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长篇小说】困惑（45—46）

　　45·
　　说实话，李涛也是一心想出来玩一会，可是他家务缠身，走不开的。为这事，他很是难受，孩子大了，家里有钱了，事情也随之多了起来，他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原来孩子小，家境也不算好，小日子过得还算舒心，他也不用天天烦心上愁。可是，自打地价款下发之后，这个家就不太平了，他想清静清静都不容易，这让李涛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是啊，这老话说，家丑不能外传，李涛心里难受又不能找别人倾诉，快把他给憋躁死了。他很想出去透透气，换换环境，可是他没这个心思，一想起家里的糟心事，他就恼恨在心，义愤填膺。孩子们找自己的麻烦不说，老爸也不放过自己，这里里外外都不是人了，比猪八戒还难做人。李涛真的想不到自己能混到今天这地步，他说啥都不信，难道自己上辈子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今天老天爷是专门来惩罚自己的吗？
　　若是那样的话，老天爷干脆来个痛快的，别这样钝刀子杀人，让人不死不活的，怪不好受。话虽这样说，李涛哪里舍得不要性命，原来的苦日子都熬过来了，如今苦尽甘来，他咋会舍得撇下这美好的生活？这只是李涛一时的气话，要说他对生活还是相当眷顾流连的，他才舍不得抛家舍业独自而去。
　　李涛好想耳根清净，安安生生地生活，可是天不遂人愿，他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如愿，这咋不让他昏头转向，心乱如麻呢？说实话，馨馨的事情已让他心力交瘁，再加上自己的三个姐姐，她们总惦记着自己口袋中的钞票，她们虽说嘴上不提，却暗地里鼓捣着让老父亲出头露面，替她们讨公道。真是的，为了不破坏亲情，为了顾及老父亲的面子，李涛毅然作出了让步。
　　李涛之所以作出让步，那也是万般无奈啊，他能不知道钱的作用？问题是，他若不让步的话，他的麻烦可能就会更大，他可能就别想过一天安生日子，这点李涛早就想到了。他能不了解自己的老爹，若是自己一意孤行，万一老爹生气再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就更不划算了不是？再说了，凭他老爹的脾气，李涛不答应也是万万不能的，因为这老人家脾气倔，搞不好他就敢动真格的，毕竟这宅子有他的份儿吧，他老人家万一歪歪嘴，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为了这，李涛只好忍痛割爱，他只能勉强答应了他老爹的条件。
　　问题是，这地价款到位了不假，要让李涛顺顺当当，心甘情愿地拿出来，他毕竟是心有不甘，舍不得啊，一个人几万块，三个人十几万啊。李涛没见到钱的时候，他满口答应，其实那只是个数字，对李涛而言也没啥刺激。可是钱下来了，每家每户都有一张支票，啥是支票，那就是钱啊，花花绿绿的钞票啊。李涛又舍不得了，舍不得又能如何？难不成吐到地上的唾沫还想舔起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李涛心中发堵，沉闷极了。
　　“想啥呢，那么入迷？没事恁就出去玩一会吧，天天闷在家里，别憋出毛病了。”要说也是，还是李涛他老婆心疼他，爱云看着李涛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忍不住心疼起来。别人的老婆都担心自己的丈夫出去野，想方设法阻止他出去玩，可爱云就不这样想，她要的是自己的丈夫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她的话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也绝对是真诚的。
