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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连载】《酒盅里的忧伤》(第二十一、二十二章)

作品名称:酒盅里的忧伤      作者:酒盅里的      发布时间:2013-04-22 10:48:50      字数:4541

  二十一
  悄悄然,长达四十五天的寒假已经到了尾声,年味也越走越远。还有多一半年茶饭没有吃,家里走的就剩尚嘉金和尚世渊夫妇三个人了。
  元宵节刚刚过去,土洞川就冷清了下来。凡是年轻的男人都去了城里打工,年轻的媳妇也去城里给上学的孩子做饭,现在庄里不外出的,要么是年纪大的老婆老汉,要么就是老人有病,不敢外出打工的孝子。
  尚嘉金吃过早饭,在庄里走了一圈,没有碰见一个人。呆着无聊,他就去了和他从小一块长大的岳磊家,平常人们总会在他们家不约而聚,一来他们家卖货,二来这是庄里的中心地点。去年腊月到今年正月,这里每天都热闹非凡,凡是喜欢赌博的人,就是抽忙空也要来这里凑场伙。在背地里尚嘉金听说最近一个月,庄里的几个年轻人耍下了五、六万的输赢。但是尚嘉金今天走进岳磊家,家里只有岳磊母亲和邻庄放羊的黑子,岳磊的母亲坐在炕头做刺绣,黑子坐在炕栏上,嘴里还叼根烟。
  “大婶子,岳磊念书走了?”尚嘉金说。
  “嗯,刚今天早上走的。”岳磊的母亲说。
  “还不到开学时间就走啦?”尚嘉金说。
  “谁晓得那个和尚小子了,说家里没意思。”岳磊的母亲说。
  “老家现在真的没法呆,我刚才在庄里走了一圈,没遇到一个人,正月还没过嚒,咱庄就冷冷清清的!”尚嘉金说。
  “哎!谁害哈了,现在的农村那里都一样,念书娃娃放假回来人还多些,你是不晓得你们开学走了,庄里要想见个人还难了。就我们家磊磊吧,放假回来两天,还心疯的,东走走,西串串,今到张三家,明又去李四家,一天红摇黑溜怪麻烦的,可念书走了又觉得心慌不拦,不好身的。”岳磊的母亲说。
  “呵呵!我大叔今去哪里了?”尚嘉金说。
  “镇川进货。”岳磊的母亲说。
  “我听说你们庄的人在你们家赌博又耍下输赢了?”黑子说。
  “昂么!驴子一个人就输了三、四万。真真是个二百五。”岳磊的母亲说。
  “呵呵!驴子有钱了,又不是输不起三、四万的主户了。”黑子说。
  “输起输不起,咱不晓得,不过前天晚上婆姨汉俩个直打一夜架,婆姨哭的要走了,我们掌柜碰还拉架来来,现在婆姨汉还怕恼着了。你们晓得这个不?”岳磊的母亲说。
  “我听说驴子输了,但输多输少不清楚,婆姨汉打架更不晓得。”黑子说。
  “看驴子有脑子没,要是赌博毛病不改,你不信听着,他就挣哈金元宝也不的长久。”岳磊的母亲说。
  “对着了,赌博没深浅。”黑子说。
  “家里有人没?买点货!”外面有人叫道。
  “有了!”岳磊的母亲应答了一声,溜下炕栏,穿了一双红鞋走了出去。尚嘉金见她要卖货,就离开岳磊家。
  “你刚才去哪里了?”坐在阳门道正给山羊羔擦洋芋的尚世渊问尚嘉金。
  “岳磊家。”尚嘉金说。
  “岳磊念书没走了?”尚世渊说。
  “今天早上走了。”尚嘉金说。
  “他们家里人多不?”尚世渊说。
  “我刚才去的时候,就有我大婶子和黑子两个人。”尚嘉金说。
  “他们家今天有赌博的人没?”尚世渊说。
  “没有的。”尚嘉金说。
  “刚才有一个女娃娃给你打电话了。”尚嘉金的母亲说。
  “你问她是谁了没有?”尚嘉金说。
  “问来来,她就说是你的同学,让你回来给她回个电话。”尚嘉金的母亲说。
  尚嘉金回到家,查看了通话记录,原来是刘月雪打来的电话。于是他又拨通了刘月雪的电话。
  “你在哪里了?”尚嘉金说。
  “我在学校呀!”刘月雪说。
  “后天才开学,你去这么早到学校干什么?”尚嘉金说。
  “家里呆着无聊,实在呆不下去了,所以就来学校了呀!”刘月雪说。
  “这么长的假期,我没有你的一点消息。你的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尚嘉金说。
  “不告诉你。”刘月雪说。
  “不说算了,你打电话有事吗?”尚嘉金说。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来学校。”刘月雪说。
