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堕落

　　看完了光碟，羊羚伟身体里除了燥热已经没有了羞涩和羞耻。在他看光碟的同时，小嬢也在看光碟，小嬢对这些光碟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每看一遍，都能让她激情难抑。她用语言和动作带动着羊羚伟，就像舞池里的两个舞伴，羊羚伟在舞池里堕落了。
　　一曲舞结束，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小嬢贴在羊羚伟的脸上说：“真是大学生，一教就会。我现在怀疑你，你说没有做过这种事，是装的。”羊羚伟笑了笑，没有说话。装与不装，已经不重要，自己已经做了这种事了，自己已经不是“正人”，已经说不上是“君子”了。“你不怕我把你今天的事情告诉你女朋友？你怕吗？”小嬢说着，盯着羊羚伟的脸。羊羚伟还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告诉了也好，如果他的女朋友能死心离开他，也是好事，避免了两地分居的苦恼，避免了以后调动工作的苦恼。
　　“走，洗澡去。洗完后过湖买衣服裤子，晚上小嬢接着训练你。熟练了，你的事情就容易成功了。”小嬢说完，钻出被窝，光着身子在羊羚伟眼前转了一圈，跳下床，走进洗澡间。羊羚伟愣在了床上，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人裸露的身体，第一次看见女人的线条。以前只是在小说里看过对女人身材的渲染，在娱乐照片里看过明星们那夸张出来的身材，而小嬢真实自然的曲线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是相信与否，而是震惊了。
　　“小伟，来呀，我一个人怎么洗？”小嬢在门口喊道。羊羚伟站在床边，慌张地寻找着遮羞的东西。小嬢嘻嘻地笑起来，看着羊羚伟说：“你还装嫩呀？看来你还真有点嫩。你把我当你老婆不就行了吗？当你和一个女人做事的时候她就是你的老婆。我做事的时候，你就是我的老公。”
　　水龙头往两个人身上喷着水，水在两个人的身上形成一片瀑布。小嬢在羊羚伟身上揉搓着，搓出了一些油腻；她又牵着羊羚伟的手，在她的身上揉摸着，一边做，一边告诉着羊羚伟她的感受，这样做的理由。羊羚伟把最后的一点羞涩也放进这水里冲走了，他抚摸着身边的女人。小嬢身材不高，但是很匀称，高矮和胖瘦形成了难以言说的美。那滑腻而紧绷的皮肤，黑黄的头发，迷人的笑容，毫无拘束而温柔的动作，这些让羊羚伟找到了真正美人的标准。蒙娜丽莎的笑很迷人，她的脖颈很性感，谁知道她的身材怎样？她的笑太拘束，有点忧愁，没有小嬢的笑自然而欢乐。
　　空调一直开着，小嬢拿出吹风递到羊羚伟手上，眼睛的微笑包围着羊羚的脸。吹头发，羊羚伟会，他在家的时候帮母亲吹过。小嬢坐在床边的梳妆台前，一边让羊羚伟拨弄着她的头发，一边指点着羊羚伟的动作。
　　“小伟，你的进步真快！”羊羚伟听着小嬢的话，他只是听，他没有说话，他不想说这些下流的话，不说，他还是一个好人，他多想自己是好人。他不知道小嬢是在夸他还是在讽刺他。如果是以前，他听到这样的话会发火，因为他做的不是好事，是见不得光的事，可今天他觉得无所谓，他更愿意相信小嬢是夸奖他，他掌握了一样本事，一样让他有希望实现他人生目的的本事。
　　“小伟，告诉你，今天在水池中，我并没有腿抽筋，我并不是溺水……”听到小嬢的话，羊羚伟“哦”了一声，如果他在小嬢醒来的时候听到这个结果，他会很惊讶，也可能会拒绝小嬢，此刻听到，他的惊讶程度已经少去了一半。“那是为什么？”羊羚伟带着不惊讶的口气问道。“你一点不觉得奇怪？”羊羚伟用微笑和摇头回应着小嬢那迷人的笑容。“我就是想接触你，接触你的身体，让你接触我，把你和我的距离变为零，变为负数，把你融进我，让我融进你。我想，那是最好的办法，你中了我的圈套了。”小嬢说完，在镜子里得意地笑着。“如果我不找你，你不是一直藏在冷水里？”“你会不救我吗？你如果能镇定到那种程度，你就不是小伟了。唉，小伟，我教你做这些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你千万别成为你羊叔叔……”小嬢停下了话，镜子里的小嬢没有笑容。过了几秒钟，小嬢又笑了，她伸手弄着头发说：“行了，头发不能吹得太干，那样对头发不好。你看我漂亮吗？”羊羚伟认真地看着镜子里，就像一个丈夫欣赏他美丽的妻子。一张不胖不瘦而线条分明的脸，黄褐色的头发自然舒展地披在脸的两边，自然绕在下颌，就像柔柔的水一样一直流到乳房上，把那脸、那胸脯衬托得越发迷人。羊羚伟从来没有认真关注过女人的头发，就是他女朋友的也没有认真看过，看着小嬢，他发现染过的头发竟然比纯黑的头发漂亮，女人生来就不应是黑头发，如果生来就是小嬢这样的头发，那该多好！原来，头发对女人的美丽竟然这么重要！以前只顾着读书，把“窗外事”都忘记了，以为只要努力读书就能找一个好工作，现在才知道一些见不得阳光的“窗外事”才是得到好工作的有力保障。
