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威名显赫

　　凤凰中学大门口已经乱作一团，几十个社会中的街痞小混混和死者家属的亲友齐聚，冲开大铁门的阻挡，已经和大批师生厮打在了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啊，我的头…”
　　一个学生被突然来自背后的木棒击中脑袋，顿时鲜血从他的脸颊上留下来，学生痛叫一声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王八蛋，我和你拼了！”
　　一旁的眼镜老师看得目眦欲裂，暴怒着就要冲上去拼命，不料郑伦将石晓天击倒在地后，转身就给了他一脚，眼镜老师侧身摔倒，镜片碎了一地。
　　“李老师！”
　　“为李老师报仇！”
　　暴怒的学生忘记了危险，完全一副拼命的架势涌上前去，奈何学生们的力量实在是太弱小了。
　　只见那些人一甩手、一个耳光，三拳两脚过去学生们倒了一大片。
　　肌肉男韩大龙，此刻战斗力最为勇猛，一敌二也堪堪挡住，是学生里面动手最早，目前坚持战斗时间最长的一位。
　　这家伙活脱脱一个暴力分子，由于去年的秋季田径运动会，参加铅球比赛本来被体育老师一致认定为最有可能成为三项冠军的人选，却因为当天忘了换运动服，关键时候裤裆裂了缝，以至于影响比赛水平正常发挥与冠军无缘沦为同学们的一大笑料。
　　不过，今天的他显然是为了挣回一点面子，下手又狠又重，三两拳就将一个瘦子捶倒了。
　　“他娘的，来啊！老子跟你们拼了！”韩大龙一抹脸颊上的血渍，大声吼叫道。
　　周围的女学生一个个吓得直哭泣，想上前去帮忙，可又不敢，只能着急地直跺脚，乱糟糟尖叫着。
　　苏老师夫妇显然是属于劝架的一类。别看他个头挺高，可眼睛上戴着近视镜，一看就是文弱书生的模样。
　　他是见校长石晓天被围，几个学生也被打倒在地，忍不住想去帮衬，却不料被混乱的人群涌撞，跌倒在了一旁。
　　苏师母吓的惊叫起来，竭力想上前去帮扶，被身边的一名女老师拦住了，“别过去！危险！”
　　“怡儿她爸！”苏师母拼力挣开女教师的阻拦，朝混乱的人群挤去。
　　突然，一道诡异的气息凭空生成，天地间放佛如一口大锅扣下，沉重的压迫感轰地一下将所有的身体都硬生生地镇住了。
　　无边的威压和恐怖的灵魂波动，像一面复生的巫族魔鼓，每一次震荡都牵动着人群的心跳。
　　“咚！”“咚！”“咚！”
　　以郑伦为首的众人感觉更甚，很多人在这股突如其来的波动下，一口鲜血止不住的自口中喷出——
　　“噗！”
　　人群跟中了邪似地，刹那间静地可怕，唯有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声声地传来，不快不慢。
　　“发生了什么事？”
　　一瞬间所有的心中同时冒出了这股念头，窒息的压迫像天威降临，让每一个人都胆颤心惊。
　　郑伦一脸骇然，抬头望着天空，又看了看愣了一地的人群，脸色剧变，跟见到鬼了似的，扬起的拳头硬生生地顿在了空中。
　　侯蓉与方宇等人是紧随方天之后，刚走到不足人群一百米的地方，忽然被一阵古怪的灵力阻挡，再也无法向前。
　　她吓了一跳，急忙向前面看去，只见所有人都呆在当场，动作凝滞，就像电影里的静像，时间如定格在了这一刻。
　　“天呐！这是……”
　　侯蓉花容失色，一阵失神。
　　反倒是方宇和苏怡表现极为平静，二人同一时间不由自主地看了对方一眼，露出一丝了然之色，“他出手了。”
　　“怎么回事？”
　　“天要塌了吗？”
　　徐洁和东方羽一脸惊异，目瞪口呆地看着静止的人群。
　　“吧嗒，吧嗒…”轻轻地脚步声一下一下地响起着。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方天！他怎么……”
　　人群“哗”地一声全部将目光转向了脚步声传来的地方，只见一个白衣少年，衣袂短衫，一脸漠然地向他们走来，没有言语、没有吼叫，也没有任何动作，放佛天地间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就这么一直走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没有一个人说出话，静默而视，眼随身动。
