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理性说道5、占上风6、早餐之战7、杯酒释疑云

　　4、理性说道
　　人的猪样，猪的人样，不仅是对别人说不清楚，对自己时常也说不清楚。居家过日子，根本没必要说清楚。
　　甘愿作头猪，是在老婆骂声中成长起来的。除了感性的，当然也有理性的。
　　人类的一夫一妻制，筑得一桩桩的篱笆，用爱情的鞭子，将人赶了进去。在篱笆里，再聪明，也只能猪样的呆着。因为，篱笆的外面，一是法律，二是道德，三是舆论，四是面子，哪样都犯不得。认可了篱笆，进去了，老实的猪样呆着，是聪明的猪。
　　钱钟书的《围城》，我当是人类自行设计的篱笆。克服私心的膨胀，稳定大众的本难以自觉抑制的私欲，相对的公平，一夫一妻是最好打理的。一人分配给一人，谁也不吃亏，不论是现实，还是道理，不然世界大体的不约而同选择一夫一妻，就显得没道理了。
　　一个人一生只可能爱一个人，从一而终。说给老婆听，当然她相信。但她知道，你知道她是假假的相信，假得像小孩过家家。要不，许多的老婆就不会小心翼翼防这防那。感情专一的婚姻要求，法理的，道德的，甚至到了如今的舆论上的，都是不能进行深入讨论的。一个天然的悖论，尽管喋喋不休，与唯物论和唯心论一样，没个终了。在婚姻里，不作猪，不作老实的猪，真爱情假爱情，真幸福假幸福，不会有我猪样的感悟。
　　爱情，当然有。你相信有就有，相信没有就没有。这点，与宗教特别相同。金光闪闪的是金箍棒划下保佑唐僧和猪八戒及沙僧的金圈。站在金光闪闪的金圈里，到底看没看到书上描写过的金圈，唐僧相信有，信徒也相信，都说是爱情。还不懂得爱情的小孩，站在圈外说，哪里有什么金圈？与皇帝新衣寓言故事里的小孩说话一模一样。心，可以有个爱情的金圈。情，也可以进那个自古以来都说存在的金圈。前提是，得学会在金圈里，要不是当唐僧，要不是做猪八戒。唐僧站在里面，想告诉你，金圈确实有，但是你的虚幻，目的是要你明白金圈，最终走出金圈。猪八戒，如我。在金圈中现实的快乐着。
　　乐子是乐子，道理是道理。乐子成了道理，道理成了乐子，那就是猪那样呆在家里的道理，也是猪那样呆在家里的乐子。
　　5、占上风
　　女人在家里，想占上风，就能占上风。昨天晚上杀猪活动的较劲，一锤定音，终是老婆赢了。
　　正天黑时分，给老婆打电话，那边正给我打电话，忙音。大家都一个意思，什么时候回家。她从外地赶回，我从父母家打牌回家。
　　吃饭了没有？要是没吃就回家吃吧。老婆气我，知道她今天的战果可能辉煌。开车往回赶，给老婆去了个电话，好已经到家。命令一字一声：怎么还不回来呀？赶快以最快的速度回来。
　　天冷车却开得快，水温窜到到90多度。身子开始暖和。上楼比平日快了一倍，老婆有令呀！
　　打开门，老婆自豪的在厨房里停下手来。点数着带着家的战果。约十斤的猪肉，正宗的潲水猪。原本说杀一头猪，终杀了两头，一大一小，肉近比预计多了一倍。另外还买了只大公鸡，一只小母鸡，四块有名气地方的水豆腐，三块干豆腐。外带打牌赢了几十元钱。我是底气不足的，在父母家打牌，输了几十元，落下话柄。杀猪比拼，一败涂地。小阿姨，今天不在家。只能卷起袖子，默不作声和老老实实干活。
　　男子汉破破鸡，砍砍肉。老婆的话，高腔里，似轻松尾巴的活，留给我的口气。边说，边指着我的袖子，你看你，袖子也不卷。我抬起手说，这不是已经卷起来了吗？就卷一卷，哪里像做事的样子，难怪袖子上到处是油。帮着袖子卷三卷，冷得我打个寒颤，才博得个干活的样子。
　　到底是许久没干活。本来玩电脑，就腰酸背痛，站得一会，腰快直不起来了。老婆说，知道累吧，我已经把肉全洗好了，鸡也洗干净了，猪油也熬得差不多快好了。老实跟你说，我的腰了早要断了。家呀，就是要干活才像个家。不干活，就感觉不出家的味道。老婆不光在杀猪的问题占上风，建立家庭的意识教育上，也占上风。
　　老婆见我砍骨头的手，真的起了小血泡，已经有过两次杀猪，这是第三次了。站不住的样子真的不像装出来的。搬来一把可以调节高度的转椅。哪有坐着砍骨头的？用不上劲呀！关心，只要有个动作，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真能提高战胜各种家务困难的斗志。
