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昭宗昏庸迁都汴梁 朱温卑鄙篡夺皇位
作品名称:李存孝演义 作者:浪漫诗剑侠 发布时间:2013-05-02 21:44:46 字数:5004
话说朱温奏道:“臣梁王全忠已经收拾好汴梁皇宫内苑,万事俱备,请陛下马上下诏迁都离京,驾幸汴梁城,中兴我大唐基业,全忠愿奉旨讨伐叛逆,还神州百姓一个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不可犹疑,令文武百官不安,惊动百姓,还请陛下早做定夺。”
丞相李英道:“梁王一片赤诚,陛下不可冷了忠臣之心,乞速下圣旨。”
昭宗道:“旨意:京城百官迅速收拾行装,三日后随朕出发去汴梁,勿违朕意,退朝。”
帝王忽然下旨迁都,长安城百姓无不惶恐,乱成一团,有动乱迹象。
三日后,丞相李英率领御林军保驾,出宫上了銮驾,这就要出发,却见车驾前跪下两位大臣,却是尚书周侃、左仆射伍习。
昭宗问道:“你二位不收拾行装随朕去东都汴梁,却有何事禀报?”
周侃道:“陛下欲迁都汴梁,故冒死劝谏,那朱温居心叵测,狼子野心,必有图谋,只怕陛下去了容易,回来却难。请陛下收回成命,牢牢驻守长安,我大唐尚能苟延残喘存在。若去汴梁,只怕唐国不保,陛下身首异处,臣一片真诚,请陛下明鉴!”
昭宗道:“满口乱道,危言耸听。目无君上,诽谤梁王,罪莫大焉。就尔等是大唐忠臣,别人都是奸佞,如此心不容人,焉有忠君报国之思。况你等已对大唐中兴没有信心,只愿苟延残喘,我大唐有你们如此臣下,焉有中兴之日,真乃可杀不可留,来人呐!”昭宗怒火满腔,这就要下令诛杀忠臣。
伍习道:“陛下且莫发火,听臣一言。迁都大事,动摇国本,目下臣不敢多言,周大人也是一片好心,为我大唐江山社稷考虑,不听他的也就是。只是如此大事,须得斟酌筹划。并州晋王李克用,却是我大唐的忠臣良将,多次挽救大唐于灾难之中,至今忠心不改,陛下何不快马星夜请晋王到京商议,若晋王觉得迁都合理,臣愿欢喜随陛下一道去汴梁,陛下以为如何?”
昭宗道:“军令如山倒,君无戏言,汝等岂不知晓?晋王忠臣不假,莫非说朕事事都要和晋王商议,事事都要听晋王安排?这个大唐朝廷是朕昭宗说了算,还是并州晋王说了算?这是我的家国,还是晋王的?”
二人苦苦劝谏,泪流满面,昭宗大怒,道:“来人呐!将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拉下去斩。”
武士上前,拖开忠臣尚书周侃和左仆射伍习,斩杀于十字路口,长安城百姓看见,莫不垂泪。
昭宗这就出发,金银缎匹玩好之物装载数千余车,车水马龙径发汴梁。
话说昭宗一行人马到了霸陵川,却见旌旗蔽日,尘土飞扬,一哨人马来到,百官皇帝尽皆失色大惊。
护驾大将军杜友年出马厉声喝道:“来者何人?敢拦圣驾!”
绣旗下面,上来一将,威风凛凛,手握大铁枪,厉声喝道:“天子何在?”
皇帝闻言,浑身战栗,百官闻言,手足无措,杜友年道:“你是何人?”
王彦章道:“某家乃汴梁城梁王的兵马大帅王彦章是也!”
杜友年道:“王元帅,你来霸陵川,是劫驾还是保驾?”
王彦章道:“我奉梁王命,前来保驾护送天子去汴梁城,今日不是元帅,是护驾大将军。”
昭宗和文武百官闻言这才放心,心头还乱跳,满身虚汗,吓坏了。
杜友年道:“既来保驾,天子在此,何不下马?”
