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爱恨难诉 第六章 成功营救
作品名称:风玉剑 作者:月满边城 发布时间:2013-03-14 21:38:53 字数:3060
看守的侍卫惊醒了,他端着长枪一步步走过来。
陈雨婷始终是趴在矮墙上看着这里。在寂静的夜里晶莹的泪珠无法滋润那颗近乎绝望的破碎的心,只是打湿了一片墙。
随着这“哗啦”的声响,带走了她所有的忧虑。她又惊又喜,差点喊了出来。
她觉得天突然明了,旭日正从她的身边升起,那含笑的脸,那灼人的热……她的心在飞快地跳动,只要张开口准会像鸟儿一般飞过去,扑到那结实的胸膛上。
突然她看见了持长枪的侍卫,一种本能的担心使她浑身冒着冷汗。她把凌风的衣服捂在胸口,气也不敢喘,紧紧盯着睡在地上的凌风。
看守的侍卫越来越近,所有木笼子里面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凌风死一般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侍卫走到跟前:“嗬!好大的个子。死沉的玩意把笼子都压散了,明日给你做个大的。起来,你他妈的是在装死还是睡觉?”
侍卫一边说道,一边用枪尖去戳凌风的身体。
凌风伸手抓住了长枪,一跃而起,一拳打在侍卫的脸上。侍卫倒在地上,凌风扑上去卡住了他的脖子,轻轻一扭,侍卫便两腿一伸,永远地告别了这个世间。
凌风走到一个木笼子前,抓住两边再用力一扭,“哗啦”木笼子应声而散,人从里边跳了出来。
凌风飞快地扭着,木笼子一个接一个地散开。最后他扭开了陈掌柜所在的木笼子,把他背在身上。人们已经弄开了尖圆木围栏,凌风背着陈掌柜朝围栏外跑去。
矮墙后边的陈雨婷看得真真切切,她终于跳了起来,抱着凌风的斗笠黑帽,披着他的长衫,像蝴蝶一样张开翅膀飞了过去。
围栏里乱糟糟的,得救的人们都想尽快跑开,结果一窝蜂地朝外拥。
响声惊动了大营内的巡视的士兵,一个家伙跑出来,大声地惊呼道:“来人啊!他们都跑了。”
“咚咚!”他敲响了旁边的战鼓。
人群更加慌乱了,陈雨婷奔到凌风身边激动地喊着:“风哥哥!”又朝昏迷的陈掌柜叫了一声:“爹爹!”
凌风只道了一句:“抓住我,别跑散了。”
陈雨婷顺从地抓住了凌风,忍不住把脸贴在他的胳膊上,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的感觉涌上了她的心头。
凌风顾不得这些,转身朝着慌乱的人群大喊道:“不要怕,分开跑!”
接着他甩起一脚踢飞了燃着篝火的铁锅,铁锅“呼”地一声飞过去连续撞翻了其他几架篝火锅。大火一下扑到地上,挡住了追来的士兵。四周一下也暗了下来。
接着一片漆黑,只有嘈杂的人声和混乱的脚步声。
马路上空荡荡地未见一个行人。凌风背着陈掌柜飞跑,陈雨婷像一只欢快的燕子,紧紧地跟着他。
陈雨婷现在特别高兴,父亲得救了,作为女儿怎能不高兴呢?况且又在他的身边。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跑过,却丝毫不觉得累。
“婷婷,咱们到哪里去?”凌风温和地问。
“到我舅舅家。”
“你累吗?”
“不累。”
凌风把头低了一点,两颗脑袋轻轻地相撞着,跑得更快了。
他们越跑越远,夜色下身影越来越模糊,只有“嘭嘭’的脚步声在夜空中传播,越来越弱,最后剩下了一条空荡荡的长街。
陈雨婷深夜未归,急坏了她的母亲和舅舅。她的舅舅正是同济药铺的周大夫。
陈氏是个老实而善良的女人,有着中原妇女所特有的温顺。她的一颗心从来都是分成两半的,一半属于丈夫,一般属于女儿。
她是在晌午和女儿雨婷一起到弟弟家的。雨婷关心父亲的安危,来到后就跑出去,一直没有回来。
下午的时候周大夫打听到陈掌柜被他们抓去打了个半死,装进了木头笼子。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姐姐。这个善良的女人觉得天塌了,地也陷了。丈夫就是她的天,女儿就是她的地,她生活在他们之间感到幸福和满足,离开了他们就像失去了天地,失去了依存。
她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哭,从下午一直哭到了晚上。周大夫被她哭乱了心,让夫人何秀云和女儿周仪萍陪着她,自己托人去寻找雨婷。寻的人回来报道:“围栏外一个人也没有了,根本没见到雨婷。”
何秀云不停地劝解着她,“姐姐你别哭了,明日多去几个人找一找。兴许婷婷跑到朋友家去了。天晚,路上没人,她不敢回来呢。”
陈氏摇着头哭着道:“你姐夫被他们抓走了,哪里还有活命。婷婷这孩子很任性,从不到别人家去,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万一有个好歹,让我可怎么活呢?”
