竟给人当上，看看追近了，一石子打了过去。虎牙听到石子破空声音，赶紧躲闪，躲闪个屁，这石子不是向虎牙打来的，却是打虎牙的马头，正好打在战马的眼睛上，当时就给打烂了。战马瞎了一只眼，疼痛难忍，一声嘶鸣，蹿了起来，就将虎牙给摔下马来。
　　胡强一见大喜，催马上前，一石子打在虎牙的小腿上，劲力十足，当时疼得哇哇暴叫。接着，又举起一颗石子，道：“虎牙，你说是你胜了还是我胜了？我还有一次机会，你说我打你那里？我想最好打嘴，打掉你的虎牙。”
　　虎牙吓坏了，道：“你胜了。”
　　胡强道：“我胜了，那你叫我爷爷，不然我就是不打你一石子，也会给你一铁棍，快叫，我等不及了。”
　　虎牙为了保命，恨得咬牙，只得低声叫了一声：“胡爷爷。”心里骂：“小杂种。”锐气折尽。
　　胡强哈哈大笑道：“爽呀！还不快滚，滚滚滚，看见你就生气。”
　　虎牙忍着怒气，爬起来，拖着大刀，一瘸一拐地回阵，胡强开心，也回阵交令。
　　副先锋虎印见先锋官哥哥虎牙上阵竟然败给了小将胡强，马跑了，提着大刀一瘸一拐回来，怒火中烧。让过哥哥虎牙，舞动大枪催战马上了阵，大喝道：“我乃大元副先锋虎印是也，谁敢上来送死？”
　　徐达一看，又来了一个先锋官，看来也不是个好惹的，遂道：“常茂，再派一员小将上去收拾这个虎印，许胜不许败，败了唯你是问。”
　　常茂知道这个虎印也不好对付，道：“丁世英出阵，败了回来没酒喝，没肉吃。”
　　丁世英答应道：“遵命。”
　　丁世英上阵，虎印一看，他妈的，一个病小孩，长相丑陋，骑着一匹没尾巴的马，身上少皮没毛的，好像有皮肤病。这员小将手里拿着一杆秃枪，好像锈迹斑斑，很久没用过。这是来打仗，还是戏耍我，气死了。
　　丁世英上阵，见了虎印，先哭了，泪水两行，拱手道：“见过大将军。”
　　虎印道：“你是上阵打仗，还是来谈判的？怎么还见礼。”
　　丁世英道：“大将军，你有所不知，我叫丁世英，是太保手下的小兄弟，刚才胡强胜了一阵，大帅徐达一见，又让小将出马，这分明不把我们孩子当回事，让我们送死呀！你想，你们大将军，打败了我们不显得有功，若败阵这人就丢大了。我是小将里面本事最差的，怎么敢和大将军比试较量，这纯粹是找死。你打死了我，好，徐达这些卑鄙无耻的将军元帅就会到处宣扬你们大元将军杀小孩，禽兽不如，对不对？我是牺牲品呀，想起来怎么不伤心？大将军。”
　　虎印一听也伤感，心想：大明元帅真地不是人，遂道：“既然如此，我饶了你，我不和你打了，你回去吧，让他们另派人出战。”
　　丁世英道：“大将军，我却回去不得，若不打，回去连饭都不给吃，我都病成这样了，你看，多瘦，他们都不给我请郎中，很无奈呀！”
　　虎印道：“朱元璋可恶，要不你投降我得了，我保护你，不再受欺负。”
　　丁世英道：“那可不成，我的爸爸、妈妈、姑姑、阿姨都在南京，我敢投降，他们就会把我一家满门抄斩。我的爸爸、妈妈、姑姑、姨姨都活不了，我家的破被子、烂衣服、鞋子、袜子，还有一口破锅估计都保不住。”
　　“那你说怎么办？”虎印有了同情之心，不知道该怎么好。
　　丁世英道：“大将军，你若同情我，就和我假打一场，打上十几个回合，我也就好回去交差了。若再出来将军，你就给我往死里打，都不是好东西，大明军营就我可怜，都欺负我。”
　　虎印道：“如此我就陪你玩玩，也算积德吧！”
　　二人商量好，这就开始交战。丁世英这坏小子，惯会骗人，说谎话脸都不红，只要敌人心里对他有了怜悯，那么，你的死期也就快到了。在战场上，不可以有丝毫马虎的，生命攸关，虎印目下已经处于危险之中还不自觉。
　　前文书中提到，丁世英手里拿着的一柄破枪，其实那是一杆神兵利器，宝剑宝刀都对它没治，骑了一匹样子猥琐的破马，却也是宝马良驹。他自己像是个病小孩，却是个勇将。相信他，还不如自杀来得爽。
　　当下虎印和丁世英开始假打，你一枪，我一枪，跟真地一样，其实都没有使力气。就这样假打，丁世英都好像抵抗不住，口里直喘气。虎印道：“朱元璋呀朱元璋，你让病小孩上阵，也不嫌作孽呀！”忽然，虎印觉得不好，大吃一惊，但见丁世英的那杆破枪直接向自己的腹部扎来，来势如电，挂动风声，地上的尘土都给吸了上来。虎印一见不好，赶紧挥枪杆格挡，身子在马上提起。说时迟，那时快，就因为虎印怜悯丁世英，跟他假打过招，反应慢了半拍，当时就给这杆破枪扎上来了，虽说避开了腹部，却扎在了大腿之上。虎印疼得大叫一声，再看这个病小孩丁世英，大瞪三角眼，充满杀气，破枪刺了进去，转动枪杆，拔了出来，当时带出肉来，鲜血直流哗哗哗。虎印使劲挥动大枪，挡开丁世英的枪，顿马往回就逃。丁世英哈哈大笑，大声道：“你还是副先锋呢！狗屁，连个病小孩都打不过，干脆滚回大漠去，不要再在中原大地丢人了。”
　　丁世英胜了，得意洋洋，手握破枪，唱着歌，骑着破马，回阵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