王彦章闻言,赶紧下马,跪于道旁,三呼万岁。口称:“臣王彦章接驾来迟,还望恕罪。”
昭宗下了銮驾,好言抚慰,车队重新出发,直奔汴梁。
话说唐昭宗文武百官到了汴梁,看见皇城,竟然比长安的皇宫还要巍峨壮观,简直就是天堂一座,但见:
金宫玉阙满皇城,姹紫嫣红群鸟鸣。
瑞气东来景无限,人间美景乐无穷。
昭宗大喜,这就进了皇城,权且安排,文武百官自有朱全忠手下安排,尽皆搬进大豪宅,都对梁王歌功颂德。汴梁成了帝都,如火如荼,热闹非凡。
皇帝升殿,文武参拜,梁王朱全忠也来拜见,皇上昭宗不知危险将来,却封赏朱全忠为一字并肩王,位列百官之首,上殿不趋,可带兵器,不用参拜,权倾朝野。
汴梁城有朱温几十万兵马,如今谁敢得罪他?遂慢慢掌握了皇帝和文武百官,就连皇上的御林军首领也换成了自己的心腹。
朱温横行朝野,内外之兵,尽归掌握。司马昭之心,路人尽知,偏偏昭宗就是看不出来。
朱温在王府宴客,请来丞相李英,二人开心饮酒,密谋篡逆,朱全忠道:“李大人,你说我杀掉唐昭宗,自立为帝如何?”
李英道:“大人,当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打下锦绣河山,一辈子不做皇帝,却落得个忠臣,其子以魏代汉,却无人说是曹操的罪过,王爷何不仿效之。反正天子如今在你手里,还不是你说了算?王爷斟酌三思。”
朱全忠道:“此说也不是没有道理,曹操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我却挟天子很难以令诸侯。如今的大唐藩镇,谁听皇帝的圣旨?皇帝在汴梁,连个前来朝贺的诸侯都没有,却怎么去命令他们?还不如杀了干净,我自立皇帝,却也不怕诸侯对抗。放眼天下,如今我朱温怕他谁来?”
李英道:“大人既然不愿意做曹操,可以如此行事。来日请天子到王府一行,只说是宴请天子和文武百官,接风洗尘,酒至半酣,王爷直接向天子索取江山社稷,岂不一劳永逸?在王府之中,百官谁若反对,直接杀之一树王威,这叫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这江山如今已经是王爷的囊中之物,谁不知道?”
朱温大喜,道:“丞相妙计,只怕天子不来,还要丞相言语相助。”
李英道:“这个皇上最信任臣,责无旁贷,看好吧!”
二人商议已定,开心喝酒。
话说次日,朱全忠上殿奏道:“万岁容禀,圣驾来到汴梁,全忠是汴梁王,却没有尽地主之谊,为陛下接风洗尘,深感惶恐。今日在王府设下宴席,请陛下和百官去饮宴,王府有一班女乐,相貌娇媚,舞姿蹁跹,正好请陛下一观,赏心悦目,陛下看了若喜欢,就赠与陛下,也是臣一份忠孝之心。请陛下定夺。”
昭宗道:“梁王意欲请朕和百官饮宴,诸位卿家以为如何?”