　　“出去玩啥，俺也没那心情不是？恁说说，这，这叫啥事吗？咱爹是老糊涂了，人家都是为儿子争财产呢，他倒好，往外扬散呢，真是想不透，难不成他还真的指望他的仨妞给他俩养老送终？嘁，谁不是眼盯着那俩钱啊，只要钱已到手，俺看啊，他那仨妞也不一定咋样？”李涛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地价补偿款的支票，傻傻发愣，他有点自嘲地跟妻子说着。
　　爱云理解自己的丈夫，他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他的做法是正确的，他的立场也是端正的。对于爱云来说，任何时候她都不会背叛丈夫，更不会跟他意见相左，只要李涛说什么，她就支持什么。并不是说爱云没有主见，更不是说爱云随波逐流，主要是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咱爹也是，咋说他呢，老了老糊涂了，也不想想，闺女哪有儿子亲？将来还不是得指望咱俩？说白了，他们的仨妞还不是为了那俩钱，傻子都能看出来。不过呢，给她们就给她们吧，反正恁不是已经答应咱爹了吗？只当咱没有那是几万块钱呢，想开点吧。原来咱过的是啥日子，如今日子好过了，可不能为了这点小事伤了自己的身体。恁在家没事，就出去打牌吧，管它呢，想那么多干啥，只要开开心心的，身体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强。”爱云坐在李涛的身边，好言相劝，她生怕李涛一时想不开，气坏了身子骨。
　　“唉，不是俺不出去玩，俺就是出去玩，心思也不在那上边，别说赢钱了，还不如把钱直接送给人家呢。要是明着送给人家，别人也对恁说一声谢话，这要是输给了人家，别说想听句好话，人家说不定还会说恁牌技不高，看恁的笑话呢。不去，不去，没意思。”
　　李涛真的没这闲情逸致，他把支票看了又看，然后就放在桌子上不再理会，自己则顺势歪倒在沙发上，瞪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要不看会电视吧，闷着不好啊，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别想那么多了。”爱云谆谆善诱，满怀关切之情。她这温柔的话语并没有对李涛起到丝毫的作用，李涛还是老样子，沉默不语。
　　爱云不忍心撇下自己的丈夫独自出去，她看李涛心情不好，她也没有心思出去散心。爱云要陪着李涛，她希望，她盼望着李涛的心情能够好点，李涛可是一家之主，说啥他都不能累垮了，爱云不免有点担心起来，她清楚李涛，他的心眼不一定有她自己的大，尽管自己不是男人，可爱云啥事都看得开，不去计较。
　　“还是想开点吧，恁说，别的人家没那么多地，没赔几个钱又咋地。还是那句话，钱财这东西，有了更好，没了也不难过，是自己的终归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是到了自己手里，说不定还会扬散出去呢。咱爹老了，别跟他一般见识，只要他身体健康，没病没灾的咱就算烧了高香，最起码不用去伺候他，他老人家也不受罪不是？人家能过，咱就能过，依俺看，咱的地价钱也不算少了。”爱云一副很知足的样子，她没啥贪心，心胸也大，看着她的神态，李涛真的是又气又恨，他不想接她的话吧，可爱云又一直喋喋不休，唠叨个没完。
　　“恁知道个啥，头发长见识短，如今的社会离了钱寸步难行，没钱，恁到商店里跟俺买点东西回来让俺看看？排场得不轻，谁也不是看恁的样子漂亮不漂亮呢，那是要钱的，没钱啥也买不回来。再说了，孩子都大了，花钱的事多着呢，动动就离不开钱，恁不知道没钱的日子是啥滋味？好了伤疤忘了疼，真有恁的，胸无大志，鼠目寸光。”李涛头枕着双手，还是面朝上，他听了爱云的话，就不耐烦地教训起来。
