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疑问重重

　　方德看了看站在厅中围绕着瑶儿嬉闹的方天和方宇，最后眼神落到方天的身上，心中暗自想道：莫非这雨馨姑娘跟天儿一样，身体也怪异地出奇？
　　他轻声问道：“馨儿，你可记得你们家的住处在哪里？据此有多远？刚在林子里你说你门被仇家追杀，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雨馨闻言，脸上微微一暗，露出几许辛酸、几许苦涩，好似风雨之中的百合、冬日绽放之娇梅，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满腹无言苦，不知心恨谁？
　　她轻轻一叹，声色哽咽地道：“方爷爷，馨儿也不知此处距离我家有多远，只知非常遥远的了。馨儿姓秦，原本也是个大户人家，生活倒也安安稳稳，可不知为什么，一日竟有很多仇家杀上门来，欲将我们斩尽杀绝。父母爷爷原本有些手段，怎奈双拳难敌四手，家人大多都被敌人杀死了。爷爷拼着身受重伤将馨儿救出，意外中逃到了这里。现如今也不知父母下落？是否还活在人世……”
　　馨儿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
　　“岂有此理！”方德听罢，怒拍着桌子骂道：“这帮混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人这般肆无忌惮地杀人越货，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那里的公安警察就不管？”
　　雨馨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道：“没用的！在我们那里，一切都是强者为尊。只有强者才会被人尊敬，才会有言语的权利。像杀人夺宝，门派灭亡都是常有的事，谁能管得了呢？管不了的。”
　　“唉！真是岂有此理啊！”方德尽管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他叹了一口气安慰道：“馨儿，不必难过！恶人自有恶报，早晚有一天他们会自食恶果的。你就安心在此住下，一切等你爷爷康复之后再作打算。”
　　方天听闻，走过来气愤地说道：“馨儿别伤心，等方天哥哥长大了就与你去报仇，帮你杀了这帮畜牲！”
　　雨馨，转过头来深情地望了一眼方天，微微地摇了摇头，娇声说道：“谢谢方天哥哥，可是你是打不过他们的……”
　　“哼！只要我长大了，管他天王老子，只要是得罪馨儿你的，一个都别想跑掉，我等要他们血债血偿！”方天狠狠地咬着牙，攥着拳头坚定地道。
　　方德听罢，脸色一变，骂道：“你个混小子，知道个啥？你以为杀人好玩吗？整日里胡思乱想些什么，杀人要偿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是说孩子话！”
　　雨馨听着“扑哧”一声破涕而笑，嫩气地道：“方天哥哥说话真有趣！不过，馨儿记下哥哥的情了。”
　　苏琼笑着打岔道：“好了好了。夜深了，跑了一个晚上都累了。爹，馨儿肯定也困了，我们大家都散了早些休息吧。这往后日子长着呢，有什么话慢慢说也不迟。”
　　方德点头道：“嗯，不错不错。都回房休息吧！琼儿，你安排一下馨儿的住处。爹先回屋了，再去瞧瞧老先生的伤势。”说着自顾走出厅堂，朝西厢房而去。
　　“放心吧爹。”苏琼伸手拉起雨馨，笑道：“以后宇儿和天儿睡一个房间，将天儿的房间腾出来收拾一下，馨儿就住就那儿了。就是不知道，馨儿你一个人怕不怕？若是怕的话就和苏姨一起住吧。”
　　雨馨一笑，甜甜地道：“谢谢苏姨！馨儿自幼一个人住，可以的。”
　　“哦，那就好。苏姨这带你去休息吧。”她又回头吩咐道：“宇儿，你带瑶儿先回房吧，她早就瞌睡了。天儿跟妈去帮忙收拾屋子。”
　　方天的房间紧靠客厅，屋内陈设简单古朴，窗格顶棚都极为雅致。
　　窗外就是竹林，无论春夏秋冬，清晨醒来总能听到竹林之中的鸟鸣之声，悦耳之极。像这皓月当空，月光穿窗棂，投进内内，就像给房子里蒙上了一层薄雾，显得格外地迷人和幽静。
　　方家小院虽说没落了，但也算得上是方家遗留下来仅有不多的古宅。四进篱笆小院，看似小了点儿，可屋舍却是比较宽裕的。方天因为自小喜欢幽静，所以母亲就给他布置了这间屋子，算是方天私人的小天地了。
　　“读书清静、看花欢喜，清纯的人善于用感恩的心境面对跌宕起伏的人生。沙滩踏浪、林海听风，领悟落叶飘飞的深意、赏玩旭日东升的美景……一湾溪流，激扬岁月的钟鸣；一波巨澜，鸣示心灵的哨音；一杯清茶，斟酌基于的变迁；一樽美酒，品味人生的离情。”
　　方天也常常这样想到。可以说，在这里他有着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和甜蜜的梦想。
