６６、万花筒６７、白菜心６８、女儿身

　　　　　　　　　　　６６、万花筒

　　爱情和婚姻的状况，不得不猪样的把老婆当作万花筒转来转去。
　　不是爱情不解放，是人类的爱情处在发育的独裁时期。
　　不是婚姻不孤独，是现实的婚姻处在道德的成长阶段。
　　猪一样的呆在家里，是现实问题，也是理论问题。
　　现实问题，单个的每个人，无不承载着被宰杀的窘境。被道德规范，也被文明的制度，还被文化积淀下来已经磨得铮亮透明的良心。越界，会有“沉潭”“阉割”“示众”的风险。
　　理论问题，有人说，人是活在被摩擦得光亮的文化贝壳里。我说，是活在纹丝不乱又好看的真丝外衣上。虽然打理有点累，甚至是无休止的太累。但，必须一丝不苟的打理。
　　猪那样呆在家里，不是个状，而是群状。你不想不愿意，当然可以，一个轻飘，用十个沉重换取。
　　现实问题与理论问题，一加一，等于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顺世而为。常言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人的趋利避害的本能，第一眼看得最清楚的是边界。
　　赌，不是不可以。得秤量快乐的代价。
　　与几千年的文明秩序和文化道德为敌，全民共唾之，全党共殊之。结论，只能猪那样呆在家里。
　　猪那样呆在家里，看起来是被动式，实际是被动式里的主动式。当人生的选择，说是让你选，实际上是不得不选，我们还能选择妻妾成群吗？
　　怀念过去，可能成了好色男人的隐形时态。怀念，在大胆的男人那里，早已经有了大胆的实践。二奶，三奶，四奶，在大奶那里条件变得越来越宽泛。从不要抢夺主要财产，到不要抢走名分。可怜的男人，两条腿已经螺旋得走不稳，还不晓得一个年轻老婆折十年阳寿的道理。
　　有的时候，太愿意用金钱和时间，甚至是健康与生命换取快乐。以为是第二春，第三春，爱情的招手。风月宝鉴的招魂，以爱情的名义。
　　于是，男人们老老实实猪那样呆在家里，做头自得其乐的猪，是件不错的事。
　　寂寞了，老婆当作万花筒，时时的转动，花样和新鲜感，常转常新，会感到日子总过总过不旧。

　　　　　　　　　　　６７、白菜心

　　一棵白菜心，从老公的碗里，绕过书房“Ｌ”型电脑桌，从打电话的老婆身后，夹到老婆吃了一半面条，桌边碗里。
　　退回沙发上，狼吞虎咽的吃自己亲自动手做的干拌麻辣面。眼睛盯着老婆，等她打完电话的什么什么的……
　　老婆，在给谁打电话呢？剩了一半的面条，半个噎了的咯还没打完，也真是，谁个人这时候打来电话。
　　老婆已经贪恋我的干拌面条了，比夏日的那种凉拌面，又明显的进了一步。
　　讨老婆，干什么呀？在吃饭的问题上，不论吃什么，让老婆吃得开心。哪怕是干拌面条，或者清水煮萝卜。
　　这电话，怎么就还打不完？没完没了。
　　肯定是姨姐了。姨姐吗，只一个姐字在前，什么时候都可以打来电话。别说一个咯噎住了，鱼刺卡在喉咙，照打不误。老公，就不行了。在老婆半个咯没打出来的时候，你再是有好事打来电话，定然呛一个白，早不打，晚不打，怎么在我一个咯没打出来的时候打。
　　已经从老婆吃面条的吃态里，得到了满足。男人，好高兴的事，是痴痴的望着老婆吃得开心。这一望，二十多年过去了。日子过不旧，也在于每天的吃，至少不厌烦。
　　同志们，朋友们，特别是男士们，老婆的高兴就是老公的高兴，老婆的快乐就是老公的快乐。要牵住老婆的牛鼻子，让老婆高兴和快乐，从做好每一餐饭做起。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了。婚后让老婆立马找到快乐，是厨房工程。学习烹调，带着情感做饭菜。
　　不久，一个明显改变，老婆亲自承认，并以实际行动不断的践行――不再把吃饭当难题，而是当成了享受。
　　男人，如今下下馆子饭店，太容易了。十回，可能抵不上一回亲自给老婆做的面条，清水萝卜。
　　我们也有时日很少自己做饭了，家里常请阿姨。如今小阿姨嫁出去了，时不时做做饭，重温过去用以讨好老婆的厨房时光，是件快事。
　　老婆，打完电话了。
　　眼望着老婆，以为吃白菜心时，会看老公一眼，有会心的一笑。
　　结果，老婆第一筷子，就吃下了小白菜心。并不看老公一眼。
　　哇，还是老婆思想境界高。两口子过日子，老公让老婆一棵小小的白菜心，勿需看这一眼。
　　反思：老婆吃了，等于老公吃了。为什么还期待一眼的谢意呢？

