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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一)流浪

作品名称:灯火阑珊      作者:诗人夏红雪      发布时间:2012-12-15 12:22:03      字数:3490

  灯火阑珊
  
  (一)流浪
  
  这是一个很封闭的女囚场所。坐落在离津天海港很远的偏远农村。
  高墙内很高的电闸缆线。头顶就是不足一个篮球场的天空,安澜脑海一片空白,她真的和做梦一样,她怎么就到了这里捡辣子。她心里一阵阵惊惧,她会在这里关闭多久呢?
  在这之前,她是在一个很高雅与华丽的歌舞厅在唱歌。
  审讯室还有几个警察,没有休息,在加班对安澜审讯。那几个刑警,感到无比的惋惜,安澜是一个柔美、清秀的女孩,怎么就要自己往里钻呢?
  “你只要说出他的电话,只要说出相关人的电话,就可有放你回去”。那几个人极为认真的样子。安澜明白这里所指的“他”是去歌厅听歌,并且是一个很有脸面的人。在市政工作吗?
  安澜看不到月光,四周的墙壁很白,白得就像梦中的月光。这些想象的月光晃动在她的心底。回去吗?安澜实在不想回去,回到哪里去?
  她脑海浮现父亲对母亲施暴的情景。父亲揪着母亲的头发,使劲往墙上撞击,她看到母亲头部鲜血四溅,最后母亲睁着眼睛瘫软在冰凉的地板上,父亲凶恶的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她看。安澜惊恐的跑到街上,夜晚,万家灯火闪烁。逃到街上一切就安全了。
  父亲从什么时候开始厌恶母亲,又从什么时候有了家庭外遇,一个叫梅的女人来了,一个叫梅的女人闯进他们的家,他们的家再也不像是以前那个样子了。父亲不再对他们姐妹温和,父亲开始群打脚踢母亲。父亲打完了,还摔东西,不再给家里家用了。
  母亲开始在他们面前哭泣。她开始从那时候开始记恨父亲。她甚至幻想有一把枪打死父亲。
  在夜里就安全了,在夜色里到处都是温暖的灯光,在没有家庭暴力了。夜色里一只黄的的小黄猫,在安澜的脚下蹭来蹭去。她在路灯下抱着小花猫取暖。第二天,她去集市把小花猫买了十五元。那个冬天,那个小镇再也没有流浪猫了。安澜在春天,手握着卖猫的钱来到了海港。这个时候,她属于半流浪,她还在学校上学呢?偶然回家,要么看见父母吵架,要么看见母亲哭泣。所以,在考完试以后,她没有再回到家里,考完试以后,父亲回来了,家里就发生了那场恶战。后来,她知道母亲没有死,父亲也不再回家。只是他们不再关心她的学习成绩,不再关心她去里哪里?母亲开始讨厌她,说,她是父亲的孩子,她记恨父亲,也开始记恨她。
  那几个刑警又说:“你真要不写出他们的电话,你就要在这里至少三个月,或者三年”。
  安澜还是没有写,眼睛里有这些人猜想不透的光芒。在哪里都不要回到家里去,她已经不愿意想家。
  “为什么,不离开这里”。那些人这样说。
  “离开这里,小姑娘就可以回家去,你不想家吗?”
  安澜还是平静的没有说话。她的眼睛看着屋顶,那里一片白色。像北方的雪山。
  舞厅里,他来了,就坐在她的身边。
  “离开这里,送你去学计算机好吗?”
  安澜扬起头喝光了一杯王朝。
  “我还会回来的,虽然我的工作不允许我来”
  在那个人走后,就莫名其妙的闯入一帮人,把她挟制在这里,看守所里吗?安澜只看到高高的电缆。她就是一只鸟也未必飞出去。
  她记住了他的名字,但是她真的不愿意说出他的名字。安澜只清楚一点,他被另一个群对他工作的对立面在监视与利用。这些与她无关。她不想参与这些事情。虽然他一直在劝说带她远离,并在开发去给她安排一份很好的工作。
  她不想从她的嘴里说出他的名字。
  一起捡拾辣椒的是一群坐台的女孩,她们都很年轻,她们不在乎在这里捡辣子。捡辣子这样的工作不太繁重,就是把好的鲜艳的辣子,捡拾到一个好的漂亮的竹筐里,坏的那些辣子放在小盆里。工作不太繁重,就是这个地方,和工作的人群不同,意义也就不同了。
  在休息的时候,有人要会见她。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想起见她吗?那些女孩也露出惊异的目光。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给她送来一些吃的,当然是一些超市里女孩子都喜欢的零食。那女孩说了,说那个人会尽力想办法让她早些离开,离开以后就不能在这个城市呆了,忘掉这个城市吧。他让我告诉你,他一辈子都会记着你。
  “这是他的电话,他说了,只让我说一遍,你记住了就去找他,记不住就离开这里”。
  那个女孩还没有说出的时候,安澜已经拿着那些零食,走了,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那些寝室的女囚蜂拥而上,抢走了这些饮食,这就是她们在这里的快乐。
  三个月后,她就从高墙内走出来了!那扇黑色的铁门在她的身后远去。
