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四道雷电

　　夜色降临，大海的汹涌再次展现了它无匹蛮荒的气势，放佛要噬天吞地一般澎湃激荡。
　　“喂，兄弟，你知道这次谁向咱们挑衅吗？”
　　一个刚刚从陆军特战部队紧急支援抽调赶赴过来的战士，正在与巡洋舰甲板上几名导弹操控海军士兵低声交谈着。
　　“还能是谁？当然是M国了。这种事情，谁脑残了才会明着来的，M国的将领不傻！”海军士兵点了几下扫描仪键盘，回头气愤地道。
　　“你这么肯定？”
　　陆军特战队员看起来是个新兵，对目前战局虽巍然不惧，但却对双方态势不甚了解，一边检查着身上的武器装备，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问道。
　　“兄弟，看来你们特战队员对南海敌情不甚了解啊。十几年前M国伙同一帮欧洲的国际惯犯，采取了不为人知的密谋勾当，从我海域内抢去南海明珠。当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但天下没有永远埋得住死人的积雪，南海明珠一回M国，立即引来了世界各路大盗的觊觎之心，此次南海明珠再现，M国能坐得住才怪！”
　　“刚刚来的敌机虽印有M国的标识，但难保不是海盗们交易的前锋侦查？”
　　“这你大可放心，此次的情报属于绝密，双方交易人员不可能得知。而且他们有意放在南海领域交易，估计就是想利用敌我双方相互牵制态势，以达到各自的目的。M国虽有侦察机出现，但谁也不敢打这第一枪，比得就是干扰和耐心。瞧着吧，他们再骚扰一会儿就该撤了。”
　　四架没有战机一直盘旋南海领域，由于风暴的原因似乎显得格外谨慎，没有越过雷池一步，都只在一定的范围内巡航着。
　　萧明珠和几个高层参谋，聚集在作战室内研究着御敌方案。
　　稍时，有陆军特战队和空军战斗机群接进电话，报告各自情况——
　　“01A号，猎豹进入战斗范围，随时可进入战区，请指示！”说话的萧蔷，证明他已经率领作战人员做好了战斗准备。
　　“队长，猎豹喊话。”副将接进外线，对萧明珠说道。
　　萧明珠接过对话器，道：“01A号收到，现有四架敌机在海防线境外盘旋，尚未发现猎物，建议原地待命。完毕！”
　　“猎豹明白。请尽快摸清敌情，作出御敌之策！完毕！”
　　陆军特战队报告完毕，空军战斗机群呼叫。
　　“01A号，01B号已进入战斗模式，随时可发起进攻，请报告前方情况，完毕！”
　　萧明珠手握对话器，表情严肃，“01A号收到，猎物未出现，请原地待命！”
　　“01B收到，完毕！”
　　萧明珠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参谋长，盯着大屏幕卫星雷达作战平台，忧虑地道：“各位有什么看法？现在我军海陆空俱已到位，御敌应该不会有问题。可最恼人的是这四架反雷达侦察战斗小编队，若是放任他们这般肆扰下去，恐怕会打草惊蛇，要是‘猎物’更改了交易地点可就麻烦了。”
　　陆军作战参谋成达，眉头紧锁，指了指光标显示仪，“现在最麻烦的是这四架侦察小编队，打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们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故意干扰我们，大家都没好处？”
　　空军临时作战参谋戴利，摇了摇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干脆将巡洋舰队拉过来，沿着海域线急速巡航，这样岂不更好？”
　　“二位参谋长对海盗也许不太了解。南海贯通加勒比海，这帮海盗绝非一般，都是些亡命之徒，手中握有重武器，背后又隐藏有欧洲C国和D国的影子，我们数次在海上追击都未成功。他们既然敢在此交易，很显然是有所依仗，即使M国巡洋舰队出现也不会威胁到他们。因为对方和我们一样，同样有着隐形战斗群和战区雷达覆盖定位，是块儿难捉的泥鳅，滑溜得很！”副将道。
　　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对此很惊讶。
　　“那么说我们就真拿对方没有办法了？”
　　戴利气愤地道：“我就不信，凭我们三军的势力，岂能灭不了一伙水匪流寇？萧队长，这里你是总指挥，你说该怎么办？”
