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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第十七章)

作品名称:春暖花开      作者:冷水人生      发布时间:2013-04-03 23:47:35      字数:12869

  我的同学刘爱霞听从了俺娘的建议,当天下午没有回去,以便等着第二天同我一块走。女友爱霞家住叶县廉村乡韩桥村,在廉村乡西南六里处,距我村十八里之多,叶南公路穿境而过,是我们去叶县的必经之路。其实,我的同学爱霞当天没回去的原因很简单:一是等到第二天我进城时正好同路,二人一块儿骑车相互有个照应;二是她想亲自见见我的父亲,希望征求下我父亲的意见,想尽早把婚事定下来,我们毕竟都是二十五六的大人了,况且,四月底我很有可能赴信阳师院进修,稍一耽误,还得再等二年。所以,这个机会她是不会错过的。
  午休起床后,一看手表快三点了,听到爱霞和家人在外边说话拉家常,我伸了伸懒腰,双手起身下床,穿上鞋去到压井旁洗脸,爱霞看到我来到了压井旁,知道我要压水洗脸,赶忙端上洗脸盆放到压井出水口下边,然后,去西屋拿了一条毛巾递到我手里,我左手舀了一瓢引水添进压井里,右手握住压井杆上下移动着,不一会儿,一股股清泉就顺着压井出水口缓缓流向脸盆里,我把水瓢扔进水桶里,顺手接过爱霞端起的水盆,放到压井旁边的平地上,把毛巾放进水盆里,我弯下腰,双手掬起盆中清凉的井水,一抹一抹地撩在脸上,感觉惬意极了。“啊,好舒服呀!爱霞,你也洗洗脸吧!洗后脑子很清醒!”“知道的,我洗过了。”洗罢脸,我把毛巾拧干,擦了擦脸和双手,回到西屋,坐在沙发上。“跃民,你喝茶不?我给你倒杯茶吧?”“我自己来,记得我爹还拿回来一包信阳毛尖茶叶,一会儿,我泡点毛尖让大家品尝品尝!你看看茶瓶里有茶没有?”“不多了,再去烧点吧!”爱霞掂起茶瓶摇了摇,“你们在屋里说话吧,我去烧点茶。”母亲说着走出西屋,去到灶房。她掂起茶壶到压井旁接了一壶水,放到锅台上,拿上火柴把麦秸引着火后填入锅底,火苗立马就窜上来了,母亲很有规律地往锅底填麦秸,火苗就像狼舌一样,凶狠的舔着上面的茶壶,茶壶好像忍受不了大火的攻击,哼哼唧唧的发出求饶的叫声,不一会儿,壶盖上冒出热气,气浪把壶盖都顶起来了。水开后,母亲退去火,找了一块儿抹布衬上手,提起茶壶来到西屋,爱霞赶忙把茶瓶放到地上,打开茶瓶盖子,顺手接过母亲手里的茶壶,然后,掂起茶壶,把茶壶嘴对准茶瓶口,把开水缓缓注入茶瓶里,茶瓶倒满后,她把茶壶放到我跟前,让我一会儿泡茶用。爱霞顺手盖上茶瓶盖,掂起茶瓶放到了条基上。“茶壶里还余剩大半壶开水,咱泡茶喝吧?”“好的,你去刷三个碗当茶碗吧,我把信阳毛尖拿出来,等你把碗刷净后泡碗里,一会儿就泡好了,请等着品好茶了!”“好的,一会儿,看看你的茶功表演!”爱霞说笑着走出西屋,到灶房拿碗去了,我站起身,走到条基旁,拉开抽屉,从条基抽屉拿出信阳毛尖,合上抽屉,又返回沙发边,爱霞把碗端到压井边刷净后端到西屋,放到茶几上,我在三个碗里分别放上适量的茶叶,掂起茶壶沏入每个茶碗里,开水向碗里一倒,马上看到一团白雾腾空而起.再往茶碗里看,碗中的茶叶都齐崭崭地悬空竖了起来,就像一群破土而出的春笋.过了一会,又慢慢下沉,就像是雪花坠落一般,不一会儿,茶叶的芳香就充满小屋,信阳毛尖的清香让我不由自主的端起了茶碗,我细细的品了一口,感觉口感怡人,芳香扑鼻。
  一片片茶叶,在碗中翩跹起舞,如同一个个灵魂在水中游走。欣赏着茶的舞姿,倾听着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的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歌曲,过去的时光仿佛又回到了眼前。
  母亲出去串门了,我和爱霞、二妹丽霞围坐在茶几旁喝茶,我们边喝茶边聊天,聊天天南地北,毫无目的。毛尖茶喝过一巡又一巡,茶壶里的茶很快就喝光了。喝过毛尖茶后,感觉神清气爽,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爱霞,还喝茶不喝了?闲着也没啥事,我们去南边河堤上转转吧。”“不喝了,信阳毛尖不错呀,喝着挺舒服的。转转就转转,我们走吧!丽霞,你去不?”“你们去玩吧,一会儿,我给你们早点做饭!”