　　方天不紧不慢地走到人群前面，目光轻轻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到倒在地上的苏老师身上。
　　他抬起右手一指，一道无形地波动沿着地面传了过去，将围堵的众人掀到了一旁，最后是苏老师的身体被迅速地托起，一闪便出了人群停在了苏师母的脚下。
　　“嘶！”人群发出一声震惊之音，感到是太多神秘诡异。
　　郑伦并不关心苏老师会怎样，而是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个停留在他对面五米左右的学生少年。
　　“站住！你是谁？”郑伦厉声喝道。
　　方天转过头来，漠然地看了看他，自顾摇了摇头，道：“为什么所有的人见到我都要问问我的名字，而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吗？无趣、无趣……这种小儿科的打架斗殴有意思吗？”
　　“你……”郑伦一愣，阴寒地问道：“我们打架干你何事？作死吗？”
　　“哼！大言不惭！”方天瞥了他一眼，嗤之以鼻道。
　　忽然他眼中一丝异彩闪过，低声嘀咕道：“还有熟人？”
　　他自顾伸手扶起来几个倒在地上的学生，每个受伤之人只要被他手掌一碰就会“嗡”地掀起一阵无形地波动，身上白光一闪而逝，片刻之间倒地的人群被医好了七七八八。
　　方天一步跨出，恍若神灵一般伟岸，大道之力涌现，镇天压地。没有人敢妄动，眼睁睁地看着他扶起一个一个的受伤之人。
　　“谢谢！”
　　被扶起的人感激地点头谢道。
　　最后方天走上前去，扶起了被围在中间地上的校长石晓天，他的脸上身上多处受伤，原本整洁干净地西装皮鞋，此刻已是破破烂烂地不成样子。
　　方天单手扶起他，另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部，一道金色光芒浮现，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石晓天悠悠地醒来，活动了一下手臂，见浑身上下并未无疼痛，顿时惊讶不已，急忙起身。
　　回头一见，竖立一地的“木桩子”、大伙儿大眼瞪小眼，一时莫名其妙。
　　“这……”石晓天摸了摸滴落在嘴角的鼻血，并无痛楚。
　　他见背后站立的方天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低声催促道：“孩子，你快走！这些人是一帮无赖混蛋，千万不要卷进来……”
　　方天微笑地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而后，方天转身看到几个挤在人群中的社会混混，眼中一丝戏谑之色若隐若现。只见那几个人正准备挤出人群跑路，只是由于恐怖威压的存在令他们行动迟缓，惊骇不已。
　　“还想跑吗？”
　　方天冷哼一声，放佛凭空响起的炸雷，惊地那几个人一个哆嗦，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为首一人正是龙博，这个当日伙同阿彪等几个黑道上的混混扮作黑衣人打劫田妙灵，巧遇方天经过。
　　龙博等人那晚被方天暴打了一顿，惨兮兮地逃走了，声言要重新做人、洗心革面，没想到时隔不到一个月又与郑伦这个街痞混在了一起，“可真是臭味相投。”
　　方天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帮人都是一些自喻亡命徒的主儿，其实是一帮欺软怕硬的痞子混混罢了。
　　而今日来的还是那几个人，虽说是打扮变了，但是方天认识他们的气息。
　　方天是谁？元婴期大修士。那对人过目不忘的本领那可不是仅仅是容貌那么简单，而是灵魂。
　　凡人的灵魂波动多么微弱，对于他而言记住这样的灵魂气息太简单。更何况还是不久前的事情呢。
　　龙博一看方天认出了他们，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心中懊悔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其实刚刚方天一出现他们便认出来了，正打算偷偷溜走呢，可谁曾想还是被方天认出来了…….
