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连载】特种兵 (74) 祸起“萧墙”
作品名称:特种兵 作者:静之剑 发布时间:2013-02-26 16:06:58 字数:3034
冀小兵运筹帷幄,还没到出“大鬼”的时机,审时夺势后随口“溜达”出了自己习以为常的脏话:“我哪儿有大JB——”
他的本意原想说的是我有个大JB鬼。可前面的话一出口,几人目瞪口呆的这么望着,冀小兵硬生生说不出这个“鬼”字了。
那么此话的性质就彻底变了,这话就成了地地道道流氓话。
你就想想吧,当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兵说出这么脏的话,这么混蛋的话……
两个女兵的脸“刷”地红到了脖子根儿。
田雨“腾”的站起,抡圆胳膊“啪、啪”狠狠往冀小兵脸上抽了两巴掌,嫉恶如仇的骂道:“臭流氓——”
因有两个女兵在场,丁队长强压住怒火,脸憋成了“黑包公”——
话一出口,冀小兵算把自己恨死了。我咋说出这么流氓的话,我他妈的真是该死!想着,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大耳光。
窘迫的两个小女兵把扑克牌随手扔到了桌上:“队长,我们不打了——”
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喷射着怒火,真恨不得把这个臭流氓烧成灰。两个小女兵面带着羞红离去了——
“啪——”
“冀小兵,你狗日的给我站起来!”丁队长一见女兵们离去,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这怒火狂泄而出。
理亏的冀小兵“腾”地站直了身,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昨天”自己还给人家汪惠敏讲着革命的大道理,人要纯洁,要注意男女作风问题。今天,自己却在这样的场合,当着小女兵面说出了这么流氓的话,犯下了流氓大罪呀。
他像个“地、富、反、坏、右分子”似地,头垂得低低的。
气急败坏的丁队长在屋里像只凶猛的雄狮来回踱着,一段时间冀小兵做的坏事全涌了上来……顶撞领导不让杀狗、跑出去酗酒醉成了烂泥、挑动新老兵对峙激发矛盾。
你看看这小子成天那个痞子样,和人家女兵在那儿胡说八道,满嘴脏话,满口的破词。
你再看看,就他成天破点子多,给这个提意见给那个提看法,这个看不顺眼那个看不惯。
尤其在今天,居然还当着两个女同志面竟然说出这么恶心的脏话,说出这么流氓的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丁队长已无法理智的去想什么破口而出:“冀小兵同志你听着,从今天起,你停职反省,等候处理。从明天开始挑大粪,把咱的苹果树全浇一遍。你看看你的破嘴,比大粪还臭,我不信还治不了你的嘴臭。”
“那我什么时候上班呢?”冀小兵软软的、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你还好意思问,你说说自己脏不脏。”丁队长狠狠的瞪着冀小兵,心里也在想着怎么回答他,“什么时候你嘴不臭了,不再说脏话,破话了……到时再说!”丁队长总算把这股邪火儿发完了,手指着门说,“冀小兵,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冀小兵在发信台算是臭了,就像是一堆臭狗屎,人人嗤之以鼻,唯恐躲避不急。
只有大狼狗阿力,每日忠诚的陪伴着冀小兵,不时跃起扑打着他,和他亲昵着,冀小兵感到了些许的温暖。
冀小兵挑着大粪桶,行进在厕所和苹果树之间,那臭哄哄的大粪并没让他感到臭。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嘴确实比大粪还要臭。
要不是因为想着戴罪立功,依着冀小兵的脾气,早把自己舌头割下来了。
说起来,老天爷也够体谅冀小兵的了。如果是在那五六月份的天儿挑大粪,这厕所的臭怎么着也得把冀小兵熏晕了。
况且,这事儿也不能全怨冀小兵。在这样一个社会大背景下,大喇叭天天唱着:滚他妈的蛋、滚他妈的蛋……这么天天熏染着,你别说是冀小兵了,就是神仙来啦,嘴也得那么臭。
如果大喇叭天天都在那喊着,泡妞啊泡妞啊,大腿、乳房、光屁股什么的。你就看看周围的人吧,在这种社会氛围的影响下,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没有呢!
好好看看现在的周围吧……
不管怎么说,几天挑大粪下来,冀小兵算是有了最深刻反省。发自内心的发誓赌咒:“我冀小兵从此以后要是再说脏话,不用别人说,我非把自己剁吧了。”
就这样,冀小兵无怨无悔的挑着大粪,无怨无悔的反省着自己,反省着自己的一切。
冀小兵成了“大流氓”,一时间又成了集中台的头号新闻——
炊事班黎班长和伍天宇听了后,嘴里连着说:“不可能、不可能!”