  我和爱霞告别二妹丽霞,走出西屋向大门走去,打开大门,我和爱霞一块儿向南边河堤走去。
  我家南部五百米就是灰河。据县志记载,这条灰河是文革时期有叶县县委和叶县革委会组织全县民工用了6年时间建成,灰河呈东西走向,上游起自白龟山水库,下游连接漯河,全长约三百余里,灰河宽约100米,正常水深1米上下,两岸河堤间距二百五十米左右,河堤高约五米,宽约三米。河堤上可以容一辆四轮拖拉机通过,灰河沿岸的河堤内侧是河坡,河坡上种了好多杨树,每到汛期到来,河水涨了,湍流的灰河水拍打着河堤,发出啪啪的响声。每到此时,站在河堤两岸观涨水算是一种享受,河里生长有鲤鱼、鲫鱼、鲢鱼、螃蟹、老鳖、黄鳝、泥鳅、及各种野生鱼类。少年时候,每逢涨大水,河两岸的大人小孩就会拿着网兜、篮子等器具在河边捞鱼,每次都有很大收获。一到夏天,来河里洗澡的人很多,无论男女、大人、还是小孩。趁着洗澡的功夫,还会在河沿边捉黄鳝和泥鳅,很好玩的。我和爱霞沿着河堤向东溜达,不一会儿,就到了我儿时经常光顾的老鳖湾。我给爱霞娓娓讲起了几年前发生在老鳖湾的一段凄美的爱情悲剧:一对青年男女为抗争买卖婚姻,争取婚姻自由,竟相约双双投河殉情,了结了他们年轻的生命,他们的爱情悲剧被后人演绎成了当代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故事,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提起他们。“跃民,这个故事很感人,你给我详细叙述叙述吧,我被感动了!”爱霞用右胳膊挎着我的腰,撒娇地推了推我,让我给她好好讲讲故事情节。我们在河边老柳树下找了一块儿干净的地方坐下,我开始给她绘声绘色的讲起了这个让人揪心的爱情悲剧:
  故事发生在改革开放前的一九八三年秋季。当时的农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很盛行。男女主人公赵景旭和赵世花由于家庭出身原因,尽管早已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确切地说应该是26岁左右吧,可是,竟然没有一个来上门提亲的人。双方父母急在心上,但毫无办法,最后,只好备些厚礼,厚着脸皮去找村上一个媒婆帮忙。
媒婆姓余,名巧枝,50多岁摸样。个头不高,体型较胖,她丈夫姓赵,名停顺,中等身材,长得黑不溜秋,是一个地地道道、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没什么学问和手艺,终日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停顺比巧枝大6岁,不知二人是怎样走在一起的,发现停顺很怕老婆,一切全听老婆指挥。
巧枝一贯好吃懒做,终日在家搽脂抹粉,凭着一口巧嘴混饭吃。她家里每天都聚有不少光棍汉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是托余媒婆给他们或子女介绍对象的。
赵景旭和赵世花出生于同一个村,年龄相仿。赵景旭出生于1955年6月,赵世花出生于1956年8月。家庭背景差不多。赵景旭的爷爷赵豪仁解放前做过伪保长,赵世花的爷爷赵泰安曾在赵豪仁手下跑过。“文革”中,赵豪仁和赵泰安均作为黑五类受到打击,终日不是像狗一样被牵着戴高帽子游街示众,就是被逼着干脏活、累活、重活和背主席语录,稍有不从,就得挨打受骂。
赵景旭和赵世花自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作为“狗崽子”,也备受歧视,自卑感让他们抬不起头来。俩人是同学,相同的身世命运让他们同病相怜,相互照顾,彼此互生好感。
初中毕业时,尽管俩人成绩都很优秀,但由于家庭出身原因,没能被大队推荐去上公社高中。
毕业后,双双回村务农,随着年龄的增长,俩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那个时候,没有手机、电话,有事时,只能靠写信联系。两个人尽管生活在同一个村里,彼此想见面拉拉家常,说说知心话是不大容易的。因为当时的农村还很封闭、落后,男女授受不亲,一旦有青年男女聚在一块儿,有事没事,都会遭人非议,说长道短。
赵景旭和赵世花到了恋爱的年龄,彼此相互吸引,总想找机会坐在一起互诉衷肠,倾诉相思之苦。没有办法,只好靠书信来表达相思之情。俩人的地下恋情在不断发展和升温,他俩有时也会在信上相约见面和约会地点。他们晚上经常约会的地方就在老河湾老柳树下,见面后,彼此表达不尽对双方的思念之苦,并相互换了定情信物——各自的手巾。月光下,景旭和世花彼此相拥,深情地凝望着对方。“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他们相拥在一起,相互背诵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古词,他俩发誓,生在一块儿,死在一起儿。私密的约会和书信的频繁往来,让双方家人生疑。