　　　　　　　　　　　　６８、女儿身

　　此身难得女儿身。现在有人太喜欢说“靠”了。我靠。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的命，只能“靠”，不能“抱”。
　　后来发现，女儿身的萌芽，藏在身体里，起了冲突。在矛盾爆发的时候，终于用马克思主义的哲学作指导，理清了抱与靠的辩证关系。写下了《女人要抱，男人要靠》。
　　小的时候，有女儿身的愿望，不为别的，就为花花绿绿的衣裳和头上的红绸花。
　　喜欢与小女孩玩，不是我小男孩不阳刚，而是家里不允许打架，只能在女孩堆里实现。
　　长大了，才知道女孩子不好当，好在此身是个男孩子。
　　身上带着女儿身的愿望，是多数人的心理。恋母情绪，在无意识里，从衔着妈妈的奶头就开始了。怎么也没想到今后还有离开妈妈自己创世界的那一天。在妈妈的膝盖上，小眼瞪得认真，长大了，不和妈妈在一起吗？妈妈主，长大了，和老婆在一起。一百二十个坚决不同老婆在一起。妈妈说，到时候就不这样说了。
　　妈妈说对了。男人太容易叛变，比小孩过家家还容易。在对待妈妈与老婆的问题上，表过的一百二十个决心，不如过家家里的新郎和新嫁娘忠贞。女儿身，养育了男人，又渡让男人，让男人自己，到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让男人，从一个女人的怀抱，到另一个女人的怀抱，还是自觉自愿的，只有母亲。
　　关于女儿身，老婆，同我说过，我也同老婆讨论过。下辈子，谁做男人，谁做女人。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一朵一朵送给老婆，是为了让她说不出一句让我下辈子做女人的话。此身难得女儿身，下辈子依然做男人。老婆，也是愿意做女人的。这辈子遇上猪样的老公，她说过多少回，日子总感到没过旧。那天，爬山下到了山脚，伴着夕阳余辉，在晚风中轻轻牵过我的手，十指相扣，又说日子总感到没过旧。弄得我骄傲自满起来，自己表扬自己，写了篇《总觉日子没过旧》。有了这感觉，老婆当然愿意下辈子做女人。
　　有一种惩罚，是老婆的咒语。要是她生气了，不高兴了，恶毒了。就会说：下辈子叫你做女人，我做男人。真的是，家里好像宾馆，住住就走，什么也不做。
　　其实，我原本是非常勤快的。谈恋爱的时候，不是老婆给我洗衣服，而是时常我帮老婆洗衣服。下放农村学来的，在单人床上缝被子，在一根晒衣的铁丝上缝被子。连老婆不会干的活，我都会干，还说出一些道道。老婆的尼龙袜子坏了，一个小眼，要丢。恨自己拉不下不是女儿身的面子。知青那会，女知青经常用钩针，给男知青钩破了地袜子。其中一个长得还不错的，说几次，要将这手艺教会给我。撕不下不是女儿身这张脸，失去重大的表现机会。
　　出去干了几年，家里长年有小阿姨，加上工作上的事说来就来，从不先打招呼。慢慢就变懒了。男人勤快起来，不容易，攀岩。懒起来，刹不住，滑滑梯。
　　在懒筋上来的时候，也向老婆叫唤。帮我把扣子缝上，帮我开了线口的裤子缝上。多数是指挥白叫了。因为谈恋爱时表现过了头。老婆说，这些事，你以前都干得比我好。我的不叫你干就不错了。是不是从奴隶到将军了。
　　男人对于女儿身，是一辈子解读的过程。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了解女人，懂得女人，珍惜与自己携手人生的女人，是男人一辈子做人的基本品质。
　　生了个儿子，是平生最大的愿望。心里非常想要个女儿，但儿子还是想不想都要放在女儿之上。因为我家就我这个儿子，传统的东西就是传统，无比强大。强大得想要个女儿，也无法拿与生儿子相题并论。当然，要真是女儿，也好。一个“也”字，加在前面。要是在我们下放的农村，婆婆和丈夫，煮好的鸡和蛋，都不立马拿去给媳妇吃。
　　说到自己，至少，Ｂ超做下来，要是女儿，我了会蹦三尺高。那是我真心的愿望。好在是儿子，一尺也没蹦，不敢对老婆的女儿身有半点的不敬。实话说，心里蹦十丈高。今夜无眠。
　　老婆，真想要个女儿。儿子，只一个不好，没女孩那么好用心去打扮。老婆把心用在儿子身上，什么时候，儿子都是最惹人喜欢的，在家里，在奶奶家，在姥姥家，在姨家，在不同的幼儿园，除了长得好，功劳里还有老婆的刻意打扮。
　　抱养一个女儿，是想要个女儿，我和老婆的共同愿望。真有一次，到了街上说是拾得个小女孩的家里去看。正好，小女孩不在家，给人抱出去玩了。听说了小女孩怎么样怎么样，老婆问我到底要不要。我说，只要是健康的，就要。小女孩，还不会说话。加上旁边有人说，抱养最怕遇上残疾。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女孩太小，不满周岁。终于作罢。
　　老婆，还认真说过。咱们再生一个吧。找个证明，弄个指标。那时，我的事业正旺，受不得这一补。叫别人打了暗枪，得不偿失。再后来，说生个女孩子，老婆自告奋勇，开除就开除，我做生意，卖衣服去。我说，不懂政策了吧，现在的政策，不是单开，是双开。老公干什么去呀？也跟你卖衣服呀。要不开的士，喝西北风去？从此，我们只把要个女儿的想法藏在心里。去年，四川地震了，说要领养。老婆的心思又来了。听说条件太多，我们不符合。加上那边的孩子，一时难得走出心理阴影，需要有专门的心理辅导，担心我们没这人条件，最终也放弃了。
　　女儿身，是种男人的愿望。如何了解，如何懂得，如何呵护，愿望一定要结合实际。不是说了吗？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男人，就是那把钥匙。女人，就是那把锁。
　　这辈子，我这把钥匙，对上了老婆那把锁，赢得猪那样呆在家里的日子。我决定，下辈子还做男人，还开老婆那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