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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恩仇难断 第十二章 坠茵落溷

作品名称:风玉剑      作者:月满边城      发布时间:2013-03-10 16:22:45      字数:3026

“老陆,你得想个法子,不能让大帅生气。”司徒镇南的口气缓和了下来。
  陆三心里一乐,面上不露声色地道:“办法倒有,只是……不过也没什么。”
  “你干嘛吞吞吐吐跟老子绕兜圈子。”司徒镇南又急了。
  “不是兜圈子,只是有点不好说。”陆三显然在吊他的胃口。
  “说,什么话都能说。”司徒镇南恨不得马上知道。
  陆三看着司徒镇南的脸,似笑非笑地道:“将军,其实很简单,这事由女人引起,还得让女人去解决。”
  司徒镇南一下子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问道:“你他妈的说明白一点!”
  “那天属下看见大帅对一点红小姐很满意。不如,把她送过去,让她陪着玩几天,让她告诉大帅就说凌风是来救他师傅的。”陆三终于摊牌了。
  “我操你祖宗!你小子真损,把歪主意打到了老子身上了。”司徒镇南在心里暗暗地骂着。不过,也只有这个办法。
陆三见司徒镇南沉默不语,又在一旁敲起了边鼓。
他道:“将军,常言道:英雄不为财色所迷。看得破,舍得过,女人算什么东西?再说了,女人和前途您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司徒镇南哈哈大笑道:“好,就依你的主意办。”
他喊进两个卫兵,命令他们去把一点红接来。
一点红很不情愿地来了。
她原本也是个良家女子,因遭人暗算被卖入烟花之地。她上过私塾,会唱曲子,善于舞蹈。一般烟花女子比不上她,所以很快就走了红。
司徒镇南当土匪的时候就对她垂涎三尺。只是当时人少势弱,一点红又是当红的花魁,他岂能够得上呢?
金人南下以后,司徒镇南卖身投靠,为虎作伥,仗着金人的势当上了金吾卫南征先锋大将军。他当将军的第三天就霸占了一点红。
一点红决然不是心甘情愿,但为了生存又慑于威势,只得忍辱含恨,委屈偷生。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谁愿意受这样的蹂躏?
一点红把每一次耻辱都记了下来。每当她听见人家结婚的唢呐声时,她都要哭一场。
她常常想我也是人,为何我不能有这样的幸福?为何我得不到一点温暖?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坠茵落溷”吧!她认为人世间没有爱,只有恨。
她恨天,她恨地,她恨这个可恶的世道,她恨那些披着人皮的野兽,她恨自己命苦。所以当她听到司徒镇南要她去陪完颜昌的时候,她又想起了那一次……
她忍受不了那疯狂的兽性,她害怕,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我不去!”她第一次强硬地道出了心里话,她觉得恢复了一点人的尊严。
  司徒镇南搂住她的腰,把一个金元宝放到她的手里,又把陆三教他的话说给一点红。
  一点红厌恶地挣脱出来,金元宝掉到地上。她挺起胸脯正色地言道:“我不去!我是个人!”
司徒镇南大出所料,他想不出她会讲这样的话。
他恶狠狠地盯着一点红道:“你再说一遍!”
  “我不去!我是个人!”一点红又说了一遍,声音比刚才还要响亮。
  “你是个人?狗屁,你是个臭婊子。”司徒镇南骂了起来。他扑上去把一点红摁在地上,剥光了她所有的衣服。
  司徒镇南从墙角摘下一根皮鞭,冷笑着道:“老子看你是去,还是不去?”
  他把皮鞭抡了起来,忽然想起要是把她打得遍体鳞伤,完颜昌一定会扫兴。他落下了皮鞭指着一点红狠狠地道:“你要是不去,老子就把你赏给手下的人,让他们轮着玩!”