有一天中午,赵世花吃罢饭和同村的几个姑娘去邻村桃奉街赶庙会,邮递员把世花的信交给了世花的哥哥赵世玉。赵世玉身材魁伟,面庞白净,体态匀称,在当地也算得上一个帅小伙,他比妹妹世花大三岁。长得帅又有什么用,由于家庭出身原因也耽搁了婚期,终日呆在家里,四门不出,大门不迈。在家里没少接到景旭寄给世花的来信。看着信封上熟悉的笔迹,世玉猜到了七八分。他私自拆开来信细看,看后目瞪口呆,气不打一处来。世玉赶紧喊来正在院里忙碌的父母,把来信念给爸妈听。夫妻二人气得差点昏厥过去,最后商议,家里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制止景旭和世花的地下恋情。
世花的父母、哥哥当即拿着景旭写给世花的信到景旭家。当着景旭父母和家人的面,把景旭骂得狗血喷头,一钱不值。双方家长还在大街上互相指责,彼此对骂。一时间,街坊四邻、男女老少都出来看热闹。景旭和世花的恋情就这样被曝光了,这在当时是一件令人不齿的丑事。
世花赶庙会回来后,得知此事,大哭一场,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这可急坏了家人。他们怎样劝说解释都不起作用,这才想到来找余媒婆。
余媒婆看着世花父母掂来的礼品,心花怒放,嘴里一个劲儿地说:“这事好办,一切包在我身上”。余媒婆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走动串西,四下打听。没几日,竟真的为世花父母物色了一门适合双方换亲的理想的人家。
听到这一消息,让世花父母兴奋不已,他们又置备了一些礼品来到余媒婆家,催促余媒婆赶快去提亲。余媒婆娘家有户本家叔叔,名叫殷富,头发花白,满脸胡子,一米六二的个头,长得胖乎乎的,六十多岁了,在村里也算得上大户。据说也是家庭成分问题,把儿子的婚事耽搁了。儿子名叫会启,个头不高,长相一般,三十好几了也没人来提亲,愁得他终日和父母拌嘴,埋怨父母不该生养他,害得他至今打光棍。有时气急了,还拿父母出气,不是打,就是骂。会启兄弟姐妹4个,他排行老大。老二是个女孩,叫会英,大概23岁左右,长得也挺标致。初中毕业后,在家务农。会启经常唠叨和逼迫父母,让会英给他换个媳妇,村里人都说会启想媳妇想的得了神经病。父母在家里只得忍气吞声,默默忍受。余媒婆的到访给会启家也带来了希望。说明来意,会启的父母也高兴万分,认为双方情况比较合适,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只等余媒婆回个话。中午,会启的父母好吃好喝地招待了她。临走,还硬塞给余媒婆200块钱,希望余媒婆牵线搭桥,给会启找一个女人做媳妇,让余媒婆高兴得拍着大腿说:“请你们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回到赵庄后,余媒婆直接到世花家,告知世花父母男方的家庭情况,希望双方父母尽快见见面,商量下订婚的事宜。世花母亲来到世花床前,一边安慰还在哭泣的世花,一边顺势向其说明换亲的事。让世花气得在床上双腿乱跺,并用双手捂住了耳朵。世花的性子家人是领教过的。小时候,世花和哥哥因为一个玩具手枪打了起来。世花吃了亏,跑回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撵着哥哥砍,吓得哥哥直求饶,最终把玩具手枪亲手递给妹妹才罢手。知道世花的脾气不好,对于这次提亲,父母也不敢硬逼,只是好心相劝,说她和哥哥年龄都不小了,早该定亲了,云云。
世花心里早已装着景旭,月下俩人发的誓言始终在其脑际萦绕。父母唠叨多了,世花告知家人,这辈子生是景旭家的人,死是景旭家的鬼,谁劝也没用。看着说不动世花,父母自作主张,通过余媒婆撮合,硬是张罗着选了个吉日为世花兄妹定下了亲事,并商定了婚期:农历9月6日。
自从世花家人到景旭家闹腾后,几天来,世花和景旭之间几乎没有一线联系。世花天天躺在床上哭闹不停,同时,她也在谋划着见见景旭的法子。世花的家人在紧锣密鼓地为其兄妹张罗婚事。随着婚期的临近,世花约见景旭的心情越来越迫切。她不再哭闹,对家人也没有敌意了。她偷偷给景旭写了几封信,但都无法发出,世花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一定要设法和景旭见见面。
机会终于来了,一天上午,世花的一个发小姐妹琼花回娘家走亲戚,听说了世花的遭遇,来看看世花。世花向好友琼花哭诉了自己的烦恼,并恳求好友琼花把信亲手交给景旭,好友琼花答应了她的要求。
琼花把信装在上衣口袋里,从世花家里出来,直接来到景旭家里,找到景旭后,把信递给了他。“景旭呀景旭,你还窝在家里,好好看看世花给你写的信吧!我走啦!”“琼花妹妹,你先别走,我也有一封无法寄出的信,麻烦你转交给世花,拜托了!”“好吧!好吧!谁让我是世花的好朋友那,快给我吧,我得赶紧回去哩!”