报务员方萍听了,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卫生员柳红光听到后,一下就急了:“妈呀,别不是我给他吃的那个糖把他给害了,我得看看他去——”
女兵高个刘听了,撇撇嘴说:“就他,耍流氓?你问问他,知道往哪耍吗?”还是高个刘看问题看得准啊,一下看透冀小兵的五脏六腑。
铁哥们儿林庆听了,呆不住了,心急火燎的去发信台看冀小兵,了解事情真相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借着礼拜天林庆下了夜班,脸都没顾得洗,背上挎包就往发信台赶。
出了一头臭汗的林庆,风风火火赶到了发信台。推开院大门上了“飞机头”房的台阶,“噔噔噔”地进了房内过道,顺手推开了左边房门,“咣当”闯了进去——
这人一进去,就听见满屋子里顿时诈了尸,“吱了哇啦”乱叫,“叮了咣当”乱扔东西的响声,“哗——”一盆脏水泼到林庆的脸上。
林庆用手抹把脸,瞪圆了两只大眼睛吼:“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真的没看见——”
你想啊,满屋子的女兵,又是睡觉的、又是衣冠不整的,又是干这个的、又是干那个的,这猛不丁羊群里钻进来一只狼,还是那种愣头愣脑的大灰狼……
“你、你、你想干什么?”田雨两手拽着被角遮挡着上身,壮着胆儿问。
“我、我、我不干什么呀。”愣头青林庆心里真纳了闷,有啥了,都是革命战友,你看看革命战争年代,男女不都睡在一起嘛。心里想着嘴上拽拽的答道:“我找冀小兵啊,就是那个刚执行完特殊任务的冀小兵呀。”
田雨一听,也顾不得穿着衬衣就跳下了床,嘴里嚷着:“姐妹们,他跟冀小兵一样都是臭流氓,打呀!”
女兵们也顾不得什么了,穿背心的,穿衬衣的,光着脚的,拿起什么算什么,脸盆呀、被子呀、杯子呀、笤帚啊、板凳啊“叮了咣当”就把林庆砸出了屋。
落荒而逃跑到院里站定的林庆,两手叉着腰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骂道:“狗日的,这发信台的人都疯啦?”林庆想了想,就顺着院西边的路往后院绕去,转过了“飞机房”的“翅膀”,正巧碰见了“哼嗤、哼嗤”挑着大粪走来的冀小兵。
林庆一愣,嘴里叨咕着:“这狗日的咋成了这德行?”
凭着林庆的小经验,他断定冀小兵肯定是犯错了。甭管怎么说,冀小兵是俺兄弟,我得问问他是咋回事儿。
“小兵、小兵,放下、放下。”林庆用手示意冀小兵把大粪桶放下。
冀小兵放下挑着的大粪桶,用手抹把脸,抬起头望着林庆。
林庆瞧见冀小兵的眼里没有怨恨,没有怒火。有的只是深深地自责。
冀小兵坦然的对林庆笑笑:“兄弟,你咋来了?”
“嘿嘿,我来看看你狗日的。前两天还听说你小子执行特殊任务呢,神秘兮兮的。今天你咋就成了大流氓了呢。咋回事儿、咋回事儿?”
“唉——都怨我这张破嘴啊。”冀小兵边说边拉着林庆来到旁边苹果树下,两人蹲在了田埂上。
蹲下后,冀小兵从兜里掏出烟,摸出一根递给了林庆:“给,来一根儿。”
林庆手没接烟,眼立马瞪的像牛铃:“咋,你狗日的学会抽烟了?”
“别激动、别激动,你狗日的咋还是那脾气呢!你没听人说吗,抽颗烟解心宽,解急解渴解麻烦。”都这时候了,冀小兵还是那样振振有词教唆着林庆,“你没听说吗?男人不抽烟,对不起老祖先。”
“看、看、看,你小子都成了大流氓了,还敢教训我。等你小子上法场的时候,你狗日的还不定再说啥呢。”
林庆已经不是昨天的林庆了,他自己也经历了数不清的磨难,渐渐地在长大着。他心里最清楚,人在磨难之时,需要的不是同情怜悯,需要的是一种力量,一种理解和一种心心相映。什么叫朋友,什么叫真正的朋友,你得相信他,你得懂他的心,这才叫真正的朋友。
此时冀小兵最需要的是发泄一下,把憋屈了多日的气撒出来,要不说林庆是冀小兵真正的朋友呢!
冀小兵感激的拍拍林庆的肩膀,“嚓”的一声点燃了一根火柴,嘴里叼着烟,对着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深深地把无穷无尽的自我的缺点全部吞到肚子里,希望消化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