　　一刀一刀砍肉，一剪一剪破鸡，猪那样认真的体会老婆据说的家里的味道。好不容易全部干完，大松口气。老婆我的事终于干完了。表功的话没落音，老婆燃鞭炮一样接上了火：什么我的你的，家里的事，分得出你的和我的吗？你们男人与女人就是不一样。你们干家务，是被迫的，我们干家务是自觉的。你看，墙上沾的血也没擦，地上的印子没拖干净。你们男人干活，只讲完成，不讲质量。
　　正好，姨妹子来电话了。老婆说要给姨妹子一块肉，问我给大的，给小的。还要给姨妹子豆腐，问我水豆给两块，还是三块。我说，当然给小的那块肉。豆腐给两块。老婆说，豆腐给一块吧，儿子快放假回来了，另外加一块干豆腐。还是老婆周全。这等的小事，老婆找你商量。一是检验姨妹子在姐夫心中的份量，要有份量而不能过了份量。二是没把你当成猪的时候。千万别马虎的对待这等的小事，女人什么时候生气，生什么气，到时你想弄清，都弄不清。女人在家里生气，全是这等的小事酿成的。
　　活，真按照标准和质量干完了。老婆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酸奶递过来，本来是每天要喝的。今天，这瓶酸奶有了特别的意义，在我的猪脑子里，是老婆没有表扬的表扬。　　
　　6、早餐之战
　　天天是我先起床，太不合理。老婆已经坐起来了，似乎像是第一天明白起床的不合理。
　　该我干的事，我干。该你自己干的，我也不能代替你梳头化妆，解大手呀！一天不大做猪的时分，是早晨起床。开始做猪的时分，也是早晨起床时分。
　　牢记老婆干家务要不分你我的教导。问老婆，吃不吃早餐上班？老婆说，哪里还来得及做早餐。墙上挂钟七点十五分。越是老婆相信你做不成的事，越是要打仗一样把事做完。男人猪样的成功，埋伏在女人的不意中。
　　消防队员那样穿衣。下了床，先用电壶烧洗脸水，转身在锅里倒上前天乡间打来的山泉水，打着了煤气，才去方便。好的身体标志之一，拉撒得快。这点，我具备。回到厨房，洗手液洗手，接着就把老婆用完了的洗脸水烧上，自己洗脸用。正好，下面条的水开了，放下面条，盖上锅，立即洗漱。老婆教导的用洗面奶，在关键的时刻可以省略。擦护肤霜，绝对不能省。老婆，看得出每每的偷懒。你看你的脸，老头子了。再说，脸面脸面，不光对付老婆，在外面脸面还是要的。洗漱一半，面条开锅，加第一次水。洗完了，面条又开锅，加第二次水。待将碗里的调料放好了，面条熟了。
　　面条好了，吃面条。喊得如同占领上甘岭高地。一边给老婆送去一杯早晨为解决便秘必喝“水宜生”杯里的温开水，一边准备喝自己长年习惯喝两杯冷开水。吃完面条，吃深海鱼油和心脏防护药。将平日是老婆做的，归总垃圾的活做了，一大垃圾袋放在门口。最后将打开窗子秀气的窗关好。士兵一样准备领受首长的表扬。怎么样？今天没像以前你批评的那样，在家里像做客，只知道来回转，不会见事做事了吧？不是说面条做不成了，面条味道还不错吧？
　　老婆不动声色笑笑，是有点进步。但是，下面条，连洗好的，现存的白菜也没放进去，再有面条没全下开，好些叠在一起了。
　　领导，就是领导，让男人这头猪，在家里有努不完的力。顺说一句，今天我俩没迟到。
　　7、杯酒释疑云
　　两杯米酒下肚，证明今天是高兴的。
　　米酒，是小阿姨的父亲自己烧的，参加儿女结婚带来的，正宗的头道酒。给小阿姨送了台全自动洗衣机，比自家的好。老婆说，送钱，她更需要钱。我说，送东西，有个长久的念想。老婆，是民主的，用大人物的口吻：你说得对，就照你的办。
　　米酒，虽然只喝了两杯。心里暖暖和和，高兴呀。前几天的阴霾，上午十点四十八分，全部扫光。
　　老婆，实在是家里的定海神针，病不得，心情更坏不得。也就是那天化验血的第二天，老婆打来电话，说结果拿到了。正好，与下放农村的知青喝酒，依着老婆昨日自说肯定没事的自信，顺口说，没事吧？
　　有甲亢，早期的。
　　开玩笑，怎么会有甲亢？一是人不瘦，二是眼不突，三是脖子不粗。别拿这事吓人。我经常想着法，吓老婆，以此为乐。比如今天，都快下班了，打电话来，问我在办公室干什么，我说在同小妹妹谈话，请别打扰。