　　爱云吃了李涛的一顿抢白，她并没有生气，说实话，只要自己的丈夫能够好受点，她受点委屈也是心甘情愿的。这就是爱云的大度，也是她的美德，她在想方设法让李涛心情轻松起来，心情高兴起来，她在不懈地努力着，尽管效果是微乎其微，哪怕有丁点的可能与希望，爱云都不会放过。
　　爱云为了让李涛心情能尽快好起来，她决定打开电视，想让李涛看看电视节目。当爱云要拿遥控器的时候，李涛阻止了她，这个时候还看啥电视啊，这不是添乱吗？李涛并不说话，他为了图省事，就用他的脚挡住了爱云去拿遥控器的手。要说李涛这样做不够礼貌，但是他们毕竟是夫妻，爱云不计较，谁有啥办法？
　　“别动，别动，这个时候还看啥电视啊，真是没事找事，闲得蛋疼。恁要是不想呆在家里，就出去玩去，别在这里瞎捣乱，让俺清静一会不中？”李涛满脸的不耐烦，他没好气地指责着爱云。
　　可怜爱云一片好意，却被李涛当作了驴肝肺。既是这样，爱云也没有往心里去，她就是如此贤惠，如此善良，爱云只是有点难为情，并没有生气。她理解自己的丈夫，李涛杂务缠身，烦心事太多，怨不得他，谁让自己是他的妻子呢？既然是他的妻子，就应该为他排忧解难，就应该替他着想。
　　“那恁说干啥，天天闷在家里，啥意思嘛？再说了，这事都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恁就是再不愿意，又能如何，难不成要反悔吗？”爱云觉得李涛太小家子气，事情已经这样了，大势已去，大局已定，再这样下去也于事无补，何苦呢，不是自找苦吃吗？
　　“反悔个球啊，既然答应了，也只好这样了。管它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给她们的，就给她们吧，省得天天烦人。这样吧，一会呢，恁过去找找咱爸，恁俩到银行把她们的钱取出来，交给他就算了，啥也别说，免得生气。”李涛叮嘱着爱云，他觉得早晚都得办，这事是躲不过去的。
　　“恁不去，让俺过去办啊？”爱云有点不自信，她觉得这是大事，应该由李涛出马才对。
　　“这算啥事，还用俺亲自去办，恁又不是不知道密码？真是的，啥事都得俺亲自去啊，再说了，给她们多少恁又不是不清楚，扔给她们算完，可算了解了俺一桩心事。”李涛失去了耐心，他不想多费口舌。
　　爱云无可奈何，只有自己去了，她正在犹犹豫豫呢，李涛的老爹在门外喊了起来：“李涛，李涛，在屋里吧？”
　　李涛一听到他老爹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不耐烦也好，他不热情也罢，他老爹可不管这些，他的事情不办利落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46·
　　“喊啥呢，烦死人了，不就那点心事嘛？恁过去，过去吧，别让他进来了。”李涛仍是懒洋洋地躺倒在沙发上，他听到老爷子的喊声，心里就不舒服，他不想让老爷子进屋。说实话，李涛看见他老父亲，就跟见着仇人似的，不能说是“分外眼红”吧，却也是厌烦极了。
　　爱云虽说很听李涛的话，但她毕竟是儿媳妇，这得罪老公公的事，她到底是不太情愿。爱云心说，还不是恁爷俩，有啥仇气，事情过去了还是你们亲，俺可不做这缺德事儿。爱云有她自己的小算盘，丈夫要她出头做恶人，她也不是不清楚，这种事出力不落好，到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所以，爱云磨磨蹭蹭的，动作缓慢，她的目的就是不想得罪老公公------李涛的老爹。
　　“真是的，老了也不知道累，该省省心了，他却没事找事，瞎忙活。”李涛心烦，他简直就不想见自己的老爹，天天絮絮叨叨的，还不是为了那俩骚钱？
　　老爷子颤颤巍巍地进屋了，他才没那么多讲究呢，反正这个时候，李涛他两口也不会有啥事，进自己孩子的屋这是他的权利，想啥时候进就啥时候进。老爷子也算是个执着的人，他认准的事情就必须有个结果，不然的话，他会日思夜想，茶食难安的。
　　“地钱不是回来了吗，俺过来看看，啥时间给恁姐们打过去啊？”老爷子进了屋，看到李涛躺在沙发上，他连坐的地方也没有了，没有就没有吧，反正站着也一样，他就直奔主题，问着李涛。
