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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长篇小说】阴谋(23—24)

作品名称:【天涯长篇】阴谋      作者:河南梁国彦      发布时间:2013-02-26 15:22:33      字数:4986


(23)  

  刘水成清点过砖数,给人家送砖的付过钱之后,跟老赵交代了几句,就急着要回家去。他回家不是急着要忙什么活计,而是要去村里的棋牌室,想去摸几圈麻将。
  打麻将真的会上瘾,不管是输是赢,就是想玩儿,几天不摸,心里就如猫抓,空落落的,像没了魂儿似的。刘水成就是这样的感觉,赢了的时候,那是心花怒放,输了的时候,必是心情沮丧。反正是没事找事干,总比瞎逛强多了,算是打发时光。可是,这打麻将要是没点刺激的话,就更没意思了,由原来的一块两块到如今的五块十块,甚至是二十的也是常事儿,而且可以“放跑”,这“放跑”的意思就是加翻。不管是输是赢,都是双倍的,如今大王庄有钱的人多了起来,再加上来这里投资做生意的小老板也多了,所以,棋牌室那是顾客盈门,热闹异常,天天爆满的现象并不足为奇。
  刘水成回家要路过刘援朝的工地,他们的工地本来就相隔得不远。刘水成看到刘援朝工地上的民工们不是在抓紧时间赶进度,而是在收拾家伙,像是要停工不干的意思,刘水成感到纳闷,刘援朝怎么会这样做呢,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刘水成不得其解,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搞不懂刘援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毕竟刘援朝是有根基的,是有背景的,他这样神神秘秘,云里雾里的,必定是有其原因的。刘水成别看貌似憨厚,其实,他的鬼心眼多着呢。
  他跟刘援朝的工头老孙碰过面,打过几次招呼,毕竟是近邻,谁能不用着谁?刘水成打定主意,决定到刘援朝的工地一探虚实,他想摸清事情的真相。刘水成看着忙碌的民工们在收拾着建筑工具,有的在盘砖,有的在盘线,看来真的是要中途停工了。刘水成看着刘援朝这班民工的架势,不像是暂时停工,而是像要长期停工的意思。
   刘水成这时也不急着回家了,他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不搞清楚誓不罢休,毕竟这不是小事儿,所以,他就急急忙忙进了刘援朝的工地。刘水成看着刘援朝即将竣工的厂房,马上就能见到效益了,他却在这个节骨眼停工休建,到底是意欲何为呢?
   刘水成绕过忙碌的民工们,直奔工头老孙而去,他这时才是真正地心急呢。
   老孙无精打采地指挥着民工们收拾着家伙,他心情不好,自然脸色就不好看了,这是正常的自然现象。刘水成已经进了大院,他却没有看到,可是刘水成却在集中精力找寻他呢。他没有这个心情,刘水成有啊,他还想从老孙这里探听点“情报”呢。
   “老孙啊,这,这是咋回事啊?”刘水成装出一副不解的神情,凑到老孙跟前,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来,边让着老孙边发问。
   老孙不接话,也不接烟,他连连摇着手,表示不吸了。老孙面色凝重,眼睛通红,像是刚刚哭过一样,满脸的沮丧之色。
   刘水成也不客气,老孙不吸,他就自己叼在嘴上,点燃香烟,自顾吸了起来。不过呢,刘水成一双小眼睛不停地在四下环顾着,他看着即将要竣工的厂房,心有不忍地表示着可惜之情。
   “老孙呀,这到底是出了啥事?眼看这就要竣工了,就这样停工不干了?可惜啊,可惜,刘援朝是不是发神经了,他咋会这样做呢,到底是因为啥?”
   老孙心里也搞不懂,只是眼看着就要把钱挣到手里了,却突然不让干了,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把吃到嘴里的肉给吐出来吗,搁谁能不难过呢?他不想理会刘水成,可是,觉得得罪他也没有必要,毕竟人家刘水成没有责任啊。
   “老刘啊,你问我我问谁呢?俺也是不知道刘哥他到底是咋想的,反正我不相信他的话。”
   “是刘援朝吧,他说啥了,他咋说的?”
   刘水成亟不可待,他想立马知道刘援朝让停工的具体原因。所以,他一双小眼睛盯着老孙,紧追不舍,仿佛要从老孙的嘴里抠出事情的原委来似的,一副火急火燎的神情。
   “老刘啊,你不知道,刘哥竟说他自己没有资金了,要我先停下来,等他有了资金再接着建。他这话骗三岁的小孩儿吧,谁相信他没有钱,没有钱能铺排这么大的摊子吗?干到这里,眼看着就要见利润了,他却说让停工,鬼才知道到底是为了啥。”
   “不会吧,刘援朝能没钱?他自己没多少钱,这个俺相信,可他要筹借的话,不比谁门路广啊。他要是没钱了,那俺大王庄不就都成穷光蛋了。他一定是别有用心,可是他到底是为了啥呢?”
   刘水成听了老孙的话,觉得刘援朝是在撒谎,他没钱只是个借口,不过,刘水成就是搞不明白刘援朝的真实用意。他最后的口气,像是对老孙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哎?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时间接着干呢?还是就彻底不干了呢?”
   “还是那句话,他说是让俺等,等他筹来了资金再说。”
   “这要等到啥时候是个头呢,不会是嫌你们的建筑质量不好,跟你耍手段吧?”刘水成就是鬼心眼多,他想到了这层意思,所以就提醒着老孙。
   老孙乍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可是仔细一想觉得不会是因为这个。他很自信的,老孙一直认为自己的工程队还是相当有实力的,干的活绝不比谁的差,他再一深思,更觉得刘援朝没有这个必要。以往的工钱已经给自己结算得小差大不差了,难道他刘援朝会傻到如此地步,大处不看看小处?他放着一年十来万的房租不收,为了自己的一点小钱,而耽误大局?他觉得刘援朝绝对不是因为这个,虽说,老孙清楚刘援朝的为人,他老奸巨猾,颇有心计不假,但是他更相信刘援朝是个精打细算的明白人。
   “谢谢你的提醒,俺想刘哥不是这样的人,问题是,他现在让停工究竟是为啥,谁也难以猜测。”
   “是啊,这个刘援朝,不会是脑子出毛病了吧?”
   刘水成心里没底儿了,他原本想从老孙这里探听点消息,可如今是无功而返,岂不让他感到或多或少的失落与郁闷。
   他虽说不得其详,却也隐隐觉得哪点不太对头,到底是哪点不太对头他也拿捏不准,但是这种隐隐的不安却像潮涌一般向他扑来。刘水成心中发虚,六神无主了。