  “我打算后天来学校,怎么了?”尚嘉金说。
  “你明天来学校好吗?”刘月雪说。
  “行了。”尚嘉金说。
  “明天来学校了再聊,我先挂了。”刘月雪说。
  挂了电话以后,尚嘉金给母亲说:
  “妈!我想明天就去学校。”尚嘉金说。
  “你不是说后天去吗?家里还有一些吃的你还没吃,我正想算着明下午给你做呢!”尚嘉金的母亲说。
  “哎呀!人又不在一口吃上了,学校的饭也好着了。”尚嘉金说。
  “我不管!你问你爸,看他让你走不。”尚嘉金的母亲说。
  “爸!我想明天去学校。”尚嘉金说。
  “后天才报名了,你就后天走。”尚世渊说。
  “就明天走也,我去学校还有事了。”尚嘉金说。
  “有事的话,那你明天走吧!”尚世渊说。
  下午,尚嘉金收拾了一下去学校要带的行李,母亲给他做了他最喜欢吃的羊肉。吃过饭,母子俩拉了很多话。
  晚上临睡的时候,尚世渊给儿子打发了一千五百块,算是他去学校第一个月的生活费。并给尚嘉金安顿道:
  “你二姐今年也开始上班,学校就你一个,没人周周给你送钱来了,你花钱节约些,不要到学校两、三天就花完,一个月生活费要分子的够一个月花……”
 “不管怎么说,你吃饭要吃饱,在外面什么也贵,加之你花钱又大手二脚的,能节约的你节约,做正经事钱不够花,你就打电话跟家里要。”尚嘉金的母亲又补充了两句。  
  
  二十二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闹钟叫醒了尚嘉金,母亲用电饭锅煮了八个鸡蛋,泡了一杯奶粉,尚嘉金和父亲吃了六个鸡蛋,给母亲留下了两个。
  走的时候,天阴沉沉的,灰暗的云层在头顶静静地凝聚着,空气里满含着潮湿,似乎有一场大雪就要降临了。尚世渊手里提着尚嘉金的行李默默地走在最前面,尚嘉金的母亲低着头,两眼含满了泪水,两手不知所措地在口袋里掏摸着。走到了等车路口的时候,她掏出二百块塞到尚嘉金的手里,尚嘉金说什么也不接这钱,硬把钱塞进了母亲的衣兜里,并用带着怨气的口吻说道:
  “妈,你这是做什么了?我的生活费,昨天晚上我爸就给我了,你今天给我的什么钱?”
  “家里吃的饱饱的,去了学校你又吃不惯灶上的饭,我给你二百是让你到学校饿了买点吃的。”尚嘉金的母亲带着哭腔说。
  “学校有吃上的了,我不要。”尚嘉金说。
  “看来你长大了,知道心疼妈了,妈好高兴。”尚嘉金的母亲的眼睛里闪出点点泪光。
  “你不要强,我晓得了,吃喝上、学习上该花的你尽管花,你妈给你钱你就拿上,到学校不要打架闹事,好好念书,往人前了走。”尚世渊说。
  尚嘉金看到至亲至爱的老父老母对他那份原始的爱,他的心情更加沉重,只好从母亲手里接过了钱。并说道:
  “我在学校你们不要担心,我能做什么,我要做什么我心里有底。你们照顾好爷爷奶奶和自己就行了!”
  “你放心的念你的书,家里都好着了。”尚世渊说。
  不一会儿汽车来了,尚世渊把行李放在汽车上,嘱咐尚嘉金照看好行李,到学校打电话回来,尚嘉金点了点头,让他们回去。
  车开了,坐在汽车上尚嘉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两行热泪不由得从眼眶里滚了出来。车上坐满了人,说说笑笑,吵吵嚷嚷的,他害怕被别人看见他的眼泪,于是双手捂着脸,将头藏在座位的靠背上。
  尚嘉金到了苦木车站的时候,已经下起了雪,雪花落在他的脸,感觉凉飕飕的。尚嘉金下了车来到售票处,他的心立刻凉透了。售票处站满了人,去长志的汽车只剩下了一趟。为了能赶上最后的一趟车,他绕过一个妇女,插队排在了前面。没过几分钟,尚嘉金就心安理得的买到了车票,暗自得意自己的聪明。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候车室的公告栏上写着:“为了满足广大学生乘车需求,从今日起每天增加去长志、金宝的列车各十辆。”
  看了公告之后,尚嘉金开始后悔刚才插队的行为,认识到他今天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
  下午,尚嘉金来到长志,刘月雪来车站接他。四十多天没见,刘月雪有些变化,她不仅把头发烫成了卷发,脸蛋也更加白净了。一见面她的嘴巴就撅得老高,泪水在眼里直打转。她的这举动让尚嘉金感觉很不解,他想:“不就四十天没见,有这么夸张吗?”