　　李涛看着自己的老父亲站在门口，他这样肆无忌惮，躺倒在沙发上，确实不像话。为了有所表示，李涛坐了起来，毕竟仰面朝天地躺着对老父亲有点不恭，他也觉得不好意思。李涛坐了起来，腾出了地方，爱云就让这老人家坐下来，啥事都不紧，慢慢来嘛。
　　“爹，恁坐下歇一会吧，李涛刚才还跟俺交代呢，让俺跟恁去银行。别急爹，有剩饭没剩事，咱也不急于这一会吧，慌啥呢。”爱云一片好心，她觉得还是让老人家歇歇再说，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操心费神的，挺不容易。虽说这老爷子操心是为了他的三个闺女，但老人家也没啥恶意不是？再说了，他毕竟还是李涛的亲爹，自己的老公公，亲不亲连着筋啊。
　　“俺不坐，俺不坐，有事就办事，早晚都得办，早办早安生。”老爷子说的有道理，他毕竟执拗，也很心急，看样子不办理妥善他是不会放心的。
　　“爹呀，这到底是取现金呢，还是转账？要是取现金的话，可是不安全啊，恁都这么大岁数了，拿那么多钱不是没事找事吗？俺姐们呢，都没过来吗？”李涛还是操心，毕竟老爷子不是外人，他不操心才怪呢。
　　“没事，没事，恁姐们给俺早有交代，俺不拿现金，只要把钱转到俺的账号上就行，到时候，俺给她们仨分。恁放心吧，俺不傻，拿那么多现金干啥？不安全的。”老爷子挺有经验的，李涛一听就知道这可是“名师出高徒”啊，还不是自己仨姐姐的成绩？要不是她们在背后操纵老爷子，他咋会这么主动，他咋会这么在行？自己的三个姐姐真是煞费苦心，看来真不简单啊。
　　“看恁着急的样子，今天不把钱转到恁的账号上，今晚上恁都不一定睡得着啊。”李涛话音不高，却包含讥讽之意，老爷子脸上一阵赤红，他知道这是李涛在挖苦自己，还不是心疼他那俩钱？老爷子并不糊涂，他心知肚明，李涛在撒恶气呢。
　　老爷子不再接腔，他知道，要是自己非得跟他争个高低的话，今天就一定得生一场大气。老爷子知道最近以来，李涛的确是烦心事不少，为了免生气，老爷子伸伸了脖子，他咽下了这口气。说实话，老爷子的脾气也不好，但是他今天忍了下来，完全是出于同情李涛，心疼李涛，绝对不是老爷子胆小怕事，更不是他没有秉气。说实话，要不是老爷子理解同情李涛最近心情不好，他绝对会针锋相对的，毕竟他还是“太上皇”。
　　“恁要是等不及，俺就跟恁去银行，反正又不远，一会就到了。”爱云连忙打岔，她生怕老爷子跟李涛干起仗来，她知道他们爷俩都不是瓤茬儿。
　　“啊，是啊，时间还早着呢，也不急，不急。”老爷子并不是好坏不分，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看儿媳妇这般懂事，也就不再深究，还是忍忍吧，既然都答应了，也不急于一时。
　　“要不中俺先过去，恁去的时候喊俺一声？”老爷子不想看儿子的脸色，他觉得大局已定，根本没有必要再呆下去看李涛的脸色，他就想先回自己的屋子。
　　“中呀，咋会不中呢？恁先回屋吧，俺准备一下就去，去了俺喊上恁。”爱云安慰着老爷子，她也想息事宁人，好歹能清静一会，这样的话，对李涛来说可能也会好点，毕竟眼不见心不烦嘛。
　　老爷子听了爱云的话，只有转身回屋，他没啥可说的，儿媳妇的话合情合理，他怎好再坚持下去呢？再说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板上钉钉，绝对不会再有啥闪失，他咋会不放心。要说让他放心的还是爱云，儿媳妇都没意见，难道儿子，自己的亲儿子还会执意不肯？
　　“放心吧，不会忘记的，时间还早着呢，少不了恁的。”爱云连连保证，她不住地安慰着老公公，生怕他不依不饶，把事情搞砸。
　　老爷子折转身，他背剪着双手就要离开，虽说动作有点迟缓，却很郑重规范。看样子老人家的身体还算硬朗，他的精神告诉人们，他是个执著而守信的老人。想不到在这关口，李涛却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让老人家听了个正着，这还了得，老人家不走了，他又回到了李涛的客厅。