  送走琼花,景旭拆开信,目不转睛的看了世花写给自己的如泣如诉的来信,想象着心爱的人无助的期盼,景旭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和滋味,双眼不住的流泪,说实话,他心里实在放不下世花,老河湾老柳树下约会的情景不断在他的脑际闪现,为了和心爱的人有个好的归宿,他要和命运抗争。
他按照世花信上写的约会时间和地点,他要想尽办法准时去赴约,死也要和心爱的人在一块儿。
按照约定,九月四日晚上八点到九点,在老地方见面,不见不散。
九月四日晚上,景旭催促家人提前做饭,吃了晚饭,精心打扮了一番后,就直接去了老河湾。自从好友琼花给世花当了一次交通员后,世花心里总算释然了,看了景旭写给她的海誓山盟的回信,一股儿暖流涌向心田。这天晚上,世花吃过饭,穿上在桃奉街庙会上新买的花衣服,并在脖子上系上了红纱巾。在镜前精心梳理打扮后,告诉母亲说去村里代销点买东西。说罢就出去了。
秋天的夜晚,天已渐冷。天空中,随着月光升起,星星已开始眨眼。农村的夜晚,村民们很少串门走动,一到天黑,人们就陆陆续续上床睡觉了。街上行人稀少,寂静异常,只听到几只狗的狂吠声。世花趁着月光,来到老河湾柳树下。景旭听到走路声,知道是心上人来了,赶紧迎上去,俩人很快就拥抱在一起,久久不能分开。俩人相互倾诉着相思之苦,思念之痛。一番缠绵之后,俩人横下心来,决定为爱而投河殉情,活着做不成夫妻,打算到阴间配鸳鸯。俩人决心已下,各自穿好衣服,相拥痛哭一番后,手拉手走向河边,一头扎进河水里……
  听完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爱霞好长时间没有作声,我扭头一看她,发现她眼角湿润,完全为故事情节所感动。“两人真够傻呀!哎!多可惜呀!别讲了,我们回去吧,你讲得让我的心里很不好受。”
  我们站起身来,相互拍了拍身上的土,离开老鳖湾,缓缓走上河堤,向家里方向走去。回到家里,二妹丽霞和母亲已经把晚饭做好了,母亲知道我喜欢吃葱花油馍,特意为我烙了几张葱花油馍,我和爱霞到家后,到压井旁洗了洗手,回到西屋吃饭,吃着母亲亲手烙的葱花油馍,我心里幸福极了,爱霞也不住的夸奖母亲做的葱花油馍好吃。
  吃过饭,我给母亲说去玉山叔家坐会儿就回来了,母亲点了点头说:“去吧,不应常坐,早点回来。”“好的,坐会儿就回来了。”说罢,我和爱霞一块儿走出大门,直奔玉山叔家。
  玉山叔家已经拉了院墙,安上了大门,我们来到他家的大门前,看到大门里边门闩插着,我拍了拍门,并大声的喊着玉山叔的名字,听到响声和喊声,有人从屋里出来,还隐约听到孩子哭闹的声音,我趴在门缝里往院里看,看到屋里亮着灯,玉山叔、花敏婶各自端着一个饭碗向大门旁走来,花敏婶跟前还跟着一个小尾巴,玉山叔走得快一些,拉开门闩,打开大门,一看是我们俩,赶紧往屋里让。“玉山叔、花敏婶,我给您介绍下,这位是我县高的同学刘爱霞,家是廉村乡韩桥村的,在村里做教师,爱霞,这是我给你常提到的玉山叔和花敏婶。”“妈妈,抱抱!妈妈,抱抱!”花敏婶腿前一个小女孩伸着双手想让花敏婶抱。“这是我们的女儿娇娇,二岁多了,很淘气,她奶奶刚把她送回来,今天,我们在地里栽了一天的烟。想着有孩子了,也出不去,我和你花敏婶一商量,决定承包生产队二亩地,想种点烟发发事。”
  “种烟可以呀,我们韩桥村有几户靠种烟发了,也希望你们也能发财。娇娇,让姐姐抱抱。”“孩子认生,怕人,走,进屋吃饭吧!你花敏婶刚把饭做好。”“你们赶快吃饭吧,我俩刚吃过饭。”我们来到屋里坐在沙发上,玉山叔忙着给我们倒茶,被我拉住啦。“玉山叔,我们刚吃过饭,也不渴,更不是外人,你们忙一天了,赶紧吃饭吧,我们也没啥事,坐会儿就回去睡觉了,明天,我还得起早进城办事。”我们在玉山叔家坐了大约十分钟,就告辞回去了,等洗了洗脚和袜子,来到耳房床上,脱下衣裤上床睡觉了,爱霞跟二妹丽霞、母亲住在了另一间耳房里。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五点半了,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早早起床为我们做早饭了。我平时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良好习惯,生物钟是挺准时的,起床后,我先到厕所方便方便,然后,端上脸盆、拿上牙搞牙刷到压井旁洗漱。看到母亲在灶房忙着做饭,我心疼的对母亲说:“娘,您咋起这么早呀?”“你们不是要进城吗,早点吃饭,早点上路。再说,年纪大了,哪有那么多瞌睡呀!”望着母亲忙碌的背影,我的心里猛地震颤一下:是呀,我们长大了,母亲却在一天天变老。爱霞看我起床了,也穿衣起床了,待洗过脸后,母亲已经把饭菜端到了西屋饭桌上,吃过早饭,我首先检查了两辆自行车的轮胎,看看自行车前后轮胎的气是否充足,因为骑过自行车的人都知道这个常识:自行车轮胎气足,骑车省力,便于赶路。我拿出打气筒,分别给两个自行车轮胎添足了气。
