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１９、不该叫老婆洗碗１２０、都是买书找的骂１２１、喝酒是幸

　　１１９、不该叫老婆洗碗
　　早晨到厨房下面条，一进去就知道应该自觉的检讨。
　　这厨房就是不一样，什么都感觉不一样，好舒服的感觉。与我捡拾的厨房对比，还真体现着不消人说，工作全部到位的那种家庭主人翁精神。
　　与老婆的差距，就这么的一点点，厨房捡拾上的精气神儿。
　　昨天晚餐后，同老婆说，我去办公室把网上买的简易书架背回来，过不了多久办公室要搬家了。碗，你不要洗，等我回来洗。
　　老婆一天上了四节课，说不想动了。
　　走呀走，背呀背，四十多分钟一个来回，书架背回来了。
　　以为老婆说不再去跳舞，说着玩。路过广场，细看了，老婆的确的不在。楼下，小书房的灯没开，只厨房的灯亮着。
　　没这么夸张呀，即便是洗个碗，能捣腾出四十多分钟？真洗的金碗，银碗呀？
　　进门的第一句说，老婆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快怎么快，你看看一个来回，快五十分钟了。
　　真这么快吗？你走后，我就一直在厨房里收拾，没停。哇，四十多分钟了呀。
　　不说说好了，我回来洗吗？
　　老婆没说话，笑了笑。他知道，我的话不那么的真实。
　　的确，吃完饭立马的去背书架，是不太想洗碗。原因是老婆下班回家太晚，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电话去问，她说已经走到楼下。当时正在阳台上浇花，收衣服。老婆进门就说，怎么还不热饭呀？
　　热什么热，哪个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知道我在楼上浇花呀。前一天晚上，老婆浇的花，完全的形式主义，根本就没浇透，土全干了。
　　下楼见老婆一屁股坐在电脑旁，便问“老婆今天不饿了？你不是从来是到点必须吃饭的吗？”老婆回答，也没动。本来放下衣服是要去热饭的。见状，干脆慢腾腾的收拾衣服，并同老婆说，你的衣服叠好了，你自己放。
　　老婆还坐在电脑旁。我去热饭。中午的鱼，老婆说淡了，加了点盐。饭菜全部热好了，叫老婆吃饭，三叫四请的不来。我便先吃了。快吃完的时候，老婆来了，说上午两节课，下午两节，太累了。
　　老婆从厨房出来，说快站不住了。
　　心想，没那么夸张吧？累到那个程度？站都快站不住了。
　　早晨到厨房，只那么一站，什么都明白了，老婆昨晚给厨房来了个大扫除，比专门给我们一周打扫一次卫生的阿姨弄的厨房还在干净多了。老婆经常拿厨房的事说事，我是经常的不服气，哪来的那么多讲究，厨房干净卫生就得，为什么非要五星级标准？
　　老婆就是老婆，对厨房的态度，就是对家的态度。居家，得要这样的定海神针。
　　真后悔了，昨晚不应该叫老婆洗碗。
　　１２０、都是买书找的骂
　　找骂，真的。只要是买书，弄不好，就会挨骂。
　　就这点的爱好，怎么办？又不能像老婆说的，真的把书吃下去。
　　华山独此出路，在骂声中成长。
　　过去日子紧的时候，那肯定是要存点私房钱买书的。那时，书不好往家拿，就放办公室。记得，八十年代末，买过一本当时出版不久被禁了的《玫瑰梦》上下册，在办公室的抽屉里被盗了，作不得声。好在这样紧巴的日子不长，加上老婆对家庭经济基本是放任自流型的管理，时常在老婆不注意时，一摞一摞的书买回家。不从源头上从严管理，即便是老婆反对买书，效果很差。
　　读小学前，家里每月开工资都给点零花钱。从两角，到一元。后来，父母下放，住姨家读中学，每月给二元。到下放农村，每月给五元。从两角钱的零花钱，就开始买书。买小小的折叠式连环画开始，再到连环画。到中学，才开始买字书。与同龄的孩子和同学比较，不论是连环画，杂志，书籍都是比别人多。记得在专署大院那年，读小学，书店里进了好多新的连环画。与同学一道去看，没一人拿得出钱买，我一下买了两本。一本是《墙角的秘密》，另一本是《松树炮》。牛啊，被一圈的孩子围着，排队借着看。读中学，短缺的计划经济，大家的日子都很苦。那个年代买书，对大人也是很奢嗜的事。记得一回去县新华书店，人还没柜台高，一下买了两本诗集，一本是《红霞万朵》，一本是《长岛人歌》，连卖书的阿姨，在连连的表扬这孩子喜欢读书的声中，眼光带着明显的羡慕之光。