   (24)

  傅乡长带着乡土地所的王所长以及执法大队的大队长李天一,开着几辆车,浩浩荡荡地在大王庄的农田里来回巡视着。他们直接就带着相关人员,把所看到的违章建筑记录在案。因为这次行动是全乡范围的,所以,一直忙到快中午,才来到了大王庄。
  傅乡长乘坐的是老式普桑,乡土地所以及执法大队开的是白色的皮卡车,上边喷着红色的字体“行政执法”,他们所到之处狼烟滚滚,甚是气派。虽说车辆不多,但是农田的小路基本都是土路,汽车疾驰而过,因天干地燥,这也属正常现象。
   傅乡长坐在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上,他不住地交代着司机,不要开得太快,他要仔细看看。坐在后排座上的是乡土地所的王留军所长,他也不住地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给傅乡长开车的司机姓田,因为年龄不大,大家都亲切地称他“小田”。小田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那样,白白净净的,满脸的书生相。他看着文文气气的,可从开车上去判断他的个性,就会让人误解的。也许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吧,总嫌车子跑得不够快,恨不得把油门踩到底。
   前边的路不好走了,不用傅乡长交代,小田也不敢再加快速度了,因为路窄不说,还有不少的树干树枝堆积在小路边。小田倍加谨慎,他不敢大意,万一树枝划着车子,傅乡长就坐在车上,这不是跟自己找麻烦嘛。小田知道,傅乡长心急,可又小气,总嫌他开车速度慢,又担心出啥事故。路况好的时候直催快点快点,可要是真的磕磕碰碰出点啥问题,他又会找自己发脾气,好像是他自己的私家车,心疼得不得了,这就是小田倍感伤脑筋的事情。
   “你看看,你看看,为了建厂房,把这么大的树都砍了,可惜啊,可惜啊。这要是不管管,可真的难办,简直是发疯了。王所长,你看看,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建厂房的,你能看到几块地种的是小麦?要是照这样发展下去,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是啊傅乡长,我沿途都看到了,还真是相当严重啊。农民们目光短浅,只看眼前利益,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他们要的就是致富的捷径,哪管政府的大政方针。不管,那是绝对不行的,可是你看看这形势头,简直是泛滥成灾了,不好管了吧?”
   王所长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心情很是沉重,觉得此事非同一般,他自己都已经没有信心了,眼看着大王庄就没有土地了,全都是栉次邻比的厂房,哪里还能见到青油油的麦田?哪里还能见到成片成片的果园?这里简直就成了简易房的“集结地”,要想管理的话,不下一番大工夫看来是不容易制止不容易恢复的了。他清楚这都是自己的过错,平时下来的机会不多,对基层的情况了解得不够全面,对发生这样严重后果的事情处理得不够及时,不够到位,责任是在所难免的,可是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承认。总不能大包大揽,把责任都堆在自己的头上吧,万一上面追究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所长看着这事态已经失控,自己即使想承认是自己的责任,嘴上也不能承认了,毕竟事实惊人,令人愤慨。别说领导看不顺眼,就是王所长自己都觉得看不过去。都是自己疏于防范,都是自己平时只知道蹲在土地所,对基层的情况没能及时摸摸底儿,没能及时遏止啊。
   “王所长啊,我不是说你呢,你们土地所平时都是干什么的,你也不知道下基层看看,现如今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不管工作的难度有多大,都不能再熟视无睹,都不敢再听之任之了。我们一定要硬起手腕来,绝对不敢再麻痹大意,漠然视之。这里可是严重的重灾区,你一定要想办法及时解决,不然的话,搞不好我们都会受到处分的。”
   傅乡长今天算是领教了,他真的是大开眼界,原来大王庄违法占地这么厉害,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看来决不能掉以轻心,不能再拖延时间了,必须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