　　戴利的话一出口，顿时得到了成达和其他副参谋的响应——
　　“就是，即使舍弃南海明珠不要，我们也要灭了这帮人！”
　　“我们得不到的，M国也休想得到！”
　　“不错，M国有意制造摩擦，若真是到了那个地步，即便交战也是形势所迫！想来军部也不会责罚我等。”
　　……
　　方天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兀自闭目想着事情。他的灵视就像一家无线雷达，甚至比红外线扫描仪更精确。
　　方圆海域千里之内，尽在他的脑海之中，包括巡洋舰上的众人私语议论和敌军侦察战斗隐形小编队人员配备情况。
　　当他听到几个军种参谋要舍弃南海明珠，玉石俱焚的打法时，霎时睁开了双目，眼瞳之中隐隐雷电闪烁，发出神鬼莫测的光芒。
　　方天脸色阴寒，冷哼了一声，道：“谁若敢影响南海明珠的出世，我第一个灭了他！”
　　“嘶！”众人大骇，纷纷变色。
　　方天的声音不大，但传到他们耳中放佛响起了辟天炸雷，震得几人眼冒金星，把持不住。
　　“你…他是……”方天的到来只有副将和巡洋舰总调度冯剑锋认识，其他人都将他忽略了。
　　由于方天身着便装，许多人只当他是军部派下来的一个小干吏，并不甚在意。
　　萧明珠是最清醒的一个人，方天的威慑也并没有针对她。所以，萧明珠只是觉察到了方天的不满和怒意。
　　她一怔，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方天，对几位呆立在当场的参谋介绍道：“哦，各位参谋长，这位叫方天，是我父亲的特委委员，此次到此主要是代表军部观摩的。当然，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受我父亲旨意，务必拿回南海明珠。”
　　“哦…原来如此！”众人释然。
　　他们从方天眼中看到了一股杀气，这种杀气是经历了生死大战之人才有的，很显然他们已经将方天归类为萧云龙帐下的一员虎将了。
　　“刚刚是我等失言，请您恕罪！既然您是司令钦点的监军，我们自然无话可说。不过，此事过于棘手，也并非我等有意这般说辞的，您……”
　　陆军特战队参谋长成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戴利打断了——
　　“方天？是吗？来头不小嘛！可惜你别忘了，这里是战斗前沿，而并未军部。萧司令器重你，让你来监军，可并未让你来对我等吆五喝六的！如今这种局势，唯有拼力一战，方能扬我国威，不至于重蹈十几年前的覆辙！哼，少在我面前摆官架子！”
　　方天听到他们的话，反而笑了。这种笑显得很诡异，如果苏怡在此一定会发现，这是他暴怒到极致的表现。
　　这些年来，方天早习惯了一些狂妄自大的凡人的无礼言语，对这些在受到惩罚前都会报以恶魔般的微笑，算是“欺负”他们的一个回报吧。
　　“哦？这么说你说的是对的喽？我应该向你赔礼道歉，并且要十年前的事情，请已故的萧夫人向国人谢罪？”
　　方天的话一出口，戴利当即变了色。尽管他心里对十几年前的事情感到憋屈，但他自认还没有敢直面挑战已故烈士的威严，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萧司令的夫人、巡洋舰统帅和陆军特战队大队长的母亲，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你…我可没这么说……”戴利语塞，脸憋得黑青。
　　“哼！少在我面前耍威风！小小参谋长也敢言辞凿凿在此大放厥词，不知所谓！”方天喝斥道。
　　“放肆！”戴利暴怒，伸手就准备在腰间掏枪。
　　突然，萧明珠一声怒叱：“住手！”
　　“都想干什么？大敌当前，想自相残杀吗？”她冷冷地盯着戴利，道：“戴参谋，您是老革命了。枪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不是自己的同志，这一点，您比我更清楚。现在您竟然对他，军部委任的专员拔枪，似乎不太妥吧？”
　　“哼！”戴利一声冷哼，狠狠地将拔出了手枪插回腰间，转过身去不予理会。
　　萧明珠，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方天身边，轻声道：“对不起，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不为别的，就为了伯母着想。”