一点红颤抖着退到墙角,用手捂住脸伤心地痛哭。
司徒镇南能干出这种事,她的心碎了。
“我还是个人吗?”她在心里问着自己。不是人,不是人。在他们眼里我不是人,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包作料,一包廉价的调味品。谁都想尝,谁都能尝,不管老的还是少的。
她想到了死。不,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我要做个人,他们能占有我的身体,决不能占有我的心。
  人的忍受是有限度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而一旦超过这个限度,她就要产生反抗,就要生恨!一个被蹂躏的弱女子,在那颗破碎的心里已开始萌发了复仇的火……
凌风的伤并不重,虽然中了三箭却非要害,这是夜色和水的作用。
吴老大设法弄到了一些外伤药给他敷上,就在城墙洞里隐藏起来。
司徒镇南和陆三一连抓了半个月,闹得全城人心惶惶,鸡犬不宁,连凌风的影子也没有见着。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凌风能隐藏在城墙洞里。他们认为凌风可能死了,要不就是远逃他乡,不敢再回来了。
所以搜捕也渐渐松了,只是紫玉的神秘失踪仍然是个谜。
吴老大和小六仍然做着生意,没有人去怀疑他俩,虽然他们撒了石灰,但是没有被人看见。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只在白天卖油茶和烤白果,晚上不再干了。兵荒马乱的年月,谁能去注意这些。他们白天挣一点钱,买一点吃的带回来,晚上陪着凌风。
凌风的伤慢慢地好起来,意志坚强的人生命力最旺盛。报仇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即使是在睡梦里也没有忘记。
他能走动了,就坚持活动,期望尽快地恢复体力,报仇雪恨。
时光如梭,很快进了初夏,吴老大和小六改行了,他俩合伙卖西瓜。
西瓜摊子地点还在牌楼市场,抬头就能看见那个交叉贴着白色封条的“赵记铁铺”。
人们并没有把他们忘记,路过那里的时候,或多或少都要看上两眼。从那些流露出来的眼神里能够知道,他们的心里充满了不平和惋惜。
傍晚天气出现了异常的燥热。卖西瓜的生意兴隆起来。吴老大和小六忙得满头大汗,心里很高兴。他们希望多挣几个钱,凌风已经完全复原了,需要营养。
这一家子的血仇始终装在他俩心中,尽管人少势弱,拼了一腔热血也要鸣世间的不平。
一个架着单拐的独脚老人在人群中蹒跚着走来。
他走得极慢,对这里的一切都看的很仔细。他什么也不买,却什么都看,看每一样货,看每一个人。他好像累了,在“赵记铁铺”的门口站了一会。
他用单拐支撑着身体,若有感触地看着交叉贴在门上的白色封条。
封条已经不白了,呈灰黄色。半年多来在风雨的侵蚀下挂满了尘迹。门板上剥落的油漆透过纸浸润过来,斑斑点点地像一张人世间的状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独脚老人气喘吁吁地站着,颤抖抖地掏出一块粗布毛巾在脸上擦了起来。谁也没有去注意他,更不知道他抹去的是汗还是泪。
独脚老人从铁匠铺的门口走开,随后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掏出烟袋慢慢地吸着,眼睛的余光却始终盯着卖西瓜的吴老大和小六。
  西瓜卖完了,吴老大忙着收拾摊子,小六则拿着一条围裙朝烧饼炉走去。他要买够凌风一天吃的,慢慢装了一包,又买了一块牛肉和十个鸡蛋。
  独脚老人看得清楚,他心中明白:那不是两个人的饭。
吴老大和小六并没有急着出城。
他俩胡乱转了一圈,在残阳将尽的时候走了出去,很快地隐身在芦苇丛中。苇丛很密,把他俩严严实实地遮住。他俩待了一会,看看无人,才放心地朝古城墙走去。
凌风已经完全伤愈,正在发奋练刀,矢志报仇。
吴老大和小六走到他的眼前,他丝毫没有发觉。两个人没有说话,看着他练完一趟刀,小六才道:“风哥,歇一会吧。”
  吴老大把背上的东西卸下来招呼他们:“咱们吃饭吧,吃完了再练。”
凌风很感激这两个异姓兄弟,真比亲兄弟还要亲。他赶忙收住刀势,准备吃饭。
谁知身后却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凭这点武艺还不足以报仇。”
三个人惊呆了,一起转过身来,发现是一位独脚老人。
他是谁?为什么到这里来?不能放过他。三个人几乎是同样的想法,不约而同地把独脚老人围住。
  凌风用刀指着他问:“阁下是何人?”
  “朋友。”独脚老人平静地回答。
  “阁下到此有何见教?”凌风问道。
  独脚老人没有看他,眼睛看着城下晃动的苇丛。语调却很郑重地道:“来教你一套剑术。
  “什么剑?”
  “青萍剑。”
“青萍剑?”凌风重复了一遍。好熟悉的剑法,一定在哪里见过。
他若有所思地迟疑了一会,突然把刀锋指向独脚老人的心窝。厉声问道:“你认识韩岚?”
  独脚老人没有丝毫地恐慌,他连头都没有抬,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有无限的苦衷,“哎!岂止是认识。”
  凌风才已经想起来,青萍剑法正是那晚韩岚练的,是韩岚的成名剑法精髓。这独脚老人肯定跟韩岚有莫大关系,未曾想到他坦然地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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