　　一直有个习惯，每到一个城市，只要时间允许，必然要去新华书店。所以，喜欢买书的习惯一直就保持到现在。
　　结婚后，老婆也知道我这人喜欢书。开始也不说什么。后来，房子小，书多了，就生出些意见。特别是搬家，最难搬最难整理的，就是那些书。每逢搬家，就得争上一回，老婆说把书都卖掉。我坚决不干，承诺所有的书由自己搬自己整理。但相持之下，总要作些妥协，到底是两个人的家。结果，卖掉了好多的杂志。譬如订了好多年的《新华文摘》《读书》《随笔》，还有名义上给儿子看，自己也一直喜欢的《连环画画报》《富春江画报》《漫画》《漫画月刊》。房子住大了，像《新华文摘》《读书》这样的杂志，以及断断续续订的《美术》《书法》杂志，以及当下订的《悦读ＭＯＯＫ》和时尚杂志《智族》，坚决不让老婆卖了。
　　堆得几乎每个房间到处是书的家，不挨老婆骂，不可能了。老婆说，你简直是个侵略者，把每间房子都变成了书房。所以，我理解老婆，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请示下，无论如何不再允许买书柜。
　　既然在买书问题上，被骂免不了。那就在骂声中成长。正招呢，对老婆说，你想想老公不抽烟，又不打牌，买回来的书就当是抽掉烟了，打牌输了。这招，老婆心情好，管点用。心情不好，就管不了大用。歪招，背着买，买了放办公室。有时，买了一摞书回家，老婆问起，又买书了？赶紧说，不是，不是，是从办公室的往回拿的书。
　　后来家越搬越大，到现在有了两个书房，一个正书房，一个活动室兼书房。卧室里，也放了好多的书。
　　办公室要搬家了，人也基本退下来了。办公室的书，怎么藏也藏不住了。
　　家里的书，早起堆了，好多的放不进书架了。早和老婆商量，再买些书架，把楼上的写字厅也放几架书架。绝对的不同意，老婆说这事你千万千万别先斩后奏，真会跟你急。他知道，老公同她开玩笑的话里，好多真实的想法。我多次同她说，会有那么一天，你回家，新的漂亮书架，会伫立在你的眼前。
　　只要老婆来真的，老公一般只能是乖乖的。
　　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网上买一个简易书架，放办公室。一来解决办公室书没地方摆，二来将来办公室的书回家有个着落。
　　也巧，很少去办公室的老婆，在买下简易书架不久，去办公室叫打印一份资料。纸终是包不住火，书架被发现了。
　　你还是买了书架呀？
　　跟老婆汇报过的呀，说要老婆帮在网上买简易书架。
　　老婆说，我什么时候同意了？你行，有进步，学会了上网买书不算，还学会了上网买书架。
　　上网买书，那是向老婆学习天天上淘宝。至于买简易书架，的确是我找到后，请人帮忙买的。你看好多的书没地方放了。打折打得厉害呢。
　　老婆说，你的书看以后谁要，你儿子肯定是不要的。
　　我说，我留给孙子孙女。从小就培养他们喜欢书的意识。
　　现在还有几个像你这样老土，天天捧着书看。别人都在网上看书，不用书架，还不花钱。
　　简易书架这关，在骂声中算是过了。
　　那天，从办公室搬回一小拖箱和一提箱书。老婆见了，问还有多少？这下可不能再诳骗，说大致这是五分之一吧。老婆说，你真行，天天上班看书呀？我说，那哪里敢，老婆不监督，不是还有规章制度吗。只是闲下来，值班的时候看看。
　　已经四下子了，一拖箱，一提箱的往回拿。办公室，还得有百十本书。所以不得不把简易书架先背回家。
　　本来打算雇个板车工拉回来。可能一车拉不了，再说，书多了，老婆见了会太扎。干脆化整为零，自己开车，在老婆看不见的时候，一点点的搬。
　　前天，老婆，见了门口堆了一堆没抬上楼的书。都是你自己搬上来的呀？我说，是，分了四趟。那边，叫小年轻帮了个忙。