　　方天阴沉的脸露出一丝柔和，淡淡地道：“他很幸运，如果他的枪敢对着我，我保证让他在半秒钟之内看到自己的脑浆。”
　　“嘶~”萧明珠一惊，她心中有一种错觉，似乎方天的话就是在描述一件实事，一件根本毋庸置疑的事实。
　　“方天你……”萧明珠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忽然，方天的眼中一丝异色闪过，似乎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看了看一脸震惊地萧明珠及都在注视他们二人的高级将领，道：“你们所担心的那四架侦察小飞机即将成为历史，只是我希望诸位不要打错了算盘。重申一遍：任何阻止我拿到南海明珠的人我都不会留情，无论是谁！”
　　说完这些，他没有再在只指挥舰舱室内的多停留，疾步向舱外甲板走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淅淅沥沥的雨雾朦胧地遮盖住了一切，海风狂啸，波涛肆虐，时时卷起万丈水幕，声势遮天。
　　然而一切都显得格外不平静，巨大的巡洋舰上枪炮导弹萧杀，战斗随时可能爆发。
　　南海靠近海岸线十万米左右的上空，四架银蛇隐形侦查战斗机，一字排开，不停地在高空盘旋，雷达检查器好似一张遮盖天地的无形大网，密切地监视着周围百万米海域海空一切情况。
　　机舱内部各乘坐正副驾驶一名，四架战斗机保持着一线距离，信息互换、彼此策应，与远在M国太平洋彼岸的航空母舰作战信息平台保持着亲密联系。
　　突然，为首的一机员发出一声惊呼，急声呼叫——
　　“蛇影01呼叫黑狼！蛇影01呼叫黑狼！”
　　“黑狼收到，01请讲！”
　　“发现不明飞行物迅速朝蛇影机群而来，请求是否予以出击？请求是否予以出击？over！”
　　“黑狼收到！02、03、04，依次报告各自检测情况！”
　　“蛇影02已捕捉到飞行物外形，但速度太快，无法确认却为何物！over！”
　　“蛇影03也已检测到飞行物形态，好像...好像是…是人？over！”
　　“黑狼提醒03，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请注意措辞！”
　　……
　　“蛇影04也发现对方确实酷似人类，可……可超越常理，请黑狼定夺，是否予以歼灭？over！”
　　……
　　这种对话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有一个人早已身在了四架侦查战斗隐形机群的上方，冷漠地注视着下方兀自忙碌的M国飞行人员。
　　这人正是方天。他并没有召唤出破天，而是踏浪急行，徒步虚空而上，离开中国巡洋舰后直奔敌军机群而来。
　　他冷冷地看着下方呼啸急速飞行的机群，沉声自语道：“怪只能怪你们不该来到这里，没有人可以干涉我取回南海明珠，你们只能怪自己命苦了。”
　　方天双手抱月，急速地空中划了一下，一个聚灵法印虚空凝现，无数灵气自浩荡的大洋自上升腾而起，好似无边海啸一般向高空集结，在他的胸前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轮盘，发出恐怖的怒吼声，好像恶魔复生一般。
　　这是源自《无极玄天道》中聚能法印，本身并没有攻击力，只能将周围十里之内的天地灵气吸引过来，不求精纯、只需量大。
　　此刻，他的心里无比平静，目光之中闪现一丝狠色。
　　突然，他一生轻叱，那股被强行聚集而来的灵气猛然间化作了四道耀杨的流光，“嗖”地一声划亮了半边天际，直直地冲四架战机而去。
　　“OhmyGod！那是什么？闪电吗？”
　　“shit！玩完了……”
　　“黑狼、黑狼！有闪电直奔我战机而来，请求……”
　　……
　　四架战机上的飞行员还没来得及向M国航空母舰信息平台反应，就彻底地消失在了天空中。
　　“轰！”“轰！”……连续四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只见四架原本隐形的战机，此刻随着爆炸声，化作了四团熊熊燃耗的火球，急速地划过天空，向大洋深处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