　　没多长时间，苏琼就为雨馨整理好了床铺，她安置好雨馨，嘱咐她要盖好被子等诸多事宜后便带着方天回屋休息了。
　　方天回到房内，方宇已经睡下了。他见方天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便低声问道：“小天，你怎么了？莫不是因为雨馨姑娘睡到你房里，你心中不高兴？”
　　方天白了他一眼，道：“去！我还没那么小气吧。我是在想别的事情。”
　　“哦？想什么事情？说出来，老哥帮你分析分析！”方宇坐起来，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了。不管你的事儿，你就别掺和了，好吗？”方天没好气地说道。
　　“得！得！我不问了，睡觉咯！你慢慢想吧。”方宇举起双手，投降状言道。
　　说着便躺下去蒙上被子睡了，口中还哼哼唧唧道：“别想太晚，天快亮了，早些睡吧！”
　　“知道了。”方天应道。
　　他坐在床边，呆呆地回想着雨馨说过的每一句话。馨儿说的应该是实话，因为她根本没必要骗自己。
　　那么总结一下所听所感，自然而然就出现了几个疑点：这第一，人应该是有灵魂的，可问题是这灵魂究竟是什么？自己很难理解；第二呢，按照馨儿所言，“心神外方”属于灵识运用的一种，那么这灵识又是什么？如何增长灵识？显然，灵识的增长有着莫大的好处，自不消说。
　　第三，馨儿说，灵识有多种妙用，那么除了探查之外，其他的都是什么？又该怎么应用？特别是那个灵识传音就甚是奇妙。
　　方天想不明白，这灵识传音是如何不动嘴唇、不发声音，外人还无所察觉，就能将声音传到对方人的脑海之中，当真是稀奇之极、玄妙之极！
　　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雨馨知道的肯定远远不止这些，她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从哪里来？难道真是外地逃难至此，还是另有其他隐情？
　　方天觉得这件事远远比自己能想到的要复杂得多，也许真相大白之日，定然是石破天惊。
　　忽然，他对这个馨儿产生了浓厚的好奇，这不仅是由于自己心里喜欢，似乎隐隐之中，他将就要很多困扰自己许久的东西的答案了。
　　方天坐不住了，他决定夜探雨馨。从她口中得知一些或许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方天回头，间方宇熟睡的鼾声早已响起。他笑了笑，替哥哥盖好棉被，轻轻地走向房门……
　　夜色如水，虽明净之极，却透着冷冷的寒气。四下里静悄悄，唯有那竹林间的枝叶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
　　方宇的房间距雨馨的住处有一段小小的走廊，穿过走廊便是雨馨房门前的青石板路。
　　方天没有直接去敲门，而是蹑手蹑脚地溜到了雨馨房间的小窗户下，他屏住呼吸，将灵识慢慢地外放，透过窗户向屋里探查去。
　　方天的灵识刚刚进入室内，还没来得及看清任何动静，脑海里就传来了雨馨的声音：“方天哥哥，大半夜的不去睡觉，来偷窥馨儿做什么？”
　　方天一怔，赶紧收回灵识，尴尬不已。
　　他嘿嘿地轻声一笑，低声问道：“馨儿没睡啊？嗯，那正好。哥哥呢有点儿事儿想向你请教，不知方便不？”
　　“房门在前面，哥哥莫不是想爬窗进来？”雨馨调侃地传音道。
　　方天自顾讪讪一笑，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转到房门前。伸手推门，房门没有上闩，显然早已打开。
　　屋内没有掌灯，但并不灰暗。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放佛一层薄薄的雾纱，朦朦胧胧地笼罩着房间里的桌椅床铺。
　　雨馨并没有睡，她危襟盘坐在床榻之上，就像菩萨端坐于莲台之上一般，说不出的清新与脱俗。
　　方天进来望着雨馨嘿嘿地笑道：“那个，馨儿啊，我本来是想先瞧瞧你睡了没有，若是睡了呢就不打扰了。却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他心中一动，伸着脖子轻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雨馨“咯咯”地一笑，她舒展了一下身子，坐到了床沿边上，道：“方天哥哥，你饱读诗书，应该明白，偷窥别人是很不礼貌的，更何况又是大半夜还偷窥一个女孩子家。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方天“咳咳”地干咳了一声，嬉皮笑脸地道：“馨儿就别取笑我了，我可没有偷窥别人的习惯，更不会那什么……嘿嘿。你是知道的，你刚才路上的一番话可是勾起了我的馋虫，我这是左想右想都不得劲儿，哪还有什么睡意啊？这不，就向请教你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