李英道:“梁王忠君报国,赤诚一片,既然有此心意,陛下可带百官前去,不可冷了梁王一片忠君之心。”
昭宗道:“既然如此,可赐梁王回驾牌五百面,王府人等,尽皆回避,我带百官去赴宴也就是了。”
朱温领旨,马上安排,随后帝王銮驾,百官车马尽皆出发,前去王府赴宴。朱温选五百铁骑,来往于皇城和王府之间保护,王府已经安排到位。
天子带领百官进了王府,眼见各处清静,并无闲人,也很放心,进入大殿,却见盛宴早已摆好,侍候的下人尽皆美女秀童,执盏传菜。遂各依尊卑为序,坐下饮宴。
酒席宴的确不错,虽没有龙肝凤髓,端是美酒佳肴,目不暇接,天子百官大喜,尽皆享用,这朱温一拍手,进来一班女乐,个个月貌花颜,蝶舞翩跹,就在宴席前随着美丽的丝竹声音舞蹈起来,此情此景,和谐平安,吃着,喝着,心爽神怡。
有诗曰:
王宫多佳人,轻盈舞水袖。
华筵君臣乐,飞袂色红透。
翩跹素娥群,芳香把人诱。
宛如游龙举,香艳让人妒。
繁姿随丝竹,慢态勾眼球。
秋水时流盼,清馨见温柔。
唯愁捉不住,惊鸿居王府。
天子手举杯,心随美人后。
话说酒过数巡,朱温站了起来,停止音乐,赶下女乐,大声道:“列为臣官,暂且停酒,且听我汴梁朱温一言。今有大事,和诸位商议,不可违逆我心,自找倒霉。”就这几句话,吓得天子百官魂不附体,朱温接着道:“天子乃万民之主,治理天下,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大唐气数已尽,荒淫无道,以至于四方作乱,国将不国,如今的朝廷,君令不行,谁还看在眼里?汝等百官,尽皆酒囊饭袋,只知享乐,对于唐国有何用处?自昭宗即位以来,唐国灾难频频,藩镇割据,各自为政,我本想唐国迁都,诸侯朝贺,中兴唐国,谁知天下诸侯黎庶早已抛弃了唐国,无人朝贺,无人纳贡,我朱温满腔热血化为冰水。既然天子已经成为孤家寡人,也就是废物,留下只会浪费钱粮,留此昏君何用?还不如将大位让与我朱温,给天下百姓带来太平和安详,昏君意下如何,快做定夺!”
百官闻言,沉默不语,都低头看地。
保驾大将军凌圭站了起来,厉声道:“不可,梁王既然忠君报国,焉敢发此违逆之语?欺我大唐无人乎?天子乃万圣至尊,又无过失,神州动乱,天灾人祸,藩镇不尊,岂是天子之过?我知你篡逆之心久矣,岂能容你!”说着话,操起一把金壶,当暗器就砸了过来,挂动风声,却给梁王身边的护驾大将军王彦章顺势接到手中,直接打了回去,正中脸上,登时满脸开花,鲜血直流,王彦章厉声喝道:“朝廷大臣,尚不敢言,汝何等之人,敢如此大胆!”说着话,手握宝剑就杀过来了,凌圭一见,忍着满脸疼痛,也拉出宝剑,冲了过来,却给王彦章一剑震飞宝剑,二剑插入胸口,这就倒在酒席宴前,恨得咬牙,满眼冒火,却站不起来了,恨恨而死,死不瞑目。
天子见保驾将军死了,吓得魂飞魄散,离席欲走,却给王彦章上前抓住,宝剑横在了脖子上,厉声喝道:“陛下还没有回答,就想走吗?快做决断!”
昭宗吓得尿裤子了,浑身打颤,道:“容朕三思。”
百官到了此时,谁敢对抗梁王,马上倒戈,左仆射张文蔚曰:“陛下容禀!古之帝王,无德让有德,自古皆然。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须不是陛下祖宗自古传到今,请陛下思之决断。”
王彦章道:“此官说得有理。还有谁有不同意见,可以出来说。钢刀虽快,不斩无罪之人。大胆讲来,无妨。”
中书门下杨涉道:“自古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岂有不亡之国,安有不败之家?陛下唐朝相传已二百余年,气运已极,天子不可不识天意而自己惹祸,传位于梁王也无不可,梁王雄才大略,心里有天下百姓,建立康泰盛世有这个能力,陛下自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吗?臣祈求陛下早做决定!“
王彦章道:“百官也有智慧聪明能看清天下大事者,你这个官也不错。”
天子道:“梁王,大将军,今日朕多喝了几杯,现在脑子昏蒙,不是商议大事的时候,容朕几日,仔细斟酌考虑再做答复如何?”