  安澜从高墙内出来的那天,头顶挂着几多白云,素洁的风吹拂着脸庞。这个冬天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对人感觉那些雪会随时飘来。天空阴霾,天空没有鸟,安澜伸开双臂,她自己就是一只飞翔的鸟。她没有路费,哪里都不能去。眼下只有找一份工作。她毫无目的的走着。
  安澜随人流拥入小镇一家菜市场,快到了做午饭的时刻。安澜身上没有一毛钱。她想自己是否去做一次小毛贼,在做与不做小毛贼的时候,她来到一个自来水管跟前,敞开肚皮,使劲饱喝。
  喝了一些水,安澜感觉好多了,也不太饿了。原来清凉的水,在饥饿的时候,也是柔和的美味。她取消了做小毛贼的想法。她还是找一个平凡的工作,凭借自己的力气来养活自己。
  家,对于安澜来说,是遥远不可及的一个星星。她从心底祝福母亲,能自己想开一些,不再被作茧自缚。别再走不出自己对情感的怪圈。爱,有时是放弃,至少不相互伤害。
  安澜抚摸着自己有些凉意的手臂,她,就是家,她,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安澜的嘴角有了微微的笑意。
  一个卖肉的中年女人,一边忙碌剔除肉片,一边还摇摇小童车的孩子。还要招呼顾主。她蹲下来,逗弄着孩子。孩子不哭了,她又轻轻地从童车里抱着孩子。孩子发出“嘎嘎”的笑声。
  安澜没有记错,她的行李,和一些现金应该在那家舞厅里,她已经离开了几个月,她的东西呢?要不要回去找回来。安澜放弃了找寻东西的想法,既然那个他不让她回去,她只有不再提哪里所有的事情。
  安澜抱着这个女孩,很奇怪这个女孩在她的怀里竟然睡着了。中午那个妇女做完生意,才开始询问安澜。
  安澜没有说自己从家里逃跑出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已经参加了学校关于师范学校的复式考试。要不要回去,完成自己的学业。
  当这个女人问她从哪里来,做什么?她只说在在城里的一家师范学校上学,今天想在这个小镇找一份工作。
  那个卖肉的女人高兴起来:“你就给我哄两个月孩子,两个月以后,你回学校上学。”
  安澜看看这个孩子,和这个女人就答应了。她现在的身份是保姆,那是还没有家政服务的词眼。
  安澜跟随着那个中年妇女回家了,她们的家在市场后面两个巷子。下午就没有肉卖的时候。那位妇女会做一些家事,或者蒸馒头,或者洗衣服。安澜此时也会想起北方的母亲。安澜就抱着孩子,在小院子里走来走去。
  安澜想起了家。想起了家里的母亲与父亲。父亲如果没有梅的那个女人该多好啊!可是,安澜只是这样想了一下,就不再愿意去想。回去吗?母亲一定还是哭泣,父亲,肯定依然还在摔东西,跟着就暴打母亲。安澜抱着孩子开始看一些儿童的歌曲,她开始给孩子读那些儿歌。
  那个女人忙碌的时候,他的老父亲来了。中年女人连忙站起了,为父亲端出刚做的馒头。老父亲拿起一个馒头递给安澜的时候,安澜轻轻摇摇头,那位中年妇女对安澜说:“孩子,拿着吧,吃饱就不想家了。”
  安澜接过馒头,馒头是那样温软与热乎,她忽然对一个馒头有了感情。她一点点地撕咬,一点点的吞噬,离开母亲,她已经很久没有闻到馒头的清香了。
  老大爷和女儿说着一些家常话,安澜忽然感觉这位年轻的妇女很幸福,幸福到父亲会拖着不太利索的退,拐上几条街,来到女儿的住处,看看女儿忙什么,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安澜想起母亲和她在一起的情景,那天也是在蒸馒头,母亲正给她指点怎样做花馒头,父亲回来了,身后领着一个女人。
  安澜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比母亲漂亮,那个女人从塑料袋里,拿出七个红艳艳的苹果。她把苹果刚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母亲就把那个苹果扔出很远,对那个女人骂到:“滚,滚,不要来我家”。
  那个女人笑了,但是那种笑是不怀好意的笑。
  父亲最后真的好那个女人好上了,那个女人漂亮,她看重父亲的才能,那时父亲开始注册了自己的公司。安澜想到这里,心里骂了一句:“该死的公司。”
  在父亲没有注册公司的时候,家里还没有发生这些事情。家里的饮食很简单,稀饭和馒头,有时还没有咸菜。他记得父亲和母亲曾经为一个咸萝卜条推来让去,那时候家里贫穷也很温馨。没有肉吃,却也其乐融融。
  该死的公司,后来,父亲有了公司,就有了这个漂亮女人。家里的饮食好了,什么肉都有,可是母亲不再勤劳,不爱做饭,脾气变得暴躁,家里冰箱好多东西都坏了。再后来父亲和母亲开始吵架,再后来他们开始打架,家里时常没有开水和馒头。家,不再温馨与温暖,母亲不爱说话,只是哭泣。
  安澜想起这些的时候,眼泪滴在热乎乎的馒头上,她怕他们看见,大口嚼着,并说姐姐蒸的馒头真好吃啊!
  天空有几只小鸟,从头顶飞过,只是几只很小的鸟。安澜看见了她们,它们落在天空的电线上,像歌曲里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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