　　“你说遇上谁不好，可偏偏遇上他这位。贼老天啊，你也太折磨人了吧。”
　　无奈归无奈，龙博是不敢不见方天的。
　　他们在方天手中吃了大亏，对这个古怪的少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在他面前什么威风、什么绝招都不过是一个笑话。
　　当日他们曾有言“要改邪归正”，可话说出去还没一个月却因为这事儿被方天逮了个正着，当真是“霉运当头、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龙博一挥手将手下十几个喽啰召集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来到了方天面前，齐刷刷地跪倒了一地，“见过英雄！”
　　“嘿嘿。少侠您好！见到您真好。我们日日夜夜都惦记着您的教诲……”龙博嬉皮笑脸地献媚道。
　　“停停停！”方天止住了他的满嘴废话，略带戏谑的口吻道：“龙哥、彪哥，你们好啊！咱们这又见面了。”
　　“呃。少侠、英雄、大哥、大爷！您就别拿我们寻开心了，在您面前我们哪敢称‘大哥’啊？您就是我们的大哥！”龙博被方天的话吓得不轻，连声赔笑道。
　　方天冷哼一声，道：“不敢当啊，我的诸位大英雄！好大的威风嘛。这我见了都得退避三舍呀。架子够大、排场也够大！”
　　阿彪见龙博老大一脸愧色，无言以对，着急地应该答道：“英雄！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您要杀要剐，我们兄弟甘愿……愿接受您的惩罚！只是请您放了我们老大，这几事情都是我们不好，挑唆大哥干的，您要怪就怪我们吧。”
　　“对啊！您要惩罚就惩罚我们吧。”其他喽啰赶紧附和道。
　　方天脸上一乐，笑道：“呦呵！没看出来，都还挺仗义？不错，不错，比上一个月强多了，有进步嘛。”
　　“嘿嘿。”龙博等人尴尬地笑了笑，无言以对。
　　众人看着发生的这一幕，一个个表情呆滞，相视惊疑不已。任他们如何想也想不明白，为何刚刚还是凶神恶煞的这些打手、恶徒，看到方天时的样子会如此恐惧和害怕。
　　“他是谁？这些人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惧怕他？”所有师生无不惊异，皆是莫名其妙地看着方天。
　　方天笑了笑，心神一动，无形地威压瞬间消失不见。天地间恢复了正常，似乎空气变的也流畅多了。
　　“呼！”
　　所有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处在威压中心的郑伦等人最为明显，一个个顿时身体晃动，大汗淋漓，犹如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一般精疲力竭。
　　这种威压是来自灵魂的颤粟，根本不由你的主观控制，除非你的灵魂足够强大，超过方天，否则就不会逃离他的压迫。
　　众人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天空，觉得事情发生的莫名其妙，一时不知是何原因。
　　尽管所有人相信，一定跟出现的这个白衫少年有关，但无奈的是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动手。
　　这种事情完全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和理解范围，已不是他们所能想到的了。众人只是感到恐怖的窒息感突然消失了而已，就像电闪雷鸣之前天地间的云雾滚动，黑风怒吼。
　　“方天哥哥……”苏怡看着方天的背影，口中喃喃低语道。
　　东方羽看了旁边方宇一眼，小声问道：“你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吗？我怎么觉得这事情跟方天兄弟有关呢？”
　　方宇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眼中笑意渐浓，不知想些什么。
　　“这方天真不简单！跟传言一样，果真不凡。”侯蓉一袭褶皱衬底花边裙，发髻高挑，眉目流转，暗暗心惊。
　　人群中爆发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看！这就是方天。新生一班的同学。”
　　“真的很不一般，看来不光是学习好那么简单了。这帮黑道混混如此惧怕他就足以说明问题。”
　　“果然和传言中一样，此等威势倒也和他的赫赫威名相称。真是不可貌相啊！”
　　“这帮人有麻烦了……”
　　……
　　郑伦听到周围人的小声议论，心中无名之火悄然上升。
　　他突然舍弃众人，几步跨到了方天面前，呵斥道：“喂！小子！我劝你别管闲事，否则……哼！”
　　“否则什么？”方天淡淡地笑道。
　　“否则要你好看。别以为你装腔作势就能唬住我们，我郑伦就不信这个邪！”
　　方天听着一乐，戏谑地道：“哦？那你是不打算罢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