朱温道:“既然如此,先囚禁天子于偏殿,文武百官可以离开王府。回去合计,随后给本王上本。”
王彦章押着天子去偏殿囚禁,百官尽皆离席回府,个个阿弥陀佛,在他们看来,谁做皇帝都一样,只要能享受荣华富贵就行,至于忠君报国,目下唐国千疮百孔,国将不国,就是想尽忠报国却也是有心无力,梁王要人有人,要将有将,谁敢和他作对,那真的是活腻了。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话说到了第三日,王彦章进来道:“天子考虑的如何?可否将帝位让与梁王?”
昭宗落泪道:“将军,昔桀纣无道,残暴生灵,故天下人伐之,朕即位以来,小心谨慎,未尝敢行半点非礼之事,梁王却为何要夺朕之江山?这个万万不可。”
王彦章道:“陛下无德无福,而居天位,致使神州百姓苦穷,饿殍遍野,若非梁王仁德,陛下早就饿死了。肯与不肯,乞早一决!”
天子战栗不能答,忽阶下王彦章之弟王彦龙,葛从周、尚让、齐克让等,各带剑上殿,威风凛凛,怒目而视,似乎要将天子乱刃分尸,又见殿阶之下,环甲持戈数百人,兵器乱响,吓得天子战栗不止。
昭宗大哭,道:“朕的天下愿禅让与梁王,幸留残喘,以度天年。”
王彦章道:“梁王千岁仁德,怎会亏负陛下?事已至此,可急草诏,以安众心。”
天子既然答应禅位,朱温大喜,这才放天子回宫,兵马驻守皇宫,天子依然没有自由,甚是烦恼,日夜啼哭。
天子觉得不可以拖下去,只怕梁王发怒,遂令大臣杨涉草诏,愿禅唐国于大梁朱全忠。
第二天,文武百官带着丹诏并玉玺,至梁王宫献纳,朱温看诏书,上面写着:
诏曰:
夫五德更始,三正迭兴,驭物资贤,登庸启圣,故帝迹所以代昌,王度所以改耀,革晦以明,由来尚矣。唐德沦微,危亡之兆。隆昌凶虐,实乃天意;汴梁梁王,天诞睿哲,神纵灵武,德格玄只,功均造物。止宗社之横流,反生民之涂炭。扶倾颓构之下,拯溺逝川之中。浃海宇以驰风,罄轮裳而禀朔。八表呈祥,五灵效祉。朕虽庸蔽,暗于大道,永鉴崇替,为日已久,敢忘列代之高义,人只之至愿乎!朕今在位二年,遭天下荡覆,赖祖宗之灵,得梁王竭诚尽力,率先锋镝,今仰瞻期运已去,天命有适,逊位而禅于大梁,依尧舜禹之德,愿盛世康泰,万民其乐。今莅倍臣,献上国玺,追则尧典,禅位于朱全忠,梁王无致辞焉!钦此。
朱温大喜,便欲受之。
李英道:“大王,你也太性急了,不可受,辞去。”
朱温道:“这却是为何?”
李英道:“三辞而受,效仿曹魏代汉,杜绝天下人的嘴,免得人议论篡逆。”
如是两番,天子召丞相李英道:“梁王逼要朕的江山社稷,今朕已经愿意禅让,梁王却不受,这却如何?”
李英道:“梁王若受,岂非叛逆?陛下屈尊亲去,亲捧玉玺诏书送去,梁王肯定喜欢,也堵了众人之口,陛下子孙,尽沾皇恩。”
昭宗无奈,只得听命亲捧国玺带着文武百官前去梁王大殿,参拜梁王朱全忠,将诏书玉玺亲授梁王,梁王这才接受。随后,大唐天子昭宗披公服于群臣班首,称臣再拜,大唐国至此灭亡。
王彦章、葛从周、尚让等大将,各掣剑在手,布列左右,大小文武,及昭宗皆北面山呼,同声鼎沸,震天动地,齐呼万岁。
有诗曰:
卑鄙无耻朱全忠,篡逆虚伪要名声。
大唐天子如婴孩,随心所欲且欺凌。
残唐五代无名主,魔王混世不太平。
须知作恶难长久,天地无私会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