　　老婆，见一堆的书，到底还是心疼老公。没有再骂，只说你这老家伙，看那么多书干什么？要是你儿子能看这么多书就好了。
　　１２１、喝酒是幸福的事
　　又喝酒了，忍不住。总当喝酒是幸福的事。在幸福事的面前，忘记已经到了不能太幸福的年龄了。
　　半夜爬起来吃药，心脏不适，发闷。不敢睡，也不太想睡，没脱衣服，靠在床边，没醉呀！回家的几把围棋明明胜多负少，不像往日喝多了，输得一塌糊涂。原来喝五粮液专供酒，不时感觉打头。这回头也不疼，就是隐隐的感觉心脏有些问题。
　　这样的事，以前有过好多回。近来少酒，喝过几次，没什么大事。略略放开点，老毛病又来了。
　　年终了，酒事渐多。喝酒是幸福的事，与过年是幸福的事一样。好的和快乐的事，由于年龄，也由于大家习惯把幸福的事无条件拥向高潮，在幸福的尖尖上享乐幸福，开始严重感觉缺少好的身体来支撑，真有点累了。
　　幸福的事，只能点缀。全部占住了空间，幸福满满，会不会贬值，感受没了醉意了呢？
　　喝酒，幸福在一点的醉意上，且是点缀式的。
　　夜，静静的。大寂成酿。眼前浮现止不住的往年酒事。好快活，好幸福的事。
　　酒事连串，心思飘飞。背靠在床上，心情与常在酒桌上的说的话一样，喝酒是幸福的事。
　　轻阖双眼，幸福的事，虚花般的泛开，点点成醉。
　　这酒，自从岳父培养出来，幸福的一喝，快三十年了。如今，岳父不敢喝了，每每小端一杯，总会剩下半杯。幸福，止在一半。剩下的那小半杯，说是下回再喝，结果多是被岳母用来抹桌子了。岳父，是爱酒之人。如今，不能喝了。可家里总放着酒。他说，自己不能喝，看着你们喝，也是快乐的事。
　　这酒呀，对喜欢喝酒，会喝酒，爱上酒的人，那就是幸福。冬天驱寒，伏天降暑。三碗不过冈，九碗打得老虎。
　　想着想着好多的酒事，不由自主想起去年的流行句式：哥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这话，用在年岁大了的人身上。一点小变化――哥喝的不是酒，是幸福的回忆。
　　真正喝上酒，与恋爱联系一起。进岳父家门，不问会不会酒，好不好酒，桌上总会有一杯一杯酒，二两左右。恋爱泡熟了，酒瘾便上身了。
　　喜欢喝酒后晕晕乎乎的感觉。自个儿独自在家喝，那是家的幸福，是自己给自己的礼物。在外与朋友喝，也是一个识别酒下酒中酒上三个层次朋友的圈子。“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电影《少林寺》中的话，不光是应景避责的戏谑，还是由酒而发物我身外的一种境界。
　　把性情用酒泡一泡，些许的原型露出本真，我还是我，并没有全部机械化，程式化，社会化。
　　喝酒，是幸福的事。学会了喝酒，一直持这看法。年轻的时候，不太把喝酒是幸福的事说在人前，藏着一份贪酒和好强之心。年纪大了，才知道幸福与酒一样，有度。
　　有个好身体，不服输。能喝八两，绝不喝半斤。真杠上了，不把人喝倒，心里的快乐起不来。当然，自己也喝得难受，甚至回家一醉，一个星期提不得酒字，闻不得酒气。
　　前些年，人说我的酒量大，还大出了名声。其实，是真真假假斗出来的。在大的场合，哪里有那么大的酒量？一杯杯下去，后来的全部是水。不熟悉的，上了阵，的确可以上得酒场吓倒一些人。知底的，也就是个纸老虎。
　　喝酒是幸福的事，还在于“杯酒识心性”。喝酒，是个自识自定自尊的过程。人，很难认识自己。“酒后吐真言。”说的是借酒识性。酒中自识，看自己的酒能耐有多大，顶界而不越界，探底而不破底，需要胆量和水平。酒中自定，酒能乱性，愈乱才愈能检验人的定力。花花世界，游戏人生，各种的诱惑面前，酒后不借机闹事，不乱性，是喝酒的酒品。酒后自尊，喝酒劝酒闹酒，开合有度，点到即止，不损自己，也不损别人，再是高兴也不能失起码的做人尊严。
　　喝酒，是幸福的事。隔三差五，迷迷糊糊闹一通，求个难得糊涂的醉意。
　　真的喝不动酒了，幸福感渐渐由体味到眼馋，证明人开始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