  一切准备就绪,告别母亲,我和爱霞分别推着自行车向大门口走去。“路上千万要小心,不要骑那么快。”母亲一边快步去开大门,一边叮咛着。“娘,我俩一块儿走路,您就一百个放心吧!”“姨,您就别操心了,我们出发了,再见!”“好吧!再见,回去向你爹妈问好!”“好的!再见!”
  告别母亲,我和爱霞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门,车把向南一扭,分别骑上自行车向灰河堤骑去。上了河堤,沿着灰河堤向西骑行,五六分钟的骑行,我们就到了只吴桥,翻过只吴大桥,向西南骑行了二十多分钟就上了叶南公路,顺着叶南公路再向西骑行50里地就是叶县城。
  阳春四月,正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景色宜人的季节。我和爱霞并肩骑行在宽阔的叶南公路上,呼吸着新鲜、清新、芳香扑鼻的空气,心情格外舒畅。放眼公路两岸,尽是碧绿的田野,瞧!春姑娘挎着一篮希望,悄悄的来到了田野。哇!一片片油菜绽开了黄澄澄的小花,在春风的吹拂下,涌起了层层金色的波浪,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阵阵清香。它们仰起可爱无比的小脸蛋,天真无邪地望着蔚蓝的蓝天。一群辛勤劳动的小蜜蜂在油菜花中忙着采蜜呢。绿油油的麦田齐刷刷的一片,像一张绿色大地毯铺在地上。麦苗的叶子有几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美丽极了,我完全被这眼前的景色所陶醉了,面对大自然,我深深的呼吸着这带有芳香的空气,心里感觉惬意极了,若不是心驰神往的去叶县办事,我们会立马停下自行车,跑到田野里好好地享受享受,享受这眼前美景,享受这无限春光。
  我和爱霞骑行在叶南公路上,欣赏着大自然赋予我们的美景,陶醉在这带有芳香的空旷世界里,心情自然舒畅,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我们边骑行,边欣赏,边天南地北的神侃,一路上,感觉心情格外舒畅。“跃民,慢点骑吧,前面不远就是俺韩桥村,你先前面走,走过俺村后,你在村西头公路边等我,我去学校请请假,再到家给俺妈说说,时间不长就赶过来了,不见不散!”“好的,我先走了,在韩桥村西头等你,不见不散!”说罢,我用劲蹬了几下自行车,向前方骑去。“路上注意安全,前面等我!”“好的,你也快点,一会儿见!”“好的,一会儿见!”我骑行路过韩桥村时,专门留意观察了一下该村的位置和地形:韩桥村呈八字形分布,叶南公路穿境而过,把该村一分为二,很像阿拉佰数字中的“8”字,村里面积大约一千多亩。可能是叶南公路穿境而过的原因吧,公路两沿商铺林立,看着挺热闹。
走过韩桥村后,我下了自行车,把自行车扎在路边,找了一块儿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大约三十分钟的时间,爱霞骑着自行车过来了。“我先去到学校请假,校长给我批了一天假,然后,回到家里给俺妈说了情况,俺妈让俺早点回来,咱出发吧!”“好的,出发啦!”“我们韩桥离县城十六里地,全是柏油马路,一会儿就到了。”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骑上自行车继续向西骑行,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就到了父亲的工作单位---叶县法院。