　　“老公，你想什么呢？怎么发呆了？”听到喊声，羊羚伟抖了一下，他惊讶地瞪着镜子里。“你喊我什么？”“我喊你老公呀！你我看这样子比你老吗？”“不老，小嬢这样子就像刚刚长熟的二十多岁的女孩。”羊羚伟既是奉承也是说的真话，刚刚洗了澡，刚刚满足了欲望的小嬢，此刻真的很年轻。“你进步真快，女人都喜欢听这种话。”小嬢笑着。“不是，小嬢，我说的是真话。”羊羚伟分辩道，声音很急，表达着他内心的真诚。看着他的样子，小嬢伸手摸着羊羚伟说：“我信，老公！你该喊我老婆，喊一声，喊一声给我听听。”小嬢望着羊羚伟，期待着。“老……老婆……”听到羊羚伟别扭的喊声，小嬢嘿嘿地笑了，那天真幸福满足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孩。她说：“小伟，要是我真嫁给你，你要我吗？”羊羚伟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说的是真话还是游戏话。他不敢拒绝，也没法去分辨真伪，他的命运掌握在这个女人手里，他得先应付她，让她高兴，她高兴了就会给自己办事。于是，羊羚伟伸手摸着小嬢的脸，把下颌放在小嬢的头上说：“当然要，你是我老婆！”“真的？”小嬢一下站起身，跳起来搂着羊羚伟的脖子，满身都是喜悦。小嬢的表现，让羊羚伟真的分不出她是演戏还是出自真心地喜悦，不管怎样，羊羚伟得像真的一样配合。“你不嫌我老？”“嫌什么？杨振宁老婆不是才二十八岁吗？”“小伟，你真会说话，大学生就是聪明。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走神？”
　　“一定要说吗？”羊羚伟也开始活泼起来，“如果我不说呢？”“不行，不行，你必须说。”“我……我刚才在检查一样东西，看这样东西是不是货真价实。现在的假东西太多了。”“你太坏了，你把我当‘东西’！”小嬢说着，那拳头在羊羚伟的胸脯敲打起来。羊羚伟站着，享受着这按摩似的敲打。拳头停下后，小嬢又问道：“你发现我身上什么东西是假的？”“小嬢这么漂亮，我怀疑你是不是整了容的。”“你摸摸看，我这是假的吗？”说着，把羊羚伟的手拉到了她的乳房上。
　　闹腾了一阵，两人开始穿衣服。小嬢找了一件吊带短裙穿在身上，回头看着羊羚伟，问道：“老公，我漂亮吗？”羊羚伟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裤，他抬头看着。这吊群从胸脯到臀部，就像一层黑色细腻的皮肤贴在小嬢身上，把那身体的线条描绘得更加清晰柔美。小嬢在屋子里来回走着，那短裙把小嬢打扮得更加青春靓丽。这是一个天然的美女。小嬢拉着羊羚伟的衣服说：“你看你这些衣服，怎么去找工作？”羊羚伟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裤，他知道小嬢没有说出来的话，看着自己的衣服，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他心里涌起了自卑，但是这种感觉很快过去了，在心里波涛一样翻滚的是他的野心，他必须改变自己的命运，必须要实现自己的目的，必须要抓住眼前这个女人，只要能实现他的目的，他会不惜手段，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他都会去干。想到这里，他咬了咬嘴唇。
　　“怎么啦？不高兴了？没事，你是我老公，我们等一下就买几套漂亮的衣服。我怎么会让你这样呢？”小嬢说着，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套在身上，这种红色很鲜艳，不老不嫩，不像有些红色很深沉，给人压抑的感觉，也不像有些红色给人浅薄的滋味。这种红色很像老家那美人蕉的红，美术书上说的朱红色。“老公，穿这件行吗？”“行，很漂亮。”“真的？”“真的！”羊羚伟看着，红色在那白净细腻的脸上添了一层红晕，把这个女人照得更娇羞可爱；拖到膝盖的羽绒服，把小嬢包裹得美丽而不轻薄，端庄而不严肃。漂亮的女人真幸福，衣服裹在她们身上，只会让她们比裸体的时候更美丽，小嬢就比刚才在床上，比在洗澡间的时候看着更让人悦目。
　　小嬢拿出了电话，羊羚伟知道，是给那出租车司机打的电话，是让他来接他们过湖。“老婆，走出这门我还是喊你老婆吗？”羊羚伟走在小嬢身后问道。前面的女人没有回头，她的声音飘进了羊羚伟耳朵里：“我很想，你敢吗？”“不是我不敢，等一下我当着那司机叔叔就喊，就亲你，吻你……”小嬢突然停住脚步，一个娴熟的转身动作后，立在了羊羚伟面前：“你真的要娶我？”羊羚伟迟疑了一下，小嬢突然笑了，她说：“算了，不为难你了。走出门，我就是你小嬢；有小娟在，我就是你大娘；都给我记住了，老公！”“好的，听老婆的！完了，我得‘气管炎’了。”
　　说出“气管炎”三个字，羊羚伟才彻底惊讶于自己的变化，才佩服起自己的适应能力来。以前，他虽然看不惯同学的“下流”，却很佩服他们“下流”的厚脸皮，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脸皮比他们还要厚，一天的时间，自己竟然变得这么快，变得像一个中年男人，变得这么厚颜无耻地和自己的婶娘调情说笑，还和她上床，还喊她“老婆”……
　　走在小嬢后面，羊羚伟想到自己的行为，心里就沉沉的，走在这个女人的背后，他才回到了自己的灵魂里。当这个女人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他马上又得嬉皮笑脸起来，把那个真实的自己装在鞋子里，紧紧地踩在脚底，不让他有一丝的气出。对自己这么快的变化，羊羚伟也做梦都想不到。可是，不变又不行；这变化是福还是祸？羊羚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