  出了车站,尚嘉金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牵着刘月雪手,顺便低下头轻轻地亲吻了刘月雪的额头。“你为什么才来呢?”刘月雪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极不情愿的说。
  “来早了也没事做呀!”尚嘉金说。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刘月雪娇气而可爱的笑容以最佳的姿态绽放在嘴角。一口娃娃气的说。
  “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是明天才报名吗?”尚嘉金说。
  听到尚嘉金的回答,刘月雪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对尚嘉金也不理不睬,大步流星的向前走。显然尚嘉金的回答令她很失望,但是尚嘉金始终想不起今天对于她来说有什么特别。
  “我知道了!今天是我们重逢的日子!”尚嘉金笑嘻嘻的说。
  刘月雪掉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向前快速行走。而尚嘉金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跟在她的后面,静静地观察她的脸色,想问刘月雪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可是话到了口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来到学校,他俩在学校外面一家“姐弟饭馆”吃饭。吃过饭,天已经快黑了,满天飞舞的雪花打着旋儿,纷纷扬扬的飘落着。公路上一片寂静,尚嘉金第一次明目张胆的牵着刘月雪的手踏着洁白的路面,走在校园里。
  天冷的厉害,尚嘉金本来打算和刘月雪多呆一会,毕竟有好长时间没见了。但看到刘月雪一脸不高兴,尚嘉金也没有了雅兴,于是他俩在学校的餐厅坐几分钟就各回各的宿舍。
  428宿舍里的同学今天都来齐了,大家抢着说自己在假期里的遇到的新鲜事。想到刘月雪今天问的问题和他回答后异常的反应,尚嘉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终于他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他决定向刘月雪问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他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刘月雪。
  “睡了吗?你今天见到我为什么会不高兴?”尚嘉金说。
  “没有啊。”刘月雪说。
  “你就不要骗我了,我能看得出来。”尚嘉金说。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刘月雪说。
  “废话,我不想知道,还为什么问你?”。尚嘉金说。
  “那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并且要说实话,这对我很重要。”刘月雪说。
  “你问吧!我一定会实话实说的。”尚嘉金说。
  “你喜欢过我吗?”刘月雪说。
  “你问这个问题,我就蒙了,我一直很喜欢你啊!”尚嘉金说。
  “你就不要骗我了,如果你当真喜欢我,你就不会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刘月雪说。
  “打住,让我再好好想想。”尚嘉金说。
  喂!谁能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尚嘉金问他舍友。
  “今天是一个快乐的日子,你看咱兄弟又聚到了一块。”任强说。
  “尽扯淡,我是问正经的。”尚嘉金气愤的说。
  “今天除了下雪,除了咱们又到了一块,再没什么特别啊!”朱耀辉说。
  “问你们和问石头一样。”尚嘉金失望的说。
  “你怎么突然问这么个问题,是不是有谁问你了?”牛如茂说。
  “嗯!刘月雪问我了。”尚嘉金说。
  “那谁能晓得了,一定是属于你们俩个人的特别日子,会不会去年的这一天你们好上的?”牛如茂说。
  “你脑残啊,去年这个时侯我们还不认识。”尚嘉金说。
  “那我就不晓得了。”牛如茂说。
  “不好意思,我实在想不起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是你来告诉我吧!”尚嘉金唉声叹气的发短信给刘月雪。
  “太让我伤心了,还说什么喜欢我,都是骗人的谎话。你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记得,我现在恨死你了。”刘月雪说。
  “这对你有这么重要吗?你快说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尚嘉金说。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竟然不记得了!唉!”刘月雪说。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呢!不过忘记了你的生日是我的不对,太不好意思了。祝你生日快乐!”尚嘉金说。
  “别整没用的,我困了,先睡了。拜拜!!”刘月雪说
  “对不起!”尚嘉金说。
  “别说对不起,我要睡了。”刘月雪说。
  看到这条短信,尚嘉金赶紧打电话过去,可是被刘月雪挂掉了。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这让尚嘉金感到很不是滋味,而此时的刘月雪正偷偷地躲在被窝里哭泣。过了一会,尚嘉金自言自语道:“也许真的是我太粗心了,是我的不对,我怎么能把她的生日忘记了呢?我真他妈的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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