我们把自行车锁在了法院车棚里,上楼来到父亲的办公室,父亲刚好在屋里办公,“爹,这是我县高同学刘爱霞,家是廉村乡韩桥村的,现在在村里教书。”“啊,挺不错的!”我一介绍,父亲满心欢喜,笑脸相迎,让座,倒茶,嘘寒问暖,让人一下子就能感觉到他的热情。“爹,昨天学区到俺桃奉学校给我送来了体检通知书,让我务必于四月十三日上午九点前,带上身份证和体检通知书到教育局师训股接受体检,听说这批教师离职进修学员月底就要赴信阳师院深造了。还有个事,就是我和爱霞的事,想征求下您老的意见,俺娘和家人都很愿意,我俩也都愿意,如果您老没啥意见,我们年龄也都不小了,我打算在我去信阳师院上学前把婚事办了!”说罢,我掏出体检通知书递给父亲,父亲看罢体检通知书,激动地说:“喜事!喜事!真是双喜临门呀!只要你们二人愿意,我没意见,想啥时候结婚,你们俩人商量吧!爱霞,你是怎么打算的?”父亲顺手把检通知书又递到我手里。“我没意见,俺爹妈也都尊重我的意见,我希望双方老人见见面,坐下商量商量,简简单单把婚礼办了算了,越低调越好,我也不喜欢讲排场,况且跃民去信阳师院进修也得花钱呀!”“好,就按你说的办吧,等跃民明天体检过后,我和跃民他娘去你家见见你的爹妈,坐那好好商量商量再说吧!”“听了赵叔的话,我就放心了,回去,我得给家人说说,让父母早有准备。”“要么这样吧,四月十六上午,我和你姨去你家见见你的爹妈,征求下你爹妈的意见后再确定婚期吧。”“那好吧,没啥事,我现在就回去了。”“那怎么行,进城一趟也不容易,一会儿,你和跃民出去跑着看看,等中午吃过饭再回去吧。”爱霞看了看手表说:“才十点三十六分,离中午还早着那,早点回去,下午还能赶上上一节课,昨天都耽误一天了,我回去吧。”“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回去赶课,中午就不留你吃饭了,给你三百元钱买身衣服吧,回去代我向你父母问好。”父亲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塞到爱霞上衣衣兜里。“我不要,留着给跃民上学用吧,我走了!”爱霞说着,又把钱掏了出来,放在父亲的办公桌上。“这个钱虽然不多,算是赵叔送给你的见面礼吧!”父亲说着,又从办公桌上拿住钱硬塞进爱霞的衣兜里,“那好吧,谢谢赵叔,我走啦!”
我和父亲把爱霞送出法院大门,爱霞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向我和父亲挥手:“赵叔,跃民,再见!四月十六日,我在家等你们!”说着,爱霞登上自行车走了,我和父亲目送着爱霞,直到爱霞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我和父亲才回身回到父亲的办公室。“爹,刚才你也见过我同学爱霞了,你对她有啥看法说给孩子听听!”“爱霞这孩子挺有气质的,挺懂礼貌的,给你老爸的第一印象还是挺不错的呀!老爸没什么意见,完全同意!你说啥时间结婚,老爸就啥时候给你们办婚宴。”“爹,我想低调办婚礼,抽时间办个结婚证,来个新事新办!”“等到四月十六日去韩桥见见爱霞的父母后再说吧!快晌午了,荣耀一会就放学啦,中午咱吃啥饭?”“随便做点吃就行,您孩子也不挑食!”“那好吧,中午,我们吃捞面条,一会儿,我去买一块钱的面条。”“吃捞面条好呀,孩儿去买面条吧!”“好吧,法院门口就有压面条的,一块钱就够咱三吃了。”
我跑下楼去,走出法院大门,向北一拐,来到面条铺里,买了一块钱的面条,回到楼上,看到父亲开始剥葱、择菜、淘洗和刀切,我把面条放到面板上,对父亲说:“爹,你歇会吧,中午的饭让儿子来做吧!”“我不累,还是爹来做饭吧,你骑车跑这么远的路,你才真叫累呀!还有点肉,咱吃炸酱捞面条,给你补充补充营养。”父亲一边切着肉,一边对我说着。父亲打开煤火盖子,把锅用抹布擦净后放到煤火上,待火焰上来时,父亲往锅里倒了适量的油,油热后,用刀把肉搓入锅里,火大油热,肉在高温油的作用下,发出砰、砰的响声,锅上方油烟四起,等肉炸焦后,父亲把葱花、辣椒、姜沫、盐、佐料及切好的菜搓入锅里,并往锅里加入了适量的水,不一会儿,菜做熟了。父亲把菜锅端了下来,放到一边,把钢精锅放到煤火上,掂起茶壶往锅里倒了半锅热水,水开后,父亲把面条全部下入锅里,我掂住水桶下楼去自来水管旁接了一桶水,上楼后,刷了一个盆,往盆里舀了半盆凉水,以便拔面条用,面条快做中时,荣耀放学回来了。“荣耀放学了?咱爹把饭快做中了,坐那等会吧,马上就做好了,炸酱捞面条。”“大哥,你上午过来了?你也坐吧。”“跃民,你把碗筷再刷刷,面条熟了,用凉水一拔就可以吃了。”父亲扣上火,把锅端了下来,用笊篱把面条舀入凉水盆里,然后拿起水瓢往茶壶里添了几瓢水,掂起茶壶放到煤火上。