她是极度地伤心,极度地失望,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她突然晕了过去。
何秀云赶忙掐她的人中穴,她才悠悠醒来。周仪萍给她擦着眼泪道:“姑姑,婷婷姐姐会回来的。”
门被推开了,陈雨婷披着凌风的长衫,戴着凌风的斗笠黑帽,神气地出现在门口。
屋子里的人全都愣住了。他们睁大眼睛看着雨婷这身不伦不类的装束,惊奇得说不出话来。
只有陈氏看着女儿脸上高兴的神情,悲恸地喊着:“婷婷,我的女儿,你知道你爹吗……”
雨婷朝着母亲奔了过去:“娘,风哥把爹爹救回来了。你看……”
凌风背着陈掌柜来到了厅里。因为他的脸上沾满了灰土,所以周大夫一时没有认出他来。
屋子里的人全围了过来,把陈掌柜接下来放到一张床上。
周大夫忙着给陈掌柜治伤,小仪萍做着帮手,何秀云跑出去准备创伤药。只有陈氏插不上手,站在一旁含着泪看着昏死的丈夫。
人们全忙着,没有人去顾及凌风。
凌风站在屋子中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撩起衣襟去擦脸上的汗水,被雨婷看见了,急忙掏出手绢递过来。
凌风慌乱地摇着手道:“不行,不行,脸太脏了。”
雨婷嗔怒地一笑,“那怕什么,快拿着。要不我替你擦。”
凌风只得接过来,脸上的灰土把手绢弄得污黑。凌风不好意思地道:“你看。”
雨婷嫣然一笑一把抓过来装进了口袋。
凌风看着含笑的雨婷,暗暗叹了口气,退了一步道:“婷婷,我该走了。”那声音充满了无奈和凄苦。他没有等回答就拿起了放在椅子上的衣帽。
雨婷仿佛掉进了冰河,急得差点哭了,她跑到母亲跟前,“娘,娘,风哥要走了。”
陈氏只顾关心丈夫,对于女儿的问话没有听清,茫然地问道:“哪个风哥?”
雨婷生气了,怪不得人家要走,都是你们冷落的,太不通情理了。
她几乎是喊了出来:“人家拼命把爹爹救了出来。你也不谢谢人家。”
周大夫听见了急忙转过身来朝已经走到门口的凌风喊道:“先生请留步。”
凌风停下来,恰遇何秀云端着药走了进来,她看到了凌风,惊奇地道:“怎么,是你?快请进来。”
凌风回到厅中,朝着走过来的周大夫深鞠一躬:“大夫,昨晚冲撞了您,对不住。”
周大夫看着凌风,很高兴地道:“哪里话,应该谢谢您啊。您那位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还有您的同伴正在病房中等着您。别急,我去告诉他,你们都不要走,今晚住在这里。”
凌风又一次站了起来:“多谢大夫!”
周大夫已经走出去了,雨婷的母亲接着道:“她大哥,你别这样客气。你救了俺家爷俩的性命,俺还没好好感谢你呢?”说完她恭恭敬敬地朝凌风行了一礼。
凌风可慌了,急忙跳起来道:“大娘,您千万不敢这样,晚辈受不起!”
看到凌风的窘态,陈雨婷笑了。
她端过一碗茶来把凌风拉回椅子上道:“风哥哥,你坐下喝杯茶。”
凌风不好意思地接过茶来喝了一口,他看着紧挨自己站立的雨婷不敢抬起头来。
站在一旁的周仪萍始终在打量着凌风。突然她走上前去问道:“你叫凌风?”
凌风惊疑地抬起头来,“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周仪萍退了一步,泪水盈盈地低下头,小声言道:“是紫玉姐告诉我的。”
凌风听得清楚,他嚯地一下跳起来迫不及待地问道:“紫玉,紫玉在哪里?”
仪萍低下头没有回答。何秀云接过话来,道:“原来就住在这里,后来……让仪萍告诉你吧。”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仪萍抬起头来泪眼沉重地诉说着。所有的人都默默地坐着暗暗垂泪。
陈雨婷低着头摆弄着那个手绢,不时地抬起盈盈的泪眼看着痛苦的凌风。听着仪萍的诉说,雨婷的心逐渐由燃烧变为冷却。
“怎么办?凌风和紫玉是一对生死与共的患难夫妻,他们的遭遇太凄惨了。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我要安慰他,帮助他把紫玉姐找到。我不能让他为难。可是我爱他,他已经占有了我的心。唉~天啊!”陈雨婷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眼前的一切变得迷迷蒙蒙,像一团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