　　李涛说了句什么话呢？他也是太大意，李涛心想老爷子走了，都这么大的岁数，自己就这么轻轻一句话，他怎么会听到？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害怕啥就偏偏来啥，这让李涛很是被动，老爷子跟他发脾气，他只能乖乖地听着，不敢再狡辩，毕竟他出言不逊，冒犯了老爷子。
　　李涛的话本来是说者无心，他老爹却是听者有意，李涛最后冒出的那句话是，“让恁的仨妞给恁养老送终去吧。”这句话偏偏就让他老爹听了去，这下可好，老爷子能不生气？他咋能忍受呢，想不到儿媳妇没啥说的，倒是自己的亲儿子跟自己斤斤计较，这真是不堪想象啊。
　　若不是自己亲耳听见，老爷子绝对不会相信这是李涛亲口说的话，他做梦也想不到儿子会这般绝情。他说的这叫啥话，是人说的吗？他不养老送终？想得美。要是真的不想给俺养老送终，也可以啊，只是恁别要这份家业，啥话都好说，俺还就不指望儿子，俺就指望闺女给俺养老送终呢！
　　老爷子又回来了，这次他不再客气，他不需要跟儿子假惺惺的瞎客气。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还讲什么情面？孰可忍是不可忍，这孩子都四十多了，看看他说的话，像不像人说的话？老爷子真的动怒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坐在李涛的旁边，他气呼呼地望着李涛，像是审贼似的，又像是不认识似的，端详的时间差不多有一盏茶的功夫，把李涛羞臊得无地自容。
　　“李涛呀，恁刚刚说啥，是不是不想认俺了，还是恁另有打算？丑话说前头不丑，咱爷俩今天就把事情挑明了吧，恁是不是不想管恁妈俺俩呀？”
　　老爷子不依不饶，他非得让李涛给他个答复不可，看他那态度，今天要是不给他表个态，他还真的不会拉倒呢。这老爷子脾气挺倔的，别看老人家平时没那么多话，可到了正事上，他是绝对不会含糊的，更不会退让。这就是老爷子的秉性，他是遇强不怕，遇弱不欺的主儿，今天李涛说了如此绝情的话，他岂能充耳不闻，置之不理？他一定要李涛给他个说法不可，不然的话，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涛哑口无言了，他清楚老爷子的脾气，这话本不该出自他口的，李涛很是后悔，毕竟自己说了自己不该说的话。不要说把这话摆到街上去说了，就是自己都觉得情理不通。要是传扬出去的话，丢人现眼是一定少不了的，说不好别人会咋看自己？一定会说自己是个无情无义之徒，一定会说自己忘恩负义，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的脸面何在？自己的威信何在？可以说，只要一传扬出去，自己的威信，自己的颜面将会一扫而尽，荡然无存，一个不孝子孙的帽子将会牢牢稳稳地扣在自己的头上。
　　李涛知道错了，他不敢正视自己的老爹，毕竟是自己理屈辞穷，他只好垂着脑袋，默默不语，任由他老爹随意发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李涛绝对想不到今天自己咋会这样倒霉，轻轻的一句话，老爷子偏偏就全听到了？这是天意啊，看来老天爷也专门跟俺李涛过不去呢。
　　反正都这样了，还能咋地？李涛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架势，老爷子发脾气就让他发吧，反正又不是外人，他即使打自己几巴掌都不为过，李涛准备好了，任由他老人家发落，是杀是刮，悉听尊便？李涛没得选择，这就是他出言不逊的下场。
　　爱云在一旁坐卧不安起来，她很是担心自己的丈夫，李涛本来说的只不过是一句气话，老爷子却认真起来，这可如何是好？本来李涛的心情就不好，这不是怕啥来啥嘛？要是这样下去的话，李涛咋过啊，她真的好担心自己的丈夫，爱云在想着办法，她要为自己的丈夫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