“你们赶紧捞着吃吧,别等我了!”我拿了一个碗先给父亲捞了一碗,浇上臊子递给了父亲,父亲没有推辞,笑着接过饭碗,坐在床上大口吃起来。“荣耀,哥给你盛吧?”“哥,你自己盛着吃吧,我自己来。”说着,我们各自拿上饭碗盛了起来,浇上臊子吃将起来,不知是饿了还是咋地,感觉父亲做的捞面条很有味,特别好吃。我吃了两碗,吃得包扥扥的。吃过饭,我把锅、碗、筷、盆端到楼下自来水管旁刷洗干净后,我问荣耀中午休息不,荣耀告诉我,他一会儿就去学校,我告诉他,如果他不休息,我就躺倒他的床上午休了,荣耀去学校了,我脱去上衣,躺倒荣耀的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的入了梦乡。
  等我自然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半了,父亲不在屋里,也不知啥时候就出去啦,反正屋里就我一个人。我在床上伸了伸懒腰,穿上上衣,下床穿上鞋后,走到脸盆旁洗了洗脸,感觉不癔症啦,于是,我锁上门,走下楼去,跑到北大街一家录像厅里看录像去了,录像厅里挤满了男男女女,大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录像里正播放着电视连续剧《霍元甲》,剧情不错,很吸引人。那个时候,电视很少,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港台武打电视连续剧让不少人年轻人痴迷,因此,县城里录像厅成了年轻人经常光顾的地方,我也喜欢看武打片,上大学时,有时为了看一部电视连续剧,偷偷溜出校外,跑到录像厅里过瘾。在录像厅里一呆就是三个多小时,若不是怕父亲着急,我会一直看下去的。等我走出录像厅时,天已经快黑了,我赶紧快步向父亲住所奔去,走到法院大门口,看到父亲站在大门外四处张望。“爹,孩儿回来了!”“早做中饭了,也不见你回来,跑哪玩去了?”“想着也没事,去录像厅看录像啦!”“也不言一声,我着急不着急呀?赶快回去吃饭吧,我和荣耀早吃过了。”我快步上了楼,打开房门,刷了一个碗,盛了一碗稀饭放在饭桌上,顺手从馍筐里拿了一个馒头就着菜锅吃菜,稀汤都快凉了,我端住碗咕咚咕咚就进了肚里。吃罢饭,我把锅碗筷刷了刷,洗了洗手,就又下楼玩去啦。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溜达了大约二十分钟就回到法院父亲的办公室了,推开门,看到父亲正在灯下查看卷宗,考虑到第二天还要去县教育局师训股接受体检,给父亲打过招呼后,找了双拖鞋穿上,跑到楼下自来水旁洗了洗脚,上楼后,脱去衣裤,躺在荣耀弟的床上就睡觉了。
  四月十三日早上,一阵闹钟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原来是荣耀弟怕上早学时耽误,让父亲特意为他买了一个闹钟,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半了,荣耀弟起床时,我也起来了。“大哥,实在对不起,惊醒你了!我洗洗脸就去学校啦,你还继续休息吧!”“我平时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起来出去活动活动,顺便去送送你。”“谢谢大哥,离学校没多远,一会就到了,不用送我。”我起床后,跑到楼下厕所方便后,去自来水管旁洗了洗脸,回到楼上喝了杯茶后,拉上门,和荣耀弟一块儿下了楼。
  荣耀弟已经十六岁了,在叶县昆中上初三,学习还不错,七月份就要毕业,他正处于发育阶段,一米六八的个头,比较瘦,但看起来却很有精神。他留着很短的头发,俊俏的脸上长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可能是用眼过度的缘故,荣耀弟已经早早的戴上了近视镜。我把荣耀弟送到昆中校门口,他进了校园,我则继续沿着大街跑步,一直运动到身上出汗才回到父亲的办公室。父亲已经起床了,正在洗漱,我打开煤火,涮了涮钢精锅,掂起茶壶往锅里倒了适量的温水,然后,把钢精锅放到煤火上,接着抓了两把米放进碗里淘洗,把米淘洗干净后倒入锅里,盖上锅盖焖煮,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米汤就做熟了,我扣上封火门,换了块煤球,拿上水瓢往茶壶里添足了水,然后,把茶壶放到煤火上。