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喋血柔情
作品名称:无所畏惧 作者:醉剑飘香 发布时间:2013-06-17 19:19:58 字数:3404
第四十八章喋血柔情
对于沈建平向自己宣布的决定,丁秋玉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她自己也对这里厌倦了。爱人,在这里死了;朋友,在这里死了。这里就是一座棺材,一座镶金嵌玉,华丽无比的躯壳。
红霞走进来,她看着默默收拾东西的丁秋玉的背影,心里一阵的内疚。刚才沈建平向她宣布了一道任命,让她接替丁秋玉的工作;因此她认为是自己挤走了丁秋玉。在祝春桃的事情上,红霞知道丁秋玉阻拦过她,反而是自己是撺掇了她的。
“丁姐,你就这么走么?”
“我也不想做了,想换个环境,等姐在外面混好了,再回来看你们。”
“丁姐,想不到祝春桃这骚货这么绝情,刚一头扎进了梅总的裤裆里,就开始报复你。”
“不关她的事。”丁秋玉在这里并没有多少私人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完了,她直起腰,将手袋放在桌上,笑着说道,“离开这里,也是一种解脱。”
“怎么不关她的事,谁知道她是为什么要跳楼,反正我是不相信她会跳楼寻死的。她就是抱怨你让她去了。”
“别瞎猜了,你自己担心点,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
红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丁秋玉远去的背影,她心里一阵迷惘,从她自己的内心来讲,她不愿意做这个经理,她只希望做一个快乐的小鸡。
丁秋玉走出夜总会的大楼,大楼外的场景还是那样的熟悉,霓虹闪烁的春夜,人欲横流,空气中飘动着暧昧的暖风。丁秋玉站在街边等着的士,一个男人不怀好意地对着她吹了一声口哨,那口哨软弱无力,像消失在沙滩上的水线一样消失在轻浮的夜里。丁秋玉看了那男人一眼,鄙夷地离开了。她拎着手袋,慢慢地向前走去,迎面不断地遇到那些花天酒地、寻花问柳、朝秦暮楚的男女,在他们楚楚衣妆里包裹的尽是叵测之心。
这时,一辆的士缓缓地行驶到她的身边,司机轻轻地响了一声喇叭,扭过头来,探寻地望着她。丁秋玉扬扬手,在她即将迈进车门的时候,一双手拽住她的手臂,往后一逮。丁秋玉惊呼一声,摔坐在地上,同时认出这个男人是祁东强。祁东强的脸上淌着血,他狂暴地钻进车子,紧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弟却认出了丁秋玉,他叫道:“老大,她是丁姐。”
祁东强也看清楚了,叫道:“抓上来。”
在被强行扭上车的时候,丁秋玉的头猛地撞在门框上,她只觉得耳朵里一阵轰鸣,眼睛里星光熠熠。
“你们干什么。”
“去问梅群川。”
的士卯足了劲,向前冲去,丁秋玉从后窗看见沈建平和一群人对着车子追出几步,才停下来。
他们在中途换上了祁东强的车,车辆迅速地向郊外驶去。
“你们要带我到哪里去?”
“住嘴,臭婊子。”司机恶狠狠地骂道。
车子在一排平房前停下,几个人悄无声息地将丁秋玉押进其中的一间房里。
“骆驼,这里安不安全?”
“放心老大,”被叫做骆驼的青年答道,“这个地方谁也不知道,梅群川找不到这里来。”
“烧点水,给老子处理一下伤口。”
司机在骆驼的指点下,到里面的厨房烧水去了。
“祁东强,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今天把我绑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丁秋玉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她抬眼看着祁东强。
祁东强小心翼翼地擦着伤口周围的血,冷冷地说道:“丁小姐,你说的不错,我们怎么也算得上半个朋友,我也无意要冒犯你;但你的主子把我逼急了,我不得不拿你来和梅群川较劲。他要不掏钱赔老子的损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呵呵呵。”丁秋玉的眼泪就在笑声里轻轻溢出,“别说我现在已不是他的人了,即使我现在还是他的员工,他也不会为一个手下的人来给你赎金。”
“你离开他的公司了。”正准备给梅群川打电话的祁东强一下怔住了。他被追杀的时候,的确没想到要去玩绑票,只是正巧碰上了,才顺便抄了丁秋玉。
“你要不相信,我包里有公司里的财务结算单,你一看就知道我说的真话假话。”
骆驼在包里果然翻出一张纸条,一扎钱,他看了一眼,交给祁东强。祁东强没接,努了努嘴,示意骆驼把纸条还回包里。骆驼把纸条放进去后,手里还拿着那扎钱。
祁东强忍着疼痛,踢了骆驼一脚,骂道:“你他妈地有点儿出息好不好,把丁小姐放了。”
骆驼给丁秋玉松绑后,司机也提着一壶热水进来。
“你走吧。”祁东强说道,“记住,你今天欠我一个人情。”