   傅乡长的话不全是针对王所长说的,但是在王所长听来,就觉得不太一样了,他觉得傅乡长是在批评自己,是在指责自己。但是不管咋说,他是乡长,自己是所长,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话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他不敢反驳,也不管辩论,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责任。
   不服归不服,只能在心里不舒服,王所长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他清楚自己的地位。他只有迎合着傅乡长,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傅乡长,你放心吧,不管工作的难度有多大,我都会克服的,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就得好好斟酌斟酌,制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来,绝对不允许这样的违法行为泛滥成灾。”
   “说起来容易做着难呀,这要是真的硬起手腕,农民们也不容易啊,他们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就会血本无归,他们的劳动果实就会打了水漂,岂不是劳民伤财?岂不是得不偿失?都怨咱们的工作没有做到家,都怨咱们的领导不负责任。像这种事儿,应该早点发现,早点制止,如若那样的话,也不至于发展到今天的地步,让咱们增加了工作量不说,还得浪费国家的资源,两不划算啊。”
   傅乡长心疼地说出了心里话,他责怨自己的工作是严重的失误,甚至是失职,完全可以说是典型的渎职。他心中难受,看着这恢弘的场景,将来要是夷为平地的话,那将要浪费对少资源,那将要造成多么大的经济损失啊。政府不见利不说,还得出人力物力,造成老百姓无辜的损失,这都是领导不力的责任,可是,谁来为此买单呢?傅乡长真的不忍心想下去,他觉得自己太无能,感到极大的惭愧与内疚。
   王所长听着傅乡长的肺腑之言,自己心里也挺难受的,要说自己是土地所的所长,自己是罪责难逃,可说是罪魁祸首。但是,他嘴上还是不承担这个责任,自己不能拿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的。
   “乡长呀,这事儿也不能全怨咱们,你看看这帮农民,眼睛都红了。他们是攀比呢,这家盖了厂房,那家也盖,不管有没有钱,哪怕是东拼西借,哪怕是银行贷款,只要能搞到钱,那就是盖厂房往外出租,都是为了一个‘利’字啊。他们这种行为简直可以说是见利忘义,就没有想想,要是都不种地了,大家都靠什么生活,民以食为天,其实没有钱能过,要是没有粮食的话,钱再多又有啥用呢?”
   “话不能这么说,他们的想法也没错,只是我们没有因势利导,没有给他们讲明白道理,没有及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已。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回去好好想想办法,看看怎样能把损失降到最低限度,找个最合适的解决办法才是唯一的途径啊。”
   傅乡长语重心长,娓娓道来,给王所长讲解着自己的观点。王所长不敢大声说话,他坐在后排座上想着心事,心情极度沉重。
   “咦,这家是怎么回事?你看看,你看看王所长,他们看样子像是要停工不干了。”傅乡长看到了刘援朝家的工地,但是他绝对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工地,只是傅乡长觉得好奇,眼看这就要完工了,怎么就停了下来呢,他真的不解。
   王所长听见傅乡长招呼他,就直起腰,抬起头,把车窗门的玻璃摇下来,伸直了脖子往外看着。王所长他们看到的就是刘援朝家的包工头老孙,他正指挥着民工们盘砖叉厂房的大门呢,王所长也觉得挺奇怪的,就附和着回道:“是呀,这家是怎么回事,自觉停工了不是?”
   “小田,开过去,看看咋回事。”傅乡长命令着司机。
   小田点了点了头,顺势一打方向,就把车直接开到了刘援朝家的工地前,几辆行政执法车一字排开,都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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