　　老婆说，不会拿病开玩笑，连药也开了。我还是不信，开玩笑和说谎多的人，怀疑是下意识的。叫老婆，念个药名给我听。她说，包里。有点像是骗人，当我是猪。
　　这回我不干了，加重两倍的语气：包里也立刻拿出来。老婆念了一个药名，我知道是真的了。
　　再也没什么心思喝酒了，从来在我请客的时候，是我叫加酒。这回，两瓶喝完，服务员问我加不加酒，我说算了。
　　那天起，没再端杯。时间，正对着我，纹丝不动的如我对着它。时间，在这几天，就像是心脏监测仪。回想，到底没有几天。感觉特别的长。
　　甲亢，甲亢。不想用甲亢说事，可甲亢难道真的和我有缘？在结婚之前，好多人给我介绍对象。我一概谢绝的挡箭牌，不待人说，先发治人，采取不听不看不去的原则。不要人介绍对象，理由是爱情需要追求，不是追求的爱情没有味道。热情的人总是执着得让人没法不听。比如，妹妹介绍的同学，还能同她说不要介绍吗？真还有两个喜欢的，当然首先是长相。一个没太多的缘，经随父母去外地。另一个有缘，相互认同感强。过了不几日，妹妹了解到那女孩得了甲亢，还没完全治好。家里人全部反对，最重要的理由，甲亢会影响生育。挑起了好不容易起的兴，也就差那么的一点，管他的甲亢不甲亢，越是知道甲亢，越是不能成为不谈恋爱的理由。直到最好的朋友说，到此止步吧，才真正收住了脚。我怀疑是母亲让朋友来劝我的。如今可好，结婚二十多年的老婆，甲亢上身，尽管是早期，尽管我们已经有了儿子。甲亢，对我来说，是个不好的征兆。
　　身边得过甲亢的人，有治好了的，也有久治不愈的，还有少数因为甲亢去世了的。有的治好了甲亢，眼睛变型了，我过去的一个部下，雄姿英发的岁月与时光，人说长得像刘德华，歌唱得也像刘德华。不知怎的，得了甲亢。治了下来，不再是刘德华，变成华得流（光华流失），流得面貌前后判若两人。
　　并不担心自己对老婆的关爱与坚守，做了猪二十年，在这点考验上，只能说是小菜一碟。甲亢的脾气躁，是病症原重要特征之一。担心的是老婆一旦阴郁着，一个家就难以快乐起来。我说的，女人是家里的天气预报。
　　老婆还在初期，那天给姐姐的电话，千理万理给自己在家脾气不发好找理。难怪最近脾气不好，总是骂人。举例说明姐姐从外地来家的时候，大家都还没忘的臭脾气。也给近来脾气自找理由，同时还给今后发脾气开绿灯。最后的那话，不能放任自流。哪能因为甲亢初起，给个烂脾气戴上冠冕堂皇的帽子。脾气，到了滥发的程度，猪也难以忍受，真会是猪将不猪了。
　　坐在老婆的身边，大声对着话筒说，你的脾气坏，不是甲亢影响的啊，说甲亢也是最近的事，脾气可是江山依旧的事。有意让姨姐听到，她在家里的脾气，比我老婆的还坏。怪，两人除了在家，在外面脾气都不差，特别是姨姐，人见人夸。美色，是发脾气的资本。男人，在美色面前，做猪也快乐。对老婆的甲亢，说到底，是担心她的心理，受不住事的女人，虽然她装，把事说轻，不想让我过多担心。但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笨猪的眼睛。
　　老婆问我，怎么就不上网查查甲亢相关的事。我说，不会有什么的，不过初起。事后，找了当医学教授的朋友和院长，也找了得过甲亢的治好的朋友。今天，决定先带老婆在当地先看专家门疹，不再等放假到广州中山医科大学（朋友介绍是在那里看好的）看病。
　　值得高兴的，上午没开会，陪下了前两节课的老婆一同去医院。比值得高兴更值得高兴的是，专家看了原来的化验单说，只有一项指标偏高，就此不能下结论是甲亢。就介绍的情况，更像低血糖，叫老婆立即停药，十多天后来重新验血。冷得身体直打哆嗦的我，心中一股暖流，太阳出来了，心里的歌声比《白毛女》中深山见太阳唱得还要动听，还要高亢。
　　两小杯的米酒，高兴呀！洗碗，唱的是，远飞的大雁，请你快快飞。一不小心，唱到翻身农奴把歌唱。写博的时候，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翻身的猪儿把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