“半夜三更的,又在郊外,你要我怎么走。”丁秋玉说着,从司机手里接过水壶,“我不想欠谁什么,特别是人情,我给你清洗一下伤口,就算扯平了,明天你们把我送出去。”
丁秋玉小心谨慎地揭开那条满是鲜血的背心,这是一条刀伤,虽然不深却有一寸多长。
“他妈的要不是柱子用刀给老子挡一下,老子的脑瓜子就开瓢了。”祁东强坐在刚才丁秋玉坐过的椅子上,扬着头纹丝不动地让丁秋玉摆弄着,又吩咐司机道:“你联系一下柱子,看他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梅群川为什么要追杀你。”丁秋玉用一块湿毛巾,轻轻地蘸洗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为什么,明着是为那个骚卖逼的婊子出气,其实就是想灭了老子,抢老子的市场。日月经天,江湖行地。他梅群川破坏规矩,绝不会有好下场。”
“梅群川真是阴险,事先还请我们洗澡嫖娼,兄弟们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一出来就遭了他的埋伏。”骆驼说道。
这时,司机过来说道:“老大,柱子的电话打不通。其他的人在医院里治疗,一大群警察正在给他们做笔录,他们现在应该没危险了。”
“警察,他妈的,梅群川砍老子们的时候看不见他们,现在钻出来了。”祁东强啈啈地骂着。
“骆驼,有消炎药没有?”丁秋玉清洗完伤口周围的血迹,看见伤口处还在往外慢慢地冒着脓血。
“没有。”
丁秋玉焦急地说道:“强哥,你这刀伤必须到医院去缝针,不然,不仅不容易长好,还容易感染。”
“刚才是准备到医院去的,半路上绑了你,才躲到这里来。现在,医院到处是警察,去了更麻烦。”既然不再绑架丁秋玉,祁东强也不愿将来为此半途而废的夹生绑架担责,为了消除这件事对丁秋玉的影响,他也关切地问道:“你头上的伤要不要紧?”
“没什么,已经不疼了。”
“既然你没事,我也不去那狗屁的医院了。”祁东强的这句话还真让丁秋玉感动了一阵子。
“骆驼,你这儿有针没有?”
“老大,你不会是想把这里当成医院吧。”
“少罗嗦,有没有。”
“只有几个注射用的的针头。”骆驼胆怯地回道。
“丁小姐,他们两个笨手笨脚的,麻烦你给我把伤口缭起来。”
“强哥,我做不来,没做过这事。”丁秋玉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你不要怕,我祁东强皮糙肉厚,身上有十几处刀伤,有几个是在医院处理的。”
“不行,我下不了手的。”
“骆驼,还不快去把针拿出来,想看着老子精尽人亡吗。”祁东强怒吼着,又让司机把他紧紧地绑在椅子上。
骆驼把一根线叠成双股,从注射针的尾部穿进去,双股线在针尖处出来的时候就形成了一个环。骆驼把针交到丁秋玉手上,“丁姐,麻烦你啦。”
丁秋玉皱着眉头,接过针,“这怎么用啊?”
“你把针挑过去,把另一根线穿进这个圈里,把针退回来,那根线就被带过来了,很简单。”
“骆驼,你这么能说,还是你来给你们老大做吧,我真的不行的。”丁秋玉虽然明白了怎么来操作,但她对自己做这件事情实在没信心。
“丁小姐,你不要犹豫了。我伤口周围早已经麻木了,不会很痛,你尽管动手吧。”
这时,骆驼拿来一个木塞塞进祁东强的嘴里,祁东强鼓励的看着丁秋玉,冲她点点头。
丁秋玉被逼到这里,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对司机说道:“这位大哥,麻烦你开车出去,买点儿消炎药水和一些纱布回来,待会儿缝完伤口要用的。”
司机愧疚地说道:“丁姐,刚才在车上骂了你,你别往心里去。”说罢,就出去了。
“丁姐,你还是满在行嘛。”骆驼鼓励地说道。
“我以前的男友也喜欢打打杀杀的,看也看会了,只是没给人缝过针。”丁秋玉拿着针,轻轻地按在伤口的边上,迟迟不敢插进去。
“你男朋友是谁?”
“叶本华。”
祁东强听了心中一怔。
“别犹豫了,丁姐,老大咬木塞,腮帮子都咬酸了。”
“强哥,你忍着点。”
丁秋玉说着眼睛一闭,那针就穿进去了。她能感受到祁东强的身体在那一刻骤然一紧,祁东强的嘴里哼哼着。丁秋玉快速将一根线头穿进圈套里收紧,毅然地针头退出来。第一针成功了,然后第二针、第三针,每一针插进去,伤口里都会迅速地冒出一股鲜血,祁东强都会痛苦地抽搐一下;同样,丁秋玉将针插进去的时候,她的心也会揪心地往下一沉。
在这个属于男人的世界里,女人是弱小的。但上帝是公平的,他在赐给男人动物一样凶猛的力量时,也把怜恤、仁爱和慈悲批发给了女人。因此,当丁秋玉跨越了心中对血的恐惧,女人心中蕴藏的母爱就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她一丝不苟地将伤口缝合成一条狰狞的蜈蚣,又不厌其烦地清洗干净新冒出来的血迹。
痛苦已经扭曲了祁东强的脸,他吐掉木塞,愤怒地咒骂着。当司机带着采购的药品回来的时候,祁东强狠狠地命令道:“你们去找几个兄弟,把梅群川的华清池给老子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