“跃民,抽屉里有零钱,你去到三食堂门口称两块钱的油馍。”“好的,我兜里装有零钱。”我跑下楼去,走出法院门口,向南走了大约三百米就是三食堂。食堂门口有不少来吃早餐的人,卖饭师傅张罗着端饭、收钱、结账,看样子,这里生意挺红火的。“师傅,给我称两块钱的油馍!”“好的!”师傅接过我递给他的钱后,麻利地给我称好了,他把称好的油馍装入一个塑料袋里递给了我,我掂着油馍回法院了。上楼后,发现荣耀弟已经放学啦,他正在刷碗。“荣耀,放学啦!早上吃油馍,你把米汤盛好放饭桌上,赶紧趁热吃吧,爹,咱们吃饭吧!”我们三人围桌而坐,早餐吃得津津有味。吃罢饭,荣耀弟去学校了,我把锅碗筷端到楼下自来水管旁刷得干干净净,端上楼放在橱柜里,走到脸盆旁洗了洗手,坐到荣耀弟的床上。“跃民,体检时不要紧张,一紧张血压会升高,你去体检前在家喝点醋,醋能降压。”“您老人家就放心吧,以前,在学校时也不知体检多少回了,我不会紧张的,一会儿,我再喝点醋,您尽管忙您的吧,我自我感觉还不错。”“那就好,但愿顺利过关!”“现在有点早,我不骑自行车啦,干脆步行去教育局吧,顺便也锻炼锻炼身体!”“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不耽误!”
  我从衣兜里掏出体检通知书和身份证看了看,又重新装入衣兜里,用手摸了摸,并扣上了扣子,生怕它突然丢失似的。一切准备就绪,我拿出醋瓶喝了几口,跟父亲打过招呼后,走下楼去,走出法院门口,朝着县教育局方向,沿大街慢慢行走,想着体检后不久即将赴信阳师院深造和与爱霞步入婚姻殿堂的喜事,心里的高兴劲就别提啦,真是无法形容。心情美极啦!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县教育局大门口,我看看表,才八点十六分,我给看大门的师傅打了个招呼,说是来参加体检的老师,看门师傅让我进到了教育局大院里,接下来就是站在教育局大院里耐心的等待着体检人员。八点半以后,来上班的教育局人员和前来参加体检的人员陆陆续续进到了院里,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在墙上贴出了一张体检告示,大意是说,凡来参加体检的教师要认真检查检查自己所带的身份证和体检通知书,九点钟准时到二楼师训股接受体检,看到告示,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衣兜。
  八点五十分,我和前来参加体检的教师们上楼向师训股走去,师训股有两间房子那么大,里边有四五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们是教育局专门从县医院聘请来的,具体负责这次离职进修学员的体检工作。师训股工作人员让我们拿出身份证和体检通知书,按顺序一个一个的接受医生的常规健康检查。教育局组织的这次体检,近乎走走形式而已,说是体检,无非就是测测血压,量量身高,检查检查视力,称称体重,填填专门印制的体检表等,程序很简单,没用多长时间我就检查结束了,我问问负责体检的医生,他们都说我一切正常。
  体检结束后,我向师训股一位姓丁的工作人员了解情况:“丁老师,我们也体检过了,下面还有什么活动没有?”“只要体检了就没事了,有啥事局里都通知学区了,回去后要有思想准备,你们这批六十名学员真走运呀!全县还是首次推荐青年教师去信阳师院深造,你们这批学员有可能月底就要去信阳深造啦,在家静等好消息吧!”“谢谢丁老师吉言,没啥事我回去了,丁老师再见!”“一路顺风,再见!”
  离开师训股,走下楼梯,我直接回到了父亲办公室,父亲在家等着我的体检消息,回到屋里,先给父亲通报了体检情况,父亲紧张的脸松弛下来了,面带微笑的对我说:“回去后,不要急躁,还得好好干。我四月十五回去,和你娘一块儿去一趟韩桥,尽快把你们的婚事办了,也算了解了我和你娘的一桩心事,你娘早就吵吵着当奶奶啦!”“爹,我都请几天假啦,也体检过啦,估计也没什么问题,我现在就回去啦!”“也好,路上要小心,过两天我就回去啦!”
  告别父亲,我走下楼,到车棚里打开自行车锁,推上自行车就上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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